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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二百零六章 蔡曉光的新生

  ,人世間:塗自強的逆襲

  205、分歧

  「明兒我去找你們,帶你們到處玩玩……」蔡曉光站在門邊,熱情的和朱家兄妹寒暄著,「要我說你們急啥,再呆會兒唄,咱哥們兒喝點酒嘮嘮嗑啥的!這著急忙慌的~~~」

  「不了,這都十點了,」朱文矜持的笑著,「咱們來日方長不在這一兩回,今天就不打擾蔡叔叔休息了。」

  「嗨,我爸熬夜是常事兒~~」蔡曉光客氣的笑著。

  「我們真得走了啊,曉光哥哥。」朱玉笑的甜甜的,「我可當真了啊,我哥我不知道,反正明天我就在招待所等你,死等!」

  「誒~這話說的,好像我說話不算數似的。」蔡曉光一愣,身體一顫,莫名其妙的居然有了尿意。

  這丫頭長得雖然沒周蓉好看,可這小聲兒是真好聽。

  甜甜的、嗲嗲的,說話像唱歌一樣~~

  東北哪有這樣糯糯軟軟的妞?

  東北姑娘都是一張嘴就嘎哈呀,別養魚,殺冷的!

  一言不合就上手,大嘴巴子抽得跟不要錢似的!

  24k小夥子蔡曉光有點迷糊、身體有點酥。

  小夥子站在門口遠遠的目送朱家兄妹走遠,又站了許久才迷迷糊糊的關上門回屋。

  「曉光哥哥~~」蔡寶健坐在沙發上癟著嘴學著朱玉的聲音,「看上啦?嗯?」

  「爸~~你怎麼可以這麼干?」蔡曉光一愣,旋即變了臉,憤憤不平的質問,「那個胡大偉我可是親眼所見,就是個王八蛋!」

  「所以你們就虛構五十方木頭?人家耍流氓你親眼所見?有證據嗎?想當然?」蔡寶健鄙夷的看著兒子,吐沫星子直冒,「你們是不是還要努努力給人打靶嘍?這麼大的事兒,六天走完流程?囂張!囂張至極!!!懶得搭理你們,還蹬鼻子上臉?你這啥態度,就這麼跟你爸爸說話?」

  「我什麼態度~~」蔡曉光氣勢一弱,「我跟你說事實你跟我講流程,就是不講道理!我們既然有這能力不就應該承擔起制裁那些正規渠道制裁不了的驢馬亂子的責任嗎?」

  「閉嘴!」蔡寶健重重的一拍茶几,「小兔崽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啊?就憑你這幾句話,給你扔進去都不冤!知道不地!誰給你的膽子明目張胆的凌駕於程序之上?還大言不慚?啊?你這都跟誰學的?塗自強?這小王八羔子!」

  「我這不是跟你嘛,在外面我才不這麼說呢。」蔡曉光一縮脖子嘟囔著,「套話官話誰不會說咋的?」

  「兒砸,胡大偉其人啥樣,你剛才不也跟朱家兄妹說了嗎?」蔡寶健火小了不少,語重心長的說道,「人家兄妹倆傻嗎?看不出這事兒咋回事?嗯?」

  「那……」蔡曉光疑惑的看著爸爸。

  「那他們為什麼還要執意插手這件事兒呢?你想過沒有?嗯?」蔡寶健進入日常教學模式,循循善誘。

  「利益唄~」蔡曉光嗤之以鼻。

  「對,你這不是挺明白的嘛!」蔡寶健老懷大尉,身體微微前探,一字一句的說道,「鬥爭從來沒有對錯是非之分,只有利益才能觸動人心!懂嗎?」

  「我早就看明白了,他們就是想借著這件事打強子的殺威棒、震懾互助社就是他們的目的!」蔡曉光滿臉的鄙夷,「可是強子年後就要退出互助社去上大學了啊?剛才你為啥不讓我說?」

