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漫漫非寡歡:人鬼難辨波瀾起(5)
情漫漫非寡歡:人鬼難辨波瀾起(5)
藍慕緋一怔,低下頭不看他,聲音低低的,「這沒什麼好聊的,就是想通了。」
他明顯不會輕易放過她,手指捏著她的下頜抬起來,逼著她與自己對視,「怎麼想通的?」
這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脾氣,讓藍慕緋真想咬他一口,知道自己要是不回答,他指不定想什麼法子折騰自己,沉默一小會說:「我不願意回到你身邊,是因為之前紅夫人派人把我接到茶館安排我在屏風裡聽到你和她的對話。」
路易·英寡鷹眸瞬間一眯,剩下的話都不需要說,他還沒有健忘到之前和紅夫人在茶館說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藍慕緋望著他,認真道:「她說在你四十歲之前要把婚事辦了,我怕極了。要是你真的和別人結婚了,我怎麼辦?做你無名無分的*,這個我是死也做不到。現在繼續和你在一起,也不過就剩下三四年的時間,怕自己越陷越深,現在有多幸福,以後就會有多痛苦!」
「我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的要把你忘記了,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誘-惑我,讓我控制不住的想要和你在一起。昨晚發生那樣的事,我當時心裡就在想,要真被糟蹋了,我肯定不活了,要是還有什麼遺憾就是和你在一起的時間太短,沒有擁有更多和你的回憶!」
她輕若柳絮的聲音每一句都很沉重的砸在路易·英寡的心裡,撕扯般的疼痛。
「英寡,我們現在好好的在一起,真到你要娶別人那時候,我也不會怨你,你就放我走,我們好聚好……」
話還未落音,他吻住她的唇瓣,將她的話全鎖在唇齒間,不能讓她說下去了,再說下去,覺得自己左邊胸膛里有什麼碎了似得。
「如果我不是和你結婚,就更不可能和別人結婚。」他放開她,手指溫柔的穿梭在她柔軟的髮絲中,喑啞的嗓音篤定道:「所以我不會放你走。」
藍慕緋在他藍色的瞳孔里能看到自己的眼眶早已潮濕一片。
「可是——」
「噓,聽我說!」路易·英寡的手指壓在她的肩膀上,眼底流轉著溫熱與深諳,停頓幾秒后,說:「你完全不必在意我和grace的那段婚約,不管我曾經為她做過什麼,我從未想過要與她結婚,她也不配做我路易·英寡的妻子!」
藍慕緋知道他為何這樣說,但是她得裝作不知道,grace的背叛,對象還是封塵,這大概是路易·英寡這輩子最大抬不起頭的事,但是她不明白,要是這樣他為grace的那些事目的究竟是什麼!
路易·英寡知道她心裡的好奇,本不打算說的,怕她又胡思亂想,沉聲道:「她是我用來試探紅夫人底線的棋子!」
藍慕緋眼眸一掠,看向他冷峻的臉龐,瞬間醍醐灌頂,原來是這樣……
另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龐,「你和她不一樣,我不會這樣對你,信我!」
「我信你!」如果不是知道grace和封塵的事,她不會相信,但知道了,她相信路易·英寡說的話,也不會覺得他殘忍。
畢竟是grace背叛他在先,他不過是利用grace來試探紅夫人的底線,甚至還給她無數的名和利,沒有虧欠她什麼。
路易·英寡嘴角浮起淺笑,很滿意她的表現,他的女人就該這樣,該軟的軟,該強時強,只相信他!
「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
藍慕緋遲疑的開口,既然今天把話說開了,索性就把壓在心裡許久的疑問,全說出來。
他挑眉,示意她說。
「那晚我們約好和阿故吃飯,你放了我們鴿子,第二天我看到grace從你的車子上下來。」
她說的很委婉,也很明白了,她知道那晚他是和grace在一起。
他眉心微斂,有力的手指不輕不重的捏了捏她的粉頰,「你心裡還藏了多少事沒讓我知道?」
「就這兩件。」
「最好是!」路易·英寡不喜歡她把事藏在心裡,有什麼直接問他,能說的他會說,不能說的也不會騙她,「grace那天找我是為了在美國的事業,還有陪她*,交換條件她不會找你麻煩!本就不是什麼大事,不想說了讓你心裡不舒服。」沒想到她一早就知道了!
不過很顯然grace並沒有遵從協議,所以她在美國的事業泡湯了。
他和grace在一起呆了一整晚,黛眉微蹙,心裡挺不舒服的。路易·英寡看出她那點小心思,嘴角勾起雅痞的笑容,「放心,雖然她很努力的在賣弄風騷,企圖勾.引我,但我那晚的表現絕對堪稱柳下惠,坐懷不亂!」
藍慕緋嬌嗔的瞪了他一眼,她知道他不會和grace有什麼,就是不喜歡他和grace還有什麼聯繫!
「她要找我麻煩找就是,你覺得我會怕她?」
「以前覺得你會,現在不這樣認為了!」自從上次宴會的時候,grace明顯老實很多,都不在他的眼前晃蕩,至今都不知道她和grace說了什麼,竟然這樣安分守己,實在詭異!
藍慕緋聽出他話里的意思,沒多說什麼。
他揉捏著她白希纖細的手指,淡淡的嗓音掠過她的耳畔,「以後不管別人說什麼,別信。你只要記住,你可以百分百的相信我!」
藍慕緋點頭,「我記得了。」
他笑,很滿意她毫不猶豫的回答,低頭吻住她的紅唇,大掌又開始不老實。她在他的懷中扭動,輕笑:「別鬧……」
「沒鬧……」唇齒相貼,縫隙中他喑啞的嗓音已動情,「你不是想通了,我這就給你通一下……」
……通?!
