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脫離危險

  239:脫離危險    闖闖只知道胸腔很疼很疼,再想動,也動不了,骨頭疼得很。 

  二郎神虛著眼睛看著闖闖倒在地上,眼睛里淚水再次流了出來。 

  它看著自己的小主人,從未受過任何委屈的小主人,就這麼被人踢開,很想爬起來去咬斷那個人的腿,可是它動不了。 

  全身都麻麻的,沒有痛的感覺,恨這種麻木,害它站不起來。若它能夠站得起來,一定不會讓這些人如此欺負它的小主人。 

  倉庫是舊廠房改造的,窗戶很高,另一處樓就算是至高點,也看不見倉庫地面上的事物。 

  邱正義拿著望遠鏡,跟旁邊的軍官交流道,「西面那些炮竹,禮花弄好了嗎?」 

  「弄好了,那邊炮竹一點,我們的人就往東面死角去。裡面如果有人,肯定會往西面看過去,我們的人就能很輕鬆的扔攀繩上樓頂,這樣他們會聽不出來聲音。」 

  軍官也拿著望遠鏡,看到喬裝好的特種兵貓著身子握著攀繩,時不時的靠在障礙物上防止被人看見,往倉庫東面死角緩移。 

  炮竹禮花一響,鞭炮聲隨之而來。 

  這是沁兒去買了運過來的,廠區太安靜,又雜亂,很容易一點聲音都被注意到。 

  她必須想辦法分散聲音的區域,邱正義也覺得這個辦法好,這裡雖然是廠區,但外面不遠處還有居民,慶生或者過生日抑回新店開張都合適放。 

  正好他擔心綁匪會往東面死角這邊看,不如把他們的注意力往西面引。 

  只要特種兵上了那幢樓,什麼都好辦了。 

  倉庫里的瘦子腿被咬得用力就疼,外面有了鞭炮聲,他便往聲音的方向去看,走了出去。 

  那個胖子也出來了,「他娘的,誰家結婚還是做生日?排場搞得很大嘛。」 

  兩個人走出倉庫去看,青天白日的,禮花並不漂亮,衝到空中只有幾個白點,然後便是煙霧。 

  鞭炮聲也一直響,西面那邊升起一團煙霧,就在廠區外面。 

  胖子和瘦子嘖嘖咂嘴,「京都這些人,就是虛榮,做個酒都要比一下誰家的炮響,誰家的炮久!」 

  「咱們兒那一樣的,考個職高都得做把酒,放下炮。」 

  「他=媽=的,太響了!」 

  「京都不是不準放煙花爆竹的嗎?這還是市區!」 

  「估計也不怎麼管,說說的,小老百姓放幾個炮,還抓起來不成?」 

  兩個人捂著耳朵,西面的硫磺味都傳了過來。 

  特種兵已經爬上了高位玻璃的位置,手中刻刀在玻璃上畫下一個圓,比拳頭大,再用一頂,玻璃往裡面掉去,特種兵伸手一抓,抓住玻璃,沒讓它摔下去。 

  玻璃從裡面取出來,遞給旁邊的戰友,再伸手進去把玻璃窗戶打開。 

  特種兵陸續進入倉庫,動作迅速如白日里的鬼魅,瞬移至一灘血泊之前。 

  拿起耳麥對著話筒道,「找到人質!」 

  外面的鞭炮聲還在繼續,胖子和瘦子剛想說沒什麼意思進倉庫去,身後已經被槍口頂住! 

  雙手舉過頭頂,訥訥轉身。 

  邱正義的耳麥里傳來「找到人質」的聲音時,他突然站起來,「闖闖找到了!」 

  沁兒扔掉看不到闖闖一個影子的望遠鏡,轉身就跑,跑向那幢有闖闖的倉庫。 

  她心裡激動,嘴角都彎了起來,孩子找到了,找到了就好! 

