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火海箭雨
上官羲第一個飛身竄出洞口。只見一個大內侍衛守著洞口。但這個侍衛被洞口飛起的石蓋板嚇懵了,他不知石蓋板為什麼會飛,躲過石蓋板之後,還沒回過神來,已被上官羲一劍刺死。
拓跋弘第二個竄上,他出洞口,直奔亭門,長劍一揮,殺了一個守亭門的大內侍衛。衝出門外。大家跟出去。大家一出亭,看到外邊形勢大變。那個假冒冒教主、王振,還有寧王侍衛張金龍帶領大內侍衛、寧王家將和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圍住了聽潮亭,已把楊寒和芳晗逼到棧橋上。
岸上王振和假冒教主指揮弓箭手對著楊寒和芳晗放箭。楊寒將劍舞成一個光幢擋箭,掩護他和芳晗後退,二人來到亭邊。
楊寒道:「一個自報日月神教教主的人,武功好厲害,把我們逼入棧橋。」
上官羲道:「他可能就是那通玄聖手,他要騙取日月神教教主的身份,因此假冒原教主楊老前輩之名。」
楊寒道:「哦,原來是他!怪不得他的刀法我看著很眼熟。上次衡水武林大會上,我就覺著這人的武功眼熟,只是想不起他是誰。後來我想起,他那刀法,是參照我楊家的黯然消魂掌和劍法變化出來的,變一招一式,為一招多式,所以刀法那麼快捷無倫。」
上官羲問道:「那麼此人與桃源楊家有什麼源淵?」
楊寒道:「他是我家的前輩叛逆,論輩分該是我的祖輩,但是我還沒出生他就叛出楊家,和楊家斷絕一切干係。這次楊寒出桃源,就是奉祖命來打探他的消息,他若在外邊作孽,我回去報告祖父,祖父就會親自出來清理門戶。」
上官羲道:「你何不在他不備時呼他的名字,看看他答應不答應。」楊寒點頭。
此時,湖岸上的人,用弓箭把他們逼退在聽潮亭。亭外箭矢如雨,封鎖著一條六七丈長的棧橋,上官羲他們只有退縮在亭子里。
忽然岸上大嘩,一個大內侍衛,點著了一條火藥捻子,葯捻子發著「嗤嗤」聲,放射著火花,向棧橋延燒過來,眼看這了棧橋,貼著棧橋橋板的下面向聽潮亭延燒。葯捻子的火花,燒過木質棧橋,使棧橋著起火來,火聲「噼吧」燒得棧橋節節掉落。葯捻子燃燒得很快,迅速縮短著燃燒點和聽潮亭之間的距離,五丈,四丈,三丈,兩丈……眼看就剩了一丈,倘若這一丈燒完,馬上就會一聲巨響,聽潮亭和裡邊的人,一齊飛上天空,屍骨無存。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上官羲衝出去,一個燕子掠水,身子從橋下掠過,一揮寶劍,斬斷了棧橋下的葯捻,葯捻斷了,聽潮亭保住了,但是棧橋已經著火,不斷有帶火的橋柱、橋板掉到水裡發出「嘶啦」聲。橋板的燃燒雖不如葯捻的燃燒疾速,但是仍向聽潮亭燃燒,借著風勢,也燃燒得相當快,隔不了多長的時間,就要燒到聽潮亭,火燒到聽潮亭,聽潮亭同樣爆炸。他們若要保性命,必須儘快離開聽潮亭。
但是,棧橋已被燒斷了,從棧橋的燒掉處到岸上約四五丈遠,無論輕功多麼好,也縱不到岸上,何況火燃燒非常熾烈,不能上前!
