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養條寵物龍
隔壁屋。
姜可卿全然不知季山海已經快速做完一個夢，並悄咪咪跑路。
她此刻正趴在被窩裡，捧著手機，安撫那些熬夜等更新的書友，順便換了張請假條，又下單了一台新顯示器。
雪糕則隔著被子，蹲在她背上來回踩動，嘴裡發出持續不斷的「咕嚕」聲，看起來頗為享受。
就是不知道，這樣子踩奶能有幾分真實體驗？
嗡~嗡~
手機忽然震動了兩下。
姜可卿指尖滑動，將手機界面從QQ轉換到微信。
渾身都是藝術細菌：【大作家，今天怎麼沒更新？】
姜可卿雙手快速按動。
有蘇喵喵：【招待客人忘記了（叉腰.JPG）】
渾身都是藝術細菌：【客人？？？你家除了我這個當表哥的偶爾去幫雪糕鏟屎，還能有其他客人登門？】
有蘇喵喵：【嗯哼！】
渾身都是藝術細菌：【誰？我認得不？】
有蘇喵喵：【認得，他叫季山海~】
渾身都是藝術細菌：【（地鐵、老人、手機.JPG）】
【可卿啊，哥跟你說過很多遍了，寫書不要太過沉淪進去】
【不然就會跟那些寫戀愛文的男作者一樣，寫得自己都信了，成天以為自己有女朋友】
【可實際呢？說不定快三十歲了還是個光棍，你可千萬別這樣！】
「噗——哈哈哈哈哈哈鵝鵝鵝……」
姜可卿肩膀抖動，笑出鵝叫。
後背上正在踩奶的雪糕見狀甚是不滿，呼嚕聲變大了許多。
有蘇喵喵：【（哆啦A夢害羞臉.JPG）哥，我要是把你這句話轉發到作者群，你猜你會怎麼樣？】
渾身都是藝術細菌：【……別鬧，說正經的，到底是誰能讓你連全勤都不顧？】
有蘇喵喵：【都說了是季山海啊，他從書里跑出來了~長的超級超級帥，又冷又颯，少說等於五百個你】
渾身都是藝術細菌：【（別說還真牛逼.JPG）】
熊貓人無語地豎著大拇指，顯然沒信。
好在姜可卿也沒準備讓他信，本來就是「以真代假」、「虛虛實實」。
然而下一秒，對面直接發來了語音，語氣相當激動：「等會兒！可卿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我記得你說過季山海是你的夢中男神對吧？」
「你現在一而再的強調季山海，是不是在隱喻什麼？」
「哦——我猜對了，你果然交男朋友了！不錯不錯，明天讓哥見見他，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帥，能把你迷成這樣。」
「……」
笑容僵硬在臉上。
姜可卿手指纏繞著垂落的髮絲，嘴巴不自覺扁了起來。
有一說一，她一點兒也不希望表哥這麼早見季山海，因為她還沒想好怎麼解釋季山海的存在。
真話？
說出來有人信嗎？
除非季山海當場展示幾個術法。
但那樣做的後果太難預料，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網文作者那麼高的奇葩接受力。
可若拒絕表哥……俗話說的好，躲的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只要季山海確定回不去了，並且打算繼續在這兒居住的話，那他早晚會和她家人碰上。
而一旦碰上，身份問題便擺在首位！
姓嘛？
叫嘛？
打哪來？
到哪去？
家裡幾口人？
人均幾畝地？
地里幾頭牛？
姜可卿彷彿看到了家裡長輩對季山海的質問，又彷彿看到了季山海不堪質問，耐心耗盡的冷漠臉。
……
「唉，要怎麼編呢？」
姜可卿愁眉苦臉，趴在枕頭上沉思。
隔壁省人士？
自幼父母雙亡？
從小跟師父在深山老林里習武長大，接受的都是古典文化？
然後前陣子因為師父去世，他便離開大山進入了現代社會？
「嗯……這樣倒是能勉強解釋季宗主為什麼沒有身份證，留著長發，言行舉止像古人，但是……」
姜可卿抿抿嘴，自言自語道，「要怎麼解釋我倆的相識過程？」
「難道讓季宗主見人就用洗腦術？」
「不行不行……太危險了，萬一給別人洗成傻子可就罪過了。」
「唉，還是明天找季宗主商量一下吧……」
雪糕被拽了下來。
