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可疑之地
第八十九章:可疑之地
在這關口,誰也猜不透這層親戚層面下她們微妙的關係。
而對於蘇長寧,這個詞兒只會讓寧越更是頭痛,是愛?是恨?說不清楚。就像躲在陰雲背後的答案,需要他拔開迷霧,才能看得清。
「我不知道你現在這副面具下的真識面目,不知道你說的每一句話的真識意圖,不知道你所做的每一件事的真識動機,不知道你所想,不知道你所好,不知道你所哭所笑,還不知道你這個人居然懂得醫學。我不知道,你這個人,還有什麼是不懂的?」
曾經對她說過的話,在耳邊響起……
在蘇長寧身上看到的,永遠是一層光暈,這層光暈讓他人無法接近,更無法理解,準確的懂得她這個真實的人。
寧越吸了口氣,意識到自己念叨這二個人的名字的時間太長,轉而只念,「琴曼,琴曼……」
突然,他止住,盯著池晏,問「池晏,在這之前,你有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我……我不記得了。」池晏愣了愣,才說。
「你們呢?」寧越的矛又指向另外三個人。
三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有些印象,但這些,也僅僅是腦中一閃而過的一些影像,到最後,什麼都沒有抓住。
寧越這才說道,「這個人的名字,好像出現在我父親死亡時在場人員的名單上。」
「那麼說起來……」
「難道是巧合?」
寧越搖了搖頭,下令道,「馬上對琴曼進行下一步調查,不必驚動她。另外,我需要所有關於安吉島和北美洲的安圭拉島的資料。這二個地方,都必須列為可疑之地。」
龐即走在大街上的身影有些寂寞,最近,和舒亦在感情上出現了一點問題,二個人,總是動不動就吵架,龐即埋怨舒亦老是見不到她的人影,而舒亦則埋怨龐即和賈名兒有一腿,對感情不認真了。所以相互之間都沒有好臉色看,以致於龐即下了班,並不如以前一樣,立刻就回家了。
龐即覺得舒亦有一句話兒還是說得很對,他對感情已經不認真了,自從醉酒後對長寧說出了真感情,他就開始覺得無法面對舒亦了,把感情的寄託安放在別人身上,得到的也只能是替代的感情,這樣下去,他覺得自己真的很累很累。
腳步,邁得也有點模糊。
路燈有些暗,人行道上過往的都是些行色匆匆的人,唯有他,在毫無目地的行走。
突然,路燈下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晃過,一轉眼,便沒有了蹤影。
是舒亦!龐即憑直覺,可以斷定那一陣風,便是舒亦帶過來的。
舒亦從哪兒來?又要到哪兒去?這一陣,她都在忙些什麼?忽然,龐即覺得自己一點也不了解舒亦,不知過去將來,甚至現在。
晃著晃著,龐即這才發現自己晃到了熟悉的酒吧里,又見到了熟悉的人兒,現在,好像只有賈明兒才是可以傾訴心中苦悶的人了。
賈明兒的歌聲充滿穿透性,又帶著一點蒼桑,就像一隻遊歷在外許久的倦鳥有了歸家感,惹人傾聽思念。
賈明兒唱完了,便來到龐即身邊,看著他喝酒,只有她知道龐即喝下去的其實是他自己的憂愁。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他會被自己積累的愁緒壓趴下的。
於是,賈明兒便在他身邊坐下,給他講自己從小到大,從舊金山到墨城,一路走來的心酸與痛苦,本來想告訴他,他的這些個憂愁只不過是在自尋煩惱,而她所經歷的,才是真正的人間煉獄,可是,說著,說著,她自己就忍不住哭起來,每說一個字就像是揭了她一層傷疤,讓她痛不欲生。
賈明兒也開始喝酒……
在酒吧里喝酒的,只是二顆受傷的心,直到最後,喝得爛醉。
酒吧的門口,舒亦正挽著另一個男人的胳膊,昂首走進來,她穿的很高貴,華服在身,氣質也雅氣了不少。
可是,她沒走幾步,便遠遠的看到了二個頭靠著頭的背影,那麼熟悉,那麼刺眼,扎著了她的痛處。
她沒有走過去,仍對著身邊的男人有說有笑的,走進裡面的包間里。
終於,有人好心,從龐即的身上掏出手機,找到no。1號,不一會,長寧便匆匆的過來,把二個人送回了各自的住處。
龐即是在第二天的清晨醒過來的,他摸了摸身邊,身邊的那個位置,仍是空的,冷的,看來,舒亦是一晚上都沒有回來。