  倉庫已經被特種兵控制,並不是什麼大的犯罪團伙。 

  沁兒跑進倉庫的時候,看見闖闖和二郎神倒在一起,那場景讓她差點暈厥,軍官建議她不要亂動孩子,孩子嘴裡有血,怕是傷到了內臟,萬一一動,更傷。 

  劉湘根本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當即便昏倒在地,邱正義馬上命人把劉湘送出去。 

  楚峻北收到電話,「闖闖找到了!但好象快不行了!醫生馬上過來,誰也不敢動!」 

  邱正義聯繫了最近一家醫院的人過來,只需要十分鐘。 

  沁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朝著西方,雙手合十,一次又一次作揖,磕頭。 

  她和楚峻北一樣,不那麼信鬼神,這時候她卻信,哪怕一點點希望,她也願意信。 

  她相信這世界上有神明存在,希望他們能看見這些作惡的人,希望他們可以保佑她的孩子渡過難過。 

  沁兒的心裂開碎掉,她沒有時間去詛咒,每一個字,一句話,都用來祈福。 

  邱正義沒有去拉沁兒,一直催著楚峻北和楚建勛快點趕過來。 

  沁兒磕頭磕得額頭出了血,嘴裡喃喃念著的話誰也聽不清,「保佑我闖闖平安無事,我過陽壽給他,我過……」 

  沁兒哭得隱忍,她可以控制自己的聲音,眼裡的淚水根本不受她控制。 

  聽到救護車的聲音時,她的唇已經被咬出了血痕。 

  有醫護人員跑進無法汽車進入的廠區,抬著擔架衝進倉庫,沁兒這才哭出聲來。 

  她不敢過去拉醫生的衣袖,怕耽誤醫生的時間,只能在一旁,看著兒子被小心的抱起來,「醫生,求求你了,救救孩子!」 

  「會的,會的,我們一定會盡全力的!」 

  「還有狗狗,麻煩了!麻煩了!」 

  楚峻北趕到醫院的時候,闖闖已經進了搶救室,肝臟破損創面多且大,無法修補,有生命危險。 

  沁兒原本想要堅強點,聽到孩子沒事就好。 

  可是醫生提出孩子肝臟裂傷嚴重,無法修補時,她真的要垮了。 

  醫生說最好是配型移植。 

  「我我我!!!」沁兒抓住醫生的手,沒有半刻猶豫,眼眶裡淚洶湧而出,她激動的拍著自己的胸口,「我來!」 

  楚峻北定定的看著醫生,情緒看起來並不激動,只是瞳底風暴都隱藏在最深處。 

  他不會在此刻有任何高於沁兒的情緒表現出來,這個時候,他要給沁兒一個肩膀,其他的事,他要一個一個的算帳! 

  他一把將沁兒拉開,「我,我身體比她好。」 

  「不是說願意就行的。」醫生拉下口罩,站在兩位家屬面前,「要先配型。」 

  楚峻北面色陰沉,「我們是孩子的父母!」 

  「就算是孩子的父母,也有可能會排異,這種供血的內臟,不是開玩笑的,而且大人肝臟移植給小孩,手術本來就難做,我們要將一切後果都考慮進去的。」 

  沁兒怕楚峻北態度不好,影響醫生的情緒,她便做小伏低的跟醫生說話,「好好好!我們儘快配型!儘快!醫生,麻煩馬上安排好嗎?!」 

  「好!我們馬上安排。」 

  沁兒滿腦子都是第一眼看見闖闖的樣子,活像現在破損肝臟的人是她自己,緊緊扣住楚峻北的手,她需要一個支撐,她怕自己站不穩。 

  醫生去準備材料,沁兒和楚峻北跟去,用最快的速度準備配型。 

  等候的時候,沁兒面對面朝著楚峻北,她卻低著頭,緊緊攥住楚峻北的衣服,「你知道嗎?他們打了闖闖!」 

  沁兒的肩膀篩糠一般的抖,「闖闖全身都是血,全身都是,他們把二郎神打得只有一口氣了,二郎神是因為去找闖闖被他們打的。」 

  「闖闖那麼可愛!他們怎麼下得去手?那只是個孩子,他們會有報應的,是不是?」 

  楚峻北聽著沁兒的聲音打顫,他的呼吸急促卻壓抑,不敢大喘,怕沁兒聽了更傷心。 

  是的,有報應的! 

