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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春風幾度了!

  尤其還是親眼見識這迷艷的場面,更是當著眾下人的面前,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啊,這一刻寧德海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寧無雙瞧著一張臉紫青紫青的寧德海,不著痕迹的勾了勾唇:父親,就讓我看看你的真愛到底有多真吧! 

  若是真愛真能無敵,那上輩子娘輸的也不算太冤枉。 

  不過,寧德海真的是那麼長情之人么? 

  她暗自嗤笑了一聲,眼中森冷冰寒一片。 

  事情既然已經跟著自己所預想的一般,她也就沒必要再留下來了,寧無雙斂下眼皮,神色淡淡的準備離去。 

  就在寧無雙準備離去之時,忽然聽得床上的張氏發出一聲嚶嚀,緊接著張氏睜開了雙眼,見到寧德海想都沒想的撲了過去:「海哥哥!」 

  寧德海身子一僵,才緩緩地伸手拍在張氏的後背,半響都沒說話。 

  張氏極其了解寧德海,這一僵的動作令她心中一沉,渾身透心涼,隨即狠狠的在自個兒的大腿上掐了一把,眼淚滾滾,哭的好不可憐:「海哥哥,你不知道那惡人有多可惡,居然想……我這輩子唯一愛的人就是海哥哥,怎麼能忍受別人碰我,好在羅媽媽及時沖了進來,才讓我免了毒手……海哥哥,你不知道,當時我已經存了死志,我死了不要緊,決不能壞了海哥哥的名聲,只是捨不得你和孩子們……嗚嗚,海哥哥……」 

  張氏看清了寧德海心中的疙瘩,所以言語之中一再強調自己的清白,同時不忘表白自個兒對寧德海的真心真意。 

  寧德海被張氏的這番話說的臉色緩了些,是個男人都喜歡女兒的忠貞和崇拜,張氏這番話實在太符合他的胃口了。 

  寧無雙靜靜的聽著,緩慢的開口,溫柔的提醒著:「父親,夜色寒涼,您還是先幫母親蓋好被子,別讓母親受寒了。」 

  寧德海下意識的順著寧無雙的話去幫張氏蓋被子,低頭卻發現她僅著褻衣的身子,想到剛剛還有另一個男人看遍了這個身子,欣賞了這樣的風景,說不得還是伸手摸了一遍,當下心裡跟喝了豬油般的發膩,剛剛緩解的惱怒又升了起來,那點被喚醒的柔情蜜意也消退了下去。 

  張氏聽得寧無雙出聲,就從腳底板生出了涼氣,再見她說完,剛剛柔軟些的寧德海又生出了惱意,恨得牙齒髮癢,抬頭去瞪寧無雙,卻沉入她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中,張氏忽然覺得不只是身子涼,而是血液凝結起來,她忽然意識到,今天她又走進了一個陷阱里,寧無雙為她準備的陷阱中。 

  但她今夜的一切,都是經過最精密的安排,先是讓羅媽媽放出風聲,將白郎君的目光引到寧無雙的身上,等到白郎君進了寧無雙的院子,再讓張婆子領著人前去,讓寧無雙慘遭蹂躪的模樣展現在眾人的面前,到時候一個失去清白的小姐,除了死路,也只能送人庵堂,但也只有一死……如此安排,步步為營,寧無雙是又如何得知? 

  又怎麼最後如她設計一般凄慘的人會是自己? 

  她忍住渾身的寒意,暗自安慰自己道,她還是清清白白的身子,並不曾被惡人玷污,只要她仔細的哄哄寧德海,這事情一定會過去的。 

  至於小賤人,她也一定是自己在她手中吃過了敗仗,留下了陰影,所以總以為她手眼通天,對自個兒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 

  小賤人一定不知道的,她肯定不知道的,自個兒會如此,一定只是巧合,畢竟白郎君可不是尋常閨中女子能指使得了。 

  於是張氏面上越發的楚楚可憐,看著寧德海說道:「海哥哥,雙兒到底長大了,居然知道心疼我了,大半夜的來的房裡……就是親生女兒也不見得有這份孝心!」 

  她這句話十分隱晦的暗示寧德海,寧無雙又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卻大半夜的出現在她的房裡,一定有蹊蹺,就差沒暗示她這一切是寧無雙設計的。 

  果然寧德海聞言,看向寧無雙的目光透著幾分閃爍,寧無雙彷彿沒有感受到他眼中的懷疑,淡淡的說道:「要說母親也是被女兒牽累的,這些日子也不知道哪個爛心肝的宣揚女兒的名聲,令那惡人對我生了心思,今夜他入府行兇,卻被白嬤嬤發現,慌亂之中,那惡人居然入了母親的院子,更沒有想到……」她似是十分苦惱的搖頭嘆息:「雖說咱們寧府的下人都不是愛嚼舌頭根子的,可是世上從來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咱們母女一同收到那惡人的玉蘭花,尤其是母親,此時還有著身孕,卻能收到惡人的玉蘭花,我擔心……」她頓了一下,語氣憂鬱:「父親,我覺得您還是先想想怎麼將此事捂住,咱們寧府可再經不起醜聞了!」 

  寧無雙面上憂鬱,但心情實在是不壞,只要張氏倒霉,總會讓她很開心。她此番的算計,算計的並不是張氏的清白,而是寧德海的疑心和世人的眼光。 

  世人皆知白郎君目光極為挑剔,非名女子不可,不但要有名,還有貌美,但更重要的一點——非處子不可! 

