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節 開膛手傑克(2)
艾伯林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說道:「這次的晉陞有些不太一樣。倫敦最近發生了一起連環兇殺案,遲遲沒有破案。兇手還多次向警局寄信挑釁,他還把自己兇殘的作案手法寫信告知報社,報社那群人只想著熱點,便添油加醋地把這些東西刊登到報紙上,引起了社會的高度恐慌。局長把我們這次有資格晉陞的幾個高級警司叫過去,說誰能率先破案就能優先晉陞。」
「老艾,我可以幫你,但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李穆凡願意幫忙,但他並沒有太大的把握。
「穆凡,我知道這並不容易,無論如何,我都要感謝你的慷慨相助。」
「老艾,感謝的話還是等你成助理警察局長的時候再說吧。現在跟我好好講講這個案子。」
艾伯林拿出一本案卷遞給李穆凡。
「截至目前一共有5名受害者,無一例外受害者都是中年女性,她們的職業並不是那麼的光彩。她們都是迫於生計,出賣自己肉體的妓女。第一名遇害者名叫瑪莎.塔布連,今年8月7日,被人發現陳屍在白教堂區。死者身中三十幾刀。其中有九刀劃過喉嚨。白教堂一帶向來龍蛇混雜,自黑鴉幫接手后好了很多,沒想到會發生這類聳人聽聞的殘暴的奪命案件。當時這個案子是以普通的兇殺案立案的。」
「第二名遇害者是43歲的瑪莉.安.尼古拉斯,8月31日凌晨三點四十五分的時候被一位白教堂囤貨區的工人發現。死者臉部被毆成瘀傷,部分門齒脫落,頸部還被割了兩刀。但最殘忍的是腹部被剖開,腸子被拖出來,腹中女嬰也遭利刃嚴重戳刺。因為和上一起兇殺案相隔不久,作案手法同樣的兇殘。所有被認為和第一起案件是同一名兇殺所為。」
「第三名遇害者是47歲安妮.查.普曼,死於9月8日清晨6點左右,是一個老車夫發現她的屍體的。死者同樣被割開喉嚨,並慘遭剖腹,腸子被甩到她的右肩上,部分器官被兇手割走。也是這起案件之後,中央新聞社收到一封用紅墨水書寫,並蓋有指紋的信,署名『開膛手傑克』。先是承認自己犯下的罪行,接著叫囂道除非警察能抓到他,否則還會繼續殺害更多的女性。」
「第四名遇害者是44歲的伊麗莎白.史泰德。就在前天凌晨一點有人發現她的屍體,不同於之前的死者,死者雖被割喉,但並未遭到剖腹,而是死於左頸部動脈失血過多,由於犯罪手法不同,有人懷疑此案並未開膛手傑克所為。」
「第五名遇害者是46歲的凱薩琳·艾道斯,她遇害的時間和史泰德遇害的時間僅僅相差了40分鐘,她的死狀更符合開膛手傑克的作案手法,割喉剖腹,腸子甩到右胸外,一些器官丟失。一天時間兩起命案,兇手越來越猖狂。隔天又給中央新聞社寄去明信片炫耀自己的戰績。開膛手傑克的這種做法讓我們警察在民眾心中的地位岌岌可危,局長迫切想要挽回我們在民眾心中的形象。」
李穆凡看完案卷只覺得一陣頭大,毫無頭緒,打起了退堂鼓。
「老艾,這個案子我……」
沒等李穆凡把話說完,艾伯林打斷他說道:「穆凡,我給你配備了一個助手協助你,你對案件如果還有什麼疑問可以問他。」
「先生您好,我叫夏洛克.道格拉斯是你的助手,您有什麼事都可以吩咐我。」
李穆凡看著艾伯林給自己安排的年輕助手,覺得自己離開連環兇殺案的真相越來越遠。
「夏洛克,跟我說說你對這起連環殺人案的看法吧!」
因為李穆凡無話可說,他便想聽聽自己這位年輕的助手對案件有什麼看法。如果自己的這位助手水平和自己差不多的話,李穆凡不會把自己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個案子上,讓艾伯林趕緊再另尋高明。
夏洛克連忙掏出一個本子說道:「塔布的案子因為是第一起案子,再加上她的身份低微,警察並沒有仔細地勘察現場,案卷中的記載也是極其的簡單,可以提供給我們的線索少得可憐。我們之所以尼古拉斯的案子和塔布的案子是同一人所為,是因為除了剖腹的部分,尼古拉斯也是被兇手突然卡住脖子,然後摁倒在地上,兇手用右手持刀割破死者的喉嚨。我認為凶人第一次殺人時,因為緊張和害怕,殺害塔布后就迅速地逃離了現場。而殺害尼古拉斯的時候這種感覺就少了很多,於是他便接著實施了剖腹,切割器官。兇手手段兇殘,手法熟練,精通解剖,他的身份很有可能是名不得志的外科醫生或者屠夫。」
夏洛克的變現遠超李穆凡的預期,這倒是給李穆凡增添了不少破案的信心。
「夏洛克,那還等什麼呢!我們這就去揭露那個變態殺人狂。」
李穆凡決定去伊麗莎白和卡薩林遇害的現場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新的線索和目擊者。