這個時候,龐即卻不想去想二個人的將來,他的頭,痛的幾乎要裂開。
斷崖的頂上,月光離得最近,好像一伸手,就可以觸得到月亮的心事。
夏天已經在漸漸過去,所以飛花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花瓣,夾雜著,花香一片混亂。
三個身影,立在崖上,染滿了油燈閃閃爍爍的暈黃。
「前幾步,我們都完成的很好,現在的寧越已經身敗名裂,我們下一步要做的便是奪取財產,到手后,立刻將他擊斃。」
一個女人,殘酷的,說著計劃。
「那,門主,我們下一步,具體該怎麼做?」花葬問道。
「很簡單,綁架蘇長寧。」
花魂聽到了門主的幾聲冷笑,身上起了一層疙瘩。為什麼殺手,有時候也會陷入要選擇的地步,或許,這隻能說明,女人雖為狠毒,但她們都還是有感情的。
「門主,必須這樣做嗎?」
「對,必須這樣做。」
花葬和花魂沉默著,一時間崖上冷清清的,偶爾聽到幾聲風嘯的聲音。
月亮,多圓,可惜的是……月圓人卻不會圓了。
迷園裡,長寧卻不想回到那個讓她窒息的別墅里,這一陣子,她似乎學會了安靜,喜歡呆在這個小小荷塘邊上,聽風賞荷,讓燥動的心平靜下來。
可是現在,已是過了可以賞荷的時節,荷塘里出現了蕭條,所以她的心,也跟著亂起來。
聽風聲,這樣的夜裡,或許,會發現點什麼事情吧。長寧迎著風,想著。
果然,當長寧察覺到自己身後有人時,已是來不及了,有二隻黑洞洞的槍口,朝著她,發出冷笑聲來。
寧越極不相信長寧會在他的迷園裡憑空消失,用了一晚上的時間,把整個迷園翻了個遍,他這才無力脫虛的承認,蘇長寧,在他的眼皮底下,失蹤了。
誰都以為,一場風暴是避免不了了。然而,寧越卻異常的冷靜,站在那些已開出騰蔓的長相思前,不知在想些什麼,一站,居然站了一下午。
背後,池晏卻用一種無耐的眼光,將這些收在眼底,只有他知道,這個時候的寧越,內心裡,正在做著某個決定。
夏天的尾巴還沒有溜走,秋天就急著過來,不溫不火的太陽也皺著眉頭。
沒過幾天,一封來自拉斯維加斯的信件,如約而至。
信中什麼都未曾提起,只是邀請寧越到美國最古老的賭城拉斯維加斯參加一次豪賭,
看完,寧越便把那封信給燒了,然後命四名將,準備行禮。
美國最古老的賭城。每年大約有3000萬人次的遊客光臨此地。拉斯維加斯大概聚集了數千家世界上最好的酒店,一到美國,寧越和四名將,便在最著名的酒店泰姬?瑪哈中住下,不一會,易號便匆匆趕到,同來的,還有刀疤和蟲子。
這次到美國來,就連寧越都是盲無目的的,他只是憑著直覺認為那封信會與長寧有關,他也憑著直覺,知道自己會在這次豪賭中損失慘重,他可能會失去一切,到頭來,連長寧的氣息也無法觸到,可是,他的內心裡即使有所多不願,但這些不願在蘇長寧這三個字眼兒面前,都是蒼白的,這個名字,似乎已經刻在他的生命里,與他一同呼吸。
易號他們已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而且也從寧越的情態中,知道蘇長寧對於他的重要性,由此看來,接下來他們工作的重心將會發生轉移,由調查蘇長寧的身世變成全力營救她。
可是,到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甚至於,不知道是誰讓他們來這兒,來這兒又是為了什麼。
趁著這個無頭緒的機會,易號對這些時間裡的工作作了些彙報。
易號在說著什麼,寧越了無心緒聽下去,但是,當易號說到蘇長寧三個字時,他才從藤椅上睜開了眼睛,看著他。
「我們去蘇小姐的小學做過一些調查,她確實是在六歲時上學的,這,不容置疑,可是,就在我們對蘇小姐家周圍的鄰居詢問時,發現了一個重要的線索。」易號見寧越有了反映,說的更加賣力,「據其中有一戶人家反映,蘇家夫婦似乎對小孩子特別鍾愛,經常有一些黃皮膚的小孩子進出他家,由於在他們眼裡黃色皮膚的孩子都沒有多少區別,所以他們也就不能確定蘇小姐到底是什麼時候去的美國,他們只是理所當然的認為,蘇小姐就是在美國出生的。」
蟲子又補充道,「據他們還講,蘇家有時候夜裡會傳出哭聲,雖然聲音很低,但還是有聽到的時候。而且應該都是孩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