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地下一層

  嘚吧嘚吧了十幾分鐘之後，李南才說道：「當時周圍湧上來一眾警察，我便棄掉了手中的消防斧，卻因為氣力不支而暈倒了，也不知道那個小女孩有沒有受什麼傷！」 

  當然在李南的描述之中，顯然是把自己的英勇部分，著重的添油加醋了一番，也是想要在莫小慧面前給自己加加分。 

  剛才還在調戲高雪，現在這李南又在招惹莫小慧，雖然男人花心是本色，不過這李南面目也轉變的太快了一點吧！ 

  莫小慧站立在李南的擔架之前，聚精會神的聽著，應和道：「就這些？」 

  李南點頭：「暈倒之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一醒來就身在這醫院裡，有什麼問題嗎？」 

  莫小慧眉頭皺起：「那就是說你並沒有見到那個犯罪分子被警方擊斃？」 

  李南不曉得這莫小慧為什麼會這麼問，只是說道：「我沒有看到，之後的事情我全然不知，不過警方對外聲稱那人已經被擊斃，會有假嗎？」 

  莫小慧不置可否，卻陡然關掉了手中的錄音筆，喃喃道：「可是有人言辭鑿鑿的說你見過的！」 

  聽莫小慧這麼說，李南倒是有點激憤，當即便梗著脖子問道：「誰說的？」 

  莫小慧說道：「江北市分局大隊長——韓光」 

  李南的腦子陡然一震，當即便回想起來了韓光在警車裡說過的那句話，原來套子在這裡！ 

  李南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尷尬的笑著：「莫小姐，我的腦子有點腦震蕩，所以這記性也不太好，現在我想起來了，我的確是看到了那個兇手被警方爆頭擊斃，當時就在我的面前，一時間**齊飛，我被嚇糊塗了！」 

  莫小慧不置可否的說道：「你記得是誰開槍的嗎？是不是韓光？」 

  李南有點叫苦不迭，雖然他不知道韓光為什麼說謊，但是現在，他卻不得不為韓光來把這謊話給扯圓了。 

  「是韓光開的槍，我想起來了，就是韓光！」李南的思緒順著莫小慧的暗示遊走，所以面對她的提問，也只是心存僥倖的附和，誰知道當時韓光是怎麼向公眾傳達的信息！ 

  莫小慧不由得一笑：「李先生，你可要好好考慮考慮，想來一槍爆頭的這種事情，只有狙擊手才能做到，你倒是確定當時是韓光開的槍嗎？」 

  做新聞的，到底是很有邏輯，李南也察覺到韓光不可能那麼厲害，便矢口否認道：「我又想起來了，是一個隱藏在附近的狙擊手開的槍，絕不是韓光！」 

  莫小慧咧開嘴巴，已經止不住的笑了出來：「看來韓光所說的是假話，你壓根就沒有見到那個犯罪分子被擊斃！」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李南感覺自己除了有點反覆之外，倒還在邏輯性里。 

  莫小慧抬起頭來，環顧左右，發現時間已晚，走廊里沒有一個人，只剩下她和躺在擔架上的李南。 

  「你說對了一半，雖然我對那個犯罪分子是否被擊斃持懷疑態度，但是有一點你卻錯了，如果那人被擊斃，定然是韓光出的手，他的槍法如神，江北市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與之比擬，就算是部隊里的狙擊手也一樣！」 

  李南啞然：「他有那麼厲害嗎？」 

  莫小慧稱是，隨即說道：「顯然那韓光在有意撒謊，並且為了讓那犯罪分子被擊斃的消息得到社會的認同，他把你也編在了謊話里，不過你還是被我揭穿了！」 

  李南看著眼前的莫小慧一副認真的模樣，忍不住的說道：「這是謊話嗎？我感覺這不是謊話，雖然我還身在醫院裡，但是我已經能猜測到外面正在發生些什麼事情，北苑廣場的案子，顯然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所以一股恐慌已經在民眾之中蔓延開來，很容易造成社會不穩因素，而出於此方面考慮，警方聲稱那犯罪分子已經被擊斃，盡量把惡劣的影響降到最低，如果這也是謊話的話，那只是一個善意的謊言！」 

  莫小慧的眼睛一亮，說道：「你究竟是學醫的還是說相聲的，這麼能說！」 

  李南呵呵笑道：「經常看你的節目，耳濡目染罷了！」 

  莫小慧也笑了起來：「那現在我問你一些細節的東西，也不去計較那犯罪分子到底被沒被擊斃，我聽我的同事從現場發來的報道說，那犯罪分子雙目通紅，被削掉一隻手臂也察覺不到疼痛，而且流的不是血，而是黑色黏濁液體，這是真的嗎？」 

