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淚濕襟
茯苓將梳子放到桌子上,扶著蓮裳走到八仙桌前坐下,將食盒中的三葷三素一湯從食盒中端了出來,擺到桌上,將筷子放到蓮裳手旁,然後對著蓮裳說道:“主子,該用膳了。”
蓮裳並沒有什麽胃口,可在看到茯苓那滿臉期待的樣子,便拿起筷子,挑了幾口素菜後,便放下手中的筷子,輕聲道:“沒有什麽胃口,撤下去吧,餓時再吃。”
茯苓見蓮裳如此,便盛了一碗湯,對著蓮裳說道:“主子,把這湯喝了吧,多好也得吃點的啊!”清秀的小臉盡是擔憂。
蓮裳接過湯碗,將湯喝大半了,然後對著茯苓說道:“撤下去吧,實在是吃不下。”茯苓見蓮裳真是沒有胃口,便擔憂的說道:“主子,您是哪兒不舒坦,要不要阮侍衛找大夫來啊?”茯苓一著急,便忘了蓮裳也是大夫的事兒了,就連蓮裳搖了搖頭,嘴角帶著一抹笑意道:“茯苓,你主子我便是大夫,哪裏還需要大夫,我無事,就是折騰的,休息休息便好了。”
茯苓聽罷,也拿蓮裳沒了辦法,便將桌上的菜撤了下去。蓮裳在茯苓離開房間後,從腰間取出藥瓶,倒出一粒藥丸吃下。
是啊,自己的身子,怎會沒數。蓮裳吃下藥丸後,便回到了榻上,迷迷糊糊的竟睡著了。
恍惚間,蓮裳似乎看見了陸然,陸然滿臉倦意的坐在榻上,略帶剝繭的大手,撫上蓮裳那傾城的麵容,蓮裳緩緩睜開雙眼,嘴角帶著笑意撲到陸然的懷中,陸然緊緊的擁著蓮裳,仿佛要融到骨血的的時候,那真實的觸感讓蓮裳著迷,可當了蓮裳要撫上陸然那俊美的臉時,陸然突然不見得了,蓮裳乎的從榻上坐了起來,黑白分明的眸正四處看著,不斷地尋找自己怎樣也忘記不了的身影。
沒有、沒有、沒有。蓮裳嘴角不由勾起一絲譏笑,他怎會回來,他在去往戰場的路上,怎可能出現在這兒……蓮裳落寞想著,緩緩閉上了雙眸,重新躺會到榻上。
空蕩的房間了隻有蓮裳一個人靜靜的躺在榻上,門“吱嘎”一聲被推開,蓮裳睜開雙眸,看向門口,見是茯苓進來了,便又閉上雙眸,“方才可有人進來?”蓮裳輕聲問道。
茯苓見蓮裳行了,便將香爐的安神香熄了,到了一杯茶,行至榻前,將茶放到一旁的繡敦上,“主子醒了,可是茯苓吵醒您的?您說方才有沒有人進來啊。”茯苓頓了頓,繼續說道:“茯苓沒瞧見,要不茯苓去問問阮侍衛?”
蓮裳從榻上坐起身,茯苓急忙將枕頭墊到蓮裳的背後,結果茯苓遞過來的茶,“不必了。”蓮裳看著外麵道:“現下什麽時辰了,天怎暗下來了?”蓮裳喝了幾口茶後問道。
蓮裳連著喝了幾口茶後,將茶杯遞還給茯苓,“回稟主子,現下剛酉時,外麵有些陰天,今晚估計是要下雨啊!”
蓮裳聽罷,將身上的錦被打開,披了見長衣便起身了,直奔窗前的琴走去,坐在琴凳上,對著茯苓說道:“茯苓準備些水,我要沐浴。”茯苓見蓮裳起了興致,便將那出去準備水。
過了不到半個時辰,茯苓身後帶著兩個丫鬟走了進來,那兩名丫鬟的手中提著熱水,茯苓的手中捧著花瓣等必備用品走了進來,來來回回幾趟,茯苓將水溫調好了之後,來到琴架前,對著蓮裳道:“主子,都準備好了,可以沐浴了。”
蓮裳從琴凳子上起身,向裏室走去,茯苓將窗子關好之後,將花瓣灑如浴桶中,待到茯苓都弄好之後,將衣衫盡褪,蓮裳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蓮裳抬手撫上鎖骨下方的梨花,那梨花仿佛刺上的一半,可在蓮裳的記憶中,身上並為有這樣的印記。
蓮裳走入浴桶中,花瓣將蓮裳的身體隱藏在水中,玉手輕抬,從水麵取出一朵完整的梨花,送至鼻前,嗅著梨花僅有的香氣,思緒漸漸飄遠。
高大的身影走到浴桶後邊,從茯苓的手中接過浴巾,輕輕的替蓮裳擦著背,這突然換人,力道自是掌握不好,蓮裳蹙眉,“茯苓,輕一些。”蓮裳說罷,背部的力量減輕,卻沒有聽見茯苓應聲。蓮裳一愣,抬手將一旁的早已備好的衣服拿起,快速的穿到身上,就在轉身的一瞬間,蓮裳跌進一個溫暖而又熟悉的懷抱,蓮裳問道熟悉的氣息,緩緩閉上雙眸,將臉埋在這懷抱中,淚水洶湧而出,浸濕陸然胸前的衣衫。
陸然摸了摸臉上的長發,在蓮裳的耳旁輕聲說道:“好了,不哭了,乖,好裳兒。”陸然說著吻了吻蓮裳的光潔的額頭,臉上的每一聲哽咽,都刻在陸然的心上。
