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怒氣勝
蓮裳吃了兩個青菜,便放下筷子,從食盒中取出自己讓店小二買來的地圖。蓮裳坐到一旁,將地圖展開,看著地圖上國家的分界線,白皙的手指在地圖上劃過邊城的分界線。這裏便是他征戰的地方。纖纖細指向後挪著,傾城的容顏上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若是突破了邊城,西城國的大軍便會長驅直入,直接打到京城來,可若是守住了,西城國便是勞民傷財的事兒。蓮裳想著,手指又向前移去,落在西城國的那邊,食指輕輕的點著西城國最邊緣的城池,臉上的笑容更甚:若是你失了一座城池,便會休養生息,而陸然便會班師回朝……
蓮裳抬頭看向窗外,低聲你呢喃道:“為何要侵犯呢?得不償失啊……”
“咚咚咚”富有節奏感的敲門聲,將蓮裳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蓮裳沒有說話,直接起身將門打開,就見半夏身穿玫粉色的衣裙,臉上蒙著同色係的麵紗,在看到蓮裳的時候,淚水直接流了出來,抓著蓮裳的衣袖道:“姐姐,你就回家吧,爹爹說以後不會再為難了,再也不說讓你給王員外的兒子當小妾了。”
站在門外的店小二見房內的倆姐妹是自家恩怨,沒有多想,直接離開了,在離開前還聽蓮裳說道:“家醜不可外揚,你怎如此吵嚷,還不讓人家笑話去了。”接著便是關門落上門閂的聲音。
房間裏,半夏將麵紗取下,屈膝跪倒地上說道:“屬下參見主子。”
蓮裳拿著地圖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便不再理會跪在地上的半夏。大約過了一個時辰,蓮裳將手中的地圖收起,放到旁邊,抬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半夏:“東西帶來了麽?”
半夏見此,急忙從寬大的衣袖中取出三個小藥瓶,雙手呈上。蓮裳接過藥瓶後,看了幾眼,便直接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半夏,你多久沒回山穀了?”
跪在地上的半夏身子不由一顫,臉色瞬間蒼白起來,停頓了半刻,“回稟主子,許久了。”半夏說完,緩緩閉上雙眼。終於來了,終於不用提心吊膽了……一種輕鬆感爬上半夏的心頭。
蓮裳抬了抬眉,“許久?”頓了頓,繼續說道:“還真是許久了,半夏皇宮的日子不好過吧……”蓮裳說著,從袖間取出一個青瓷製成的藥瓶,扔到半夏麵前。
就見半夏看著麵前的藥瓶,淚水緩緩的流了出來,上齒緊緊的咬住下唇,努力不讓自己嗚咽出聲,可最後還是被蓮裳發現了。蓮裳歎了一口氣說道:“半夏,跟了我這麽久,已然把你當成可以依靠的,可以相信的人,你要我如何?”傾城的麵容上浮現出無奈之色。
“主子,半夏對不住您。”半夏最終哭到在地上。
蓮裳從椅子上起身,行至窗前,看著外麵的街道,那一個個匆匆的身影,“半夏,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從始至終,想不到你竟隱藏的如此之好。”蓮裳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半夏啊半夏,隻是你也未想到我會活下來吧。”
半夏依舊跪在地上,淚水止不住的向外流,抬手便往自己的臉上打,口總不斷的說道:“主子,半夏該死,半夏該死,可是半夏真的沒想害主子啊,半夏沒有……”
蓮裳終是不忍半夏如此,轉過身,擺了擺手,疲倦的閉上了雙眸,聲音中帶著陣陣的無奈:“算了,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半夏是知道蓮裳的脾氣,也不再多說什麽,一陣衣料摩擦的聲音,半夏從地上站起身,向門口走去,半夏將門打開,蓮裳睜開雙眸,從發間取下梨花簪,並叫住了向外走了的半夏。蓮裳走到半夏的身邊,將梨花簪插到半夏的發絲中,蓮裳露出一抹笑意,輕輕擦了擦半夏蓮裳的淚水,輕聲說道:“保重。”說罷,便轉身回到了房中,沒有絲毫的留戀,是那樣的決絕,所有人都不知,蓮裳心中的千般不舍,淚水從眼角滑落,落入地麵,消失不見。
半夏站在門前,看著蓮裳那決絕的身影,淚水止不住的向外流,上齒死死的咬住下唇,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世上沒有捂不熱的石頭,縱使熱過之後它會涼,可它熱過,更何況是抄襲相處了十年的人呢?半夏抬手摸了摸頭上的梨花簪,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是啊,背叛了,怎還能原諒,更何況自己都不曾原諒自己……想罷,轉身離開客棧。
