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站隊無處不在

  等了幾分鐘，王振濟等來了梁風的回訊：「賀峰倒是沒有騙你，你們這位馮經理，據說，當初是憑自己能力考進知恆的，後來，你們的財務麥總監才知道，她與余董的這層關係。」

  原來如此。

  賀峰給自己玩了一個文字遊戲。

  想想已年屆五十的麥民文總監，王振濟心裡大概明白了。

  或許，公司傳聞，美女經理有可能在日後接替麥總監的位置的消息，並不是空穴來風。

  不過再一想，他又失笑。

  自己現在連個主管都還不是，卻去考慮總監的人選，未免太好高鶩遠了。

  不管這些了，安心工作！

  勢，老師已經幫自己開始造了，現在，該低調。

  ……

  又半小時后。

  總裁辦公室。

  剛剛送走吳正華一行視察領導的韓立新訝異地看著有些疑惑的行政總監莫偉械：「確定是吳區長的秘書親口交待的？」

  「是的！」莫偉械迅速點頭：「我剛才也特意同那位秘書確認過了。韓總，您說，這事……？」

  韓立新微微思索幾秒后，揮揮手：「先別說出去，我自有安排。」

  「行，那我先去忙了。」莫偉械微怔，隨後心領神會地退下。

  而後，韓立新撥通了馮皎眉的座機，等她的聲音在聽筒里響起，便問：「對於王振濟，你這一周觀察得怎麼樣？」

  馮皎眉十分冷靜：「情商比較高，專業能力比較強，做事腳踏實地，而且大方坦白。他先前主動向我問起招調工的事，知道今年沒機會，想為以後做準備，有一定的自知之明。而且他的自評分數高達70分，確實是個少有的人才，如果不是應屆生招調工的截止日期已經過了這麼多天了，我都想幫他爭取一下。」

  韓立新相當訝異：「難得見你這麼欣賞一個新人啊！」

  而且還是一個異性。

  馮皎眉馬上在電話里輕笑起來：「他做事上手快，比二組那兩個去年來的助理都要好用，我確實挺欣賞他。再說，您不也是先認識了他，才決定給梁教授這個面子嗎？您以前應該也比較認可他吧？」

  韓立新一怔，隨後開懷地笑了起來：「哈哈，你個丫頭，反而來將我的軍了！！行了，你覺得他用得順手就好，畢竟是給你找幫手。就這樣，你忙吧！」

  掛斷了電話，韓立新再又撥通了麥民文總監的座機：「那個王振濟，到你手下做事也有一周了，你覺得他怎麼樣」

  等麥民文回答了，韓立新收起笑容，點點頭：「我確實是在考慮這個問題，吳區長和他當眾說這麼久的話，本身就是一種暗示！……嗯，楚玉凡在稅務方面，也確實是處理得不錯，論資歷，也該輪到她了……。行，我再想想。」

  放下話筒，韓立新正在沉思，一位在職能機構工作的老友就笑著打來電話：「韓總，恭喜啊！聽說吳區長親自帶隊來你們公司視察了……」

  韓立新眼中異彩一閃而過，隨後微微一笑，轉動椅子面向那視野開闊的全景落地窗：「唉，什麼恭喜啊，我們公司才出了醜聞，我只求領導不怪罪，就要偷笑了……啊？什麼？」

  從老友嘴裡得來的消息，讓韓立新異常驚愕，下意識地坐直了身體：「謝書記要主動退……？哦，他兒子剛剛升了科長？……難怪……。」

  他的臉色變幻了幾下之後，目光很快變為沉穩和瞭然，笑著對手機道：「行，等忙過這一陣子，我就請你喝酒。……哈哈，不會的，我騙誰也不敢騙你葉主任啊！行……就這麼說定了，88！」

  等結束了通話，韓立新便再度眯起雙眼，往椅子上一靠。

  難怪區當局的這位吳正華區長，會突然來公司公開視察。

  原來她很快就要高升了！

  那麼，她先前還當眾和王振濟說了那麼多的話……。

  這個小夥子，不尋常啊！

  ……

  不管公司里的人如何看自己，王振濟只管認真工作。

  這幾天，通過一些財務報表和數據簽名，他大概弄清楚知恆的高層關係。

  公司一共有三個出資人。

  余中輝是董事長，和現任夫人一起佔了62%的股份。

  32%是胡董的，還有6%屬於常年在國外的趙董。

  財務總監麥民文是余董的初中、高中同學，韓總也是余董的發小，十分信任的職業經理人。

  蒙利與林副總是胡董的心腹。

  趙董有當局的關係，又是董事長夫人閨蜜的伴侶，但一直沒有插手公司的經營。

  所以，持股32%的胡董，地位比較特殊！

  如果知恆集團將來要上市，余董手裡的股份勢必要被大量稀釋，而胡董的影響力說不定會提升。

  難怪胡董現在如此緊張。

  唉，站隊的問題，真是無處不在。

  好在自己目前只是小卒，只盯著帳務，甭管是誰，帳務有問題，自己指出來就好了。

  待到下午下班后，他便提前來到和喬相微約好的昭福自動島國料理。

  榻榻米的包房裡靜悄悄的，傳統的島國旋律在隱藏的小喇叭里流暢地飄揚，古樸的清酒酒壺靜靜地放置在實木茶几上，憑添了幾分雅緻。

  王振濟在這包廂里只等了一刻鐘，就等來了身形有點微胖的喬相微和另一個圓臉青年人。

  「我高中死黨，柳衛；我大學死黨王振濟。反正，都是死黨，別客氣！」喬相微十分熟絡地介紹：「今天就咱們三人。」

  等王振濟朝柳衛友好地笑笑，喬相微再打了個響指：「服務員，點餐！」

  待他們熟練地點了三文魚刺身和天婦羅、蛋包飯，喬相微便好奇地問：「濟哥，我聽說，前天下午，你們青碧區的區長去你們公司考察去了？我要是沒記錯，那位吳區長是梁教授的小姨子吧？幫你撐腰去了？」

  「當然不是！」王振濟失笑搖頭：「只不過我們知恆前幾天才揪出一波貪污人員，在自查，我估計吳姨是欣賞我們公司的這種自查態度吧！」

  「你少裝了！」喬相微毫不客氣地說破：「她分明就是在替你撐腰！哎，你是怎麼發現那伙蛀蟲的？」

  王振濟忙將主要原因講了講，再謙虛地道：「還多虧了之前在德謙時沒忽略這些案例，不然我也要栽跟頭。」

  喬相微馬上指著他朝柳衛笑著打趣：「你看，我就說了，這小子，明明有能力，偏要謙虛。你們倆，一個鑽錢眼裡去了，一個鑽書里去了，我都有些不明白，我怎麼會和你們兩人成兄弟!」

  王振濟與柳衛對視一眼，均笑了起來。

  這個柳衛也是一個比較內斂而謹慎的人。

  「不過，振濟，現在我們宿舍只有我們兩人留在匯金，所以我們必須互相幫助。」喬相微又放下茶杯，嘆了口氣：「我自己知道自己事，我家裡雖然幫著我進了經濟稽查局，但我這能力，頂天了也就一個副處。小衛子他不喜歡交際，現在就在教育發展部搞檔案，清水衙門，所以，如果我們想在匯金市混得好，得靠振濟你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