  「我從來不捨得打重了闖闖,他小時候不聽話,我打他屁股也只是做做樣子,從未想打疼他。他沒有挨過這樣的打。」沁兒思維極其混亂。 

  「他們如果要錢,我都給的,我都給的,我甚至可以不報警的,可是為什麼要打闖闖?他不聽話,嚇唬嚇唬他就可以了,他才四歲,嚇唬他他就會怕的,為什麼要打他?」 

  沁兒的拳頭握得顫抖,楚峻北每根血管都像是要暴裂了一樣,他闔上眼睛,把沁兒擁在懷裡,「沁兒,他們是惡人,善惡有報!他們會有報應!」 

  沁兒咬緊牙齒,如果那些人因為走投無路求財,只要沒有傷著孩子,她也許會心軟。 

  但是孩子是她身上的肉,闖闖現在的樣子,就像在放她身上的血,她怎麼能不恨。 

  「嗯!一定!一定有報應!我心胸寬廣不了,我豁達不了!無論他們家境如何,我都無法原諒他們做出這樣的事!」 

  「絕不原諒!」楚峻北的聲音里陰狠之意流出。 

  就算是親生父母,也有可能配型不成功,這是醫生說的話。 

  果然親生父母沒有配型成功,沁兒崩潰得差點失了理智。 

  醫院卻突然有了捐贈者,對方不願意透露姓名,配型成功后,很快進行了移植手術。 

  楚峻北和沁兒都想當面答謝,對方卻避而不見,聲稱不想被打擾。 

  楚峻北和沁兒也只能作罷。 

  闖闖的手術進行順利,二郎神的胸骨斷裂接好了,但是腿骨卻無法接好,殘疾。 

  闖闖的手術結束后,楚峻北一直在醫院,一直到醫生宣布孩子脫離了危險,他才離開醫院,一門心思撲到了整個綁架事件上。 

  楚建勛的名聲受損嚴重,他的門生一一被調查。 

  卻在闖闖入院脫離危險后,集體翻盤,官媒馬上扔出證據,直指北方那撥人有意陷害,並點名道姓。 

  更把綁架案的主角換成了劉湘,有人證物證可以證明楚建勛是因為妻子被綁了票,才逼不得已自毀名聲,完全是政治上的打擊報復。 

  而南方顧家,也不過是為了人質安全,做出的回應。 

  一時間,恐嚇的簡訊記錄,dna記錄全部扔上官媒,力證楚建勛是冤枉的,夫妻感情深厚,不曾有過矛盾。 

  並附上劉湘因為被綁架受驚,至今昏迷的照片。 

  這件事,鬧得全國沸沸揚揚,甚至有國外勢力想要插手把這醜聞炒大,以抹黑c國的國際形象。 

  有質疑的聲音,聲音起來一個,便有更強的勢力壓下來。 

  為了一個綁架案,斗得異常激烈。 

  而沈宗業看到這些報道,氣得整個人都暴跳起來! 

  「一定是孟有良!除了孟有良!沒人敢這樣給楚建勛翻盤!孟有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怕麻煩了!他就不怕m國佬來一腳?」 

  胡斌此時心虛了,他們原本是想好的,是想讓楚家翻不了身。 

  只要楚家沒勢力了,他們把沈玥昔弄出來就不是問題。 

  但如果孟有良非要不怕腥的插一腳,這件事就麻煩了! 

  孟有良沒善好后,那些假的簡訊記錄和dna全部都要被翻出來。 

  可是如果孟有良做好了,後面的人一個一個都要被拎出來。 

  舉國上下,有幾個人是孟有良的對手? 

  胡斌端著茶杯,手一直在抖。 

  沈宗業算是徹底絕望了,他想要直接跑路,因為這次如果被查到坐了實,他別說仕途毀了,後半身估計就會在監獄里度過了。 

  沈宗業每天都膽顫心驚的度過。 

  而楚峻北的線索,一天天往上逼。 

  綁架的人沒送進警察局,直接通過邱正義的關係送進了軍事基地一處較為黑暗的地方。 

  進了這種地方,可不比監獄里那麼明朗。 

  真出了事,上面誰都蓋得住,警察局根本沒辦法介入去處理。丟份材料報上去就行,只要關係硬,甚至可以寫成反-恐。 

  這一行為,連孟有良都睜隻眼閉隻眼,裝不知道。 

  楚峻北親自審人,他本就是軍人,出手極重,他也不多打,二郎神哪根骨頭斷了,那個胖子的哪根骨頭就斷了,闖闖哪裡被踢過,他就朝著瘦子的那個部位踢去。 

  不多,只是多踢幾腳! 