蓮裳聽著關門的聲音,將三個藥瓶收好後,躺在床榻上,便沉沉的睡去,等到蓮裳醒來時已是第二日清晨,蓮裳緩緩睜開雙眸,渾身酸痛的感覺讓蓮裳暗叫“不好”,抬起手,探向額頭,果真和自己預想的一樣,發熱了。費力的從榻上起身,走到桌子前,將藥丸吃下後,連著喝了幾口水,轉身又回到榻上,大約過了一個時辰,蓮裳感覺身上沒有之前那麽燙了,便換上衣服,將昨日半夏帶來的三瓶藥拿到坐上,又取出自己之前準備好的白色藥瓶,分別從三個藥瓶中取出一些粉末,混合到一起,最後裝入白色藥瓶中,將瓶中的粉末攪拌均勻後密封起來,如此,蓮裳大約做了十個之後,將起放到床榻裏側。蓮裳將這些弄好之後,梳洗一番過後,便出了客棧。
話說,王府裏,茯苓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看著蓮裳為自己易容,換衣服,換發型,想說話,卻說不出來,用最後一絲力氣,緊緊的握住蓮裳的依舊,費力的說道:“不要離開……”話沒有說完,卻隻得看著蓮裳離去,接著便陷入了還暗中。
待到茯苓向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清晨,茯苓動了動僵硬的身體,藥力還殘留在體內,費力的從床榻上爬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房門口,對著門口等的阮衛說道:“快,快稟報王爺,蓮裳姑娘離開了。”
站在門口的阮衛,先是一愣,隨即便反應過來,此時站在自己麵前的才是茯苓,阮衛叫了一聲“不好。”便轉身離開。
茯苓回到房中,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竟是一愣,此時的自己如同蓮裳本人一般,那神態,竟一絲不差,茯苓蹙眉,按照先前一同隨蓮裳學的方法想要將麵具取下,不想,竟無法取下。茯苓一驚,究竟在蓮裳失蹤這段期間發生了什麽,自己這般,王爺若是回來了,要如何解釋自己的這張臉……
戰事在即,陸然卻接到由阮青送來的加急信,陸然在看完阮青送來的信後,大怒,大手拍在桌上,桌子瞬間分為兩半,可見陸然此時的怒氣。
“為何才來稟報?”鳳眸中盡是寒意,薄唇中冷冷的說道。
“啟稟王爺,屬下也是今早從茯苓口中得到的,阮衛已經在暗中搜查蓮裳姑娘的去處了。”阮青站在一旁稟報道。
“結果如何?”陸然的臉色也有些好轉,詢問道。
“並未有結果。”阮青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小了下來。
陸然蹙眉,大手攥成拳,在心中緩緩想到:就知道,她沒這麽聽話,怎會突然變得乖巧起來,大意了……“繼續查。”說完,便處理手邊的政務。
阮青領命,便離開了邊城,回到王府中,轉達了陸然的話後,阮衛也為之頭疼,這時候,王府的管家來到伊人院的門口,看著阮衛後,便對著阮衛說道:“阮侍衛,可找到你了,剛才王府門前來了一個身穿藍色衣服的女子,麵上帶著麵紗,說要找您……”
管家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阮衛問道:“那這女子現在在哪兒?可還在王府門口?”阮衛拉著管家的手臂不斷的問道。
老管家那受的了阮衛這麽拉著啊,將阮衛的手推開,揉著自己被抓疼的手臂說道:“阮侍衛啊,老夫這把老骨頭可經不住你這麽折騰啊!”老管家本還要繼續說下去,便被一旁的阮青打斷道:“哎呦,我的老管家啊,你到時快說啊,可急死我們哥倆了。”老管家見此,也不墨跡了,直接說道:“那女子讓我把這個交給你。”說著,將一藍色的包裹放到阮衛的手中,繼續說道:“那女子說,你看了便知曉怎樣一會事兒。”
阮衛和阮青將手中的包裹打開,在打開第一層的時候,有一張紙上寫著:“將包裹拆開。”第二層也是如此,到第三層的時候,一個由上好檀木製成的盒子出現在眼前,盒子上方有兩個信封,分別寫著陸然親啟,和阮衛親啟,寫給陸然的信,阮衛和阮青兄弟自是不敢看,快速的將阮衛親啟打開後,整張紙上赫然寫著四個大字“易碎,輕放。”
阮青看過之後,滿臉疑惑的看著阮衛,“怎麽辦?”阮衛看了看手中的盒子,自言自語的說道:“易碎?輕放?”思考了半天,便將手中的盒子放回到包裹中,對著阮青說道:“我去見王爺,不可放鬆查找。”說完,便上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