  張氏雖然徐娘半老,也算是有點名聲,但卻不是處子,這就不符合白郎君的要求,還有一點,此時的她還有著身孕。 

  這樣一個有孕的半老徐娘卻能收到白郎君的玉蘭花,怎麼著都不符合常理? 

  但玉蘭花卻又千真萬確的出現,白郎君也千真萬確的出現,雖然張婆子沖入房內的下人們只看到白郎君的背影,但寧府的護衛會有人「恰好」瞧見白郎君的樣子。 

  如此一來,不管是寧德海還是世人,都難免會多想點。 

  甚至會有人想到二人是不是早就暗度陳倉,否則張氏又怎麼會得到白郎君的信物玉蘭花? 

  更有人會想到,白郎君來京,寧無雙隨即名聲大起,果然引得白郎君入府,彷彿有雙手在推動著,牽著白郎君的鼻子行事,能令白郎君順之為之的,要說那背後之人和白郎君沒有半點關係,又怎麼能說得通? 

  而普天之下,最巴不得寧無雙死去的人除了張氏還能有誰? 

  至少老夫人和寧德海心裡跟明鏡似的。 

  最重要的是,張氏既然收到白郎君的玉蘭花,為何一字不提? 

  白郎君的習慣眾人都清楚——喜歡事先送玉蘭花! 

  也就是說,玉蘭花不是今日收到的,張氏卻一言不發,藏著掖著的,說句誅心的話,兩人怕不是第一次見面。 

  花間浪子的白郎君與豪門風韻猶存的寂寞貴婦人相見,會做什麼…… 

  嗯,似乎不是特別的難猜! 

  寧德海顯然想到了這一層,他很惱火,更是羞憤,寧無雙瞥見寧德海臉上的不自然,眼中的怒火,男子的尊嚴受到眼中的挑釁——很顯然,寧德海不再相信張氏! 

  此時,地上昏倒著的羅媽媽醒了過來,聽到寧無雙看似軟綿,實際上殺傷力巨大的話,心抖的跟篩子似的。 

  「老爺,老爺,您聽奴婢說,夫人沒有……」羅媽媽連滾帶爬的抱住寧德海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花了臉,顯得極為粗俗,和平時的自持彷彿是兩個人一般:「夫人沒有……那賊人沒得手……那玉蘭花……」 

  寧無雙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她不用再聽下去了,羅媽媽怕是只有死路一條了,這事一出不管寧德海信不信張氏,羅媽媽的一條小命都不能保住了。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在羅媽媽幫著張氏散布她的名聲之時,就註定了會有今日的結局——寧德海雖然內宅之事糊塗,但是該有的本事還是會有的,相信早已知道是誰傳出消息,惹得白郎君進府。 

  張氏因為張家,不能處置,但羅媽媽一個下人,寧德海自然沒有顧忌。 

  這也算是殺雞儆猴吧! 

  羅媽媽在內宅中混了這麼多年,跟個人精似得,也看出其中的門道,哭的跟死了爹娘似的:「老爺,哎呦呦,老爺啊,夫人真的沒有……沒有做對不起您的事情……」 

  「住嘴!主子說話,哪有你這個下人說話的餘地,來人啊!將這不懂規矩的混賬東西拖出去掌嘴,掌嘴……」寧德海的聲音淬了冰渣子一般。 

  寧無雙回眸一眼,瞧見羅媽媽已經一腳被寧德海踹的遠遠地。 

  嗯,那一腳一定很痛吧! 

  寧無雙彎了彎嘴角,前世的她曾經就挨過,知道這腳的威力。 

  她記得前世她抱著寧德海的腿求他饒過戴氏的時候,寧德海就曾如此無情的對待她。 

  寧無雙相信,若不是張氏肚子里的孩子,寧德海踹的,對象就不會只是羅媽媽。 

  寧無雙回了房,將一切紛擾隔絕,含笑入睡。 

  秋天的風刮的涼氣如雲,京城內迅速的蔓延開最火爆的桃色傳聞——前幾日,寧侯府的夫人被白郎君看中,聽說下人們進去的時候,白郎君剛剛翻窗而出,如今一直閉門不出。 

  張氏當然閉門不出,因為寧德海難得的怒火,他不但處置了羅媽媽,就是張氏身邊的下人,幾乎都被清理的一遍,現在她身邊伺候的丫頭婆子都是四姨娘幫著挑選的。 

  但外人不知道張氏閉門不出的原因,各色的傳言都有,這種八卦桃色傳言一旦蔓延,就會以的速度傳播,不到三五日的功夫,整個京城都知道了張氏與白郎君關係曖昧,只怕早就春風幾度了。 

  人的想象力是豐富的,各種各樣的版本在坊間流傳,甚至連戲台上都有這出紅杏出牆的火爆大戲。 

  張氏一時間名聲顯赫的連寧無雙都自嘆莫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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