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宴席
第八十一章:宴席
「嗯」易號點點頭,「對了,老大,上次您特意交代的蘇長寧一事,我們也查出了些什麼,我們在她家裡發現了一個暗門,暗門打開後有一段樓梯直通一個密室,大概有五十個平方左右,裡面什麼東西也沒有。但是,奇怪的是,它的牆面上,卻是很多洞眼,像是曾經安裝了什麼東西之後被拆除后留下的痕迹。所以我們猜想,這間密室,曾經一定是一個重要的所在。」
寧越沒有說話,閉上眼睛……。。
眼前,好像有一個漂亮的女人朝他走過來,天使的臉上掛著魔鬼的笑,她的手上,捧著一束長相思,一朵花,被她掂在手心裡,走過來的時候,花成了嫵媚妖嬈的利器,一甩手,一條命,花瓣嵌入他的身體里,有血,噴射出來,落在地上,如同被染了鮮血的長相思。
「長相思,是一種很奇怪的花,這種花只需泡在鮮血中十天,便會變得鋒利無比,這時候,它便不再叫長相思,而是叫——花殺。」寧越想起花農的話,突然睜開眼,眼神爍爍的看著自己的思緒隨著長相思一同逝去。
「密室里,到處都是灰塵,積了好幾層,看來是很久沒有人進入其中了,在屋子的一角,我們發現了一束被風乾的花束,花瓣應該是紅的,邊緣卻仍是鋒利無比,就像刀片一樣。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花,居然會是這樣的。」易號仍在說著。
一片沉默……
沒有人知道寧越的沉默代表了什麼……
他只是想起,在寧桓死亡的現場,也曾經見到過這種花殺,只是當初,誰也沒有意識到什麼。
「池晏,花妖虞悅的事,查得怎麼樣了?」寧越突然調開話題,向著池晏揮了揮手。
池晏回話的語調,千年不變,「虞悅並沒有死,她跟虞雷二個人徹底放下了紛爭仇敵恨,要去過新生活了。」
「哦,還有……」池晏又加道,「剛才在來這前,虞雷發了一封信涵過來,大體是些道謙的話,而且他現在已經不是盛世企業的老總,任何與布森集團的戰爭都與它無關了,而且也不會再以我們為對手,所以,少爺,布森集團,可是很快就會成為你的囊中之物了。」
「是嗎?」寧越卻不這樣想,如果真的有人,在有意收購以前龍幫的一切產業,那麼布森,絕對是一塊必爭的肥肉,乞會如此容易,就拱手相讓?
一時間,疑問堆積如山,殊藺的事,蘇長寧的事,花妖的事,刀爺的,赤印的,寧桓的事,王媽的事,布森與花祭門的事……
真是重重陰雲。
答案,有時候,就是和死亡聯繫在一起,至死時,或許,就會有答案了。
頭痛,寧越想。
下一個死亡的人,又會是誰?
董珂的父母,董容跟夫人明艷特地從舊金山飛過來,到了墨城,通過子戒的關係,由墨城市的市長七騰出面接待,地點就定在墨城的最高級酒店,
三杯酒下肚,席間的氣氛就熱鬧起來,酒這東西,就是奇怪,就像一條交際的線,一頭系著權利,一頭系著金錢,當交際的線越拉越緊時,二頭的距離也就越來越小,酒瓶見底時,大家幾乎已是零距離。
一邊是市長,一邊是大企業家,投資家,說起全球的金融氣候跟墨城今後的規劃來,倒也騎虎相當。
董珂跟七子戒也聊得熱絡,頭靠著頭,說著悄悄話。明艷看在心裡,輕推了董容一下,什麼話都不說,董容倒也馬上明白了夫人的意思。
「這倆孩子。」董容笑著打趣。
董珂抬起頭,嬌聲道,「我們只不過在聊今後的人生,像你們這些人生軌跡已定的人,是不會懂的。」
「是啊,我們的人生軌跡已定,而你們呢,還是一張白紙,說說將來,打算怎樣畫這張畫呀?」七騰也開起玩笑話。
子戒插嘴,「這個打算,不說也罷,說了你們也不懂,跟你們這些年代的人,存在代溝。」
「呵呵,聽聽,一張桌子上的人,都自動分成兩派了。」七騰笑笑,呷了口酒,繼續,「你們這些孩子,知不知道自己的起點站得有多高,不用畫什麼,已然是令別人羨慕的了。還談什麼理想。」
「就因為站得高,所以你們不知道我們的壓力有多大,幹什麼,都會頂著你們的光環,好像我們所有的勞動成果,都白白給了你們。」子戒不服。
「好了,子戒,我們就別談什麼理想與代溝了。」董珂善解人意的終止爭論,拿起酒杯,給自己滿上酒,又給七騰滿上,「七市長,我敬您一杯……」
