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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中元給劉道一打了通電話，把自己受傷、陳簌簌計劃抓住林靜靜這些事無巨細全都說了。她本以為劉道一會勸她把所有的事情的都交給陳簌簌自己不要攙和進去，沒想到他竟覺得這是方中元認識一些朋友，長些見識的好機會。


  這些事情躲都躲不掉，哪還有主動往前湊的道理。方中元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說的。


  “因為你能看見。”劉道一停頓了下後繼續說，“你看看你周圍的那些人，他們看不見不知道，更沒有能力處理這些事。像你這樣有天資的孩子，萬裏都挑不出來一個。你就沒有想過不要浪費這種天賦嗎？”


  “還真沒想過。”什麽天資天賦萬裏挑一的，方中元聽得有些昏了頭，就跟考試拿了全係第一似的免不了飄飄然。同時心裏又覺得有些不對勁，那感覺，就跟當年高中分文理班時自己要上文科班，而爸媽想讓自己學理時的說法差不多。


  “你今年二十一了吧。我記得有一年，你還沒上學呢，在你幹爹那邊過了一陣子，學了點東西。”


  “恩，那時候我媽忙著照顧我弟弟，附近也沒有學前班幼稚園什麽的，就讓我天天去幹爹那裏識字。我還記得您那時候也住在幹爹家。”方中元已經記不清劉道一的臉了，小時候在陳明生家裏天天能見到劉道一，她上小學後便再也見過他，隻是聽幹爹提起過他去外省大學講授民俗學。她能記住的人不多，除此外，似乎還有一位漂亮阿姨也見過多次，隻是忘記她算是幹爹或者爸媽哪一邊的熟人了。


  “你還記得這些？也是，那時候你都大了。你媽說你學個算數識個漢字背點唐詩就行了，結果我師兄背地裏教你的那些根本沒辦法跟你媽說實話。有次你回家後你媽考你二乘於三等於幾，你掰手指頭算了半天說等於五。你媽第二天就來找你幹爹問他是怎麽教的。可惜離你們太遠，不然這個親戚就能常常走動了。”


  方中元同他說了幾句家常，劉道一交代她“有什麽事就立刻給我打電話。”


  晚上的時候，在外麵跑了一天的黑黑還沒有回家。方媽讓方中元下樓扔垃圾順便散步鍛煉一下更重要的是喊貓回家。方中元反抗無果隻能出門，在附近喊了半天的“方黑黑”後，連一聲貓叫都沒聽到。


  等回家時貓還沒找到，卻在家門口發現了一隻個頭更大的。那誰誰蹲在門口仰頭望著方中元，可憐巴巴的說：“我知道你不想讓我待在你家，可我在外漂泊一天了，還被幾隻鬼嘲笑，實在沒地方去。”


  “裝，你就接著裝。”方中元根本不相信他的話，就他那張嘴不埋汰別的鬼還得挑他心情好的時候。


  他不說話，就用一種哀怨眼神望著方中元，五官清楚，身形清晰，怎麽看也像是一位英俊青年半夜在姑娘門前徘徊流連，眼神中那種小心翼翼的緊張與看著就讓人心疼的孤寂一覽無餘。就是蹲著的姿勢差點了味道，方中元捏著下巴琢磨著，她抬手讓他站起來，然後像是抓一團煙霧似的擺弄著他的胳膊，最後擺弄出一副歪頭抱肩側靠在門上守候摸樣。她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方中元好歹正值雨季少女青春懵懂的大好年紀，被這麽一個異性多瞅兩眼，尤其是那個異性還有一雙如水如霧的眼睛，再加上一副好模樣……她正陶醉的盯著眼前畫似的美景時，美景開口了：“我有種被玷汙的錯覺，你還是趕緊在學校找個男朋友吧，望梅止渴是沒用的……還是等你臉恢複了再說吧，也許可能性稍微會高一點。”


  “別說話，你一說話什麽都毀了。”方中元翻了一個白眼，掏出鑰匙開門。他就在方中元身邊，維持著她擺弄出的姿勢微微低頭。方中元感覺一股涼風吹到頭頂。


  “我能進去嗎？”


  方中元沒說話，不過她自己進門後手扶著門多敞開了一會。他朝方中元露出一個燦爛笑容，身子一歪，直接從門上穿過飄進客廳。


  “你在門口傻站這幹嘛呢？”她媽抱著貓坐在沙發上正看電視。


  方中元指著貓：“他什麽時候回來的？我像個傻子一樣在外麵喊了半天。”


  “你小聲點，你爸備課呢。”


  “那你電視聲音還開這麽響？”方中元瞪了他們一眼，回自己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