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止疼藥水
馬車上，米切爾侃侃而談，李穆凡就是他最忠實的聽眾，除了頻頻點頭，沒說一句話。
在米切爾喋喋不休說個沒完的時候，李穆凡挑開車廂上的窗帘看了一眼外面說道：「米切爾先生，儘管十分的抱歉，但是我現在還是要打斷你。你說了半天了，我就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得止疼藥水是從哪裡弄來的？」
米切爾聽到李穆凡這個問題，臉色一變，衝車廂外喊道：「停車，快停車。」然而馬車越跑越快。
「你是誰？想要幹什麼？」米切爾盯著李穆凡一臉嚴肅地問道。
「別緊張，只要你告訴我想知道的，就會什麼事也沒有。」李穆凡慵懶地倚靠在車廂上說道。
「如果我不說呢？」米切爾質問道。
「你說是你的馬車硬，還是不遠處的那座鐵橋堅固。如果馬車撞上去又會怎麼樣呢？」李穆凡撩起窗帘看著窗外問道。
「你這是在威脅我。」米切爾起身憤怒地咆哮道。
李穆凡放下窗帘認真地說道：「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我沒有開玩笑。」
馬車的速度越來越快，車軲轆和地面的撞擊聲，一點點攻克米切爾心裡的防線，冷汗從他的額頭上流下。
「我說！我說！這些止疼藥水都是我從蒸餾廠運來的，蒸餾廠就在釀酒廠的旁邊。」米切爾語速飛快，生怕自己說慢了，馬車撞到鐵橋上。
李穆凡問到自己想要知道的訊息后，便叫停了馬車離開了。李穆凡走後，腿都嚇軟了的米切爾掀開門帘，看到現在的位置離鋼鐵大橋還很遠，癱坐在車廂里喘著粗氣。
李穆凡趕到米切爾所說的蒸餾廠后，見工廠外有許多的打手在巡視，便更加的確定這就是生產止疼藥水的工廠。如果破壞了這個工廠，或許止疼藥水就得好長一段時間不能出來禍害人了。就在李穆凡打算潛進工廠的時候，看到了一位鬼鬼祟祟的老者一直在工廠外在徘徊。
李穆凡之所以會注意到老者，實在是這位老者跟課本上一位名人的畫像太像了。
有認識名人的機會，李穆凡自然是不願意錯過的。
「冒昧地問一下。您是？」
老者看著眼前彬彬有禮的年輕人說道：「我是查爾斯.羅伯特.達爾文。年輕人有什麼事嗎？」
怪不得李穆凡覺得眼熟，原來眼前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生物學家，進化論奠基人，《物種起源》的作家。像達爾文這樣的人物，李穆凡相信絕對不會跟聖殿騎士團同流合污。
李穆凡大膽地猜想達爾文此行的目的或許跟自己相同。
「達爾文先生，我想我們此行的目的可能相同。我或許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達爾文警惕地說道：「年輕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不過是恰巧路過這裡。」
李穆凡也不與達爾文爭辯，「達爾文先生，我會用事實行動告訴你，我們是志同道合之人。」
原本李穆凡打算偷偷地潛入工廠，破壞止疼藥水的生產線。沒想到遇到了有同樣想法，卻無縛雞之力的達爾文。能跟達爾文成為朋友，哪怕是在遊戲里，那也是很炫酷的事。於是，李穆凡決定當達爾文的開道小弟。
李穆凡無視打手們的呵斥大搖大擺地走進工廠。庭院里的打手見李穆凡不聽勸阻還往裡面走，都走了過來，打算把這個不知好歹的年輕人腿打折，再扔到大街上。
李穆凡見庭院里的打手都朝這邊走來，臂鎧里塗有迷幻藥劑的飛鏢迅速射出。李穆凡又向前給中了飛鏢的打手補了幾拳才放心。補充好臂鎧里的飛鏢，李穆凡才讓達爾文進到庭院里。
李穆凡不聲不響地就解決了廠房外的打手，達爾文重新審視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
