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有功大家一起分（二合一大章）
，財經新手有系統
在丁克儉與王振濟等人視頻通話的時候，蘇揚市的某個高檔別墅區最豪華的一幢別墅的二樓書房裡，一個微胖而眼神陰冷的中年男人坐在靠椅上，眯起雙眼，接聽著電話：「只有丁克儉一個人進了廉政稽查局？匯金來的那兩個會計還在車上？……看來，梁風心裡也是謹慎的啊！」
停了一停，中年男人不屑地冷笑：「哼,若是那兩個會計能進入廉政稽查局去查資料，我還要擔心一下，但既然他倆沒法進去，那就沒什麼好怕的！」
「許含真不是梁風最出色的學生，再加上那個連注會都不是的小子，很顯然,梁風這只是應個面子情,礙於與胡恆成的師生關係，不得已隨便派兩個弟子來支援而已。否則,他怎麼不派彭見祥和肖夏過來？許含真的人際關係是比彭見神處得好，但彭見祥的業務能力比他許含真還是要略強幾分的。至於這個王振濟……哼，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就算是失敗了，也不算丟梁風的臉，又還了謝氏的人情，可謂一舉兩得！」
「行了，你繼續監視他們就好，不必多做動作，省得廉查那邊對我們的指手劃腳心生不滿。」
結束了通話，他的肥臉上便現出幾許的得意，志得意滿地哼著小曲走出書房，徑自洗漱去了。
……
這邊的別克GL8車上，王振濟聽完了丁克儉的話，再看著手機屏幕上的紀錄單，忽想起之前，喬相微給自己打電話告知喬父有同蘇揚這邊的中央銀行的老友打過招呼的事。
心思一動,王振濟臉上神色不動，開始冷靜地開口分析：「有可能是朱勤去中央銀行請調資料時，從其電腦系統里看到了這份紀錄，覺得有問題，就列印了出來。」
「他應該也知道我們之前向局裡申請去探望，局裡沒批，猜到我們還有可能再派律師過去協調和找檔案，所以，他特地把這些文件翻了出來，讓丁律師你看到，並找理由提前走，便於丁律師你來翻閱！」
說到這裡，王振濟便微微一笑，溫言安慰一旁的謝一蓮：「所以，雖然有很多人都認為謝行長貪污了，但也有好些認識他的人相信他！」
比如喬父，也比如說，朱勤。
前者且不去說他,但朱勤能在這個時候如此隱晦地幫忙，確實是有心了。
謝一蓮的眼眶迅速紅了,用力地點頭,有些慚愧地道：「我之前去找朱叔叔，他只說忙，需要時間來找證據，我還以為他是搪塞我的……是我誤會他了！」
王振濟笑笑，再仔細看著手機屏幕，不多時，目光一凝，指指這悅海科技與美能悅海科技的兩項紀錄中間的其他紀錄：「你們有沒有覺得，這一段的紀錄有些特別？」
見大家一怔，王振濟便侃侃而談：「工商銀行每天的對外貸款審批次數應該是比較多，你們看看，上午的每一條紀錄，之間相差的時間都很短。」
見大家看過之後，會意地點頭，他又指指下面的一部分：「但從下午四點多到下午五點半鐘，分行這一邊是沒有審批紀錄的，只有其他支行的審批紀錄。」
他再示意丁克儉向前翻頁，果然，前面一頁的審批紀錄同樣是時間相差較短。
再往前翻幾頁，都沒有中斷過一個半小時的。
小孟馬上腦洞大開地猜測：「如果不是這期間沒有需要審批的業務，就是……系統失常？不工作了？」
「有可能是寧家的人利用這段時間的空白，人為地製造一場網路事故，來私下裡操縱網上審批流程。」胡恆成的眼睛也亮了，大膽地猜測：「這個要查一查宇宙行那一天的IT技術員。」
王振濟笑笑，再又對著視頻提醒：「既然來了，丁律師，還要再麻煩你再翻翻其他的資料，說不定還有其他的線索。」
當然，沒有綠標的提示，王振濟沒有再叫停。
而許含真與胡恆成在一旁看著，也沒有再發現其他的異樣。