  聽到這裡，李南心裡一緊，連忙打馬虎眼道：「這些東西我已經記不清了，不過用腦子一想，也知道這些是假的。人在上火或者感染一些皮膚病的時候，才會雙眼發紅，至於沒有痛感，除非是打了麻醉劑或者痛覺神經堵塞，才可能發生，不過你看那犯罪分子連傷數人，行動麻利，壓根就不可能有上述情況發生，還有什麼不流血只流黑液，那更是天方夜譚了，怎麼會有人相信這種無稽之談呢？」 

  「但是我信！」莫小慧盯著李南的臉龐，繼續說道：「你聽說過喪屍的故事嗎？」 

  李南搖頭：「那是小說，是虛構的東西，現實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莫小慧辯解道：「阿波羅號之前，誰會想到人類可以登上月球；疫情蔓延之前，誰會想到埃博拉可以奪走數千人生命，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發生的！」 

  李南被這一番話震到了，沒曾想莫小慧這麼一個靚麗外表之下，竟然隱藏著一顆辯證唯心主義的心，而且還十分的偏激。 

  李南無話可說，久久之後方才回道：「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莫小慧說：「我沒有理由，只是一個女人的直覺！」 

  李南忍不住，撲哧的笑了出來：「意yin罷了，還振振有詞，差一點被你忽悠到了！」 

  正在李南大笑的時候，眼神一伸，便見到迎面走來的高雪。 

  時間已經迫近晚上十一點了，基本上醫院裡也沒有什麼患者了，之前隨李南一起送來的幾個人，也已經被妥善安置，有的被送去病房，有的被送進了太平間。所以此時此刻，整個醫院裡冷清的很。 

  高雪拐過走廊口，一眼便看見躺在擔架上的李南和一個女人說話，而且還有說有笑，似乎情愫非常。 

  高雪手中擎著一杯白開水，本來是擔心李南口渴，特意端來的，不曾想這個李南倒是滋潤的很，竟然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勾搭上了一個女人，而且從身形來看，竟然還是個美人兒！ 

  一杯白開水，都被潑在了地上，隨即之下，便有一個怒氣的背影，奪路而走。 

  李南見到高雪怒摔水杯的一幕，暗呼不好，當即便下了擔架，對莫小慧說道：「哎，不好意思，我有點私事，而且現在時間也已經不早了，你還是回去吧。如果你還想繼續了解北苑廣場事件，可以明天找我！」 

  李南一個快步跟上，便在走廊里沒了影子。 

  莫小慧沒有看見護士高雪，所以不知道這李南究竟何意，不過眼看時間確實不早，在呆下去怕是會尷尬，所以也便悻悻的離開了。 

  莫小慧確實美麗，大概二十四五歲的年紀，年輕知性，一副女神的范兒，只要是個男人便不會輕易從她的身上挪去目光，李南當然也不例外。但是相較於莫小慧，顯然高雪才是李南更應該用心的女人，男人應該珍惜身邊，而非是意yin美麗的鮮花。有一句話說的好，夢裡的是女神，床邊的才是老婆，夢境不應該把生活搞糟。 

  所以李南去追高雪，意欲把事情解釋清楚，而剛才他對莫小慧的揩油，不過是男人的一點小狡黠罷了，不能當真。 

  整個走廊都沒有人影，莫小慧左右環顧，發現清冷的很，不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 

  醫院這個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總是會讓人感覺到一種油然的壓抑，莫小慧也不例外，當她向李南詢問事情的時候，沒有分出注意力來觀察這醫院的環境，但是李南一走，莫小慧便有種很不安的感覺。 

  「還是趕緊走掉吧！」莫小慧暗想，便從身右出走。 

  莫小慧所在的位置，乃是四樓的急救室，想要下樓，也得兩三分鐘。莫小慧是從李南走掉的方向上來的，但是轉眼之時，卻發現右手邊有一處樓梯口，本著就近快走的想法，莫小慧沒有從來時的路回去。 

  走廊的右邊，十幾步之外，是一扇緊閉的黃木門。莫小慧走過去的時候，輕輕一扣，那門便「吱呀」而開。 

  樓梯里昏黃的燈光，並沒有讓莫小慧多生疑心，只是想要快點離開這醫院，腳下便不由得加快的速度。 

  「鐺鐺鐺~」高跟鞋踩在樓梯上，發出陣陣悶聲，而且整個樓道似乎也在回聲一般的亂響起來。 

  莫小慧苦笑一句：「我不會是太過於緊張了吧，怎麼感覺自己有點疑神疑鬼的！」 

  莫小慧舒展了一下眉頭，開始放慢了腳步，想要平復一下自己緊張的神經，「哎，我走了幾層啊？」莫小慧想著問題，腳下卻沒有停下來，她以為這個樓梯沒有走盡便出不去，而實際上，莫小慧已經下到江北市第一醫院的地下室一層了。 

  醫院的地下結構，可不是什麼好去處，所以當莫小慧意識到事情有異的時候，她的雙腿已經抖如糠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