楊寒立在亭口,測量了一下亭口到湖岸的距離問:「誰的輕功好,踏著那棧橋燒斷的樁,能過去嗎?」
上官羲和夏侯星元打量了一下,有信心地:「行!」
楊寒道:「我們開路過去!」說罷持劍一縱身,身子凌空躍起,施萍水相逢輕功,落在兩丈外一塊漂著的木板上,腳一點又彈起,落在一個燒斷了的木樁上,立即彈起……幾個起落,已經近岸,他舞著劍,縱到岸上,殺入敵人群中。
上官羲和夏侯星元也各施展登萍水相逢輕功,殺上對岸。
原來在敵人點燃葯捻后,估計上官羲他們難逃厄運,全都鬆弛了戒備,大部弓箭手,連弓箭都掛起來了。誰也沒料到楊寒等人能用萍水相逢輕功攻向對岸。等到發現他們的意圖,他們已近湖邊,敵人想截殺他們於湖中,已經措手不及了。
假冒教主見楊寒等上岸,上去攔截。突然楊寒大喝一聲道:「楊開泰!還在武林作孽嗎?」假冒教主一驚,臉色出現惶恐,在他這一走神之間,上官羲已施展紫燕點水功夫,腳在水中斷木樁上點了幾點,飛到岸上,寶劍一遞,向他攻去。他出劍化解不及,只得縱身後退。王振過來,攻向上官羲。此時,夏侯星元施展萍水相逢輕功過來,一躍上岸,迎住王振。
楊寒、上官羲、夏侯星元長劍、長槍飛舞,自岸向外,點點推進,假冒教主、王振,張金龍帶領眾敵人拚命攔截。
楊寒認為假冒教主定是楊開泰,越過幾個敵人,直奔他衝殺過去。二人雖不是仇人,但是楊家世居桃源,淡泊名利,把莊子「人到無求品自高」做為家訓,對眼前這個砍當武林盟主的殺人魔頭恨入骨髓,他用嫡傳楊家劍法的狠招攻向楊開泰,二人戰在一起。
上官羲受過王振等鷹爪子的殘酷折磨,又遭王振等布劍網無情追殺,與王振是死對頭,他直奔王振。
夏侯星元和芳晗也在寧王府受了折磨,他恨寧王府的家將和侍衛總管,他上岸后,直奔寧王侍衛總管張金龍。
張金龍四十上下年紀,逞強好勇,仗著一手好劍法,揚名武林。他原是大內副總管,被寧王要來當侍衛總管,他武功好,又會巴結奉承,對寧王忠心耿耿,因此深得寧王的信任,他給寧王出了不少壞主意,殺周祥星和與用炸藥炸聽潮亭以滅上官羲等人的主意也是他出的。近幾天他得到密報,說有一冷麵壯年人探聽寧王府的地址和周祥星的囚地,就暗加小心。昨夜夏侯星元和芳晗被救出,他就知道是為救周祥星而去錯救了人,因為夏侯星元和芳晗被囚禁在寧王府,外人絕沒人知曉。同時他也估計到,要救周祥星的人,沒救出周祥星決不放手,因此他一手布下了這陷阱。他見陰謀沒能得逞,狠擰長劍迎上夏侯星元,二人好一場廝殺。
岸上楊寒、上官羲、夏侯星元纏住了敵人中三個武功頂尖人物激斗,棧橋頭便沒有高手把守,拓跋弘、芳晗輕功均臻化境,從聽潮亭飛過水麵到岸上,雖不容易,但情況允許他們從容,他們均用萍水相逢過去了。悟幸見眾人都離了聽潮亭上岸,他大急,也施展萍水相逢輕功飛向湖岸,可是他輕功雖好,但身體太重,使落腳點早了一點兒,沒踏上木樁,「噗通」一聲,身子跌在水裡,好在水不太深,他趟著水,跑到岸上。此時拓跋弘和芳晗正在奮戰,給他安全上岸創造條件,他上岸后,三人一起去殺圍攻他們的敵人。