  「你這不挺明白的嗎?那你跟我還耍什麼驢?」蔡寶健攤著手,「為啥不讓你說?你心裡不知道?你要是真不知道,我能拉得住你?」

  「還不是想借這個機會表明你對朱九成的態度?」蔡曉光撇著嘴一臉鄙夷,「爸,我覺得你私心太重了!」

  「私心?」蔡寶健抿著嘴失望的看著兒子。

  「這殺威棒完全沒必要嘛,」蔡曉光梗著脖子繼續說道,「互助社年後肯定會圍繞著他爸爸運轉,地方上你也一定會儘力配合,對吧。這樣一來胡大偉也能受到應有的懲罰……」

  「強子沒慾望,不代表互助社其他人也沒有慾望。」蔡寶健長嘆一聲耐心的解釋起來,「這殺威棒不只是給互助社看,更多的是給吉春看、甚至給吉春之外的人看!你呀,格局還是太小。」

  「我……」蔡曉光撇撇嘴。

  「這樣處理一下,完全是為大局著想,對咱們也有利只是捎帶腳的。」蔡寶健停頓了許久,悠悠的說道,「況且,咱們的態度越早透過去就越早能把精力放在計劃上!兩全其美的事兒,何樂而不為?」

  「那太便宜胡大偉了吧?」蔡曉光憤憤不平的說道,「這事兒要是就這麼處理了,胡大偉就代表了朱主任的威信,誰還敢弄他?那些受害的……」

  「為了大局,」蔡寶健一揮手打斷了兒子,「任何犧牲都是必要的!」

  「大局!大局!」蔡曉光怒氣上涌,「這是什麼他媽的大局!」

  「你要去適應環境,而不是讓環境適應你。」蔡寶健平靜的可怕,「否則,環境就會淘汰了你。」

  蔡曉光低著頭默默無語。

  「位置足夠才能做事。」蔡寶健拍拍兒子的肩膀,「今天的犧牲是為了明天的拯救。」

  「爸,我不說那些什麼你問過被犧牲的那部分人願意不願意的孩子氣的話。」蔡曉光猛地抬頭,雙眼中全是火焰,「我就問你,你所謂的拯救,是真的拯救,還是只是自己寬慰自己!」

  蔡寶健皺著濃眉看陌生人一樣看著這個自己有點陌生的兒子。

  「爸,說老實話,我討厭這種蠅營狗苟的日子!」蔡曉光毫不示弱的對視著,「我知道你說,這樣做對我也有很大的好處。良性循環嘛,我懂!但是我討厭這一切!」

  啪!

  蔡寶健猛地起身,狠狠的抽了兒子一個耳光。

  蔡曉光被抽的轉了好幾圈重重的摔倒在地板上。

  「你是蔡家的兒子!這是你的責任!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你都必須承擔!你這個廢物!孬種!逃兵!窩囊廢!」蔡寶健聲嘶力竭的罵著,「我怎麼生出你這個不肖子!」

  蔡曉光捂著腫起的臉,半躺在地上愣愣的看著父親。

  「收起你他媽的可憐的同情心,還有什麼他媽的是非觀!」蔡寶健粗壯的手指一下一下點著,「你個大傻逼!我他媽看著你就敗興!給老子滾回房間去,抄一百遍《過秦論》!抄不完不許吃飯!」

  「我他媽早就該揍你了!你個小兔崽子,見到女人就挪不動步的完蛋玩意兒!輕重緩急高低貴賤分不清楚?」蔡寶健越看越氣,抬腿狠狠一腳踹到兒子的屁股上,「你他媽也算個爺們?啊?蔡家的臉,老子的臉,你媽的臉都被你丟光了!你都不如你妹妹!我呸!給我滾!滾~~~~~~~~~~~~~~」

