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揉(一更,求月票)
沈雙猛地沒認出來,定睛一瞧,心跳赫然漏了個三八拍。
顧良辰?懵,懵,懵……
今天切實喝了不少,方才在包廂里就已經出現了幻覺。真是討厭,都已經簽了字,都已經決定當做不曾理解。可心底卻越發的想要見到,明明該是夢裡的人,關不住已經闖入了現實。
沈雙愣愣看著,眼底掀起一抹柔情,抬手摸上鏡子。
迷醉的眼,勾勾畫畫,這是她熟悉的輪廓。怎麼辦,她好像越來越迷戀顧良辰了!
搖著頭,想驅散鏡中的影像。起初顧良辰失蹤的三天,那時起她就發覺出了自己的異常。每天心慌的不能自已,每每夢中都是他溫柔的笑。
折磨的她去找周俊楚掛神經科。可周俊楚卻說:你不用掛精神科,回家燉點豬腦!
後來白小禾又說:沈小雙,你就是個傻x。沒顧良辰你特么還公主,去當主公吧!
沈雙感覺自己又被白小禾鄙視了,可腦子確實需要補,愣是不懂主公是什麼意思。悄悄發在論壇里,才知道原來是孤家寡人。
於是,孤家寡人真的變成了女強人,因為沒有顧良辰。
嗤——沒出息!
自嘲著回過身,砰!撞在一堵肉牆上,熟悉的皂粉味飄然入鼻。
沈雙烏黑的大眼睛頓時清澈起來,三分醉意全部驚醒,抬眼撞進那熟悉的桃花眼中。
「小辰子?」像是不敢相信,戳起一根手指,點上他的眉心。
顧良辰看見她的反應,唇邊勾起笑,卻不是往日的溫柔,透著邪肆,抓上她的手指。
「小,哪裡小?」低沉問著將她整個手掌貼在自己胸前,滾燙的溫度透過襯衣,傳到她的皮膚上。
沈雙頓時不淡定了,內心咆哮過千萬匹草泥馬。
沸騰著,恨不得給顧良辰兩個耳刮子,問問他:你特么這兩個月跑哪去了?回個電話會死嗎?給她說一聲會死嗎?
白白讓她擔心,他吃得下,睡得著嗎?
明明那麼多話,哽在喉嚨里,終究抵不過那請柬上的未婚妻。
他沒有必要向她交代啊!
「是不小了,吃胖了嗎?」故意打諢,抽開手。一縷髮絲落在眼前,沈雙挑指別向腦後。
表情變得淡然,清冷。像面對公司里的同事,酒桌上的客戶那樣。挑不出毛病,又疏離的扎心。
正當顧良辰習慣性抬手想要覆上她頭頂,這時,衛生間的門被推開了。
那菇涼才進來就被顧良辰的存在嚇得退出門,並伴隨著一聲:*!
沈雙趕緊藉機往外走,可她沒想到,兩個月都驕傲的站著,這一瞬特么陰溝翻船了!
腳下一滑,撲著就撞進顧良辰懷裡,他那胸膛可真硬,撞得她那小橘子差點榨橙汁。
皺著鼻子,疼的齜牙咧嘴,卻不好意思揉。
誰知,顧良辰這廝無比路熟,直接就覆了上去。驚的沈雙瞪大眼,臉上潑了紅油漆一樣,一直漲到脖子根。
連露出的藕臂都鍍著一層淡粉。
「怎麼還這樣弱不禁風?」顧良辰斂著眉,輕輕給她揉著,眼裡沒有一絲邪念。倒顯得沈雙思想不健康。
她立即推開他,抿了抿唇。
擱在以前,他第一時間便會問:疼嗎?
