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戮殺妖魅,情深意長(1)無法原諒

  他一直以為是煙兒的死令她備受打擊,沒想到竟然是因為伊若懷孕的時讓她極端的走上絕路! 

  「誰說的重要嗎!」顧明希薄唇勾起涼薄的弧度,蘊著霧氣的雙眸看著他,強忍著心痛,鎮定不驚的開口,「伊若的確懷了你的孩子,不是嗎!你是一國總統,你要為全國國民負責,要保證這個國家的安全與和平,可你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因為你的身份害的她喪命,你有再多的苦衷我都不會原諒你!」 

  白言神色陰雲密布,為何到現在顧明希還是不能體諒閣下。 

  「我不需要你的原諒!」低低的聲音幽幽的響起,因為連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呵。」顧明希冷笑一聲,涼意瀰漫的雙眸滿載著失望的從他身上掃過,「龍裴,如今的一切不只是我的報應,也是你的報應。」 

  音落,轉身朝著門外走每一步都宛如千斤重的走出去。 

  龍裴陰翳的眸光一直目送著她纖細單薄的背影,直到消失在眼帘也不收回目光,眸底濃濃的眷戀稍縱即逝,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閣下,為什麼不解釋?」白言忍不住的開口,明知道夫人的心結在哪裡。 

  為什麼不一次性把話說清楚! 

  「還不是時候。」龍裴沉沉的開口,神色與眸光逐漸恢復昔日的冷冽與犀利。 

  他終於知道顧明希那麼多的痛苦,那麼極致的絕望是從何而來了。 

  剛鬆開的手倏地收緊,修長宛如玉竹骨骼分明,骨節泛著蒼白,甚至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陰測測的戾氣無聲無息的瀰漫在辦公室,讓空間的溫度驟然降到冰點。 

  ——伊若!! 

  鷹雋的眸子眯了眯,寒意危險的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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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明希失魂落魄的回到酒店,獃獃的坐在沙發上,蜷曲著身子只覺得很冷,明明是盛夏的季節,為什麼她覺得自己一直逗留在寒冷的冬天。一步一個深沉的腳印,每一步都寒冷的要人要窒息…… 

  龍裴有他的立場與苦衷,或許全世界人都可以體諒他,可以原諒他;她卻做不到。 

  因為煙兒死了,因為他曾經真的和伊若有過一個孩子,他背叛了自己的承諾,讓煙兒成了天大的笑話! 

  如今他不能再有孩子,伊若生下一個孽種,他還要承擔著,這就是他的報應! 

  心口像針刺的痛,一下一下的,不足以致命,卻讓她極其的煎熬與痛苦!蒼白沒有血色的臉頰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閃爍著羸弱的光。 

  手指不由自主的抓住自己的胸口,似乎要無法呼吸了。 

  自從上次在霍凜墨面前發病後,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了.……大概是今天的事刺激到她的情緒,影響到她的病情了。 

