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這毒,無葯可解(3)寂寞的雙眸
第二百二十九章:相思這毒,無葯可解(3)寂寞的雙眸
國宴結束,已是午夜十二點,人潮散去,總統府顯得格外冷清。
連默總統在盡完地主之誼后也回辦公室有事務處理,就沒打擾龍裴一行的人休息。
殘月高高的掛在穹蒼上,沒有星星,有些寂寥。
龍裴回房間后沒有立刻休息,而是站在窗口讓冷清的月光散漫身上,英俊的神色無風無浪的,讓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麼。
手指從懷中掏出那一塊從沒離身的手錶,細細摩挲表面的每一處,鷹眸里的思念,一個不小心泄露。
只是他背對著南司和白言,誰也看不見那雙深邃眸子里彌散的濃濃的相思。
南司和白言對視一眼,白言再次望著龍裴挺拔的背影,「——閣下,我們真的要放任夫人在e國?霍凜墨不是泛泛之輩!」
這半年雖然霍凜墨的個人風評不是很好,可不得不承認他處理政治圈的手段很有一套,該狠的狠,該制衡時制衡,原本蠢蠢欲動的左右兩翼現在完全是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有大的動靜。
光是e國政·府官員貪·污·受·賄這一塊,已經嚴打了不少人。
雖然說無官不貪,可霍凜墨這樣做也是在給那些人敲個警鐘,你們這些人想要貪也可以,但別忘記你們真正的主人是誰!我既然能讓你們貪,也能讓你們貪了多少雙倍的吐出來!
這樣一個男人又對夫人抱有企圖心,將夫人交給他,白言是一百個不放心!
房間里沉默好一會,龍裴轉身看向白言他們,步伐往外走,經過他們身邊時,低啞的聲音從喉間逸出,「我心裡有數。」
閣下都這樣說了,白言也不好再多嘴,否則顯得他比閣下更緊張夫人了。
龍裴走出房間,也沒讓他們跟著。南司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無奈的嘆氣,「你不覺得這半年,閣下活的更壓抑了?」
白言點頭,有同樣的感覺。
以前有夫人在,閣下再多煩心事看到夫人眼神總是不一樣的;可這半年閣下除了正常的工作,私下開口的次數越來越少。
即便是在他們兩個人面前,也是惜字如金。
真讓人擔憂。
◇◇◇◇◇◇◇◇
龍裴住的地方距離國宴的地方不是很遠,沿著曲折的走廊,拐幾個彎就到了。
陰翳的眼神一瞬間捕捉到被縮在牆角的人影,眸光緊了緊。
他走了過去。
原本下垂的眼帘在聽到有腳步聲,猛地抬起眼帘,看到黑影,黑暗中卷翹的睫毛劇烈的顫抖……
眼睛一直在很拚命,很拚命的在眨,宛如靈動的蝶翼,似乎在說著什麼。
龍裴走到她面前停下腳步,波瀾無驚的眼神盯著她蘊著氣霧的雙眸,雙手插在口袋,像是再打量她。
四肢都被巨大的鐵鏈鎖著,借著涼薄的月光隱約可見她手腕上被鐵鏈磨破的肌膚,泛著鮮紅,還有一些已經結疤,似乎已經被鎖住很久了。
「你的眼神好像很寂寞。」他低沉嗓音在寂靜的深夜裡響起,身子微微傾下,伸出的手指落在她面上的冰涼的面具上,「我真的很想知道這雙寂寞的眼神有著什麼模樣。」
她目光仰視著他,眼眶的淚已經抑制不住的往下流,淚水沾到了面具上。
龍裴捏著面具,沒有遲疑的揭下面具——
一瞬間,怔了下。
手裡的面具拿在手上,眸光不動聲色的沉了沉。
面前的這張臉很平凡,沒有任何的特別之處,平凡的扔在大街上,隨手一抓都能抓出大把差不多的。
劍眉擰起。
她的臉色很不好,泛著枯黃,像是一個經歷風霜的滄桑女人,枯燥的頭髮亂糟糟的身後,沒有一點活人的氣息。
邋遢的,不堪一擊。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她睜大眼睛,卷翹的睫毛根根分明,彷彿能數清楚一樣,晶瑩剔透的淚水沿著眼角滾滾而落,在泛黃的肌膚上映著皎潔的月光,閃爍著破碎。
「——龍總統。」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黑影,龍裴竟然沒有絲毫的察覺。
回頭看到是一直跟在連默身邊的那個少女。
「您不應該在這裡。」她走上前,伸手拿過他手裡的面具,傾身給被鎖住的女人戴上。
為什麼非要戴著面具?
「睡不著,隨便走走。」他淡淡的開口,隨意的問起,「為何非要給她戴面具?長的,並不嚇人!」
面具相比她那張平凡無奇的臉,更嚇人!