藍慕緋怔愣幾秒,反應過來他的話,羞赧不已,粉拳砸在他健碩的胸膛上。
路易·英寡握住她的柔荑,溫情繾綣的親吻著她,似是要將她的精魄都吸走吃下肚子里。
領帶,薄衫,陸陸續續的掉在地上,只剩下滿室的旖旎與繾綣濃的化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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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桑出事是在5月21日。
早上八卦再次爆出她的醜聞,me公司樓下一早就有無數的媒體記者蹲守,me啟動緊急公關進行挽救,只是於事無補。
記者聯繫不到當事人,助理和經紀人的手機都已關機,甚至有人將電話打到藍慕緋這裡,她將手機轉移到留言信箱,落個清淨。
這是葉桑第二次爆出醜聞,加上日本那邊媒體也有報道,大眾都相信這次是真的,繼而很多人在網路上批判與葉桑有親密關係的人,包括曾經幫她走出第一次醜聞的藍慕緋,網友認為她是在助紂為虐,像葉桑這樣的女人根本就不應該幫。
藍慕緋沒有去看那些報道,曾經幫過葉桑,她沒有後悔,不過是盡她做經紀人的本份罷了;而今葉桑再次跌進地獄,也與她無關。
因為對於葉桑,她做到問心無愧;對於葉桑愚蠢而放下的錯誤,差點傷害了自己,她能做的也僅僅是不怨恨而已!
5月22日。
葉桑的醜聞已經掀到最高.潮,因為娛樂新聞的頭條是5月22日,04:44分,葉桑從某酒店的頂樓墜樓,當場死亡。
警方已經受理,初步推斷是自殺身亡,也不排除謀殺的可能性,但可能性很小。因為在葉桑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案發現場也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迹。
屍體酒精味很重,至於身體里有沒有其他的藥物成分,還需要等屍檢報告。
藍慕緋看到新聞的時候,正在喝咖啡,手指一滑,杯子摔在餐桌上,黑色的咖啡漬濺的到處都是;她怔怔的看著報紙,呼吸凝滯。
路易·英寡反應很冷淡,「她的死活與你無關,眼下顧好你自己!」
藍慕緋反應過來,眸光對上他深邃的眼眸,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這樣的案件,警方已經會循例盤問,自己身為她的前任經紀人,自然避免不了被傳召問話;她得有心理準備,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路易·英寡讓她也不必太緊張擔心,只要證實葉桑是自殺身亡,警方不會怎麼深究,找上她也只是隨便問幾句;再者還有他!
他說的,藍慕緋心裡都清楚,但……免不了要多想。
她知道葉桑遲早會出事,但沒有想到經過上次的事,葉桑還是選擇這樣極端的方式結束生命,絲毫都不珍惜得之不易的活著的機會!
好好的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的沒了,不知道此刻的宋小婉究竟是高興多點,還是有一絲絲的失落。
因為葉桑是宋小婉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現在沒了。
很多時候活著的人比死去的鬼還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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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3日下班的時間,藍慕緋被兩名警察叫去警局循例問話。警察的態度不是很好,因為警方收到消息,藍慕緋和死者發生過爭執,所以懷疑藍慕緋有殺人的動機。
藍慕緋堅決否認自己殺人,並且要求警方在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自己殺人的情況下,不得對自己做出任何假設性的提問。
警方盤問了半個小時,藍慕緋除了承認過與死者有幾句小爭執以外,其他的堅決否認。警方拿出葉桑曾經騙藍慕緋去酒店,企圖讓她被性-侵的錄像,再次懷疑她有殺人的動機。
藍慕緋能猜測到是誰把錄像交給警方的,目前所有的一切都對她很不利,要是她猜測的沒錯,現在警局的門口應該有大批的記者;等警方盤問完,出去她還需要面對眾多記者的疲勞轟炸。
看樣子葉桑的死對於那個人毫無影響,甚至成為她對付自己的利器!
藍慕緋不想再多費唇舌,要麼拿出確切的證據起訴她,要麼就放她離開,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們沒有權利將她一直扣留在警局。
路易·英寡抵達警局是在一個小時后,除了他本人,還有杭航和一名很有名的律師。
連伯爵都出動了,警方是不想放人也要放人,更何況律師帶來了屍檢報告,死者體內有大量的大麻成分,也有證據證明那些大麻是死者生前自己購買,自己吸食,之後選擇自殺,於藍慕緋沒有任何的關係。
路易·英寡看到藍慕緋被警方的人從審訊室帶出來,眉心微斂,「沒事吧?」
藍慕緋搖頭,眼眸流動著擔心,「你怎麼過來了,外面應該有很多記者。」
路易·英寡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當眾手臂往她單薄的肩膀上一攬,倨傲不遜的神色道:「沒做虧心事,怕什麼!」
在被警察一次次的疲勞轟炸時,藍慕緋感覺很累,甚至內心開始產生恐懼,希望他能來,又不希望他來。畢竟牽涉到死亡,不是什麼好事,不想牽連到他。
可現在看到他來了,用他一貫的態度面對一切,慌亂的心鎮定下來了。
此刻即便是天塌地陷,她也不會怕。
路易·英寡藍色的眼眸熠熠生輝,對上她黑白分明的瞳仁,嘴角勾起自信的弧度,「準備好了,我們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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