  冰冷的海水淹沒自己的痛苦再次席捲而來,像是要將她吞噬了,大口大口的喘氣,卻得不到賴以生存的氧氣。 

  噩夢,從未停止過。 

  霍凜墨打開門便看見顧明希靠著沙發無比的痛苦,手中的袋子「嘭」的掉在地上,連門都來不及關直接跑向她的房間從抽屜里拿到她的葯。 

  折身回到客廳,立刻給她倒水。俊顏的輪廓緊繃,倒水時眸光擔憂的看向她,水灑在受傷也渾然不知。倒了半杯水跑到她面前將杯子塞進她手裡,「快把葯吃了。」 

  從藥盒里拿出兩粒膠囊硬塞進她的牙齒縫裡,「咽下去!」 

  顧明希無比的痛苦,混沌的意識根本就分辨不出來如何是咽下去,膠囊一直卡在她的咽喉沒滑下去。整個手臂都在顫抖,半杯水已經灑了大半,根本連拿都拿不穩…… 

  霍凜墨抓著她的手腕將水杯遞到她唇瓣,命令的語氣:「喝!」 

  顧明希咕嚕的喝了一口,沒想到不但沒將膠囊咽下去反而被水嗆住了,猛地傾身向前,水和膠囊一同吐出來。濕透的衣服分不清是被冷汗侵濕還是被水灑濕了…… 

  「顧明希!」霍凜墨蹙眉,神色一沉再沉,抓著她的手將水杯放在茶几上,看著她痛苦的樣子不知道該怎麼辦。 

  顧明希嗆住,痛苦的咳嗽,激烈的彷彿是要將整個五臟六腑的都咳出來!眼淚本能的順著眼角往下垂落,晶瑩透亮,裝滿她所有的悲痛與凄涼的命運。 

  霍凜墨見此,眯了眯眼睛,如果她不吃藥痛苦是無法緩解的……下一秒他拿了兩粒膠囊含到口中,將水杯里最後一口水喝到嘴裡。 

  剛勁用力的手指強勢的掰過顧明希的身子,在顧明希沉浸痛苦中無法自拔時,將她按在沙發上,低頭劍唇迅速的覆蓋在她冰涼潮濕的唇瓣上…… 

  顧明希的腦子「嗡」的空白,幾秒的怔忪,瞳孔不斷的放大,反應過來第一個念頭就是奮力的掙扎要推開他。 

  霍凜墨緊緊的扣住她的雙肩,手指像是要嵌入她的骨頭裡,穩如泰山一絲不動;不顧她的反抗,游舌伸進她的唇瓣企圖撬開她的貝齒…… 

  顧明希下意識的躲避,緊咬著牙關不讓他得逞 

  霍凜墨蹙眉,這個該死的女人是想死嗎!這個時候還傲嬌個屁啊!眼底劃過一絲邪佞,右掌從肩膀滑下落在她的胸前…… 

  「不……」 

  顧明希下意識的開口,霍凜墨趁機迅速的深入她的口腔中,立刻將膠囊和水渡進她的口中,游舌深入逼著她將水和膠囊咽進肚子里。 

  黛眉緊蹙著,雙手掐在他的手臂上。霍凜墨只穿著單薄的休閑服,蓄長的指甲幾乎是要擰下他的一塊肉;痛的他皺眉! 

  本只是想讓她吞下藥物,出乎預料的是她的唇瓣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柔軟,奇特的是她的唇瓣不同別的女人有著淡淡的溫度與黏糊糊的唇蜜,而是柔軟的冰冷,沒有任何口紅的味道。 

  感覺很好——吃! 

  真心捨不得撤離,可心底非常清楚,如果自己太過分,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戀戀不捨的抬頭,可能是藥物緣故,也可能是痛苦讓意識陷入昏迷中,緊繃僵硬的身子在他的身下,卷翹的眼睫毛安靜的覆蓋在眼睛上,額頭還覆蓋著細密的汗水打濕了髮根,服帖的趴在臉龐。 

  霍凜墨將她抱在懷中,修長的手指穿梭在她的髮絲中,忍不住的親了親她的額頭,「沒事的,有我陪著你。」 

  一貫狡黠的瞳孔劃過複雜與心疼,不禁的收緊抱著她的手臂,究竟什麼時候她才能擺脫這些病痛,折磨! 

  低沉的聲音很小,小的幾乎只有他自己聽得見。 

  「沒關係的顧明希,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拋下我們,我們還有自己!你要堅強的撐下去,一定要為你女兒找出兇手;我也一定會找到她,然後帶她走……到時候……」 

  話語頓了下來,剩下半句話沒有說出口。 

  那時候,你會不會願意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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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若好不容易將菲菲哄睡著,剛輕輕的關上房間的門,轉身就迎上深邃幽冷的眸子,驚了下,隨之露出溫婉的笑容,「閣下,你回來了。菲菲剛剛睡覺,你要看她嗎?」 

  龍裴的眸光直直的盯著她,波瀾無驚,眼底的寒意一直在往上涌動,抿著沒有感情的弧度唇瓣輕輕勾起,聲音低沉,「當年在煙兒的靈堂,你到底和明希說過什麼?」 

  伊若面色一怔,眼底的慌亂飛快的消失,看向龍裴的美眸有些不安與心虛;故作鎮定的保持著唇角的笑意,「我只是跟著錦夫人去送送煙兒,別的什麼都沒說!」 

  龍裴鷹雋的眸子倏地一緊,眼底瀰漫著嗜血的猩紅,薄情的唇微揚,「是嗎?」 

  伊若被他恐怖的眼神看的渾身發麻,后脊骨不由自主的冒著涼意,身子像是墜進冰窖里似得;步伐不由自主的退了下,整個後背貼在冰冷堅硬的門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藏在身後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暗暗的深呼吸調整自己的狀態,避開他鋒芒的雙眸,「閣下,到底是什麼意思!除了去安慰夫人幾句,我還能對她說什麼?」 

