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暗號見紅，漏了
那麼，接下來應該把重點，放在學習新的丹藥上。
『引氣丹』看似量大，但價格便宜，利潤空間有限，累死累活一年不過四五千枚下品靈石。
看似很多，其實不然。
一則他開銷也越來越大，衣食住行不說，但修鍊用的『益氣丹』，已經不能滿足他修行了。
如今服丹一年半，效果越來越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畢竟，『益氣丹』，不過是低階下品靈丹，在同類丹藥中，並不如何出色，唯一優勢就是，價格便宜，出丹量大。
比『益氣丹』效果更好的丹藥，有『增氣丹』『本元丹』『草本丹』等等，數以百種，但價格更貴。
雖同是低階下品靈丹，一瓶『增氣丹』二十枚，售價二十五下品靈石，比『益氣丹』貴近一倍。
草本丹』『本元丹』等，價格更是貴一倍不止。
而正常一名修士，不計丹藥成本，一月消耗兩百至三百枚丹藥，也就是十餘瓶。
再加上吃穿用度，和各種娛樂活動，花銷海了去。
這還是普通丹藥，換做更貴的低階中品、低階上品靈丹，十個他累死也賺不回來。
所以，得趕緊掙錢啊。
可是，哪裡去弄新的丹方呢？
正琢磨著，梧桐居士來了，微微點頭，示意他跟上：「跟我來。」
內堂里，溫銘主動泡茶，然後站在一旁。
梧桐居士端著茶杯，打量著溫銘，笑道：「溫銘，你來丹齋多久了？」
「回老師話，我來了近一年了。」
「一年么，時間過得真快啊，你也算老人了，知道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事不可以做吧？」
「我省得。」
溫銘得了其餘師兄指點，心裡已經有了準備，知道梧桐居士要帶他去黑市，主要工作就是銷貨。
「嗯，那就好。」
梧桐居士也不多說，一揮衣袖：「啟程吧。」
兩人出了丹齋，外面一輛馬車早就候著，車把式頭戴斗笠，通過面紗深深看了一眼溫銘，待兩人上車后，立即駕車行駛。
高手，至少練氣五層以上。
溫銘心中秉然，正襟危坐，眼角餘光瞥了眼梧桐居士。
「怎麼，害怕了？」
「我就是有些緊張，讓老師見笑了。」
溫銘訕訕然。
梧桐居士無聲笑了笑：「你倒是比其他人坦誠許多，也聰明很多，以後安心做事，少不得你好處。」
「我明白。」
「聽說你在四處打聽丹方，怎麼不找我？」
梧桐居士忽地問。
溫銘頭皮一緊。
丹齋數十學徒，手裡至少一百多丹方，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假貨佔據九成九，大家心知肚明，這都是梧桐居士故意放出來的。
其中唯有『引氣丹』『撫氣丹』『化氣丹』是真貨。
「想當年，我當學徒那回，什麼苦活累活早盡，老師也不會多憐惜一分，為了學丹，為了丹方，更是什麼手段都用，從那時候我就明白，人就得靠自己，天上不會掉靈石。」
梧桐居士不在意溫銘的沉默，反而嘆道。
一路上兩人並未在說話。
到了下半夜，馬車終於停下，卻是到了一處荒僻的莊子，各個陰暗角落裡，人影憧憧，神秘得很。
「你拿著此物，往東北方向走，看到一顆大槐樹，就問樹下之人，可否見紅，如果他回，漏了，你就把此物交給他，然後把東西帶回來。」
梧桐居士拿出一金絲袋子，不過巴掌大小，輕巧得很，捏起來溫暖如玉，如同一個小暖袋。
這就是傳說中的儲物袋么？
溫銘眼熱，這東西簡直是修士居家旅行，殺人越貨的好寶貝，可惜太貴了。
一個五方空間的儲物袋，售價十五枚中品靈石，堪比一件中品低階法器。
至於更大空間的，價格更是貴到天上。
溫銘下了車，梧桐居士又道：「記住，他多說一個字，重複一句話，你轉身就走。」
卧槽，干這事有危險？
「戴上此物，別暴露自己。」
車把式丟過來一斗笠。
感受到其徒然變冷的眼神，不敢猶豫，戴上斗笠，硬著頭皮往前走。
一路謹慎，不多時就看到一棵大樹，往近了看果然是一顆大槐樹，此時下面坐著一人，地上擺著一個攤子，上面擺放著瓶瓶罐罐，還有諸多法器。
來往的修士腳步匆匆，或提或拿，或抗或抱著各種東西，穿著十分隱秘，不是長袍披頭，就是面紗緊圍，亦或者直接以面示人，但肯定不是真實面目。
來到樹下，溫銘故作買家，先蹲下身子查看了下攤上的東西，忽地問：「可否見紅？」
那人未答。
就在氣氛一度緊張時，那人答道：「漏了。」
溫銘鬆了口氣，遞出儲物袋，那人接過也不看，直接丟過來同樣一個築物袋，旋即收拾東西轉身離去。
還好沒遇上黑吃黑。
拿著儲物袋，快速回到馬車旁邊，卻發現梧桐居士和車把式居然不在。
「東西呢？」
忽地，梧桐居士和車把式從陰暗裡鑽出來。
都是老銀幣啊。
溫銘學到了，老老實實地交出儲物袋，梧桐居士點點頭，轉身就走。
「自己駕車回去。」
車把式丟下一句話，然後也走了。
溫銘怔住了，瞬間明白，這是把他當誘餌，真要有人黑吃黑，他就能分散敵人注意力。
不敢多待，馬車也不準備要了，太顯眼了。
剛走幾步，忽地又回來，掀起車簾，又解開衣衫，迎風駕車而去。
有時候做事，必須反其道而行。
既然梧桐居士覺得馬車更引人注目，那如果真有人黑吃黑，那打劫的人，肯定也會想到此點。
再加上他故意掀起車簾，欲蓋彌彰之下。
反而不會在意馬車。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
一晚上無事，到了天亮，他才明確自己來了何處，於是快馬加鞭一路賓士。
到了中午，才回到臨水港。
丹齋。
有人詫異：「你怎麼駕車回來了？」
旋即發現自己失言，訕訕一笑，一溜煙跑了。
溫銘感慨，這處丹齋，不單是梧桐居士的斂財寶地，眾學徒也是其黑市銷貨的工具人啊。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
梧桐居士提供場地，給予丹方，靈材打折，收購丹藥，偶爾也會指點一二。
真要計較起來，誰都沒虧。
這就是一生意啊。
不過，此地也非久留之地，誰能保證每次去黑市，都能平安歸來？
要知道，丹齋學徒，數十年來，除了自己離去的，留下來的遠不止數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