  「對,沒毛病。」蔡曉光費力的爬起身,「不是一個媽的嘛,我是給我媽丟臉了。」

  蔡寶健瞪圓雙眼看著兒子。

  「爸爸都是一個爸爸,」蔡曉光咧著腫脹的臉費力的笑著,「我媽媽這邊不行唄?我這天生就是個完蛋玩意兒,你這再好的後天教育和培養都是白費。」

  蔡寶健臉上血色迅速褪去,蒼白的可怕。

  「徐姨這塊地最好,你再生一個吧……」蔡曉光一邊嘟囔著一邊上樓,「我現在就去抄,呵呵,能不能抄完我也不吃飯了,浪費糧食……」

  蔡寶健坐在沙發上默默無聲、老淚縱橫。

  噹噹噹噹……

  座鐘敲了十二響。

  咚、咚、咚、咚,蔡曉光拿著幾張紙一步一步下樓。

  坐在沙發上的蔡寶健像一尊雕像一般,紋絲不動。

  「爸,我錯了……」蔡曉光小學生一樣站在爸爸面前,手裡拎著兩張紙,「《過秦論》我就抄了兩遍,你看,能吃飯嗎?」

  蔡寶健直直的盯著那兩張紙發獃。

  「爸,我想明白了,你說的對。」蔡曉光把紙放在茶几上,「你看看我的字兒有長進沒?」

  蔡寶健抬起頭,獃滯的看著兒子,手抓起茶几上的紙,三下兩下團成團,順手扔進了廢紙簍。

  「爸?」蔡曉光憋著嘴忍著。

  「你不應該那麼說你媽。」蔡寶健嘴一癟,眼淚又流了下來,「巧巧的事兒,包括後來你徐姨的事兒你不都清楚嗎?你怎麼、怎麼能那樣說你爸爸呢?是,我是做的不太對!可是我也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呀!」

  「爸,你別說了……」蔡曉光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抱住爸爸的雙腿,「剛才就是話趕話,被你打蒙圈了才順嘴胡說。知道,我全都明白了,不怪你。」

  蔡寶健的身體微微顫抖,肌肉鬆弛,腰也有點塌。

  蔡曉光這時才真切的感覺到,爸爸已經老了。

  父子二人相對無語。

  良久。

  「好啦!撒開吧!成什麼樣子!娘們兒唧唧的!」蔡寶健深吸一口氣,抓著兒子的胳膊拉他起身,「說說,你都想明白什麼啦?」

  面色紅潤,聲音洪亮的蔡寶健又回來了。

  「爸爸你說的對……」蔡曉光揉揉酸酸的眼睛,悄悄擦乾淨丟人的眼淚,「只有自身強大了才能普度眾生。軟弱的同情心看似悲天憫人實質上就是害人害己。」

  「你爸爸我書讀的不多,但是有一段話我覺得非常有道理。」蔡寶健滿意的點點頭,頓了一頓繼續說道,「儒家講究: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而平天下。這段話說清楚了一個人成長的漸進的過程。你得先對世間事物有一定的了解之後才能明白它們運行的道理,進而找到自己成長的方向,端正態度修鍊自身。自己行了,把家裡的事兒都處理好了,才有能力和精力去治國平天下……」

  「誒誒~~」蔡曉光聽得半懂不懂,半張腫脹的臉上都是迷茫。

  這叫沒讀過書?就憑這些對於《大學》的理解,不說舉人,秀才完全沒問題吧?

  「你先去弄點冰敷敷臉,也不知道躲!就傻愣愣的站在那等著挨打!就你這號的得虧沒上戰場,要不啊……」蔡寶健話題一轉,嫌棄的看著兒子,「明天不是要去約會嘛?既然看上人家閨女了,就要注意形象!我看呀,人家閨女對你有點好感。你小子好好努力!別有負擔,啊,別看她爸爸厲害,你爸爸我的實力那可是實打實的,咱老蔡家找她不算高攀!」