少女站直身子,迎上他的鷹眸,「在m國,奴隸是沒有資格露出原本的臉。」
龍裴似有若無的點頭,眸光落在眼前的少女,似乎對牆角的女人沒興趣了。
「你就是m國第一美女,姬夜熔!」
素聞連默身邊跟著一個m國的傳奇女子——姬夜熔。
傳奇的並不僅僅是她的美貌,更因為她的身手和手段與她對連默的忠心!
「我只是閣下的屬下!」姬夜熔神色漠然,對於外界給她的讚譽由始至終都是無關痛癢的態度!
龍裴深邃的眸光從她身上掠過,薄唇微勾,「你很像一個人,可惜的是……她沒有你的狠。」
否則也不會落的生死不明的下場。
姬夜熔沒有接話,「龍總統,不早了,您應該回房休息。明天一早的會談,將會有記者在場。」
「謝謝提醒,晚安。」龍裴扯著唇瓣,低啞的嗓音響起后,她微微的欠身,送他的背影離開。
龍裴轉身時沒有絲毫的猶豫,更沒有再多看一眼牆角本能的哆嗦的身影。
姬夜熔一直站在原地,送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的盡頭,側身眸光看著牆角的人,纖秀的眉頭微皺。
冷漠的眼神里並未有任何的可憐或同情……
看了一小會,她也要去復命了。
靠著牆角的黑影,面具后的那雙眼睛被什麼模糊住了,嘴角微微的勾起自嘲的弧度,眸光再次看向高空的殘月……
冷冷清清,凄凄慘慘。
真的很寂寞。
真的很難過。
也是真的……好想你。
◇◇◇◇◇
辦公室。
「他起疑了?」連默看著進來的姬夜熔,眼神里的陰氣似從骨子裡透出來的。
「沒有。」姬夜熔堅決如鐵的回答,因為她了解連默的脾氣,他從不需要「應該」「也許」「可能」等,一切不肯定的詞語。
連默站起來,走到她面前,嘴角揚起勾起冷笑,「所謂情比金堅,不過如此。」
「需要提前將她關起來嗎?」放風的時間一個月有五天時間,今天才第一天。
連默揚眉,笑容燦爛的像個鄰家大男孩,「沒這個必要,折磨一個人的精神比折磨柔體更有效。」
姬夜熔沒有質疑他的話。
連默手指捏起她的下頜往上抬,逼著她與自己對視,那雙如狼一般冷艷野性的眼睛,是他最喜歡的。
他低頭親吻她的紅唇,先是溫柔的描繪著她的唇瓣,不耐其煩的,在她冰冷鋼鐵般的意志在被自己的吻融化時,突然張口狠狠的咬她唇瓣,直到咬出血。
姬夜熔睜眼看向他俊美的容顏,痛的皺起眉頭,滿嘴的腥血味,硬是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連默的游舌撬開她的貝齒,掠奪著他想要的芬芳,勾到她的粉舌,反覆攪動,吸吮,吸的她舌尖又痛又麻,卻並不討厭他的親吻。
將她的呼吸剝奪掉,眼睜睜的看著她的氣息紊亂,冰冷的眼神里有了迷離時,他戀戀不捨的撤退,臨,還吻了吻她唇角上的血跡,直接吞進肚子里。
「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嗎?」他妖孽的還舔了下自己的嘴角,宛如意猶未盡的吸血鬼,收起自己的獠牙時還捨不得浪費最後一滴血。
她沒說話。
他喜歡她嗎?
或者說,喜歡是什麼?
「我最喜歡你這張小嘴永遠不多話,味道又好。」手指狠狠的擦過她的嘴角,疼痛從唇瓣直達心口。
但她沒有避開他。
或是習慣,又或者只要是這個男人,無論什麼她永遠都沒有權利說「不」
◇◇◇◇◇
龍裴回到房間,南司和白言還在等著他。
傭人送上茶就退下去,門合上后,龍裴的眸光落在南司的身上,「關於姬夜熔你了解多少!」
南司心裡有些納悶,閣下好好的為什麼會提起這個少女。
「三年前在一次國際射擊比賽上有過一面之緣,但她不是參加隊員,而是教練,而且當時她才16歲!」
白言詫異,「這麼小?」
「就是今天跟在連默身邊的那個少女。」南司解釋給他聽,「聽聞她九歲就進了一個傭兵團訓練,15歲那年聞名世界的[暗]邀請她加入,卻都被拒絕,她直接回到m國,沒有任何的軍銜,只聽從連默一人命令。」
要知道聞名世界的[暗]即便是南司都沒資格提「加入」的一個組織,而姬夜熔被邀請卻拒絕了對方。
「難怪我覺得那個少女很特別!」白言若有所思。
龍裴端著茶杯輕啜了口后,沉冷的開口,「你有幾分把握贏她?」話是問南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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