  且每一腳都下得極重。 

  他腿抬起,腳掌蹬踹向胖子,胖子只覺得胸口的骨頭「咔咔」斷裂,疼得慘聲大叫,「啊!」 

  楚峻北收腿后,挽了袖子,那胖子還不服氣。 

  「我告訴你!你這樣虐待人,是犯法的!我要請律師!」 

  那胖子被打得吐血,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此時還不敢說出任何一個人,家人還在對方手裡捏著。 

  楚峻北啐了一口,「律師?你去請國際律師都可以!」 

  他站在光線昏暗的小房間里,皮鞋踩在胖子的肩膀上,用力碾壓幾下,聽到對方慘叫也不松力。 

  這幾日,他沒空過來,不是不想,而是想時時刻刻守兒子,一定要熬到兒子平安無事他才有心情來處理這些事情。 

  他一直把心中的恨和怒都壓住,此時一併發泄出來。 

  瘦子被連踹幾腳后,胸口疼得撕裂,「你不要你們是有錢人就了不得!我告訴你,我們會把你們虐待我們的事說出去!我們都承認了!我們只是判刑就好,不能虐待我們!」 

  在胖子和瘦子的心裡,判刑也好過天天被楚峻北這樣打來得好。 

  他們是逃不掉了,能少受點罪也是好的。 

  「你們說出去好了!我把你們打死了,就把你們扔到邊境去,壓在邊境線上,讓你們做出一副想要越出國境逃亡的樣子,然後直接子彈全部打死,信不信?」 

  胖子趴在地上,嚇得不行。 

  邊境線? 

  他即便什麼也不懂,那也知道邊境線絕對是很複雜的地方。動不動給你叛國扣個大帽子,哪還有活命的機會。 

  可現在被打得全身沒有一塊好肉的感覺,也是生不如死。 

  楚峻北心裡的氣哪是那麼容易消得下來的,看到兩個綁匪鼻子都歪了,嘴裡和鼻子都流了鮮血出來,他也不急,讓軍醫進來止血。 

  明天繼續。 

  一連好幾天,這兩個人還扛著,楚峻北便覺得此事怕是沒那麼簡單,他直覺是沈家的人,但因為沈家的人完全不和這兩個人聯繫,想坐實不那麼容易。 

  於是又讓人去查這胖子瘦子的家人。 

  胖子還沒結婚,有個老媽,老媽帶大他的。 

  瘦子雙親沒有,但有個愛賭的老婆,有個女兒才上幼兒園了。 

  楚峻北很想把那個瘦子上累幼兒園的女兒狠踢幾腳,踢得肝破裂,以牙還牙,最終卻沒有那麼做。 

  對孩子,他下不去狠手。 

  因為孩子對她父親做的事情一無所知。 

  翌日一早,楚峻北在昏暗屋子裡看著照片,然後扔在地上。 

  當胖子和瘦子揀起照片一看,全身都軟了。 

  「不是我不想放過你們,是你們把孩子和他的寵物傷得太過份!如果你們不把幕後那個找出來,照片上這些人,全都去把我孩子和他寵物受過的傷都受一遍! 

  不!一年受一遍!我一定不會讓他們死!我不管尊老或者愛幼!我只管以牙還眼!」 

  「楚少啊!不管家人什麼事!真的都是我們做的啊!」 

  「是是是,都是我們做的啊!」 

  他們誰也不敢說,覺得得罪兩方任何一方,家人都沒好下場。 

  楚峻北失笑,「那我的孩子關你們什麼事?別跟我說全是你們做的,你們沒有車,也不經常帶孩子去那個遠的遊樂園。 

  可你們對那裡的監控位熟到就像你們自己家裡一樣,每個位置都能躲過監控死角。 

  以你們的能力,絕沒有這樣的本事! 

  我說過!我只要你們把幕後的人說出來! 

  你們怎麼對我兒子,我怎麼還你們!該坐牢坐牢! 

