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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喜極而泣

  第六十章:喜極而泣 

  話說這個老八年是別人送的調侃之號,意思他在千騎長這個位上都蹲了八年,也不知道挪騰挪騰給下面的人挪出一個位來。 這號對於別人來說或許只是調侃對於他來說確是恥辱,男兒要的就是建功立業,哪有原地不動的道理。所以這會兒幾乎是舍了命的往前追如同自己就是一隻獒。 

  蘇長寧揮著馬鞭催速前行不時在馬上回頭望了望,她知道此舉斷不會那麼簡單敵方也斷不會就輕易放棄, 那氣體雖然有毒但範圍不會太廣只夠給他們打開一個口子,那獒雖然厲害但畢竟擋不住敵方的重擊只能為他們爭取點時間。現在龐即又是受了傷戰鬥力又弱了一點,她必須想辦法拖延住這批追兵的步子。 

  「你們快走,我來斷後,再怎麼樣你們都要突圍出去,否則明日的戰爭就是必敗。」蘇長寧忽然駐了馬對著池晏和龐即喊了一句,池晏和龐即都是具有血氣的人哪能讓一個女子斷後,不由都欲行折回馬來卻被蘇長寧一把長槍抵住,「別在這兒婆婆媽媽的,追兵馬上就到了,到時候一個都跑不掉。你們想今天的任務失敗么?」 

  「殊藺,我沒有受傷,我留下來好歹大家有個呼應。」池晏說著又轉向龐即,「龐即你必須走,你現在一來受了傷,二來搬援兵的事必須是指望你了。」池晏也不等龐即回應,一拍那馬屁股,那馬便揚蹄縱馳而去。池晏又轉身大家,說道:「其餘大家兵分二路,一路留下,一路隨龐即去向康豐,小心路上可能還會有其他伏兵,總之大家小心。」 

  蘇長寧沒有再糾結池晏的去留,只是遙望了一眼康豐的方向,那個地方她雖然未曾住了有多久,但畢竟還是有感情的特別是那裡的人,康豐城那個橙紅色的城池自她入城起便烙在了她的心上,一如當初她去往瀾滄,那裡不僅有她的感情還有她的希望。不過這會兒想什麼都遠了,她必須面對站在眼前的那近二百人的追兵隊伍,而他們一行卻只有十餘人。 

  若說他們都是以一當二十那的確是過了,但這會兒還必須就得以一當二十否則就當真只有長眠於此,當兩方交戰的時候他們都使盡渾身解數脫困住敵人,不讓他們繼續前行追擊龐即一行。 

  那千騎長作為這支追兵的統領,對自己的士兵相當的信心,但是現在一個時辰過去了,居然不能消滅這區區十餘人,這讓他憤怒不已,特別是這些人都善於奔射不斷給他的部隊製造麻煩疲於奔命,他的臉色越來越是難看。但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精銳騎兵居然比不上這區區十數人的年輕後生。 

  這一場交戰幾乎殺紅了眼睛,敵方衝過來的騎兵甚至剎不住馬,立即被長寧池晏他們一刀兩斷劈了個透,迫使他們短暫的停留後,轉身向兩邊閃開。蘇長寧卻趁機縱馬躍出,手中長槍向敵方掃去,正當她的長槍擊中一人的膝蓋迫壓的那人跪了下來,這時她的背後卻有一個魁梧的敵人高舉著劍向她劈來,蘇長寧一閃身,躲過對手的致命一擊,順手抽出隨身攜帶的劍刺進了他的小腹。 

  池晏也是手持長槍向敵人沖了過去,他已渾身沾滿了鮮血,可是他的長槍威風不減依然氣勢凌利,同時池晏卻看見自己方的一個士兵一劍刺穿了敵人的胸口,但是,另一個敵人的劍也砍在他的頭上,兩人的身子晃了晃一同倒下了。朦朦的月色之下,朦朦的煙霧之中,雙方混戰在一起,武器撞擊鎧甲聲慘叫聲不絕於耳。 

  這一行騎兵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戰士,這一下子損失數人,蘇長寧和池晏的心裡一點也不好受,他們知道自己走上的是一條不歸路誰也沒有後退的餘地了。 

  這時闕連安已經得到情報說是有人突圍出去,知是情勢嚴峻迫使他不得不提早發動攻勢,他一邊命人速去通知天煞立時動手,同時撤去伏擊圈將隊伍拉去支援天煞一部,勿必於午時之前擺平一切,另外騰出三千人的隊伍由陳廣漢率領圍困格子村,又派五百人火速趕去突擊點支援,他要將寧越,蘇長寧,池晏池壁之流一打盡。 

  「勿必要快。」來將走前闕連安又盯囑了一句。 

  這個時候的蘇長寧一行都已戰得筋疲力盡,然後在砍去一位敵兵的腦袋之後抬頭之際,卻發現遠處又滾滾襲來一隻隊伍,只聽對方千騎長大喊一聲,「兄弟們堅持住了,我們的援軍來了。」 