  語頓,抬頭迎上他銳利的眼神,「閣下未免偏心了!夫人一回來,你就把我和菲菲拋之腦後!你在乎煙兒,在乎夫人,為什麼就不能在乎我和菲菲一點?」 

  龍裴雙手放在口袋裡,緊攥成拳頭。伊若眼底剛才的那點慌張雖快,他卻捕捉到了。 

  果然是她在煙兒的靈堂前對顧明希說出懷有身孕的事,他不需要細節也知道伊若的話有多羞辱顧明希,讓她絕望的抱著煙兒寧願跳進冰冷的海水中也不願意留下來。 

  劍眉沁著寒意,步步逼近她,氣勢凌人讓伊若緊張的連呼吸都忘記了。後背緊緊的抵著門,已經退無可退了。 

  停下腳步,上半身微微的往前傾,薄唇與她的耳朵貼的很近,呼出的冰冷氣體都能灌入她的耳朵里。眼底透著戮殺,薄唇輕啟,「最好不要讓我知道煙兒死因真相與你有關,否則——我要你全家陪葬。」 

  那聲音,幾乎是從地獄里傳來。 

  音落,他轉身就朝著樓下走,背影挺拔蘊藏危險與殺意。 

  伊若整個人依靠在門否則早癱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眸光看向他的背影,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水,掌心和後背也被冷汗侵濕了…… 

  怔忪許久,像是溺水后岔氣的人突然反應過來,大口大口的喘氣;星眸里流動著慌張與恐懼。身子里的力氣像是被人抽乾淨了,沿著門緩慢的往下滑落,癱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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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明希從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上,腦海里模糊的畫面一閃即逝,猛地坐起來,低頭看自己的衣服整齊並沒有異樣,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鬆一口氣。 

  「喂!你可以羞辱我,但別羞辱我的審美觀!」霍凜墨站在門口,手裡拿著剛煮好的咖啡輕啜著,「就你那堪比ipad的胸,我真的沒興趣!」 

  顧明希想到他昨晚乾的事,臉色一沉,隨手抓著一旁的枕頭狠狠的朝著他扔過去! 

  霍凜墨敏捷的一躲,枕頭從他的身旁飛過去跌在地上,咖啡也灑了一點。視線望著慍怒滿面的她,戲謔的補充句,「對不起,剛才用詞不當。不是ipad,你那個根本是ipad/mini!」 

  「霍凜墨,混蛋!」顧明希咬牙切齒,陰森森的眸光盯著他,恨不得將他撕碎! 

  就算她昨天病發,吃不進葯,他也不必用那樣的方法,更何況他的手還放在她胸上…… 

  霍凜墨一臉的邪笑,彎腰撿起地上的枕頭隨手丟在*邊,坐下來愜意的喝了一口咖啡,語重心長,「罵吧!盡情的罵……通常一個女人越是罵一個男人就表示在她心裡這個男人很不同!我很樂意做你心裡那個最與眾不同的男人!」 

  說完還暗送秋波般的眨了一下右眼。 

  「神經病!」顧明希收回眸光,就沒見過霍凜墨這般的狂妄自大又無比自戀的男人。 

  「姑娘!你還入世太淺,不明白男女之間的情愛,你現在有多討厭我,說不準多年後就會幡然醒悟,你曾經有多討厭我就會有多愛我!」 

  顧明希掠眸冷冷的射向他,示意他再胡說八道,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霍凜墨雖然口無遮攔,喜歡胡扯八道,可他永遠都知道在什麼樣的人面前說什麼樣的話!應該說到什麼程度…… 

  「好了,不正經的事說完了,我們來說點正經的事。」 

  顧明希睥睨他,他的嘴巴里會有正經事嗎? 

  「別這麼看我,我真的會以為你愛上我了!」霍凜墨說著嘴角泛著雅痞的笑喝了一口咖啡道,「昨天發生了什麼導致你情緒失控誘引病發?」 

  顧明希迅速的垂下眼帘,雙腿弓起雙手環抱住,似乎不太願意說。 

  霍凜墨坐在*邊也不逼問她,悠然自得的喝著咖啡,慢悠悠的等著她願意開口說為止。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夕陽的光透過玻璃灑進來橙色的光被卷翹的睫毛盛起輕微的顫抖,像是夕陽落在湖面上般波光粼粼。 

  「我一直都以為煙兒是從高處摔下致死,因為我親眼看著她從很高很高的地方*摔在地上,滿身鮮血,面無全非。可是今天白言告訴我,煙兒在摔下來之前就死了。他不願意用伊若換煙兒,是因為伊若身上有晶片,關係到c國的機密!」 

  霍凜墨沒說話,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我不知道我該不該相信白言的話……如果一切真的如他所說,背後的主謀不是伊若,那到底是誰!為什麼一定要害死一個無辜的孩子!」 

  顧明希抬起頭,眼底流出濃郁的恨意,手指緊緊的扣住*單,差點就要將*單撕破了。 

  霍凜墨垂下眼帘,將已經涼卻的咖啡一飲而盡,苦澀的液體在流過口腔彌留酸澀的味道。雙眸流過狡黠的光,狡猾的宛如一隻老謀深算的狐狸。 

  「是人是妖,用照妖鏡一試便知。」 

  顧明希黛眉蹙起,不明白他是什麼! 