等丁律師翻看完畢，差不多又過了一刻鐘了。
王振濟示意謝一華可以請丁律師先離開檔案室，而後，幾人便在這六座的商務車上開始討論。
許含真多了些底氣，但也有疑惑：「難道寧家的人並不知道有這份紀錄？」
小孟皺著眉頭喃喃道：「如果是他們要陷害，肯定會想辦法消掉銀行里的紀錄。這一份估計是他們無法觸及到的級別，沒法刪除。而且，謝行長說他沒有批美能悅海科技的貸款，可事實上，這上面也有紀錄。那……它是假的？……」
胡恆成有些無奈地嘆氣：「信貸部的人員只要看到了清城的簽字審核，就可以在電腦上操作。如今銀行職員們加加班也不是什麼很稀奇的事。」
王振濟沒有再分析，只請視頻里的丁克儉繼續翻閱剩下的文件，直至全部翻完，再換第二個被綠標註明的文件夾。
這裡面赫然有一堆貸款審批表。
等丁克儉翻著翻著，翻到某張審批表上時，看到那綠色的標記，王振濟再次喊停，在屏幕上拍照。
同樣湊腦袋過來的小孟一看，頓時訝異地叫起來：「咦，悅海科技的審批批複表原件……這簽字怎麼和美能悅海科技的一模一樣？」
王振濟的目光迅速落到那謝清城的簽字上，皺皺眉頭，問：「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簽字所用的墨水與列印的其他內容是一樣的？」
「對！很像.」許含真迅速贊同：「就像是複印上去的……。」
而後，大家面面相覷。
這是原件啊，手簽的墨水應該與列印的墨水不一樣才對！
而之前他們彙集到熒光大廈的資料里，沒有悅海科技的這一份申請和批複資料。
這裡卻有。
但原件又像是複印件！
很詭異，很不合理！
王振濟目光一凝，再度冷靜地分析：「我懷疑這一份表的簽名是假的。有人重新列印了悅海科技的審批批複表，從那張被改為美能悅海科技的審批表上掃描臨摩這個簽名，再用在這套資料里，保證兩項貸款審批都有原始的謝清城簽字。但事實上，兩套都是假的。」
「這一套，假在簽名，而那一套，假在被審批的公司名。」
所以謝清城百口莫辯。
一旁認真聽著的小孟的眼睛頓時亮晶晶的，忍不住補充：「所以，拿到了這兩張審批表，只要上面簽名的位置是一致的，基本上可以證明有一張是假的，另一張則被改造過。」
「對！」王振濟很肯定地點頭，又補充：「但是，哪一張是假的，哪一張被改造過，還需要更多的證據。所以，謝先生謝小姐，你們明天還需要按我給出的資料，去搜集證據。」
「明白！」僵局被打破，有了新的線索，謝一蓮頓時激動得紅了臉，眼中現出盈盈淚水，卻透出十分的希翼：「王會計，謝謝你！」
見胡恆成也慚愧地看過來，倒是許含真十分讚許地看著自己，王振濟便微微一笑：「不，你要感謝令尊，如果他本身做了違規之事，那我就是想幫也幫不上忙。你還要感謝胡師兄。是他堅信謝行長的人品，我們才會不辭辛苦地過來查。同時你還要感謝謝董和謝總，因為他們相信親人，肯在這種艱難的時候支持你。」
這個時候，要是當仁不讓地接受讚揚和感謝，那這也就是一鎚子買賣了！
再豁達的事主都不會喜歡一個驕傲而喜歡攬功自大的人。
老師一早就教過，被事主誇是一回事，自己驕傲又是另一回事。
想藉此打開謝氏的大門，以後有機會在胡師兄的牽線下與謝氏繼續合作，賺更多的評估費，自己現在就必須……謙虛一點。
反正說幾句好話也不吃虧。
還能贏得對方的好感。
更何況，自己這些好話並非諂媚，而是不折不扣的事實。
有功，大家一起分啊！
謝一華驚訝地看著文雅的王振濟，隨後眼中便多了幾分佩服和受用。
胡恆成也是一愣，隨後，若有所悟地看向許含真。
正好許含真也很有深意地看過來，兩人的目光一對上，胡恆成的臉上突然現出幾分羞愧。
