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學習使我進步，挨罵讓我快樂
就這樣，溫銘在『城堡』落下了戶，很快所有人打成一片，平日里除了看書，就是在地堡里做一些『人體』數據記錄。
確實是一項人體試驗，但和溫銘想象中的試驗不一樣，『實驗體』就是堡內那群怪物似的低階修士，需要記錄他們力量、速度、神經反應、靈氣活性、法力增長速度和飽和度、防禦力等等數據。
而他也知道了，『蘊靈丹』主要功效，就是給這群低階修士服用的，在朱文用特殊手段，激發了他們潛力后，再用『蘊靈丹』來彌補靈性虧損。
同時他也知道了，朱文不單單擅長煉丹，甚至制符、陣法、煉器都有涉獵，知識極其淵博，幾乎無所不知。
不愧是藐視築基老祖楊春生的人物，雖然朱文不承認自己是築基。
這天，溫銘照常來到地堡，剛進石室就聽到朱文的咆哮：「你個廢物，讓你煉製一些『緩靈液』你都能出差錯，你還能做些什麼？」
很快一個精神萎靡的中年人走出來，知道溫銘都聽到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師這幾天心情不太好，你自己小心點。」
說完就走了，這是朱文的三名弟子之一，名喚石文賢，是一個性格溫和又極具好為人師的人，煉丹經驗讓溫銘大開眼界，平日里常常請教。
看著他這般小心翼翼，溫銘也有些心虛，以往朱文看著十分好打交道，跟你有說有笑，甚至還開一些小玩笑，但一旦進行『試驗』的時候，整個就是換了個人，動不動就是發脾氣罵人，半丈長的白須分裂開，像一頭髮怒的獅子，氣勢駭人至極。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等會進去的時候，裡面朱文吼道：「杵在那作甚，等我把你拽進來，按在石台上打開你的頭顱么？」
溫銘嚇得一個激靈，趕緊小跑進去，就見一個千餘平方石室內，擺滿了各種精巧的小法器，更有許多瓶瓶罐罐，也不知裝著什麼，看得讓人頭皮發麻。
朱文站在一石台前，正扯著呼吸，皺著眉頭看著躺在石台上的低階女修，頭也不抬的道：「把最近一段時日冬草身體數據拿給我。」
溫銘趕緊從一個擺滿書卷的書架上，取下一枚捲軸，恭恭敬敬地遞了過去，朱文接過打開掃了眼，微微頷首道：「記錄的倒是詳細，比那三個廢物細心得多。」
說著，頭也不回的把捲軸丟回，然後道：「你經過這段時間的記錄，你說說為何冬草的身體，靈氣溢出情況為何這麼嚴重？」
溫銘聞言，下意思地看向躺在台上，赤著身子的女修，她還十分頑皮的向她眨了眨眼，猶豫了下道：「可能和每個人的體質有關，資質不同接收消化的靈氣就不同。」
「廢話，冬草本身就是一沒有練氣資質的凡人，哪裡來的資質？至於你說的體質，我現在不就是做得，改變人身體結構，提升資質的事么？」
朱文當即破口大罵：「我看你連廢物都不如，這種就連那三個廢物，都明白的道理，你居然有臉說出來……」
「……」
溫銘唾面自乾，心裡毫無波瀾，被罵多了真習慣了，這還算輕的，有一次朱文直接上手，一巴掌把他打得原地轉了三圈，事後石文賢安慰道：「沒被打死就行。」
為此，他特意惡補了各方面知識，這可是難得的學習機會，朱文雖然脾氣差了點，但在這方面當真絲毫不吝嗇，只要你肯學，幾乎所有基礎類書籍捲軸都會對他開放。
朱文打斷溫銘的思緒，道：「給小薇塗一層『緩靈液』……」
溫銘立即從旁邊一格子里，取出一瓶子，從中倒出粘稠的褐色液體，滴落在冬草身上，在用一個玉杵塗抹在她全身均勻，就連腹股溝也不放過。
塗抹完后，冬草身上立即浮現出一道道神秘而又繁複的符文，好似一根根精密的電子紋路，泛著一絲絲銀白色的光芒，極具美感同時又讓人頭皮發麻。
朱文湊過腦袋，認真檢查著每一處紋路，口中道：「第三十五處節點有偏移，導致手臂骨骼出現鬆軟跡象……第四十三處節點有隱暗，懷疑是靈氣衝擊導致，引起發力不均，降低法力傳輸速度……」
溫銘快速的記錄著，許久后朱文檢查完，煩躁著嘟囔：「難不成，真要植入妖血，才能徹底改變體質？不對啊，這樣做和血丹就沒有區別了。」
……
類似這樣的事，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生，期間還引發了幾次『流血』事件，幾名低階修士因為紋路錯亂，直接引爆了體內法力，差點爆體而亡，好在被朱文一巴掌給拍散，從而避免了死亡。
溫銘一有空，就往幾個藏書殿內鑽，和以他修士不同，朱文並不在意這些基礎知識，甚至有時間還會抽問一些問題，用他的話就是：「哪怕是螻蟻，有時候思考的問題，也值得深思。因為站在的位置不同，看得風景不同，所以考慮事情的方法就不同，而人不可能事無巨細的考慮全面，所以總需要一些外部因素來刺激活躍思維。」
而這個螻蟻，是溫銘也是朱文眼裡所有的人，他提問題的對象，不分弟子和『實驗體』，有時候還會跑到凡人里吃喝遊玩，總是逮住人就問問題，時間長了大家也就習慣了。
朱文不在意你的回答是正確還是錯誤，他看重的是你的思維方式，錯的他就找錯的原因，然後思考怎麼解決。
正所謂，打坐是修行，戰鬥是修行，思考也是一種修行。
短短不過大半年時間，溫銘在基礎知識上，已經不弱於任何一名有傳承的修士，修為也恢復到了練氣六層。
最讓他沒想到的是，一直龜速進度的『長春功』，居然突破至『大師』級了。
難不成，功法進度一塊，跟自己積累的知識有關？
如是猜測后，更加積極的往藏書殿跑，遇上疑惑就找石文賢請教，石文賢好為人師的性格，那自然是有問必答，甚至還主動交代功課。
沒辦法，『城堡』就這麼大，數十名低階修士專心煉體，配合朱文『試驗』，對於學習這種事，他們初始是熱情的，但後來發現看得越多，朱文提的問題就越刁鑽，學習熱情迅速被罵沒了。
現在溫銘來了，雖然不是朱文弟子，但學習熱情讓所有人佩服，不管朱文如何罵，哪怕挨上幾巴掌，也是絲毫不減，這同樣滿足了好為人師的石文賢。
至於朱文另外兩名弟子，溫銘卻沒見過，只是聽石文賢說起過，具體幹什麼去了，他也不去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