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義公將軍

  連續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脫口而出，因為好奇心隨口就問出來了。第二個問題則是意識到這是黃巾核心的機密，自己只需要知道應該知道的就好了。 

  不料馬元義卻笑了：「雖然這是核心機密，但是就讓將軍知道也無妨。而且這個核心機密，還真就得讓將軍知道。因為將軍本人，也是八將軍之一。」 

  這一次馬元義給我帶來的震撼，就彷彿此前皇帝給我帶來的震撼一樣。俺熊二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想明白，為什麼黃巾一下子就讓俺熊二成為八將軍了。 

  而且照這樣說來，馬元義和黃巾也不是那麼簡單。畢竟俺熊二從來沒有告訴馬元義，俺的本名是姓張的。 

  馬元義又笑道： 

  「我知道你會驚訝。其實這個問題非常簡單。劉宏有他的耳目，我黃巾也有我黃巾的耳目。將軍本名張好古，這在黃巾高層中早就不是秘密。 

  所以黃巾高層也早就注意到將軍了。經過長期的考察，黃巾高層認為，將軍應該就是天書中所說八位將軍之一。」 

  這一下我有點明白了，弄了半天，跟張角那部《太平要術》有關。據說這部道家秘笈中，的確有很多天機。 

  張好古能夠進入這部秘笈，多半跟《三國時代》遊戲有關吧。畢竟原來那個張好古，在那個遊戲里，可是超越神的存在。但既然陰差陽錯，有了這樣的好事，總是好的。 

  「不知道八將軍都是什麼名目？其他四個將軍又是誰？」這一次我就問得理直氣壯了。 

  「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所以其他四個將軍中，自然有道公將軍。這個道公將軍，叫做張魯，目前還是一個小孩子，但卻是包括天公將軍在內，八將軍之中居首的一位。 

  天書說，張魯和他的爺爺張陵，父親張衡，將成為日後我道教的始祖。上天派下的第三個張天師就是他。並且他還會在漢中一帶，建立王道樂土。 

  只不過天下物慾太盛，這個樂土終將不再。但張天師曾經給這個世界帶來的一切，終將為後人銘記，成為日後我道教復興的念想。」 

  我點頭道：「如此之人，的確應該為八將軍之首。那另外三個呢？」 

  馬元義道： 

  「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義，失義而後禮。所以排在第五位的，就是德公將軍張曼成。第六位是仁公將軍張燕。第七位就是將軍你了，義公將軍張好古。最後一位是禮公將軍張讓。」 

