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煤礦
太空艙啊。蘇瑞不知道開創焚天宮的是什麼人,但是他既然能乘坐太空艙而來,必定不是平凡的人。
回想一下焚天宮的巍峨與雄壯,還有焚天宮取之不盡的財富,蘇瑞對這位前人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
不過激動歸激動,蘇瑞平靜下來之後就知道自己回到未來的機會十分的渺茫。且不說那太空艙不是時空艙,沒準焚天宮的第一人宮主是因為太空艙墜毀而誤入了這個空間。如果是這樣,那太空艙肯定已經損壞了。不然他應該能找到回去的辦法,而不是無奈的留在這裡了。
不管怎麼說,蘇瑞還是很嚮往,即便是不能使用那個東西回去,看一看屬於自己時代或者比自己更加先進時代人的東西對於蘇瑞來說也算是一種極大的誘惑。
有目標就有動力,蘇瑞感覺到現在她簡直就和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渾身充滿鬥志。不過做人要有始有終,君如霜因為收留自己而要受軍法的懲罰,自己適才也在大帳裡面立下了豪言壯語,去尋找太空艙的事情,要等這裡的仗打完再說。
納蘭靜雪將羊皮殘卷收起來之後,看著蘇瑞興奮之中帶著希望的目光,心底雖然高興,但也隱隱的埋下了些許的不安。
她太過高興了。
與蘇瑞相處的時間不算短了,還沒見過她因為什麼東西變得如此的開心和興奮。納蘭靜雪下意識的將那羊皮殘卷藏好,總覺得蘇瑞對他有所隱瞞。
不過,他素來洒脫和驕傲,即便蘇瑞有什麼對他隱瞞的地方,他也能找出真相。
接下來幾日,蘇瑞變得異常的忙碌,軍營之中的人開始並不怎麼習慣蘇瑞的存在,納蘭靜雪也停止了外出,整日跟在蘇瑞的身後晃蕩。但是後來因為蘇瑞的平易近人和聰慧,大家都接受自己的軍營之中有這麼一位美麗女性的存在。蘇瑞所到之處,受到大家熱烈的歡迎和招待。
納蘭靜雪行動如鬼魅,又帶著冰冷的金屬面具,周身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質,在軍營之中特立獨行,倒也算是一道詭異的風景。
他對蘇瑞做的事情並不阻攔,但是誰要是離的蘇瑞過近了。就會時不時的被他「騷擾」一下,不是莫名其妙的手被凍上一層冰,就是奇怪的摔上幾個跟頭。
所以軍營中的人雖然喜歡蘇瑞的大方和美麗,但是時間長了都很忌諱走到她的身邊,全部都是自動自覺的與她保持一段距離。
君如霜不能暴露納蘭靜雪的身份,只是說他是蘇瑞的丈夫。
一些軍營中的人,因為蘇瑞的美麗和聰慧對蘇瑞情有獨鐘的,在得知納蘭靜雪是蘇瑞的丈夫之後,都悔的捶胸頓足,只恨自己沒有早些認識蘇瑞。
蘇遠楓的信通過納蘭靜雪也交到了蘇瑞的手上,果然如同蘇瑞在那本札記上看的情況一樣,那片山脈之中真的有札記所說的那種黑色石塊,附近村落的人在大雪沒有封山的時候會撿一些回去生火取暖。
蘇遠楓親自在當地人的引領之下成功的找到了一大片露天煤礦,其中的艱辛他沒有在信中贅述,但是蘇瑞看得出來,他吃了很多的苦。