  這句話無疑是一句猛葯讓敵方瞬時攻勢又更是猛烈,而蘇長寧看看自己身邊這會兒差不多剩下三四個人,而且都一身是傷疲軟無力已無法再戰,周圍都是圍困他們的敵軍連逃都無路可逃。這時從另一個方面也突然拐過來一支騎兵隊伍,那氣勢更是磅礴如是天降神兵,領頭之人老遠就喊著「我來也……」那嗓子長寧一聽便知是西王,一時居然也喜極而泣。 

  「白爺,你還真是我的救星。」長寧也立時來了力氣,從敵兵手中搶奪過一匹馬來躍身而上,沖著白爺一笑。 

  「當年你救我一命,我便立下誓言定當湧泉相報,我從不是個食言之人。」白爺本來就雪白的皮膚在月色下更是閃著一層朦朧的光。自從與匈奴一戰之後他因為不想入城所以便一直暫棲於陰山,這日有探子來報說是陰山下發現了匈奴的身影同時也發現了寧越一行,但他趕過去時卻已沒有蹤影,他本也是個聰明之人知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便沿著草地之上的白線一路跟蹤前來,直到白線盡頭便一直在那裡守著,剛剛龐即他們經過之時委以相告他這才急急過來援助,沒想到來得正是時候。 

  天幾乎要亮了,但寧越站在格子村口眺望著遠處,他也一夜未合眼。這一次趁夜突圍決定了明天的輸贏生死,他本不忍,但也不能不如此去做,而且人數也不宜過多,否則目標過大根本就難以接近伏擊點。 

  荒野里升騰起些煙靄來青荒荒的短短的草根邊猶有未收之白骨,遠遠的看著居然他心裡也開始沒著沒落了,但面上卻依舊平和。直到天邊露出一縷魚肚白的時候他回到原本闕連安的房中想要眯一會兒,但迷迷糊糊之際他似是聽到了一點響動想要起身查看,這時卻是一柄短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那人他並不認識,穿著一身青衣,目光極是陰沉。 

  「你是闕連安的人?」十二雲騎士都在屋外,寧越這會兒除了自救別有他法。 

  「你別管我是誰,我只是來完成他人未完成的任務。」那人一直藏身於灶堂之內以致渾身都是烏灰。寧越本是和衣而睡,這會兒他卻也不理會那刀子一時笑得有些放肆,那人似有不理,問:「你死到臨頭,還笑什麼?」 

  「我只不過在笑可笑之人。」寧越坐了起來,那刀子逼得太緊以致在他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血痕,有鮮紅的血液殷殷的流出來。但寧越卻挪了挪身子他的衣袖之中有一把短刀,道, 「放下屠刀,我可以饒你不死,否則你即便殺了我你也難逃天,門外的十二雲騎士絕不會放過你。」 

  「我在康豐城中就盯了你很久了,一直沒有機會下手,這次也就如願了,再說,我是死士,就沒想過從這兒活著出去。」 

  「為死人效忠的死士么?」寧越笑笑,道,「闕連安人都已經死了,居然還有人在這兒為他賣命。」 

  「不可能。」青衣人臉上雖然無波無瀾依舊平淡自然,但他的話語里卻有點遲疑,就是這一點遲疑成為了他的漏洞決定了他的生死,寧越卻是向來決絕當機立斷,一刀子出去就直捅他的心窩,然而那人的刀子也同時過來,寧越雖然有所避讓但到底動作不快,那刀也一下子刺入寧越的右腹頓時血流如注,他一把推開刺客,踉踉蹌蹌著步出格子間,當桑菩扶住他的時候他的臉色已是一片蒼白,但他知道自己現在還不能死必須堅持到大戰之後。 

  這時天已經亮了,大家忙找來隨軍醫官,醫官看過只道傷口太深這裡又沒有條件清理更是無法縫合,只能暫時止血待回宮作進一步診治。桑菩卻是怒了幾乎要撂刀砍了那醫官,「大人的傷怎麼能如此袖手旁觀?信口開河?你等庸醫今日若……」 

  「桑菩,不得無禮。」寧越揮揮手,只叫醫官給他暫時止血作了包紮,又掙扎著要站起來:醫官猛然跪下,叩頭道,「丞相大人,你現在必須躺著,否則一動這傷口又會自行開裂,無疑是雪上加霜啊。」 

  「我沒法躺著,今日是生死一戰,你不是不知道,這麼多兄弟的命握在我手裡握著,我必須對他們有個交待。」寧越叫桑菩扶著他站起來,對於生命,他不是不尊重也不是不敬畏,只是他還有其他更值得他去做的事情,所以對於這上天贈與的命,他也無意去匍伏參拜細心揣摸,他的心素來夠硬,手裡已經血債累累即便再加上自己的性命,若能達到目的那也是值得的。 

  「侯爺,昨日交代之事,可曾做安排妥當?」寧越輕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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