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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一條狗引發的案件

  到達岸邊的時候,又是一件案子,引得眾人圍觀。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碼頭這裡又沒有法官,於是雙方大打出手,還威脅對方,說要見官。

  一個抱著小狗的人說:「見官就見官,反正全是你的錯。」

  這人的衣服很華麗,而且還繪著只海冬青。

  看來不是景國遺民,就是梁國有權勢的人。

  而另一個男人,抱著個小女孩。

  小女孩嘴角有血,一直在哭。

  男人瞪著血紅的雙眼,吼道:「天下之大,就沒處說理了嗎?」

  他和小女孩的衣服,都很破舊。

  看來像是窮老百姓。

  不過看長相,不像大離打下燕雲后,遷過去的百姓。

  沒準也是梁國人。

  「蕭飛,去問清楚,是因為什麼起的衝突?」史斌下令道。

  「臣領旨。」

  蕭飛下馬,來到人群中詢問那兩個人。

  上次的案子,史斌重罰惡人,就是為了讓世人知道,誰要是敢傷害做好事,行善舉的人,皇帝一定會重重處罰。

  史斌走前,留下狄烈鎮守燕雲,還授意他表彰張明,因為他平生總行善事。

  但這類小事,史斌就不親自處理了,大事那麼多,他得首先做重要緊急的事。

  身為領袖,最忌諱的就是不懂分權,然後事必躬親。

  那會累死的,並且也沒效果。

  狄公給張家刻匾,表彰他們是良善人家。

  除了人人都給派發的紅薯和土豆種子,狄公還給了他們西紅柿種子、辣椒種子。

  全是高產作物。

  海外的優質西瓜種子也給了一些。

  其實人們印象中,紅薯最高產。

  這個想法,並不完全正確。

  最高產的其實是西瓜。

  別說薄地,破地,垃圾地了。

  就連戈壁灘那麼破的地方,都能長西瓜!

  這才是真正的不挑地,最高產的寶貝。

  但這玩意只能吃個水飽,夏天解渴、解署用,沒法當成糧食來用。

  保存時間比其它水果長,也沒意義。

  災荒年月沒法用來救命,吃多了還拉稀。

  所以人家才把紅薯這個能救命的寶貝當成第一高產作物。

  但是海外優質西瓜種子少,全國所有人每人都發,是發不過來的。

  於是只能挑特別優秀的人家發。

  這個優秀,不能僅以有錢作優秀的標準。

  得以人品作優秀的標準。

  這樣人人信服。

  張善人得了這些農作物,非常高興,而狄公的墨寶那可是百金難求啊。

  他這種自恃身價的高人,是不輕易給人寫字刻匾的。

  所以狄公這種表彰方法,算是給足了張明面子,也足以讓他在百姓中深得榮譽,起到激勵作用。

  這個案子經過時間的發酵,人們會更加痛恨奸惡之人,相信朝廷鼓勵並保護善人。

  而眼前這個案子,有權勢的,抱著小狗的這人,和抱著小女孩的窮人起衝突,被這麼多人圍觀。

  若是處理好了,就可以當眾給百姓樹立正面典型。

  通過判例樹立典型,這比什麼枯燥的說教都來的實惠。

  效果也更好。

  很快蕭飛就把案子探查清楚了,前來回報。

  原因不複雜,但涉及的利益,很複雜。

  葛氏,梁國皇親遠支。

  燕雲被大離收復后,梁國皇族率兵反抗,被誅殺。

  而這葛氏,屬偏遠皇親,滅九族都滅不著那種。

  但他偏偏就是皇親。

  身份很高,沒有親人,養了只狗,當成親人。

  抱小女孩那個,米氏,是梁國窮苦百姓。

  所以這是兩個梁國遺民的案子。處理好此案,更能極大增強對佔領地的統治,增強這裡百姓對大離的忠誠度。

  米氏的家人沒死於戰亂,死在了徭役和災荒。

  他父親死在了搭建塢堡的徭役中,他祖父和其它家人死於飢荒。

  現在燕雲成了大離領地,那麼燕雲之民便成了大離之民。

  這裡的窮苦百姓聽說大離被皇帝治理的很富庶,而且工商業發達,有很多可以打短工糊口的地方,他就想去試試。

  現在燕雲百姓有免稅一年的政策,他這次就當旅遊了,他想先帶著相依為命的女兒去看看,若有機會,等把這一年的免稅政策享受完,把餘糧賣成錢,有了本錢,再去打工,運氣好說不定還能當個小老闆做點小買賣。