蘇瑞回信給蘇遠楓,叫他將這一年蘇家鋪子的盈利全數拿出來,等春天一到,冰雪開始鬆動的時候就在附近徵集民夫,將通往煤礦的路線鑄造出來。她又拖納蘭靜雪派人將自己帶出來的那些銀票又交給蘇遠楓。
開礦修路都需要錢,蘇遠楓雖然有蘇家鋪子在手,從糧食上也大賺了一筆,但是蘇瑞怕他周轉不開。
時間就在蘇瑞與蘇遠楓的書信往來,還有鋼鐵鍛造的研究之中緩緩的流逝。
天門關在君如霜的帶領之下,堅持到了第四個月份。
蘇瑞早上醒來,發現自己的床頭多了一直瓷瓶子,瓷瓶子裡面插的竟然是一株盛開的桃花。花瓣上還帶著新鮮的水滴,花朵嬌艷欲滴,讓這座小小的帳篷充滿了春天的氣息。
這裡已經地屬大金的西北,春季要比大金的江南和皇城滿上一個月,既然這裡都已經有桃花了,那大金的京城應該已經是花開四處,奼紫嫣紅了才對。
「喜歡嗎?」納蘭靜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身,他笑眯眯的斜靠在帳篷的門邊,雙手抱胸看著蘇瑞。
「你摘的?」蘇瑞驚喜的問道。
「是啊。」納蘭靜雪點了點頭,事實上,他是看軍營之中很多毛頭小夥子鬼鬼祟祟的給他夫人送花,才萌發了這個念頭。
那些毛頭小夥子送的花全數都在蘇瑞發現之前被他解決了,對此他頗為得意。
清晨他發現了一處桃花林,於是就帶了幾株桃花回來,女人果然是喜愛這些東西的,看著蘇瑞清晨的笑顏,他也覺得心情舒暢起來。
不知不覺他已經在軍營裡面陪著蘇瑞過了好幾個月了,這段時間之中,他什麼事情都懶的去做,除了應付焚天宮一些不得不處理的瑣事之外,他幾乎寸步不離的跟著蘇瑞。
就連納蘭靜雪都奇怪到底蘇瑞有什麼魔力可以讓自己如此的對待。
她的頭腦裡面總是有層出不窮的念頭,她寫的那些符號自己是看不懂,可是他很喜歡看,他心目之中的蘇瑞就是獨一無二的。
或許是因為對第一任焚天宮主人的崇拜轉嫁到了蘇瑞的身上,在她的身邊總能看到很多這個時代看不到的東西。
不過跟在她身邊的時間越長,納蘭靜雪的心底就越是有一種不安。
倒不是與她相處的不好,而是兩個人現在相處的越來越好,納蘭靜雪感覺到從來沒有過的安詳和心安,可是這種心安卻也演變成了他心底的不安。
越是這樣的日子過的久了,他就越覺得或許有一天蘇瑞會從他身邊消失掉。他可能再也握不住她的手,拉扯不住她離去的身影。
兩個人之間越來越相處的默契,他就越惶恐會失去現在的這一份安寧和充實。
他雖然與蘇瑞有了夫妻的名義,但是他從不強迫蘇瑞真正成為他的妻子。他會抱著蘇瑞,親吻她的眼眉和秀髮,但是從沒越雷池半步。
他要的是一個心甘情願的蘇瑞。即便是那種事情,也要蘇瑞願意才可以。
時間長了,他甚至覺得守在蘇瑞身邊都很充實。蘇瑞就好像一股暖流,平和不激烈,恰到好處的滋潤和平復著他浮躁暴虐的心境,就連納蘭靜雪都覺得自己最近一段時間變了很多,好像那些屬於他應有的殺伐與血腥都褪去了不少。有的時候他會想,如果小時候就遇到蘇瑞這樣的女子,那現在的他會不會不一樣,會不會變得溫文爾雅,如同君如霜那樣受到所有人的喜愛?