許含真微微一笑，輕輕地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沒有說話。
謝一蓮忙認真地道：「嗯，是的，胡叔叔，我真的很感謝您能那麼相信我爸！」
胡恆成微微一笑：「其實你父親的幾位兄弟和謝總裁，還有他的幾位好友，也都很相信他。」
這時，看著丁克儉走出了廉政稽查局的大門，胡恆成便笑著迅速下了車，伸手和丁克儉用力相握：「丁律師，今天真是太麻煩您了！」
「對對對！」謝一華也馬上下車附合，十分熱情：「丁律師，您剛才真是立了大功！回頭，我一定向董事會好好彙報。」
丁克儉笑了，眼中亦有幾分激動和滿意：「諸位客氣了，我一直相信謝行長是清白，能幫忙找到新證據，我也很高興。」
他再看向王振濟，眼中已多了幾分正視和佩服：「那接下來，小王會計，還需要我做什麼？」
王振濟忙看向許含真：「我覺得今天晚上丁律師可以稍稍休息了。許師兄，我們也可以先回匯金，明天晚上，等他們搜集到其他的證據，我們再來。」
「好！」許含真欣然地應下。
一旁的謝一華忙不好意思地笑道：「許會計，王會計，你們先等等，我馬上安排一個司機送你們回匯金，這樣你們在路上還可以休息一下。等明天，我們收集了資料，再讓司機接你們過來。」
王振濟和許含真很有默契地對視一眼，而後，許含真便笑著搖頭：「不用這麼麻煩吧，我們自己可以開車回去……。」
「許會計您就別推讓了！」謝一華立刻誠懇地勸說：「你們本來就已經忙了一天了，我不可能再讓你們繼續累著跑回去。司機已經到了我們大廈樓下，我們現在就回去！」
王振濟心裡暗想，是啊，之前我們說要走，你不安排司機，現在我們倆發揮了作用，找到了新的線索，你這位太子黨的態度就立刻變得熱情周到了！
真現實！
還好本帥有系統！
許含真再看一眼笑而不語的王振濟，而後，略一思索，笑著應下：「也行，那就麻煩謝總了！」
……
謝一華安排的司機是個三十來歲的退伍兵，叫陳日錢，不多話，很快就在謝一華姐弟與胡恆成的相送下，啟動許含真的沃爾沃，載著許含真與王振濟兩人在沉沉的夜色下返回匯金。
有他在，王振濟和許含真也沒有再討論案情，只靜靜地看著窗外。
於是，車子還沒有駛上前往匯金的高速路，坐在後排看窗外風景的許含真就慢慢地頭一歪，靠在車枕上打起輕微的鼾來。
王振濟會意一笑，給美女經理和表哥分別發了個已在回匯金路上的微信。
馮皎眉和廖玉升的回訊幾乎是同時收到。
馮皎眉：「比我預想中回來的時間要早，所以，你們找到線索了？」
廖玉升：「這麼早，看來我聰明細心的表弟是成功地幫你的師兄們順利地完成了任務？」
王振濟笑了，一起回復：「是的，有了努力的方向，但還需要謝氏再去搜集更多的資料，呆在那裡沒用，所以我們先回來了。」
而後，看著兩人不約而同發來大拇指和鼓掌，王振濟的笑容迅速擴大。
而後，他再給喬相微去了微信：「我剛上從蘇揚回匯金的高速。車上有謝氏派來的司機送我和師兄回來，所以我不太方便打電話。」
「這次我們的人在有關職能機構那裡看到了來自蘇揚中央銀行的一份新線索，我猜想，應該是叔叔跟那邊的高層打了招呼，所以那邊才幫了這個忙。請幫我謝謝叔叔的好意，等這事了了，我再帶我師兄來好好感謝叔叔！」
這位長輩領會了自己的求助，不動聲色地幫了忙，現在自己成功找到了破局的關鍵線索，當然就要立刻表示感謝了！
人的感情就是這樣越用越親近的！
於是，匯金市中央銀行家屬區，正在自家客廳里收看著電視的喬父便立刻收到喬相微嬉笑著轉達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