姜可卿捏著它的胖臉，嘴裡叨叨不停。
下一秒，雪糕被丟去角落，姜可卿撿起手機重新點開輸入框：【（鎚子砸臉.GJF）不是男朋友啦，你不要憑空污人清白！】
渾身都是藝術細菌：【你看我信嗎？】
有蘇喵喵：【愛信不信！反正明天你是不可能見到他的】
渾身都是藝術細菌：【後天也行】
有蘇喵喵：【後天也不行】
渾身都是藝術細菌：【？姜可卿，你這是在逼我扣你工資？】
有蘇喵喵：【？郭艾偉，你這是在逼我告訴舅舅舅媽，你正在追一個學生妹，想搞師生戀？】
渾身都是藝術細菌：【……】
嘩啦——
「支付寶到賬，一、千、元。」
手機突然彈窗，同時響起機械的電子女音。
渾身都是藝術細菌：【你失憶了（微笑）】
姜可卿頓時眉眼彎彎，露出得勝似的笑容：「哼，跟我斗？」
「哎呀~千大千塊錢，怎麼用呢？」
姜可卿翻了個身，面朝上，順便將手機滅屏放在胸口，眼睛則望著天花板一眨不眨。
不多會兒，她面色莫名變得紅潤起來，貝齒輕咬唇瓣，目光不斷往房門瞟，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要不……拿來養龍龍？」
「那一千可不夠，季宗主可是神獸級別的存在，吃穿住用行都不能委屈了。」
指尖再次飛舞。
有蘇喵喵：【雪糕剛剛也在看著】
渾身都是藝術細菌：【（男神沉默了一下.JPG）】
熊貓人無語地望著地面。
少頃，手機再次出聲：「支付寶到賬，一、千、元。」
有蘇喵喵：【我還想養只新寵物】
渾身都是藝術細菌：【什麼寵物？】
有蘇喵喵：【龍~】
渾身都是藝術細菌：【龍？！】
【姜可卿你夢沒醒是不是？】
【你怎麼不再養只鳳凰吶？】
有蘇喵喵：【鳳凰沒有呀，但是龍有，季山海就是龍！（理直氣壯.JPG）】
說完，對面沉默了。
聊天框上方反反覆復出現對方正在輸入，但就是沒消息發出。
良久，手機第三次出聲：「支付寶到賬，三、千、元。」
與此同時，渾身都是藝術細菌終於發來新消息：【多的不說了，這五千塊就當我送給未來妹夫的見面禮，但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
有蘇喵喵：【什麼事？】
姜可卿臉紅紅的，「未來妹夫」四個字在她腦海里回蕩不休，揮之不去。
渾身都是藝術細菌：【必要的時候，你幫我當一下僚機，攻略那個妹子】
有蘇喵喵：【……施彩虹？你幹嘛就盯著她呀？雖說她已經成年了，但師生戀始終是違背職業道德的，而且我覺得她不適合你】
渾身都是藝術細菌：【胡扯！怎麼就不適合了？她比你還溫柔，學習成績又好】
有蘇喵喵：【話雖如此……哎呀你就不能等兩個月，等她高三畢業了再追嗎？】
渾身都是藝術細菌：【能啊，我之前就是這麼打算的，但架不住現在出現了競爭對手……反正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不會碰違法的事】
姜可卿沒話說了。
默默地打開瀏覽器，輸入關鍵字——
「師生戀違法嗎？」
想了想，又輸入關鍵字——
「國內哪家骨科醫院最好？」
嗯，這個很重要。
自己的外公，也就是他的爺爺，是他所在學校的前任校長。
更是出了名的暴脾氣！
如果讓他老人家知道自己孫子身為教師，卻和學生談戀愛……
姜可卿抿緊小嘴，忽然掀開被子離開房間，來到書房門口輕輕敲門。
篤篤篤。
「季宗主，你睡了嗎？我有個事想問你。」
無人回應。
「就是，你手上有天命保魂丹沒有？」
依然無人回應。
「喂？季宗主？」姜可卿又呼喚。
然而還是沒有回應。
姜可卿面色不禁變得古怪起來。
她很清楚季山海的習性，睡眠極淺，警惕心極高，有一丁點風吹草動都會立馬清醒，所以，像剛才這樣的呼喊不可能聽不見。
難道是故意不想理？
姜可卿扁扁嘴，小心翼翼按下門把手，探頭探腦。
下一秒，她眼睛猛地睜大，一把推開門，目瞪口呆地看著書房內部，驚疑道：「誒？我的龍呢？！」
「那麼大一隻，一個小時前還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