不過這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就是他,我行我素的納蘭靜雪,江湖上人人聞之喪膽的焚天宮主。
「蘇遠楓的信。」他笑著抽出了剛收到的信箋,對著蘇瑞揚了揚。
「快給我。」蘇瑞果然笑著走過來伸手索要。
納蘭靜雪將信遞給蘇瑞,冷不丁的趁著她在低頭看信的時候,飛快的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蘇瑞先是一驚,隨後白了他一眼。
最近他這種小動作多了很多,開始蘇瑞會排斥,但是時間長了,蘇瑞竟然也慢慢的接受了,而且還漸漸的感覺到了些許的甜蜜。
蘇瑞心底暗嘆,難道自己真的就這樣默默的接受了他的存在?他就好像自己的影子一樣,無論走到哪裡都能看到他。自己畫圖的時候,一抬眸就能看到他,和別人討論鍛造工藝的時候也是一抬眼就能看到他。久而久之,蘇瑞覺得若是自己抬眼看不到他竟然會覺得有點不習慣。
蘇瑞一直都在努力的忽略自己已經習慣他存在的事實。但是他就如春雨一樣隨風入夜,潤物無聲,漸漸的侵蝕著她的生活,她的思想。
如果他還是採取之前那種激烈的手段,或許蘇瑞會抗拒,但是現在的納蘭靜雪,真的叫蘇瑞很難去拒絕。
她本就不擅長拒絕別人的善意。說白了,蘇瑞就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傢伙,越是激烈的對待,她反彈的越是狠,反而這樣,她卻真的是半點脾氣都沒有。
她雖然不認同納蘭靜雪做的很多事情,但是不得不承認,現在納蘭靜雪在她的心裡已經佔了很重的分量。
蘇瑞以為自己的感情已經因為司空錦的那一刀而斷絕,但是這些日子下來,她知道自己並沒有那樣,只是她害怕受傷而將自己封閉了起來。
納蘭靜雪就好像一把不怎麼合格的鑰匙,在一點點的打開她心底封閉的大門。
蘇瑞對此也十分的恐懼,她很害怕如果自己真的再度敞開心門,喜歡上納蘭靜雪,最後受到傷害的依然是她。
到那時候,她還能再躲避到什麼地方去呢。
蘇瑞知道納蘭靜雪在驅趕靠近自己的所有雄性動物,他就好像一個霸道的孩子固守自己的玩具一樣,將其他人都拒之千里之外。蘇瑞不敢確定他這樣真的是因為喜歡自己,愛自己還是因為他就是一個任性的孩子,不喜歡別人覬覦和碰觸屬於他心愛的玩具。
如果是這樣,那她真的有點悲哀了。
因為身為一個玩具,如果遭到主人的丟棄,那將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
蘇瑞一方面越來越適應納蘭靜雪的存在和他是不是親昵的舉動,另一方面心底又十分的糾結。
兩個人各懷所想,卻也和諧和睦的相處著,雖然在外人看起來他們夫妻之間恩愛和睦,可是也只有蘇瑞知道,他們之間依然隔著一種難以逾越的膜,他近在咫尺,垂手可及,但是卻又好像遠在千山之外,遙遙相對。
「遠楓已經將通往煤礦的路鋪好了!」蘇瑞看完信之後笑著對納蘭靜雪說道。
「是嗎?這麼快?」納蘭靜雪其實早就看過那信了,不過看著蘇瑞開心,他還是順嘴說了一句。
「真的是很快。」蘇瑞顧不得自己還沒洗漱,拿起了紙筆,納蘭靜雪默默的為她將墨碾好,這些日子的相處,他竟然也紆尊降貴,習慣做這種瑣事,還做的十分自然和得心應手起來。
他站在一邊看著蘇瑞回信,她信上所寫的內容也叫他驚奇不已。蘇瑞竟然是叫蘇遠楓造一種叫蜂窩煤的東西,看著蘇瑞畫的圖還有蜂窩煤的專用爐子,都是他見所未見的。
蘇瑞叫蘇遠楓在附近的城鎮免費的贈送爐子和一部分蜂窩煤,等他們用的喜歡了。習慣了,順手了,再開始賣蜂窩煤。
這個主意好啊!那蜂窩煤的價格定的也不高,甚至比柴火還便宜一些,如此一來,那些有錢人家必定會普及開來,到時候蜂窩煤何愁賣不掉呢。
蘇瑞寫的那封長信給納蘭靜雪派人及時的送走。
她尤沉浸在自己的構想之中,她興奮的對納蘭靜雪說道,」我算過了。只要他們將蜂窩煤用習慣了,全數買我們的煤球的話,我再叫蘇遠楓將蜂窩煤爐子拿到京城給那些皇親貴胄們使用,只要他們認可了,胡國全國上下就都會流行起來。到時候不出三年,我不光可以還清欠你的錢,更可以小賺一筆。」
的確可以,以納蘭靜雪的眼光來看,只怕都不用三年,兩年的時間,蘇瑞就可以還清欠她欠自己的錢了。
雖然眼前都是她歡欣的笑顏,但是納蘭靜雪卻有點笑不出來。
還清自己的錢之後呢?她是不是又吵著要離開?還是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她悄悄的離開呢?
心底好像被人撕開了一個口子,火辣辣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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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把自己摔了一下,休息了一下,見諒。後面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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