氣氛一度推向**,當身份跟地位到達一定的高位,他們,已然要的不是酒足飯飽,而是看,合不合拍。
七騰跟董容,子戒跟董珂,正是合拍之人
席宴散后,七騰鑽進車裡,卻見子戒仍站著沒動,問,「你不上車跟我一起回去嗎?」
「不了,我還有事。」子戒看著董珂,頭也不回。
那邊的董容也在同樣的喊,當然,董珂的回答和神色,也跟子戒一樣。
當二輛車揚長而去后,子戒跟董珂,拉起了手。
二人相對而笑。
從一樓到二樓,一共二十五級樓梯,賈明兒數著數,按響了龐即家的門鈴,來開門的,正是龐即。
「是你啊。」見是賈明兒,龐即做了個請進的動作
「不用了,我還是不進去了。」賈明兒不想進去跟舒亦照面,雖然一直聽說過舒亦,但也沒有見面的必要,況且自己這樣打擾也不想對方誤會些什麼。
「那,你有什麼事?」
「也沒什麼,也就是想把你的衣服還給你。」賈明兒拿出洗得乾淨且被摺疊的很好的衣服外套,遞給龐即,「這是你上次喝醉了,忘在酒吧里的,今天路過這兒,所以送上來了。」
「你看,你這麼細心,而我還讓你看了個笑話。」龐即想起那幾次,等於是著了魔,次次都醉的不輕,他的心思,也在他的無意識情態下展露出來,這些,都是他所不想的,不想給蘇長寧造成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眼前的賈明兒,應該不是個會多嘴的人。他只想,生活儘快恢復原樣,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
他接過賈明名遞過來的衣服,說了聲謝謝。
賈明兒是個善解人意的人,這些年的風霜已經把她煅煉成了火眼金晴,龐即眉宇之間鎖著的想法,已猜透了幾分,所以,她輕輕的告辭,下樓。
哎呀一聲!
龐即的門還沒關上,就聽到樓道里那聲慘痛的叫。
他跑過去時,就看到賈明兒捂著腳裸,痛得滲汗。
龐即是個醫生,自然在行,只一眼,便知道賈明兒的腳崴了,他用手按了按,說,「你現在不能走路,還是到我家去吧,我給你接骨。」
龐即不容分說,背起賈明兒就往家裡走,把她輕放在沙發上。
好一陣忙碌。
賈明兒看著這個為自己忙碌的男人,心裡暖暖的,或許是飄泊的時候太長了,突然她就有一種想安頓下來的感覺,找個心愛的人,過下半輩子。
賈明兒的眼裡,有一絲異樣的神彩劃過,當龐即抬起頭時,正好抓了一點尾巴,「嗯,你在幹什麼?」
「看你接骨啊,還能幹什麼?」
「剛才你沒覺得痛嗎?龐即有些驚訝,「接骨可是很痛的,而你居然還在笑,你可是我見過最奇怪的人。」
「是嗎?我是個奇怪的人嗎?」賈明兒在內心裡,多少有些順應了龐即的話。把自己歸入稀奇古怪一類的人物中。
龐即點點頭,算是回答,他一邊收拾起東西,一邊說道,「看來你這些天不能到酒吧去唱歌了,就住在這裡吧,反正,蘇長寧出嫁后,房間就多出來了。你如果不介意,就先住在這兒,我可以住到我朋友家。」
「這怎麼好意思?」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在這兒又沒有親人,就把我當你的親人好了。」龐即笑笑,打算拔一個電話給舒亦,跟她說一下。
「你打給誰呢?」賈明兒問。
「打給舒亦,跟她介紹一下你。」
「你打算把誰,介紹給我呢?」這話,不是賈明兒說的,也不是龐即說的,而是……
龐即回過頭,看到舒亦正靠著大門邊的牆,目光輕屑的瞧著他們二個。
剛才,賈明兒笑眯眯的有所企圖的目光,可是一直盯著龐即,女人敏銳的感覺讓她預知到危險的來臨。
怪不得,今天一大早,就聽到烏鴉叫。
「舒亦,你可回來了,好幾天不見你的蹤影,一回來,你看你……」龐即覺察出了舒亦面色的不對。
「我怎麼了?打擾到你們了嗎?」
「舒亦姐,對不起,我只是腳崴了,龐即大哥幫我接了骨,正打算回去呢。」賈明兒識趣,當然也不會看不到舒亦臉上的陰雲,馬上介面,並且起身告辭。
「喂,賈明兒,這樣不行。」龐即一把拉住她,「你這樣怎麼走回去?再說,你舒亦姐,也沒說什麼呀。」
「可是……」賈明兒偷偷望著舒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