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大幹旱，物價上漲的前夕
不多時，秦氏引著一女子過來，身材高挑，五官卻普通，一雙眼睛似劍，看人都帶殺氣。
特別是光禿禿的前額，蹭亮蹭亮。
溫銘偏過頭去，為秦烈斟滿酒，咳了一聲道：「秦兄，剛才你說，河水乾枯了，是什麼意思？」
「還能是什麼意思，都特娘的一個多月沒下雨了，天又這麼熱，幾條大河水量下降，咱們仙桃城這一片地界還好，往北去千里，情況更嚴重。」
秦烈瞥了眼自家妹子：「還不坐下給你溫哥哥倒酒？」
旋即對妻子溫柔一笑：「少珍，你為我斟酒。」
秦氏翻了一個白眼，挨著秦烈坐下。
且不理他們二人打情罵俏。
秦舒手腳僵硬地倒酒，但一雙眼睛卻刺向溫銘。
妹子，我對你真沒意思，你意思意思就行，別當真啊。
溫銘哀嚎，這活脫脫一殺星，也不知秦烈怎麼看出來，他們兩個合適的。
很明顯，秦舒也無意成親，甚至為此，有些敵視溫銘。
頂著尷尬，輕聲道：「秦妹子，你何時回來的？」
「前天。」
「哦，前天啊，真好……」
溫銘拿起酒杯，故作豪爽道：「秦兄，你請我來吃酒，就這樣把我丟在一旁冷落么？」
「此話怎講，秦舒，你是不是又招惹先生不開心了？」
秦烈呵斥，卻把秦舒氣的眼睛直翻，再也忍受不住，憤然離席而去。
一個低階散修而已，她完全不明白，為什麼哥哥硬要撮合他們。
「溫兄，妹子被我慣壞了，你別見怪，等下我罵她一頓，讓她給你賠禮道歉。」
秦烈無奈搖頭，旋即示意其夫人離去。
待秦氏離開后，兩人吃肉喝酒，天南地北的閑聊，近了傍晚才散席。
溫銘渾身酒氣，搖搖晃晃地回到家，一屁股坐在躺椅上，揪開衣領，毫無形象地癱下。
腦子裡卻想著，剛才與秦烈閑聊中，了解到的一些信息，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渾渾噩噩間，也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
到了半夜，突然驚醒。
他看著朗朗夜空發獃，不時一道流光閃過，那是有高修御器飛行留下的痕迹。
「河水下降，河道乾涸……到底哪裡有問題呢？」
……
直到第二天，溫銘照常做完功課，旋即穿戴好衣衫，腰間系著法劍，邁著輕快的腳步出門。
路過一街面時，發現坊市口多了許多找工作的散修，那一張張渴望、急切、焦慮的臉。
三年前，他還是裡面其中一員呢。
三年後，他的收入千百倍增長，已經熬過了最苦難歲月。
不過，咱不能自滿，要更加努力，更加勤奮。
溫銘暗自勉勵，輕車熟路的來到一家售賣丹藥的店鋪，買了四份成套材料。
經過最初的警惕，發現並沒有人注意到他，也就不再刻意分散購買。
『引氣丹』不過一低階下品輔助靈丹，而且還是其中效果最差的，大多是學徒們練手之用，實在引不起太多注意。
「一份上漲兩位下品靈石？還好我量大管飽，成丹率高，不然還真吃不消。」
溫銘不無感嘆，扛著兩個大箱子，來到一家外租丹室，交了錢後進去。
四份材料，開爐四次，成丹率五成，獲得三千四百二十餘枚丹丸。
「這是一千五百三十枚靈石，先生點點。」
「怎麼多了許多？」
溫銘接過錢袋，顛了顛也不數，收進衣袖裡。
「最近各色靈丹價格上漲了一些，先生要是再煉丹，還請售賣與本店。」
「一定一定。」
溫銘拱手告辭，略有些疲憊的伸了個腰，摸了摸肚子，一天沒進多少硬食，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
煉丹講究慢工出細活，不能離開丹爐半步。
大多數煉丹師，盡量少吃少喝，以免鬧肚子。
雖然丹室也有恭房，但大多數煉丹師，能憋住就憋住，自己拉的屎也是臭的嘛。
『引氣丹』不過是低階下品靈丹，煉製時間不長，要是中品以上靈丹，慢則十天半月，長則數月一年。
燒火雜役和煉丹學徒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送送飯、看看火、傳達一下消息等等。
外租丹室也有燒火雜役和學徒可以雇傭，但大多數來此煉丹的，誰沒點秘密？
此時已經很晚。
溫銘路過坊市口，發現街前的散修，居然並沒有減少，猶豫了下，走了過去，指著一個年長的散修。
「清理糞池的工作做不做？」
「做，做的。」
溫銘又指了指兩個年長散修：「你們一起來吧。」
「先生，這個活，我能一個人接下么？」
「不能。」
說完轉身就走，也不顧其他散修渴望的眼神，他也是混跡過底層的，知道這群人的想法和困難。
趁著三人清理糞池的功夫，溫銘在廚房燒火做飯，柴是異木，鍋是寶鐵，米是靈米，外加半斤妖獸肉，添加一些配料，很快香氣四溢。
糞池不大，很快清理完，有現成的恭箱，三人來回一趟就完事。
一人發了一枚下品靈石，讓三名老修驚喜，連連感謝。
「你們怎麼不在城外市場找活干，跑到城區守著，這不是守株待兔么？」
溫銘有意無意的問著。
三名老修對視一眼，苦笑道：「回先生話，現在行情不好，活太難找了，城外市場但凡能幹的活，都被搶破腦袋，咱們這些人，實在無法了，這才進城碰碰運氣。」
簡單聊了幾句，看著三名老修蠕動的喉嚨，溫銘也就不多留他們。
吃飯的時候，一道閃電似的思緒，突然撕破『智障』「我明白了，難怪感覺那裡不對。」
「大河水量下降，河道乾枯……船運就難以繼續，商業就受到影響。」
「那，物價必然上漲。」
作為一有著近十萬修士的大城，每天要消耗海量的物資，飛舟運輸成本太高，河運就是主要經濟血脈。
臨水港，就是因此設立的河口水港。
現在大家沒什麼感覺的主要原因，是因為仙桃城經過百年太平，積累了大量財富，經濟也相對平穩。
再加上有著諸多倉庫，在一定程度上，放緩了物價危機的爆發。
但物價暴漲，那是遲早的事。
溫銘也想過離開仙桃城，但距離最近的城市，也有數萬里之遠，沒有河運，依靠兩條腿想要橫跨數萬里荒野，幾乎不可能完成。且不說中間食宿問題，單是荒野中妖獸就讓人害怕，再加上一些未知危險，百年來從未有人完成過這樣壯舉。
所以，熬著吧。
天災總會過去，仙桃城雖小，不過建立百年，但也是虛劍山地盤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