陸然抱著蓮裳回到了榻上,蓮裳猶豫之前沒有擦幹身上便直接穿上衣服,此時衣衫緊緊的貼合在蓮裳的皮膚上,將蓮裳那玲瓏有致的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那若隱若現的樣子,將陸然看的心潮澎湃。
陸然尋到蓮裳的唇,霸道的吻了上去,不斷的攝取著蓮裳口中的蜜汁,不放過蓮裳的每一顆貝齒,最後,糾纏著丁香小舌,大手靈巧的抬開蓮裳衣襟上的扣子,撫上盼望已久的柔軟。
蓮裳阻止陸然繼續的手,黑白分明的雙眸閃著淚花,委屈的看著陸然,陸然深吸了一口氣,翻身躺倒了一旁,將蓮裳攬在懷中,抬手,將蓮裳臉上的淚珠輕輕擦去,看著蓮裳那可憐兮兮的樣子,緩緩說道:“怎麽了?和本王說說,本王替你出氣。”蓮裳貝齒輕咬住紅唇,那委屈的樣子讓陸然著實心疼了一番。
蓮裳猶豫了一番,從榻上坐起身,將衣襟上的扣子胡亂的係上幾顆,黑白分明的雙眸含著淚水定定的看著躺在榻上的陸然道:“蓮裳問王爺,若是蓮裳命懸一線,可王爺在戰場上征戰,王爺可會回來救蓮裳。”眸中的淚水卻掩飾不住蓮裳眼中的期盼。
蓮裳不知怎麽了,就是想知曉自己在陸然心中的分量,那種不顧一切的感覺在心中不斷的叫囂著,突然蓮裳膽怯了,她怕陸然說出的答案會讓自己傷心,“蓮裳無禮了,王爺莫要放在心上。”說罷,便轉身躺倒了榻上,麵朝床榻裏麵,將背影留給陸然。蓮裳真的怕陸然會說出自己所想的那般,真的怕他是時代名將,在國家與自己麵前會選擇國家。
陸然看著此時的蓮裳,心中竟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可陸然是身為北城國的王爺,也是北城國中的名將,又怎能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整個國家,若是沒有這國家了,又怎樣給身旁人安定又安穩的生活,怎能不選擇國家,可是他在怕,若是自己說出來了,麵前的這個自己深愛的女人會選擇離開。
“裳兒怎會如此問?”陸然挺了好長時間才會問到。
當陸然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蓮裳放棄了,雖然陸然如此問,可無疑不是選擇了國家。淚水順著眼角不斷滑落,蓮裳沒有去擦它,任由它不斷的向外流出。
蓮裳並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可自從遇見陸然以後,從來不哭的蓮裳,竟然有如此多的淚水,似乎要將這幾年沒有流出的淚水都流出來一般。
陸然看著蓮裳的背影,那不斷抽動的身影,心疼到了極點,陸然上前,將蓮裳擁在懷中,想要將蓮裳轉過身,卻被蓮裳倔強的阻止了,陸然歎氣道:“裳兒,要知道讓本王在北城與你之間做出決定是有多見難麽?”陸然見蓮裳沒有接話,便繼續說道:“沒有一個男人是不愛江山的,更何況是自己辛苦維持的江山,可你是本王愛的人,若是再愛江山和愛美人之間選出是有多麽為難,你可懂得?”
蓮裳聽陸然如此說,抬手將蓮裳的淚水胡亂的擦了一把,轉身看著陸然道:“不是蓮裳得寸進尺,蓮裳隻是問王爺究竟是江山重要還是蓮裳重要,王爺便說了這麽一通話。”蓮裳說著,眼中的淚水又流了出來,蓮裳擦也不擦的繼續說道:“王爺可曾換位想過,若你是蓮裳,你會怎樣做,相比會比蓮裳要求的更過分吧。”蓮裳說完,貝齒不斷的咬著紅唇。
陸然看著蓮裳下唇咬出的一排排牙齒印,多想這牙齒印是咬在自己的身上,也深知蓮裳此時跟在自己的身邊是受苦的,可自己愛的女人並不是她人,就是麵前這個倔強的女人,又能怎樣,戰事在即,又能給蓮裳安穩的生活,若是成了亡國奴有怎能和裳兒在一起。
陸然抬手撫向蓮裳那傾城的容顏,鳳眸如同深潭一般,“裳兒,本王話已至此,本王身為這北城國的王爺,自是要為北城著想,本王不能看著北城因為本王而成為亡國,成為西城國的奴。”
陸然那決絕的神態讓蓮裳下定了決心,蓮裳嘴角勾起一抹最明媚的笑容,“是啊,世代名將怎能為了女人而失了江山。”蓮裳說著,可淚水卻不由自出的流了出來,快速的將淚水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