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互相換個稱謂
天色漸暗時，都不太熟練的兩人總算將飯菜做好，擺上了餐桌。
雪糕也分得一席，還有個專屬小碗，碗里放著一塊清蒸魚肉。
從它那呼呼嚕嚕的音效來看，今天在它心裡，大抵跟過年沒什麼區別，畢竟平日里哪兒吃的到這種大餐啊？
即便吃的到，也是自家女主人弄的，水平僅限於能吃。
「唔~這個魚好好次！」
姜可卿腮幫子鼓鼓的，一臉幸福模樣。
季山海相比要「文雅」許多，淡定地夾上魚肉，往汁水裡蘸了蘸，然後再送進嘴裡緩慢咀嚼。
這汁水裡混合著他從星源界帶來的特有佐料。
是以，即便魚本身不新鮮了，但味道依然相當不錯。
他瞄了眼姜可卿，淡淡道：「魚刺不長眼。」
「沒事，我覺得我現在魚刺都能吃三斤~」
「……」
季山海無語。
想了想，提起筷子，手勢如電，在清蒸魚上急速晃動。
前後不過五秒鐘，一整條魚的魚骨被完整剝離，只剩下白白嫩嫩的魚肉躺在汁水裡。
「骨頭你吃，魚肉便歸本座了。」
「？？？」
姜可卿目瞪口呆。
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37度的嘴巴，怎麼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
姜可卿撅起嘴，可憐巴巴地去夾旁邊的西紅柿炒蛋，等回過頭來，卻發現那盤凈魚肉已經到了眼前。
而季山海正拎著沒什麼肉的魚頭自顧自啃，好像與他無關。
…………
一頓飯吃了近半個小時。
夕陽已經落山，屋外華燈初上，車水馬龍，漸漸展露出這座城市的另一面。
季山海拿上碗筷進了廚房擦洗，姜可卿則去往書房，整理兩人那些新衣服。
其中一部分被塞進了她的衣櫃里，剩下一部分沒地方了，便臨時丟進了一個專門放衣服的儲物箱。
那玩意兒容量不小，唯一的缺點就是拿取不方便。
想拿下面的，必然會翻亂上面，基本無解。
等完事兒，她又開始在書房和衛生間之間往返，忙得不亦樂乎。
「你是說，本座一會兒沐浴完畢，穿這身？」
衛生間門口，季山海居高臨下，看著雙手捧衣服的姜可卿。
其中有短袖、內褲、七分褲，還有一雙標籤都沒拆的涼拖鞋。
姜可卿點點頭，細心解釋道：「是的，晚上居家，為了方便睡覺，我們這兒的人大多會穿比較簡單、輕鬆的衣服。」
「那明日白天何如？」
「明天的話……你可以換運動裝。」
「運動裝……」
季山海稍稍回憶，想起來在商場里試穿過的那身白色衣服。
不得不說，穿上那身衣服后，連他自己都感覺自己的邪氣值下降了不少，整個人變得陽光許多。
當然，也可能是錯覺。
「或者休閑裝也行。」見他遲遲不說話，姜可卿趕忙改建議，「再不濟，你繼續穿你的長袍也沒問題。」
季山海搖搖頭：「入鄉隨俗，本座雖喜愛長袍，但既然來了你們世界，便要學著適應，你說運動裝，那便運動裝吧。」
「好~衣服給你放這兒，慢慢洗哦。」
「嗯。」
衣服被放在了置物架上，姜可卿揮揮手，笑意盈盈地關上門。
季山海轉頭打量。
這所謂的衛生間一共分兩部分，用玻璃隔斷隔開，外面那部分用於洗漱，還放著洗衣機。
裡面那部分則有一個馬桶、浴缸和蓮蓬頭。
按照姜可卿先前的介紹，前者是用來方便的，后兩者是用來洗浴的，一個躺，一個站。
略作思索，季山海褪去衣衫，赤裸著精壯的身體站在了蓮蓬頭下。
無它，類似浴缸的浴桶已經在星源界用膩了，反而這般站著洗澡，倒是從未有過的新體驗，好像……
還能順帶噓噓？？？
季山海低頭，晃了晃那東西，很快浴室里便多了一道異樣的水聲。
「舒坦……」
「等哪日回了陰極宗，該是尋幾個工匠研……」
「季宗主。」
「？！」
季山海咯噔一下，腳下一滑，重心不穩，差點尿牆上。
等反應過來，趕忙弓著腰捂住要害，東張西望，面色青白不定。
「姜可卿！」他有些惱怒地呼喊，「你是個姑娘，多少有些底線，怎能偷聽本座洗澡聲？」
「瞎說……洗澡聲有什麼好偷聽的？我就是想找你商量個事兒。」
「天大的事，不能等本座洗完再議？」
「這不是閑的無聊嘛……」
「你——」
季山海氣急。
手捂著那東西，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尿。
思來想去，還是作罷，先憋著，沒好氣道：「快些說！」
外邊，姜可卿抱貓蹲門，不好意思地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我想給你換個稱呼……」
「稱呼？」
「嗯，總是季宗主季宗主的叫你，別人聽著難免覺得奇怪，也顯得疏遠、生分。」
「那依你意思如何？」
「唔……我可以叫你阿海嗎？」
「……」
阿海？
季山海眉頭緊鎖。
這般稱呼，以往只有他的父母和親戚叫過，很是親密，而且自打滅門慘案過後早成了歷史。
之後的朋友最多也就叫他「山海」、「山海兄」或者「季兄」。
冷不丁一下又變成「阿海」，總感覺不太適應。
不過非要說的話，姜可卿身為創世神、母神，倒也能用此等稱謂。
見浴室里遲遲不出聲，姜可卿抿抿嘴，補充道：「不可以的話，那就山海吧。」
「……」
季山海沉默。
良久，他無奈地嘆了口氣道：「隨意，創世神大人開心便好。」
「真的？！」
「本座一言九鼎。」
「嗯嗯~那你打算怎麼稱呼我呀？」
「唔……」
又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季山海握掌成拳敲了敲額頭，陷入沉思。
叫全名顯然是不行的，不然她就不會這麼問了。
那叫「姜姑娘」？
好像有點疏遠。
不然，和郭艾偉一樣叫他可卿得了？
嗯……遠近適中，不輕浮、又好聽，非常合適。
季山海望著玻璃隔斷，彷彿能看到衛生間大門外的人影，沉吟道：「可卿，是個好名。」
「不太配套，你不如也叫我阿卿吧~」
「好的，阿卿吧。」
「是阿卿，沒有吧。」
「好的，是阿卿。」
「哎呀，我是說叫我阿卿！」
「好的，我阿卿。」
「……」
這天沒法聊了。
姜可卿氣呼呼地跺了跺腳，逐漸遠去。
而季山海也總算鬆了口氣，敞開龍*，暢快地噓了起來。
哼，女人真難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