  「我沒看上朱玉……」蔡曉光滿臉通紅,搖擺著雙手努力解釋著。

  「拉倒吧,瞧你失魂落魄那損種樣!」蔡寶健鄙夷的揮揮手,「看上了就追,有啥不好意思的?死纏爛打追不上還硬耗才丟人!就比如之前那個周蓉……」

  「爸,我去敷臉了~~~」蔡曉光落荒而逃。

  「誒,這死小子,我話還沒說完呢!」蔡寶健伸著手嘟囔著,「還不好意思啦!」

  206、萬鈞

  己酉年臘月二十七。

  一大清早,林衛東、龔維則帶著林小五頂風冒雪的敲開了塗自強家的門。

  「新來的朱文副主任昨天晚上提議把我的代理倆字去掉,」林衛東凝重的說道,「張邦倉另做他用。事後他跟我提了胡大偉的案子。」

  「哦?」塗自強穿棉襖的動作一滯,旋即若無其事的扣著扣子,「這是好事兒啊,你這是又娶媳婦兒又過年,雙喜臨門吶。你得擺酒!」

  林衛東撇撇嘴,掃了一眼站在門口的蔡巧巧。

  「巧巧不是外人,」塗自強抿著嘴笑,「這屋裡沒外人,有話你就說吧,沒所謂的。」

  蔡巧巧雖面無表情,但一對a的胸還是挺了挺。

  「蔡主任沒贊同也沒反對,不過態度很明顯了……」林衛東深吸一口氣,淡淡的說道,眼睛還瞟了一眼蔡巧巧。

  姑娘面無表情。

  「老龔?」塗自強扭頭看著龔維則。

  「別管我,你們先聊~」

  龔維則正端端正正的把自己的帽子放在箱蓋上,後退兩步打量了一下,搖搖頭,又走上前去輕輕的扶得正一些,後退兩步看看,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你的意見呢?」塗自強抿抿嘴,微笑著看著林衛東。

  「我倒是無所謂,主要看大家……」林衛東看著龔維則的帽子瞳孔收縮了一下,「這不,一大早就拉著老龔過來了。」

  「嗯。」龔維則嗯了一聲,悠閑的走到老塗的遺像面前背著手端詳著。

  「我年後就要走了,」塗自強誠懇的看著林衛東,「這事兒呢現在是擺在眼前伸伸嘴就能吃到的肥肉,過了這村兒,可不一定啥時候再有這店兒了。」

  「哎,強子,你啥意思?」林衛東掃了一眼龔維則的帽子,一副被冤枉的樣子,「我是那樣自私自利的人嗎?咱們來了這麼長時間的事兒了,我啥時候不都是集體的利益放到第一位?你這麼說可有點看不起我了,我可要生氣了啊!」

  「老林,你這嗑嘮的,你上一步對大傢伙不也都好嘛。」塗自強露齒一笑,「本來胡大偉的事兒基本上都是你那邊出的力,埋下了種子,到現在秋收了,有啥自私的?啊?」

  「老龔,你管不管,啊?」林衛東不幹了,上前兩步拉著龔維則的胳膊,「這小子冤枉我,咋辦?」

  「咋辦?呵呵~~」龔維則也不回頭,就那麼看著老塗的遺像笑。

  「誒,你倆咋回事?啊?陰陽怪氣的!我可真急眼了!」林衛東梗著脖子滿臉通紅。

  「老林你別急,」塗自強抿抿嘴,「那要這樣,我分析一下?」

  「廢他媽什麼話!」林衛東撇撇嘴,挪了兩步,一屁股坐在炕上,「快說吧!」

  「朱文雖然年紀不大,但確實不簡單,一下子就抓住了主要矛盾。」塗自強掃了蔡巧巧一眼,姑娘翻了個白眼。

  「嗯,這個打前站的看來並不是對吉春的形勢一無所知。」林衛東點點頭,「知道抓住我這個節點。」

  「不止這個,對吉春稍微有點了解的,肯定知道你們林家的分量。」塗自強微微搖頭,「我說的不簡單,是他們居然猜出了蔡主任的態度!」

  林衛東低頭思索了一下,又緩緩抬起頭,輕輕的點了點。

  「老林你說,」塗自強走到林衛東身前,低頭看著他的眼睛,「如果我們沒滿足朱文的要求,蔡主任有多大幾率反對你去掉代理倆字?」

  「曹!」林衛東稍微思索了一下,二目圓睜的看著塗自強。

  門口的蔡巧巧也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

  「蔡主任是朱九成和吉春方面的粘合劑、緩衝帶,他的任務是調和雙方的矛盾,肯定不能和任何一方撕破臉!」林衛東一拍大腿,「何況形勢不明朗之前他就讓我代理了主任,這一直不給和給了再要回去意思可就差太多了!所以,不管我怎麼做,我這代理倆字肯定是要去掉了的!」

  塗自強抿著嘴笑而不語。

  「強子,你考驗我是不?」林衛東委屈的像一個寶寶,「咱都來了這麼多事兒了,你還不了解我老林是啥人是不?我太傷心了!老龔~~~」

  龔維則背著手拗著頭欣賞這老塗的遺像,絲毫不為林衛東所動。

  「不是考驗,這畢竟只是分析,對吧。」塗自強攤攤手,「這只是根據已知信息的分析,誰敢保證所有的信息我們都知道?嗯?」

  林衛東面色稍霽。

  「其實此事的選擇不在於蔡主任的態度,更不在於你的代理二字。」塗自強收斂起笑容嚴肅的說道,「朱文可是來打前站的,他的行為,也可以理解為朱九成對我們的試探。這是要我們表態。」