拓跋弘的師父師父諸葛煌,是三國蜀漢丞相諸葛亮之後裔。晉時,諸葛家族隱沒深山,專攻武術。南,北朝、隋、唐、五代、宋、元幾代,一直蟄居未出。至諸葛煌的父親一代分光錯影劍法、飛雪狂舞劍法便天下獨步,不過諸葛家人終身不出深山、因此劍法造詣如何鮮為人知。到了諸葛煌一代,仍穩居未出。諸葛煌沒有後嗣,他怕諸葛家武術失傳,便出山物色了三個徒弟,把身上武功傾箱倒篋傳給三人。拓跋弘出徒最晚,吃了師父的「偏飯」,這也是他劍法精妙得天獨存的原因。拓跋弘心懷仇恨,不顧性命,飛雪狂舞劍法,又增加了幾成威力。只見他用劍的光幢護體,敵人絕難攻入。他夾攻夾守,攻守自如,用大雪紛飛、狂風卷雪、回谷旋風等一招多式變招,向張金龍猛攻。
張金龍不愧是大內的第二號人物,快劍使得只見劍光,不見身影,他快劍使出橫划天河、急洪倒瀉、狂風盪柳等怪異招術,將拓跋弘的劍招兒一一化解。
拓跋弘大怒,飛身躍起,用分光錯影劍一個雷劈華山,劍炫寒光,顫動而下,劍光使張金龍目眩神迷,只看著劍光,不知怎麼避劍。劍近頭頂,才一偏頭,拓跋弘的長劍從他肩上刺入,劍沒二尺。拓跋弘又一個身子倒旋,雙足踢在張金龍身上,踢得他的身子從劍上脫出,往前跑了二丈有餘,撲倒在地,鮮血噴涌,立即斃命。
拓跋弘殺了張金龍后,又攻其他寧王侍衛,他把對寧王的仇恨,發泄在那些侍衛身上,立刻十餘個寧王侍衛傷亡劍下。長劍揮處,無人抵擋,直向內宅深處殺去。
上官羲知道他是去殺寧王,非常著急、不是他認為寧王不該殺,而是認為寧王殺不了。一般來說,一個王,都要有數百個武士護衛,這些武士,都是經過專門訓練的敢死之士,你殺得了十個、二十個……再武勇也殺不了所有的,最後還是得遭到剩下之人殺死或擒獲。
上官羲想抽身去追拓跋弘,可是王振纏住他,不讓他脫身。他非常著急,想制住王振去阻止拓跋弘。他右手一晃劍使一個虛招,引得王振去招架,他就抽身而退。王振去追,他反手一個力划鴻溝,向王振擊去。王振急用摧山掌相迎,二人的掌接實,「啪」的一聲,震得上官羲往前跑了好幾步,王振也被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這樣,王振與上官羲相離已較遠了,他見有機可乘,幾個跳躍,去追拓跋弘。他已跑出很遠,才停步對楊寒等喊道:「楊兄!你們快脫身!到前面去等我們!」喊完話奔向內宅,去追拓跋弘。
怎奈,為時已晚了。拓跋弘已進了內宅,房上已燈籠火把,照耀如同白晝,無數弓箭手用箭雨把他阻住。
上官羲揮劍往前攻了幾次,想攻入內宅救出拓跋弘。但是均被密如雨點之箭射回。他欲進內宅,進不去,退回去,又不放心拓跋弘,正在兩為難,離他較遠處,拓跋弘飛出,滿身血跡,身上中箭。上官羲大急,欲殺過去,被房上箭雨阻住,他只得舞劍前進,可是這樣前進速度慢了很多,及至他跑過去,拓跋弘已跳過牆,逃走了。幾個侍衛也欲跳牆追去,上官羲不顧劍矢,舞劍過去,阻住欲追歐阻靜的大內侍衛,他正與那幾個大內侍衛斗,王振和楊開泰都跑過來,一起共同襲向他。
上官羲向湖邊望去,那邊已經平靜。他知道芳晗姐他們逃了,也飛身上牆,向外跳下。
王振和楊開泰帶領侍衛們向外追去,上官羲佯裝著要使「碧海神針」的手勢,嚇得王振、楊開泰等人紛紛退身躲避,他乘機飛快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