  霍凜墨揚唇,笑的魅惑蕩漾,「中國四大名著中的《西遊記》沒看過?」 

  她搖頭。 

  「西遊記第五八回,玉帝宣托塔李天王:教把照妖鏡來照這廝誰真誰假,教他假滅真存!」霍凜墨將原話重複出來,眼底泛著算計的金光,「玉帝用照妖鏡分辨不出誰是真的孫悟空,我們可要好好的利用一下照妖鏡,是人是妖很快就有結果了!」 

  他越說顧明希就越糊塗,完全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霍凜墨見她雙眸滿是迷惘,笑意更濃,手指敲了敲她的腦袋,「小文盲!平常不多看點書,現在吃虧了!」 

  下手略重,痛的顧明希揉了揉,眸光不悅的看向他。 

  霍凜墨站起來,低眸看著她,「打電話讓小白儘快趕來!」 

  「小白?」顧明希揚眉,好奇的問道,「叫小白來做什麼?」 

  霍凜墨笑的格外陰險,「因為小白就是我們的照妖鏡!快打電話吧!晚了,我可不保證照妖鏡會不會失效!」 

  將口袋的手機丟到她面前,轉身走出房間。 

  顧明希遲疑許久,緩慢的撿起手機握在手心,她完全聽不懂霍凜墨在說什麼,更不知道他有什麼計劃。只是感覺他或許有一些計劃也許有用,不妨試一試。 

  認真的按出小白的號碼,或許連她都不曾發現,自己潛移默化中也在被霍凜墨影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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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默來訪c國並未像訪問e國那般急促,多逗留了幾天,在知道顧明希不住在總統府而是豪庭花園便以參觀為借口,想在豪庭花園與他們用一次晚餐。 

  作為主人,這樣的要求又怎麼能拒絕,何況連默的態度很堅決。 

  無奈之下,白言只得去求顧明希暫時回豪庭花園住*! 

  顧明希本不願意,卻被霍凜墨拱去,在叫她跟白言走時,霍凜墨眼底明顯的邪惡算計,似乎在盤算什麼。 

  她想問清楚他到底在計劃什麼,他也不說,只是說一句——山人自有妙計! 

  小白來c國還需要兩天時間,暫時她也只能配合霍凜墨,看他到底想做什麼,如果最後沒用再和他算賬也不遲。 

  宇思和白言親自接送她回豪庭花園,如冰忙的布置準備晚上的晚宴連顧明希也照顧不上。 

  「這個連默到底想做什麼?」顧明希看著整個豪庭花園的人都在忙碌,不由的蹙眉。 

  「不知道。」白言站在她身邊,薄唇微揚,「這些你不用擔心,我們會應付。」 

  本以為連默只是年紀輕輕,可經過那*的共舞,她發現連默的城府極深,這個人渾身都散發著邪氣,是一個很危險的人物。 

  「我知道。」顧明希淡淡的開口,「你不用陪我,回去忙你的。」 

  白言遲疑了下點頭,「好,那晚上再見。」 

  欠身,轉身要離開,顧明希猶豫下突兀的開口,「白言。」 

  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你和秦南司還好嗎?」 

  白言點頭,想到南司眼底的光都是情不自禁的溫柔,泛著旖旎,「謝謝你關心,我們很好。」 

  「那就好。」顧明希抿了抿唇,不算淺笑的淺笑。 

  白言和南司如今還能在一起,的確超乎她當初的預料。這樣禁區里的感情,究竟還能走多遠? 

  漸行漸遠的背影讓她一時不禁的好奇起來。 

  轉身往樓上走,左邊是卧室的方向,右邊是煙兒的房間,腳步只頓了一秒便走向右邊。 

  其實答應白言回來也是想看一眼,煙兒的房間。之前發生太多事,她從都沒有進過煙兒的房間,不知道還是從前的模樣。 

  鼓起莫大的勇氣,手指落在冰冷的金屬上,閉上眼睛就準備推開房門時,身後傳來傭人驚慌失措的聲音,「夫人,這間房間不能進。」 

  顧明希睜開眼帘,回頭不解的眼神盯著她,「為什麼?」 

  「這間房間已經被閣下封了兩年,除非有閣下的准許給了鑰匙,否則我們都不能進。」傭人小心翼翼的回答。 

  顧明希狐疑的旋轉門把,果然是鎖住的,沒辦法進去。 

  他竟然把煙兒的房間封了,怎麼是害怕看見煙兒曾經住的地方!還是害怕晚上做噩夢,覺得對不起煙兒! 