「年輕人，從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一位老友的影子。我想我們來這裡的目的相同，都是來摧毀這座惡魔工廠。但是如果我們只是單單摧毀一條生產線，就算我們今天成功了，明天聖殿騎士團會建造另一個工廠。所以我們還在找出藥水配方設計者，讓他停止他的罪行。」
「那在找出藥水配方設計者之前，讓我們先把這座充滿罪惡的工廠破壞掉。達爾文先生，您就在外面等待我的好消息吧。」說完李穆凡就衝進了工廠。
有了第一次鋼鐵廠的破壞經驗，李穆凡殺進工廠裡面，見到閥門就全部打開。廠房內機器眾多，利於躲藏。李穆凡在解決了幾波巡邏的打手后，打開了所有的閥門。整個工廠開始晃動起來，李穆凡知道這是鍋爐要爆炸的前兆，趕緊從窗戶跳出廠房。
李穆凡在廠房外的庭院沒有找到達爾文，猜到這個老頭極有可能跑進了廠房。又急忙跑進廠房，一進廠房就看到被重物壓住腿腳的達爾文。
「你趕緊走，不用管我。」眼看工廠就要坍塌，達爾文急忙喊道。
李穆凡自然不會放任達爾文不管，使出全力幫他挪開壓在身上的重物。李穆凡和達爾文剛跑出廠房，廠房就發生了爆炸。
雖然已經破壞了止疼藥水的生產工廠，達爾文卻看起來一點也不高興。
「我找到了藥水的樣本，發現裡面有曼陀羅花和其他毒物的成分。我現在恨不得把藥水配方設計者暴打一頓，這分明就是一種毒藥。我要把樣本送往郎伯斯療養院，看看我的朋友歐文能看出點什麼嗎？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年輕人。這是我的住址，明天你可以來找我，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破壞藥水生產線的任務已經完成，找出藥水配方設計者也有達爾文相助。今天已經沒有什麼事可做的李穆凡決定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
李穆凡趕到達爾文住處的時候，碰到達爾文正在跟另一位老者激烈地爭吵著。
「歐文，你知道你這是在幹什麼嗎？你就忍心看著止疼藥水禍害大眾。懦夫，認識你真的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達爾文，作為多年的好友。我好心勸你放棄對止疼藥水的追查，這裡面水太深，你不要摻和進來。」
「滾蛋吧，懦夫。不要讓我再看到你那讓人厭惡的嘴臉。」
「好吧，達爾文，我走。我來就是想勸你不要再繼續深入了。」
歐文推開房門，看到屋外的李穆凡說道：「年輕人，我想止疼藥水的事情你也有份，不然只靠達爾文是做不到的。達爾文是個好人，我不希望他有任何閃失。你也很年輕，我只想提醒你們，你們現在做的事真的很危險。」說完歐文急匆匆地離開了。
達爾文也看到了屋外的李穆凡說道：「穆凡，進來吧。不用理會那個懦夫。」
「達爾文先生，怎麼了？發那麼大的火？」
「別提了，穆凡，昨天我去了朗柏斯療養院找歐文。對！就是剛剛的那個懦夫。他一看到止疼藥水樣本神情就不對了，一直勸我終止調查。昨天我們就不歡而散。今天他又來找我，讓我忘記止疼藥水的事。」
李穆凡透過窗戶看到歐文上了一輛馬車，說道：「或許我有辦法讓他開口。」
達爾文猶豫了一下，沖著李穆凡離去的背影喊道：「穆凡，別傷害他，雖然我現在不怎麼喜歡他。」
李穆凡追趕上歐文的馬車，拉下馬夫，一臉和善地問坐在後面的歐文，「歐文先生，不知道您暈不暈車？」
李穆凡粗魯的行為讓歐文有些不悅，「年輕人，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我完全可以讓巡警把你抓走。」
面對歐文不痛不癢的威脅，李穆凡輕快地說道：「謝謝歐文先生的提醒，我會避開巡警的。還有歐文先生，忘了告訴你，我不怎麼會駕駛馬車，你可要坐好。」
歐文氣憤地問道：「該死的，你到底想怎麼樣？」
「別生氣，歐文先生。我只想知道止疼藥水配方的設計者是誰？你看這是個多麼簡單的問題？只要您告訴我，我不僅會把您安全地送回去，還會為了今天魯莽的行為跟你道歉。」
「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放棄吧……」
