第180章 愈發非人化

  但是，自己為什麼會夢見嬰兒？

  他的手，輕輕觸摸了下嬰兒粉嫩的臉頰。

  這是真實的觸感，沒錯，這就是真實的觸感，沒有任何虛幻的假象。

  這個嬰兒，就是我。

  可是……眼前這個人是我的母親嗎？

  這真是我的記憶嗎？

  我怎麼會在這裡？

  為什麼躺在床上的女人,臉皮如此的模糊不清。

  當他想要仔細看的時候，卻找不到任何能夠稱之為人的面部特徵。

  一連串的疑問湧上心頭。

  迷茫，不解其意，不知所云。

  甚至的，他開始懷疑，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等等，自己的母親，長什麼樣子來著？

  陳默想不起來了。

  模糊的記憶,讓自己有些迷失了。

  ……

  下一秒鐘，他感覺到一種寧靜，詳和，和諧，自然的心情佔據了自己的大腦，掃除了一切的迷茫與混亂的思緒。

  陳默睜開眼睛，他蘇醒了。

  嘴巴里，正含著一片快要消融的心情茶葉。

  這是他自己泡製的茶葉。

  也是他吩咐給地球安全屋醫護人員的叮囑。

  若發現他開始昏迷，不要急著求治。

  用他泡製的茶葉，放入嘴裡口含一段時間，觀察。

  如果有效果，機械義體不再超頻做功，那就算成功了。

  「陳先生，你終於醒了。」

  圍繞於病床前的醫生們鬆一口氣，陳默這個精神病人時不時搞一些令人頭疼的實驗，這可讓他們有點消受不起啊。

  好在，陳默這位金貴的大爺醒了。

  要是陳默玩火玩死了自己，今後與廢土世界的交易就此斷絕了呢。

  陳默微微頷首：「嗯，我醒了。「

  「陳先生,你還有哪裡感覺不舒服嗎？「醫務人員關心的問道。

  「還行吧，不是太舒服，但是比昨晚要好一些，沒有那麼痛苦了，我想休息會兒，你們去忙吧，別打擾我休息。「

  醫護人員應聲退下。

  陳默躺回到病床上，閉上眼睛準備休息一陣。

  他不敢保證現在的他，是否還像昨天那般的理智。

  但是他已經盡量控制情緒，使其心情安穩。

  想畢，陳默再含一片茶葉。

  稍微有點焦躁的心情，又立馬變得寧靜，自然，不動如山。

  陳默連續含了十片，等到自己的茶葉都含光了，自己的狀態也好多了，不再需要服用心情茶葉來維持自己的心情狀態。

  「情緒是有用的,穩定的情緒，是最好的盾,我在夢裡的情緒十分不穩定，這是因為我的知識儲備不足以理解那些東西，導致情緒不穩，情緒不穩就會使我人格不穩，甚至是記憶混亂。」

  陳默對剛才的混亂夢境有點印象，好像是夢見了自己剛出生的時候。

  當他像幽靈一樣飄在空中，想看自己母親長什麼樣子時，卻怎麼也看不清自己母親的樣子，這讓他十分焦急又恐懼。

  那種無言恐懼，彷彿是根植在人類基因層面的，難以抗拒，也難以修正。

  但陳默覺得，自己在夢中還是過於恐懼了點。

  他感到恐懼的時候，全然沒有想起自己是在做夢。

  如果自己意識到自己做夢，大概不會那麼恐懼。

  因為夢裡的一切都是虛幻的，不真實的，虛假的。

  嗯……等下？

  上上次用臉盆探夢的時候，陳默曾經試著與夢中的扭麴生物對話，那時候，它們齊刷刷扭頭，把目光對準了陳默。

  那種詭異的感覺，打破了認知，也打破了陳默堅持的夢境虛假論。

  也就是說……夢其實也可以是真的？

  可為什麼是真的呢，這也太違反他所理解的常理了。

  陳默有點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還是睡覺吧，休息到明天精神充足了再思考。

  研究這類不可名狀，超然物外的東西，不能在精神疲憊的時候強行研究，否則有可能觸發理智下降，鑽牛角尖出不來的可能性。

  陳默沉沉睡下了，這回他沒有夢見什麼怪夢，睡得很安穩。

  次日醒來，在地球安全屋中吃了豐盛的早餐，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接著研究昨晚的收穫。

  首先，情緒茶葉對穩定自己的情緒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我們姑且可以將它判斷為具備恢復情緒的作用，那麼剖開表面看本質，也有可能是回復理智的可能性。

  理智一詞，被陳默重重圈了了出來。

  這是個很重要的概念。

  它就像穩定的錨點，若理智全無，那麼錨點就消失了，迷失在混亂的海水中，被海水淹沒，不知所措。

  但凡是能夠在海水中自由呼吸游泳的動物，都不能稱之為人了，而是非人類物種，例如魚類。

  陳默在思考著，人類的天花板，當真如此低矮嗎？

  有沒有可能，他能夠提升人類的天花板？

  若是沒有可能，那麼如何通過非人的途徑提升自己的天花板，又是另外一種研究方法。

  近乎一個小時的頭腦風暴時間過去，陳默看著自己寫下的兩條研究途徑的具體分析，光是寫在紙上的算式就多達近萬條。

  「若是過去的我，頂多想想而已，並不會真的細想非人的途徑和實踐的步驟。」

  陳默看著紙上的算式，以及計算人類大腦上限的各種預估模型運算，感到有點可悲，又感到有點興奮。

  是的，他不是那種會被自身種族出身所框死的傢伙。

  如果有一天，他發現人類的極限就是這麼的令人絕望，絕不可能理解超然物外的神秘種群。

  那麼，他會不做人。

  在心裡理清了內心的想法，以及最真實的慾望后，陳默笑了。

  他的笑容有點瘋，也有的點傻，還帶了一點狂人的味道。

  果然，自己被醫生們評為精神病人，並不是沒有理由的。

  至少在過去，他心底里其實是有一丁丁點不認同的。

  沒錯，只是一丁丁點。

  現在的話，那一丁丁點可以去掉了。

  「人類也是有極限的，只希望這個極限天花板能夠觸及到那一面的神秘。」陳默喃喃道。

  這時的陳默已經在腦內，構建好全新的思維模型用於提升精神崩潰的死線。

  以此時的狀態，他渾身空明，自信，又充滿強烈的求知慾。

  當他試著再一次解讀那段血色嬰兒出生的怪夢，突然間靈光一閃，隱隱間感覺到了正確的方向。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

  jujiaz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