現在卻是帶著一絲責怪,嫌棄她柔弱、沒用。她哪裡弱不禁風?挺直身板,脖子梗的直直的。
身線越發是修長,幾乎不用仰頭就能和顧良辰平視。
「謝謝。」語氣發涼,眼神也是冰的。說罷和顧良辰擦肩而過,拉開門走了出去。
顧良辰那深邃的桃花眼閃過一絲笑意,跟著走出。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包廂,沈雙還沒走到杜君梓跟前他就朝她招招手,沈雙剛落座,一條手臂赫然搭上肩。
粗糙的手指在她圓-潤的肩頭摩擦著,噴著酒氣問道:「小雙,怎麼去了那樣久?一分鐘不見你,哥哥就想得心痛。」
沈雙渾身驚起雞皮疙瘩,下意識往前挪了挪,可杜君梓豈會容她逃開。手臂收的更緊,身體也挨得更近。
慌亂間,沈雙尋到顧良辰的眼,波瀾不驚,泰然自若。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讓她頓時心底生涼,咬牙安安穩穩坐回了椅子上,半邊肩已經被揉到了杜君梓懷裡。
記得大學時,有次他們出去吃飯,她被一個小混混纏上,顧良辰抬手打掉人家兩顆牙。
可現在看著她被佔便宜,卻穩如泰山,面不改色。
原來人都會變得,權衡利益下,那麼點感情真是微不足道。
杜君梓見她不再抵觸,喜上眉梢,更加等寸進尺。腦袋一歪,靠在了沈雙身上。
「小雙,哥哥醉了,讓哥哥眯一會。」杜君梓半邊身子壓在沈雙一側,細柳枝一樣的胳膊,薄薄的肩,哪裡撐得住。
怕杜君梓滾到桌下,只能兩手扶著,自己也被墜的歪歪斜斜。
其實心裡清楚的很,多少年酒桌上混的官二少,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灌醉。但卻不得不配合。
「君梓哥,我幫你叫司機來接吧?」桌上的人,大半已經失去了戰鬥力,偶爾幾個也是面紅脖子粗,說話開始大舌頭。
若說清醒,怕獨獨只有顧良辰。
黑色的襯衣扎在黑色的褲子里,坐在光線最暗的一隅,像是黑暗中的捕手。
她記得他很少穿暗色系的衣服,大多都是染了陽光的白。兩個月,改變了自己,也改變了他。
餘光似有若無在顧良辰身邊飄,見他依舊沒有動作。心更沉了一分,若是從前,她會毫不猶豫的向他求救。
可如今,不知是心理作祟,還是當久了女王,忘記了撒嬌的滋味。
愣是驕傲的不肯低頭,哪怕這時杜君梓的手已經摸上了她的後背。
「不用,我在樓上訂了房間,你扶我上去就好。」說著腳下用力,人已經站了起來,搖搖晃晃那架勢像要撲倒沈雙。
她連忙跟著起來扶穩,貝齒咬過唇,身子綳著勁,盡量讓自己和他保持著距離。
杜君梓的暗示已經明顯的不能再明顯,她只要跟著上去,會發生什麼小學生都門清。
到時候她沈雙說好聽點有了個權利男友,難聽點就是給杜君梓做了情-人。
沈家雖然受創,但骨氣面子豈能丟?
可她偏偏又不能貿然拒絕,新能源方案一旦敲定,就意味著要審批。到時候這些官二爺們就是神。
這個項目是她獨立完成的,也是沈氏的新鮮血液。一旦盈利,將能擺脫過去的老模式,也能清理掉沈氏一些詬病。
婉轉著聲音,略帶幾分甜膩道:「君梓哥,你可別為難我了。我自己走路這會都絆腳呢,我去給你叫服務生,你老實坐一下啊。」
說著沈雙就把他往椅子上按,可杜君梓勢在必得怎麼會輕易放棄。
一把拖住沈雙的手腕,將她拽了回來。沈雙站不穩,被他抱了個滿懷。聞見他身上的煙酒味,幾欲作嘔。
「小雙,你是不是在怕?」杜君梓總是一副平和的語氣,總是溫溫柔柔,總是很紳士的詢問。
實則步步算計,不容拒絕,用身份,氣勢,壓著人。
「不用怕,哥哥不會勉強你的。」
沈雙掙扎著站起身,忽然捂住嘴,整張臉都憋紅了。一副要噴出來的模樣,踉踉蹌蹌跑了出去。
顧良辰見杜君梓眼中的醉意霎間消散,盯著沈雙的方向,眼底露出豺狼誘捕一樣的光。
夾著煙的手漸漸捏成拳,天知道他多想上去剁了那隻咸豬手。可以他現在的身份,萬萬動不得。
眼睜睜看著杜君梓追出去,用屁股猜也知道去找沈雙了。
長指捏住電話,一邊撥號一邊往外走。 ——
而這時,躲在女廁所的沈雙,扣著隔間門,心急如焚。
就聽杜君梓在門外大聲喚道:「小雙,沒事吧?」問著還嘀嘀咕咕和服務員說著什麼,又掏給服務員幾張紅票子。
服務員一臉諂笑點點頭,走進了女廁所。一個一個格子間開始敲門。
「沈小姐,您還好嗎?需要幫忙嗎?」在這種高檔飯店上班,不但要會察言觀色。更是要將這些大主顧記下來,以備隨時效力撈小費。
沈雙坐在馬桶蓋上,恨不得此時能生出雙翅膀。服務員和杜君梓的聲音充斥在耳膜。
兩個月來,頭一次因為工作讓她感到了負擔。
如果早知道杜君梓本性是這種禽-獸,她就該帶著鄒海生一起來。讓那木頭噎死他!
「抱歉,我女朋友醉得厲害,還是我自己進來找吧!」聽杜君梓這麼說著,皮鞋踩地的聲音響起,盪著回聲,一步步靠近。
沈雙沒由來一陣緊張,她不同意這王八蛋還要強了她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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