「好了，好了，歐文先生，別說了。坐好，我們要出發了。」
李穆凡駕駛著馬車在街道上橫衝直撞，他記得這裡有個幫派，要是能再吸引來一群拿刀的壯漢就更完美了。
要不是馬車行駛的速度很快，歐文都有跳車的衝動。為了不被甩出馬車，只能緊緊地抓住車上的架子。
「歐文先生，除了我不能控制馬車這一不幸的消息外。還有一個不幸的消息，我們好像闖進了某個幫派的地盤。我看到很多拿著大刀的大漢，我的天啊，他們怎麼還有槍。歐文先生你可要躲好，可千萬不要被射到。」
李穆凡「好心」的提醒完歐文，又沖著前面的暴徒挑釁道：「前面拿刀的傻子們，快滾回家切西瓜吧。快給偉大的歐文先生讓道。瞪什麼瞪，不服氣的話，來砍我啊。渣渣們！」
橫衝直撞的馬車和大刀砍在馬車上的聲音讓身心疲憊的歐文再也堅持不住了。
「我說，我說。先帶我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
李穆凡駕駛著馬車來到安全的地方后，說道：「好了，歐文先生現在您可以說了。」
馬車還沒停穩歐文就迫不及待地跳下馬車，瞪著李穆凡說道：「止疼藥水配方的設計者是艾略森醫生。他現在就潛藏在朗伯斯療養院，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實驗，反正那裡有很多保護他的聖殿騎士。」歐文說完，一刻也不想停留，急匆匆地走了。
回到達爾文的住處，達爾文急切地問道：「怎麼樣？歐文他說了嗎？你沒對他怎麼樣吧？」
「嗯。藥水配方的設計者是艾略森醫生，現在被聖殿騎士保護在朗伯斯療養院。歐文先生真的是個挺不錯的人，我們聊得挺愉快的，他還提醒我小心聖殿騎士。」
歐文不計前嫌提醒李穆凡朗伯斯療養院有大量聖殿騎士。讓李穆凡對歐文好感大增。
「艾略森？很久沒有聽到這個人的名字了，曾經他可是很厲害的心臟專家？可惜後來沉迷顱相學，催眠術毀了他。」達爾文思索了半天才說道。
「好吧，那就讓我來了結這一切。」李穆凡心裡已經有了下一步的計劃。
夜幕降臨，朗伯斯療養院依然燈火通明。由於大門已經關了，李穆凡只能從二樓的窗戶翻進了療養院，這對擁有爪鉤的李穆凡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剛翻進療養院的李穆凡從二樓的玻璃上看到艾略森正在一樓進行活體開顱手術。手術失敗了，他咆哮著讓助手送上下一個實驗體。雖然艾略森跟李穆凡從早年的報紙上找來的照片有些不同，但是李穆凡一眼就認出了這個拿活人做實驗的瘋子就是艾略森。
沒多久，助手又送來了一位帶著手鏈腳銬的大漢。大漢看到了上一個實驗體的下場，大叫著：「我沒有瘋，沒有瘋。我不要手術，不要手術。」
暴躁的艾略森拿著手術刀塞進大漢的嘴裡一攪。大漢疼的捂著嘴在地上打滾。艾略森蹲下來用大漢的衣服擦凈手術刀上的鮮血，對身後的助手交代了一番。助手和幾個壯漢把躺在地上打滾的大漢綁在手術台上。
李穆凡看到這一幕怒火中燒，恨不得現在就把艾略森碎屍萬段。可是怎麼進入守衛森嚴的手術室呢？就在李穆凡發愁的時候，給艾略森打下手的助手不知道被派去幹什麼了。突然，李穆凡靈光一閃，自己可以扮演艾略森的助手進入手術室接近艾略森。
李穆凡快速地往一樓跑去，現在艾略森的助手就是突破口。李穆凡開啟鷹眼，總算在一樓的器材室里找到了艾略森的助手。李穆凡擊暈了艾略森的助手換上他的衣服，有口罩的掩護，他一點也不擔心會被人識破。
「査爾，快一點。取個器材怎麼這麼慢，我都迫不及待地進行下一場實驗了。快點把東西拿過來。」李穆凡剛一進實驗室，艾略森就催促道。
「老師，實在是抱歉，有一樣工具一時找不到了，才耽誤一些時間。」李穆凡推著裝滿各種工具的小推車走到艾略森身邊。
為了不引起門外護衛的警覺，給自己預留充足的撤退時間。李穆凡先用一根塗了迷幻藥劑的銀針插進艾略森的頸部，再用被他玷污了的手術刀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