伊麗莎白是在達特菲庭院遇害的,這次警察賭上了最後的尊嚴,要將兇手繩之以法,為了最大程度地還原現場,命案已經發生了快3天了,現場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夏洛克到了案發現場像換了一個人一樣,雙眼放光,蠢蠢欲動。屍體散發出的氣味,讓李穆凡胃裡翻江倒海。
「先生,截至現在我們還沒拿到較為完整的屍檢報告,既然我們都來了,不如我們去看看吧。」夏洛克這種級別的警員自然不知道高級警司們為了助理警察局長的位置暗中較勁呢,一些資料並沒有互通。
李穆凡強忍著乾嘔問道:「夏洛克,你做過屍檢嗎?」
夏洛克一臉沮喪地說道:「先生,並沒有。一般情況下,我只負責在一旁遞工具。」
李穆凡拍了拍夏洛克說道:「小夥子,恭喜你。今天將成為你的第一次,放手去干吧!」
夏洛克一臉興奮地沖向屍體,快忍不下去的李穆凡決定出去透氣。
過了半個鐘頭,夏洛克興沖沖地跑出來,看樣子並沒有空手而歸。
「夏洛克,發現了什麼嗎?」
「先生,確實發現了很多有用的東西。伊麗莎白身亡的地方很臟,但是她的裙子底部十分的乾淨,這說明死者著並沒有在地上掙扎,這一次兇手並不是將死者摁在地上殺害的,而是死者在站立時被殺死。死者身上只有脖頸上那一處致命傷,脖子上的傷口很整齊,從右邊開始略微傾斜,顯而易見這一擊是右手造成的。結合之上幾點可以推斷出兇手的身高和死者伊麗莎白的身高相仿。一刀就能置人於死地,不難猜出兇手是個強壯的人。伊麗莎白的頸動脈沒有被切斷,她的右手和手腕沾滿自己的鮮血,應該是死者曾試圖用手捂住噴涌的鮮血。由此可以大概判斷出行兇的兇器刀刃很薄。我想再做個小試驗就可以鎖定兇器了。」
李穆凡輕輕地捶了一下夏洛克說道:「小夥子,真是好樣的。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夏洛克掏出一塊懷錶看了一眼時間說道:「先生,我們現在要儘快趕到卡薩林遇害的地方——主教廣場,留給我們的時間僅有40分鐘。」
「先生,我們到了。這就是主教廣場。我們從達特菲庭院走到這差不多用了20分鐘。伊麗莎白的死亡時間是凌晨一點,如果兇手行兇後,馬不停蹄地趕往這裡,抵達這裡的時間一概是1點20左右。」剛到主教廣場,夏洛克馬上計算出所用的時長。
李穆凡摸著下巴不解地問道:「我不明白的是,開膛手傑克已經在達特菲庭院殺了一個人了,為什麼還要跑打一街之隔的地方再次犯案?難道達特菲庭院的那起案子並非是開膛手傑克所為,而是有人打著他的名號作案。主教廣場的這起案子才是真正的開膛手傑克所為,畢竟相較於達特菲庭院殺人案,主教廣場殺人案更符合開膛手傑克的作案手法。」
「先生,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一切的猜測都有可能。我想當我驗過卡薩林的屍體后就能知道這兩起案子是不是同一人所為。」夏洛克一臉興奮地走向卡薩林的屍體,李穆凡再次選擇在外面等他。
這一次屍檢夏洛特用了很長的時間,他從案發現場出來的時候小臉煞白。
「夏洛克,你這是怎麼了?」李穆凡關心地問道。
夏洛克掏出一個手絹擦了擦嘴邊的污漬說道:「先生,我很好,沒什麼事,就是來辦案之前不該吃那麼多東西。卡薩林的肝臟、肺部都有創傷,腎臟被切除,鼻子被切斷、臉頰被削掉大半,死狀相當的凄慘。她脖上的致命傷和伊麗莎白的一模一樣,可以判斷出是同一把刀具所致,所以可以確定伊麗莎白和卡薩林的死都和開膛手傑克有關。除此之外,我還有個重大發現,凱薩琳遇害後有一條線索因為過於敏感並沒有記載在案卷內。一名警察在案發後搜尋可疑人員的時候在高斯頓街區附近發現一塊沾滿鮮血的衣物碎片,經過鑒定這件衣物就屬於凱薩琳。而在衣物碎片掉落的附近高牆上,發現疑似兇手用粉筆寫下的一句話『猶太人不是甘於被無故責難的民族』。阿諾德警長擔心這些留言會激起反猶太主義者的情緒,便下令擦去了。我現在還想不明白兇手為什麼怎麼做,是想用這種方式警告那些反猶太主義者,還是說想栽贓嫁禍給猶太人。現在確認了兩起案子都是出自開膛手傑克之手,就可以為您解答之前的問題了。因為開膛手傑克殺人不單單是為了殺人,而是享受那種受害者在蹂躪中死亡的感覺。伊麗莎白一案中有人稱看到了兇手行兇,迫使開膛手傑克殺害伊麗莎白后匆匆離開。因為開膛手傑克沒有享受到那種變態的快感,這才緊接著發生了另一起慘案。接下來,我會去跟那些目擊者再聊聊,整理出一條時間線來。再嘗試著匹配出作案的工具。」
「年輕人有幹勁是好的,但也要注意勞逸集合。時間不早了,今天就先到這裡吧,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李穆凡看夏洛克之架勢是要擼起袖子接著干,連忙勸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