  我不由點頭：「這幾位都是黃巾翹楚。只有俺熊二有些不倫不類。」 

  馬元義大笑：「義公將軍何必過謙。其實黃巾八將軍中，以義公將軍最為重要，這一點義公將軍一定要清楚。」 

  「哦？這又是什麼說道？」 

  「天書說，道不可以一日而成。所以道有潛龍，有田龍，有乾龍，有括龍，有飛龍，有亢龍。禮公將軍，合於儒家之道，可謂潛龍。 

  天公將軍、地公將軍、人公將軍，雖然擁有天地人之大道，終究只能開宗明義，廣布先聲，是為田龍，易曰，見龍在田也。 

  德公將軍，跟隨天地人大道，是為君子，終日乾乾，謂之乾龍。仁公將軍，以儒家仁術，行大道之實，可謂括龍。 

  道公將軍，使大道千秋不絕，是為飛龍。而義公將軍，綜觀大道，縱橫捭闔，是為亢龍。亢龍必有悔，故不與諸龍同列。」 

  我聽得似是而非：「俺熊二的確念過幾天古文，但馬帥說的這些，雲里霧裡，讓俺難懂得很。」 

  馬元義露出會心的微笑： 

  「這麼說吧，天公、地公、人公將軍三人，就好像春雷一聲，讓普天下道眾知道道的意義。所以，必須大張旗鼓舉事，為民申命。 

  道公將軍張魯，肩負著數千年道教興盛的重任，所以要謹言慎行，見機而作。德公將軍張曼成，跟隨天地人三位將軍大殺四方，讓神上使之名傳遍四方。 

  仁公將軍張燕，需要為黃巾做二期舉事的準備。因為第一期舉事，必然意外太多，難免失敗之虞。以秦末為例，陳王項王，要麼舉事最快，要麼聲勢最大，但最後還是漢王坐了天下。 

  所以仁公將軍需要檢討一期舉事的成敗，讓二期舉事能夠堅持得更加長久。不過以上眾位將軍，除了道公將軍之外，其他人必然失敗。 

  因為天地大道，人力終究有限，天命不在，徒呼奈何。所以才會有禮公將軍和義公將軍。」 

  「那我們兩個又是幹什麼的？」 

  「禮公將軍是潛龍，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禮公將軍隱於朝堂，但又不在朝堂前面，而在後面。 

  禮公將軍可以引導皇帝走上大道，順便影響皇帝發布有利於大道的詔書。這個作用是其他人不能代替的。」 

  「這個我明白。張讓的作用，的確無人能夠代替。那我這個義公將軍又是幹什麼的？又為什麼最為重要？」 

  「這麼說吧，大道之極，和其光而同其塵。所以真正的大道，沒有大道之名，所行卻無不是大道之事。 

  真行大道者，只需要尊重天地人三個自然，順勢而為，順時而為，以其無為，方能無不為。道公將軍傳道之名，而義公將軍行道之實，最終八將軍剩下的，必是兩位將軍矣。」 

  「這可有難度了，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行？」 

  馬元義仰天大笑： 

  「你的皇帝老師不是已經告訴你了么？他劉宏不會強迫你做什麼，難道我黃巾就要強迫你做什麼了么？ 

  他劉宏看不起黃巾，以為我黃巾只會鼓搗虛的，反而背離了大道，卻不知道大道本身就虛虛實實，沒有我們這些虛的，哪來你這個實的？ 

  其實在我黃巾的眼裡，他劉宏同樣是虛的。因為他的位置，已經決定他必須是虛的了。他倒是想做實的，他有那個機會么？」 

  我不由衷心佩服道：「馬帥的見解，看來還在劉宏老師之上。屬下受教了。」 

  馬元義不由笑道：「可惜我已經是頂級武將，做不了天下第一，系統不能給你獎勵了。」 

  「那都是虛的。我有大道，何愁前路不平坦。」 

  「哈哈，這才是我們的義公將軍。這裡是義公將軍的印信。這個印信不能輕易示人，只有各路黃巾頭領，才知道這個印信的意義，義公將軍請切記。」 

  說完，馬元義已經把印信遞到了我的手裡。 

  【義公將軍印信】義公將軍的憑證，憑此可以號令黃巾首領。 

  「義公將軍明白了么？這將意味著，義公將軍今後永遠也不能以黃巾的名義作戰，將軍除了加入消息方之外，既不能加入任何黃巾大方，也不能建立自己的黃巾軍隊。 

  將軍只能以黃巾的大義，做黃巾的未竟之事。也就是說，將軍在明面上，永遠也不是黃巾。但大家都知道，你是黃巾。」 

  「屬下明白了。從此屬下必將擔負起黃巾給的大任。」 

  「所以這一次刺殺侯喜，將軍也不能出面了。我會自己派人去行刺的。將軍在軍營等待消息就好。」 

  「好的，那馬帥一切小心。何進也是頂級武將。」 

  「將軍放心。我又不跟何進打，殺個小小的侯喜，沒有問題。另外，鑒於將軍現在的表現，本帥授予將軍黃巾副將的軍銜，擔任黃巾消息方的上將。也就是一個虛名而已。 

  不過今後將軍麾下如果有了黃巾將領，就可以用自己的黃巾軍銜來建立黃巾兵種了。黃巾兵種是一種正規兵種，也是受到軍銜和軍職限制的。」 

  「好。祝馬帥一路順風。」 

  馬元義跟來時一樣，神不知鬼不覺離開了我的軍營。而我在軍營里就繼續坐等。 

  十分鐘之後，馬元義歸來：「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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