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3天3夜算什么
晚風悶熱。
病房內也沒有一絲清涼。
卯之花烈的話讓這里變得更加沉悶。
松本亂菊忽然覺得,自己卷入一個不得了的大事件里面。
護廷十三隊并不是一個完全的軍事組織,缺少必要的服從性。
拋開一、二、七番隊之外,其余各番隊的隊長對中央四十六室定制的法律和山本總隊長的命令,總是表現出幾分靈活。
具體點說,隊長們將自己的價值觀,放在中央四十六室制定的法律之前。
松本亂菊跟著一個三觀很正的隊長,沒少背著瀞靈廷搞小動作,靈活執行命令,導致一些本該落網的罪人逍遙法外。
因此,她對于某位隊長是不是想要靈活執行命令,充滿敏銳的嗅覺。
卯之花隊長也看不慣讓無辜男孩卷入其中的做法?
或許,不是。
松本亂菊出身于流魂街的底層,對人心好壞具有一種天然的敏銳力。
至今沒能猜透的人,也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銀。
但那是她對銀的感情太深,深到只能容納一種意見,而不會做多余的猜測。
其他人遠沒有到那個地步。
松本亂菊腦海在一瞬間轉過許多念頭,疑惑如夏日蟬鳴,一個未落一個又起。
“呼,”她重重吐出一口氣,心里下定決心道:“卯之花隊長,你有什么建議?”
“將瘋王宗政的計劃告訴白石,讓他有所防備,避免志波巖鷲被抓。”
卯之花烈說出自己的想法。
松本亂菊柳眉微微挑起,問道:“萬一白石避免和宗政沖突的話,京樂隊長的謀劃……”
“怕什么。”卯之花烈打斷她的話,臉龐滿是嚴肅之色道:“護廷十三隊,何時淪落到需要借用外人之手解決敵人?
山本總隊長是出于大局的考慮,才會舍棄自己的驕傲,使用那種卑劣手段。
這是他的慈悲,也是我們的恥辱。”
這番話說到松本亂菊心里了,她也覺得,死神的事情應該由死神解決,而不是去依靠外人。
“卯之花隊長,我具體該做什么?”
卯之花烈眼眸望向床上的涅音夢,安排道:“你要送音夢離開白道門,并等待她通知白石回來,關上門。”
涅音夢聽得一臉懵,眨了眨眼道:“你們到底在說什么?”
松本亂菊手撩起鬢發,才想起忘記解釋,開口道:“事情是這樣的……”
一番解釋下來,涅音夢弄清楚事情原委,立刻從床上跳下來,精致的臉龐看不出太多焦急表情,語氣已有幾分急促,“那我們快走吧。”
“你走窗戶,天亮之前要趕回來,免得讓別人發現端倪,松本跟我走門。”
卯之花烈早有計劃,確保不會牽連到她們。
“嗯,”涅音夢點頭,木屐踏在窗框,用力一蹬,迅速遠離綜合救護所。
卯之花烈伸手合上窗簾,轉身離開病房,順手關門,面色淡定道:“我已經看過涅副隊長,沒有任何問題,你們守在門口,不要讓人打擾她休息,明白嗎?”
“嗨。”×2。
兩名隊士沒有任何懷疑,很爽快地答應下來。
整個四番隊,不是卯之花的粉絲,就是卯之花的扭曲粉,或者是正在經歷路轉粉的隊士。
所謂隊長就是具備這種魅力,以一己之力帶動全隊的行事風格。
松本亂菊心里不免想起自家跑路的隊長,心情變得很復雜。
中央四十六室說志波一心畏罪潛逃去現世。
她是完全不相信。
那家伙怎么可能會做那種麻煩的事情,一定是遇到什么大麻煩,才會沒回來。
“誒。”松本亂菊嘆口氣,能夠暗害那么強大的志波隊長,她不能貿然調查。
唯一能商量的銀,又一直找不到機會見面。
算了,不想那些煩心事,松本亂菊決定做好眼前的事情。
先保住志波隊長的小侄子。
她一個瞬步從廊道離開,到達綜合救護所外的街道,匯合等候的涅音夢,一起趕往白道門。
瀞靈廷的進出都有規矩,門不是隨便想開就開,從外面進來,必須要出示瀞靈廷通行證,兕丹坊才會抬起白道門。
從里面出去的話,同樣需要戶政管理局頒發的瀞靈廷通行證,才能打開白道門的側門。
沒有的話,用十番隊副隊長的肩章也可以開門。
因為十番隊背負廷內治安的任務,四扇門也在他們職權管轄范圍。
其他上位席官不說,十番隊的副隊長是絕對有權限隨時開啟白道門的側門。
松本亂菊在太陽未落下之前,到達西邊的白道門前,手摘下肩章按在側門上。
無形的波紋蕩漾,肩章的水仙花隊徽微微發亮。
咔的一聲,白道門的側門向外打開,涅音夢迅速沖出去。
松本亂菊沒走,守在門口這邊,防止側門再次合上。
“松本,你在干什么?”
日番谷冬獅郎從遠至近,原先是想要抓住某個摸魚的副隊長,結果看到眼前這一幕,心里變得不淡定。
往常偷偷開門去外面買零食就算了,現在還往外面送其他番隊的人,被抓住的話,挨批都是輕的事情!
重則會被問罪。
松本亂菊雙手叉腰,反問道:“你不在隊內處理事務,跑這里閑逛干嘛?”
日番谷冬獅郎被問得有些懵,下意識回答道:“我是在調查一件命案,五番隊在打掃真央區現場的時候,發現一名女人疑似在真央區墜樓身亡,看衣著似乎是貴族,我正在調查死者的身份和具體死因。”
松本亂菊道:“她可能是被殃及墜樓。”
日番谷冬獅郎搖頭道:“不可能,那里是戰場之外,建筑物沒有損壞,也不是居民待的地方,搞不懂她為什么會在那里死亡。”
“不對,我不是和你討論案情,松本,你剛才送走的人是誰?”
“哎呀,日番谷,相信我一次好嗎?”
松本亂菊不想將他卷入到這件事情,“這次就當做沒看見,回去吧。”
日番谷冬獅郎抿了抿嘴,轉過身道:“就這一次。”
“多謝,日番谷,改天請你喝酒。”
“我不喝酒。”日番谷冬獅郎瞬步從這里離開。
松本亂菊依著門,銀灰色眼眸眺望遠方,心緒紛亂。
她討厭這樣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