  但是你們不說,那麼我要讓你們的親人,不管老少!每年都要被折磨一次,至少一次!也許每個月。 

  我說話算話,你們這幾天也能感受到我的作風,你們身上的傷,每一次都是我兒子和他寵物身上受傷的位置! 

  不管你們老母親有多大年歲,不管你們的女兒是多小多單純! 

  我只管報復!畢竟你們對我孩子下手的時候,也沒有管過他是否太小,是否單純!」 

  楚峻北說得清淡,卻震懾人心。 

  被打得口吐鮮血的兩個大男人嚇得嚎啕大哭…… ……

  闖闖在脫離危險后,終於醒了,楚峻北接到電話,趕緊從軍事基地那幢昏暗屋子裡離開往醫院趕。 

  沁兒坐在病床前看著闖闖,原本肉乎乎的孩子,眼睛大了,鼻子挺了,可是臉卻小了。 

  闖闖以前很愛笑,愛說話,愛賣萌撒嬌,但醒了過後,他話很少。 

  沁兒看見這樣的闖闖,就難過得心疼。 

  楚峻北進屋的時候,看著沁兒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闖闖看著楚峻北和沁兒,眼裡還是泛著水光,強忍著什麼,「爸爸,將金呢?」 

  「將軍沒事。」楚峻北彎著腰,伸手去摸闖闖的臉,「兒子!將軍沒事,等你出了院,還是每天牽著它去散步。」 

  闖闖沒說話,眸光看向窗外。 

  以前他會望著窗外,看著綠得發亮的葉子,指給楚峻北看,「爸爸,你看,葉子好綠,葉子黃的時候,麻麻就會回來了嗎?」 

  「嗯,葉子黃的時候,媽媽就會回來了。」 

  他每天在爸爸的欺騙中過得依然很快樂,只是想媽媽的時候會有些難過,但想著媽媽會回來,還是開心的。 

  葉子黃了,又落了,媽媽沒有回來。 

  爸爸又騙他,說等到了明年葉子黃的時候,媽媽會回來。 

  他又滿懷信心的相信。 

  現在他回頭看向楚峻北,目光不復往日的陽光,「爸爸,我能相信你嗎?」 

  楚峻北的心,猛的被扯得生疼!疼得他眼中的淚水搖搖欲墜,「你一定相信爸爸,爸爸絕對不會騙你!將軍好好的,它還輸著液,比你嚴重一些,但一定會好。」 

  「爸爸,我要改名字。」 

  「爸爸起的名字不好嗎?」 

  「我不要叫楚驥容,我不要做個大量包容的人.……」四歲的孩子,拳頭已經握緊,他說完之後,牙關咬緊。 

  沁兒掐著自己的痛,害怕自己會泣聲慟哭! 

  她的闖闖再也回不來了…… 

  他甚至沒有了這個年紀該有的童真。 

  「闖闖。」 

  闖闖看著沁兒,「麻麻,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將金?」 

  孩子的發音變化不多,但他的口吻已經不似從前。 

  「醫生說你可以走動了,我們就去寵物醫院看將軍。」楚峻北眼睜睜看著自己開朗活潑的兒子變得沉默寡言。 

  這種痛苦,只有為人父母才能感動身受,真是心疼肝揪的難受。 

  闖闖點了點頭,「我要好好的樣子去看將金,不然它會哭。爸爸,我看見將金流眼淚了,我從來沒見它流過眼淚,爸爸,狗狗會哭嗎?將金真的哭了,它流了好多眼淚,它很痛……」 

  闖闖記得二郎神興奮的樣子,發脾氣的樣子,就是不記得二郎神曾經有過哭的時候。 

  但那天,二郎神哭了,看著他的眼睛里,全是淚水。 

  二郎神怎麼會哭呢? 

  它一定是傷心了。 

  看見爸爸媽媽的時候,闖闖很高興。 

  可是就是無法高興得笑起來,因為沒有見到二郎神,他其實心裡想著,二郎神會不會死了?二郎神倒在一堆血里,怕是活不成了吧? 

  闖闖想到二郎神的眼淚,二郎神的血,他就覺得心口特別難受,想流淚,想這就是傷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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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了一千字,親親們,明天見,這個文,貌似還有一個坑,就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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