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一波又起
此話一出,蒼松子臉色一變,怔怔地看著姜離,說不出話來。
這時,言必行走了過來,對眾人說道:「各位,此人罪大惡極,不如權且交由我們唐門看管,讓我們先狠狠地教訓一下這個畜生,之後再交由你們火神派怎麼樣?」
膽小鬼點了點頭,隨即,他又向那幾個火神派的弟子,舉起了一塊玉佩,正是火神派掌門人象徵的玉佩,道:「各位火神派的兄弟們,掌門玉佩在此,現在蒼松子這個賊人已經伏誅,你們當中,若是有願意回到火神派的,就到我這邊來,若是不願意加入的,盡可以就此離去,我尹波絕對不會阻攔。」
那十幾個火神派的弟子面面相覷,之後,一名弟子走了出來,跪在尹波的面前,道:「我王大拳願意跟隨掌門人重振火神派!」
緊接著,其他弟子也都跪下來,齊聲說道:「願跟隨掌門人重振火神派!」
這十幾人中,竟是無一人離開,與此同時,蒼松子的眾叛親離則是顯得十分地刺眼。
「好,既然如此,王大拳,你就先帶上一半的弟子前往霹靂堂,告知原是火神派的弟子,就說我膽小鬼已經接任掌門人的位置,他們願意跟隨著便將他們帶回火神派,我隔一天便會回到南山。」尹波不急不慢地說道,那模樣頗有一派掌門人的風範,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膽小鬼了。
他又來到熊楚、燕七等人面前,拱手道:「這次能夠除掉這個奸賊,實在是多謝各位的幫助。尹波在此謝過了。」
熊楚道:「前輩言重了,之前我們之間還有一些誤會,還要請你見諒。」
尹波擺了擺手,道:「以前都是受了蒼松子的擺布,我們才會與你們為敵。唉,雖然貪財鬼和貪色鬼是死在你們的手裡,但是,你的師父也我們而喪命。冤冤相報何時了,過往之事,就讓它過去吧。但這次的事情,我們火神派是欠各位一個人情的。以後,各位若是有用到我們的地方,我火神派上下絕對是義不容辭。」
燕七笑道:「嘿嘿,好個義不容辭。對了,熊楚,怎麼就看見你和蘇姑娘,柳大小姐呢?」
熊楚訝道:「柳姑娘不是被你給救走了嗎?」
燕七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道:「你這話卻是從何說起?我當時救不了她,就只好趁機將姜離給救下了,又怕那個蒼松子會追過來,我們兩個便立刻下山了。」
「奇怪?那會是誰救了她?我還以為是你又回來了呢。」熊楚便將當時燕七走後的場景告訴了他,又見他眉頭緊皺,道,「燕七,我知道你擔心柳姑娘,但是現在我們在渝州,等此間事情一了,我立刻和你一起去找她。」
燕七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擺了擺手,微笑道:「你這話說得好笑,我幾時擔心她了,嗯,葫蘆里沒酒了,我還是快點去找點酒喝,希望這唐門的酒里不要有什麼毒才好。」說完,他便立刻離開了。
熊楚見燕七神色怪異,正有些不解時,忽然聽見身後的樹林里傳來一陣聲響,扭頭望去,卻見一個女子突然出現,見到熊楚時,白皙冰冷的臉上也是多了一分笑意。
這個女子,正是柳依依。
蘇雨柔見柳依依突然出現,也是有些驚訝,走上前,道:「柳姐姐,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柳依依道:「你們沒事了嗎?真是太好了。我這一路上四處打聽,總算知道你們來到了渝州唐門,我也日夜兼程趕了過來。咦,為什麼就你們幾個人?燕七呢?」
「他呀,估計是聞著酒香去了。不過,他這聞酒香的本事,可沒有他聞人的本事強。你一來,他就走了。」姜離笑道。
柳依依面無表情,忽然對熊楚說道:「熊公子,你過來,我有話要對你說。」說完便往樹林深處走去。
熊楚見她神色有些緊張,也不知道是何原因,便對蘇雨柔說道:「雨柔,你先帶著薇兒回去吧,我去去就來。」
蘇雨柔點了點頭,只說了一個「好」字,便和眾人一起離開了。
「柳姑娘,你有什麼事要說……」熊楚剛走過去,卻發現柳依依渾身上下,竟然都在顫抖。她背對著熊楚,一襲冷月灑在她的身上,竟是格外的凄涼。