  「夫人……」見顧明希的神色陰冷下來,她面露憂色。 

  顧明希放下手,「我可以去看大白嗎?」 

  「當然可以。」傭人立刻上前為她推開隔壁的門,「夫人請。」 

  「謝謝。」顧明希走進房間,看到大白懨懨無神的趴在*上,似乎瘦了,*邊還有它掉的毛。 

  大白似乎聽到動靜,懶懶的睜開眼睛看到她也沒有了敵意,緩慢的又閉上,似乎一點力氣都沒有。 

  顧明希走到*邊坐下,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它的腦袋,聲音很輕,「是不是很痛苦?」 

  大白小聲的嗚嗚兩聲,歪著腦袋,眼睛似乎迷成一條線。 

  顧明希神色漠漠的,手指在它的腦袋上停下來,「這兩年你有想過她嗎?」 

  它又叫了一聲,似乎記起顧明希是誰一樣,抬頭舔了舔她的掌心,用腦袋在她的掌心蹭啊蹭的,似乎是在安慰她。 

  顧明希薄唇微抿,露出一抹凄涼的笑容,「既然活著這麼痛苦,你又想她,幫我去陪陪她好不好?」 

  「嗚嗚……」大白爬起來往她的身上蹭蹭,又跳下*太過虛弱翻了一個滾,痛的嗚咽叫幾聲,再次爬起來緩慢的走向外面。 

  顧明希站了起來看著它,「大白你去哪裡?」 

  大白走出房間並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轉彎在煙兒的門口停下,前面兩隻爪子一直爪著緊閉的門,對著門嗚咽的叫,聲音虛弱悲涼,哀轉久絕。 

  眼眶似乎有著淚,撓不開門,對著顧明希叫了兩聲,爪子緩慢的從門上滑下來…… 

  顧明希站在門口看著大白這樣,眼眶一紅,宛如萬箭穿心般難受,不由自主的轉移眼神看向別出。 

  大白又調過頭朝著樓梯去,顧明希回過神來,跟在它的身後,「你到哪裡去?」 

  大白肥胖的身子晃晃蕩盪的下樓,最後三個階梯時它身子往前傾,控制不住的摔下去,摔的嗚嗚咽咽的嗷叫。 

  「大白!」顧明希的神色一沉,連忙下樓伸手抱它,眼底的心疼終究忍不住的流出來,「你怎麼樣了,為什麼要下樓!」 

  大白舔了舔她的手指,從她的懷中掙脫出來,搖搖晃晃的走向後面,那邊是有一片碧綠的草坪。以前煙兒還在的時候,最喜歡在草坪上和大白追逐的玩,笑聲似乎到現在還耳邊回蕩。 

  大白坐在以前煙兒經常坐的位置旁邊,眼神一直在四周看,似乎在等小主人回來,蘊著水霧的瞳里充滿了渴望。鼻尖有著汗水,不時的伸出舌頭嗚嗚兩聲,委屈的趴在地上。 

  顧明希緩慢的跟在它的身後,看到它這樣,一直在煙兒眼眶倔強的淚終於忍不住的往下流,晶瑩剔透的淚珠沿著白希的肌膚往下滾落…… 

  「她不會回來了,你在這裡等再久都沒有用,不會回來就是不會回來了。」顧明希咬唇,眼淚劃過嘴角無比的苦澀,不知道是對大白說的,還是在對自己說! 

  大白動了動腦袋看了下她,嗚咽聲後繼續張望著四周,彷彿小主人隨時會出來陪它玩一樣。 

  「我說她不會回來了,永遠不會回來了,你到底明不明白?」顧明希對著它嘶啞的開口,「她死了,就好像你也快死了一樣!」 

  大白像是聽懂她的話,又好像沒聽懂她的話,突然又站立起來緩慢的跑向遠處…… 

  顧明希淚眼模糊看著一團雪白在移動,卻剋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任由泛濫成災。手指輕輕的撫摸著煙兒以前經常坐的那個位置,心如刀割。 

  沒過多久大白回來,嘴巴里還含著一個東西,像是獻寶一樣丟到她面前,又再次趴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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