  這次的目的是為了趟趟水。

  到時候好看看自己能幹些什麼。

  而葛氏現在成了大離民眾,也不想在燕雲待著了。

  因為燕雲百姓極度仇恨他們這幫梁國皇親,恨之入骨那種。

  於是他也想到大離內地去生活。

  就在碼頭排隊等船的時候,他倆發生了激烈衝突。

  他倆站倆隊。

  葛氏給小狗系了個繩子,那小狗不停的朝著米氏的女兒叫嚷。

  小狗再小,大人不怕,小孩子還是怕的。

  小女孩才四歲。

  當場就嚇哭了。

  可是葛氏呢,平時狂妄自大慣了,根本不把平民百姓當人看,用他的口頭禪說:「你們只是兩條腿的牲口。」

  小女孩再怎麼哭訴:「阿爹,我害怕。」

  小女孩的父親米氏再怎麼軟語相求:「這位大爺,麻煩你把小狗往回牽點,我家娃害怕。」

  米氏不屑的瞟了他們一眼,那神情在告訴所有人,我這種貴族不屑和你們窮狗說話。

  米氏見狀,也不敢招惹人家。

  就把女兒往裡拉。

  但即使這樣,那小狗還來勁了,非要繼續再往前行,大聲叫著,嚇唬小女孩。

  小女孩忍無可忍,拿著杯子,用裡面的溫水燙小狗。

  溫水燙到了小狗的爪子。

  小狗慘叫一聲,跑到主人身邊搖尾乞憐。

  葛氏大怒,一巴掌扇在女孩臉上,嘴角給打流血了!

  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

  這回米氏再也忍不住了,見孩子受傷,心疼的要死,和他扭打起來。

  雙方一邊打一邊罵:

  「養孩子不教育,這麼小就這麼壞,心思歹毒,敢傷害我的小狗,早晚讓人捅死!」

  「是你的狗先嚇唬孩子了,你也不往回牽,縱容你的狗嚇唬孩子,孩子嚇壞了,忍不住燙狗,你又打孩子!」

  「你得給我的狗治傷!」

  「你得給我的孩子治傷!」

  「你們窮狗的命,有我的狗值錢嗎?」

  「你會說人話嗎?」

  誰也說服不了對方,乾脆就不講理了,互罵對方祖宗十八代女性。

  史斌對蕭飛道:「蕭飛,你現在,馬上去審理本案。」

  蕭飛道:「判狗主人有罪,但是故意燙狗這事……」

  「活該。如果他早點把狗往回牽,就不會有這事了。」史斌指示道。

  「臣明白了。」

  「肅靜,肅靜,本官乃是守夜人玄尊者。」蕭飛舉著守夜令:「現在由我主審此案!」

  他嚴厲批評了狗主人。

  這時圍觀百姓有兩種聲音,一是,大人不應該直接暴打小女孩。

  二是,小女孩是個沒教養的混蛋,竟敢傷害小動物,真惡毒。還說孩子是熊孩子,家長是熊家長。

  史斌當眾駁斥了這種觀點:「十四歲的孩子干出殺人,傷人的事,那叫熊孩子,四歲孩子燙狗那不叫熊孩子,那叫無自主思維生命體。不信你回憶一下你四歲時候干過的事,每一件事都符合聖人之道嗎?」

  此語一出,把那些看熱鬧的人反駁的啞口無言。

  蕭飛道:「正是這般。四歲的孩子懂什麼?你問他吃屎不,估計他也說吃。大人不怕小狗,但小孩他就是怕。狗主人明知狗會嚇小孩,卻死活不肯往回牽,繼續非常高傲的縱容小狗繼續嚇人。而且溫水燙了一下狗爪子就不依不饒。那是給小孩子喝的水,能有多燙?那點溫度根本傷不到狗!這個案子的根子就在於,你根本不把普通老百姓當人看,自以為是梁國皇族,就可以隨便欺人。我要告訴你,那是老皇曆了,這裡不是你們梁國了,這是大離的國土!」

  眾人一言不發,靜聽蕭飛說話。

  小女孩和父親噙著淚。

  「判決如下,葛氏出錢,給米氏的孩子治傷,並且公開道歉。皇上,請派一位守夜人監督他。」

  蕭飛說完,向史斌請命。

  皇帝這是次微服出行的。

  一聽是皇帝來了,所有人趕緊下拜。

  「平身。」史斌看著他的子民,對武松說:「打虎武松,你親自監督他給這孩子治傷。」

  葛氏這回蔫了。

  想跟打虎好漢耍賴,他還得再練五十年。

  只好乖乖當眾道歉,然後帶小女孩和她父親治傷去。武松率領一百人在後面全程監督。

  這案子的公開宣判,讓百姓切實意識到,大梁和大離真的不一樣。

  差距十萬八千里。

  大離皇帝是真把百姓當人看。

  而且他真不允許貴族隨意欺壓平民!

  平民有事,他真管!

  武松辦完此事後,和蕭飛一起,遵照史斌的指示徵兵。

  本地肯務農的,分配田地。

  田地分光了,沒法安置的,吃皇糧,當兵領薪水。

  正好缺兵。

  因為接下來,他要打遼東,一舉滅掉梁國。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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