「柳姑娘,你……你怎麼了?」熊楚有些奇怪。
「我……我好像瘋了。」柳依依忽然這般冷冷地說道。
熊楚先是一愣,隨即強笑道:「柳姑娘,你……你在開玩笑嗎?你這不是好好的嘛。」
柳依依道:「你知道那天晚上是誰救了我嗎?」
熊楚道:「這個……呃,當時屋內一片漆黑,我根本看不清楚。柳姑娘你當時應該是清醒的,你應該知道吧?」
「不錯,我當時應該是清醒的,我應該沒有看錯,是他,一定是他!」柳依依的聲音提高了一倍,聽上去十分堅定。
「是誰?」熊楚仍舊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這時,柳依依緩緩地轉過身,臉上有兩行清淚流下,她一字一頓地說道:「逍——遙——子!」
熊楚聽到這三個字,腦袋裡「嗡」的一聲,好似炸開一般,久久才緩過神來,道:「柳姑娘,你……你真的看清了他……他就是師父?」
柳依依卻搖了搖頭,道:「他當時穿了一身黑衣,黑巾遮面,我只能夠看到他的一雙眼睛。」
熊楚道:「可是,你……你又怎麼能夠確定是他?」
「我感覺得到,一定是他的,一定是他!」柳依依的神情有些激動。
熊楚看到柳依依這般模樣,有些同情她,道:「柳姑娘,我知道師父的死讓你很難過,可是人死不能復生,當時師父中了誅心草毒,氣息已斷,那時你我都已經確認過了。你一定是思念師父過度,所以才會……」
「不……不是這樣的,他一定沒有死,我可以感覺得到!」柳依依的神色更加激動,淚水再次溢出,道,「我之所以會跟你說,並不是想要你認可我的話,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回到小茅屋之後,要開棺驗屍!」
「你瘋了嗎!師父他好不容易入土為安,你居然想要……」熊楚話剛說出口,立刻意識到自己好像太過激動了,立刻歉聲道,「柳姑娘,對不起,我……我不是……」
「不,你說得對,我……我的確是瘋了。」柳依依這般慘笑著說道。晶瑩的淚水掛在稍稍揚起的嘴角上,沒有知道這會是一種怎樣心酸慘淡的場景。
熊楚心中暗暗責怪自己,又想:「師父若是在天之靈知道柳姑娘這般生不如死,或許也會責怪我的吧。不過,如果真的如柳姑娘所說,師父沒死的話,那麼開館未嘗不是一個好的檢驗方法。」
其實,熊楚又何嘗不希望逍遙子沒死呢?
「柳姑娘,好,我答應你,回到小茅屋的時候,我們一起開棺驗屍。」熊楚對柳依依說道。
柳依依看了看熊楚,稍稍點了點頭,道:「多……多謝。」
熊楚釋然一笑,道:「好了,我們也趕快過去吧,要不然他們該擔心了。」
柳依依也連忙轉過身擦拭著自己的眼淚,轉過身來時,面容已恢復平常,但仍舊帶著些許淚痕,道:「熊公子,今天的事……」
「你放心,我自然不會說出去的。」熊楚道。
熊楚和柳依依回到唐門的時候,此時天色已近黎明,但眾人興緻正高,也不顧什麼時候,擺了一桌酒席,就席而坐。唐鍥和唐順兩兄弟竟然和和氣氣地坐在了一起,唐順的臉上也少了一分陰邪之氣,笑呵呵的模樣顯得十分的可親。而唐薇則是在他們兩個中間,笑的十分燦爛。
熊楚覺得有些奇怪,坐在蘇雨柔的身邊,道:「雨柔,這是怎麼回事?」
蘇雨柔的臉上雖然有些疲倦之色,但是也帶著喜悅的笑容,道:「楚郎,我也不是很清楚,聽他們說來說去,好像是因為他們兩人在獄中,忽然覺得彼此都被蒼松子和杜禹給欺騙了。他們兩個過去雖然勾心鬥角,互相不順眼,但是對於唐門都是忠心耿耿,絕對不會讓舅舅家的基業落在旁人手中,獄中二人竟是互訴衷腸起來,以至於矛盾盡消了。」
這個結局無論於誰而言,都是一個最好的結局,不過熊楚仍舊有些疑問,道:「既然如此,那麼這個唐門堂主之位,該由誰來當呢?」
蘇雨柔卻是賣了一個關子,道:「這個,你待會兒自然就知道了。」
於是,眾人觥籌交錯,這一番大戰過後,俱是又累又餓,都是吃的十分盡興。
酒席過後,眾人又依序而坐。唐鍥和唐順帶著唐薇坐在主位。只聽外面一聲梆響,言必行帶著十幾個人走了過來,手上恭恭敬敬地捧著一本書冊,上面寫著「唐門歷任堂主名冊」。他們又齊刷刷地跪下來,道:「恭賀新堂主即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