  龔維則微微一滯,林衛東更是張著大嘴。

  「徹底臣服,還是說要保留一點點話語權。」塗自強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年後就要走了,所以這次我要聽聽你們的訴求。」

  房間里針落可聞,所有人都一動不動。

  「老龔?」林衛東輕聲呼喚著。

  龔維則輕嘆一聲,緩緩轉身。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他獃滯的看著塗自強,「對吧?」

  「理兒是這個理兒,」塗自強微笑著,「不過傲嬌的反抗可能得到肉骨頭,也有可能迎來鞭子。」

  良久。

  「我想賭一下,你的想法呢?衛東?」龔維則靜靜的看著林衛東補充道,「你跟我不一樣,不用賭就已經贏了。如果你不想賭,那這次我就支持你。」

  「我聽強子的,」林衛東目光閃動,「我還是那個態度,我無所謂,不用考慮我個人的利益!」

  龔維則深深的看了林衛東一眼,緩緩轉過身,繼續欣賞老塗的遺像。

  「和平是打出來的,不是求出來的。」塗自強緩緩說道,「與其趴在桌子底下等骨頭,不如上桌子自己夾。」

  「我不是怕呀,我就是有點擔心。」林衛東咽口吐沫,面露難色,「想上桌子會不會被殺了吃肉?」

  塗自強抿著嘴,靜靜的看著林衛東不說話。

  「我的意思,烈度是不是有點高了?」林衛東舔舔嘴唇尷尬的說道,「我沒別的意思啊……」

  龔維則吧嗒吧嗒嘴,緩緩伸出手把老塗的遺像扣了過去。

  「他奶奶的,瞻前顧後沒好下場,幹了!強子,你就說咱們咋干吧!」林衛東看著龔維則的手,目光一凝。

  塗自強順著林衛東的目光扭頭一看。

  「都落灰了……」龔維則背著手自言自語。

  「哈,」塗自強輕笑一聲,轉回頭看著林衛東說道,「放心吧,我有把握,絕對不會慘到那個程度。頂多呢,少吃兩口肉而已。」

  「強子,你就說吧,咱們怎麼干,干到什麼程度!」林衛東長吁一口氣。

  「我的意見是,要麼不做,要麼做絕!」塗自強冷冷的說道。

  「怎麼個程度!」林衛東挽起了袖子。

  「狠狠的一記耳光抽回去抽疼他們!」塗自強抬著頭眯著眼,「讓他們知道知道醋打哪酸,也給咱們這邊人鼓鼓勁!」

  「那樣的話,你可就……」林衛東這次是實實在在的為塗自強擔心。

  「我什麼都不要,什麼威脅都沒有,他們又能奈我何?」塗自強咧著嘴笑著,「我都認慫下桌了,還能怎麼樣我?鬥爭嘛,哪有窮追猛打要人命的?那樣的話,嚇得下一個對手玩命抵抗多不好?兵法上還圍三缺一呢。再說,給別人退路就是給自己退路,誰又能保證自己永遠都是強者?就沒有弱勢的一天?」

  林衛東伸出了大拇哥,蔡巧巧的眼睛也亮了起來。

  「胡大偉本來就是死有餘辜,現在又到了這個形勢,咱們爭的就是年前這幾天!」塗自強瞥了老塗遺像一眼,雙目閃著寒芒,「他必須打靶,而且說是過年前就必須在過年前!今天是二十七,二十八一個工作日,二十九半個工作日。嗯,讓他們加加班吧,二十九下午送胡大偉上路!」

  「嗯,沒問題!」林衛東毫不猶豫的點頭。

  「一個胡大偉還遠遠不夠,」塗自強淡淡的說道,「那個休貴,還有那個胡偉也得捎帶上。當然,年前他倆人肯定是來不及了,走程序還要時間。」

  「啊?」林衛東瞠目結舌。

  「這樣,一會就先抓了他倆,二十九下午讓這倆爸爸陪綁,看著胡大偉打靶。」塗自強頓了一頓,「這事兒,讓盧建華和杜富貴去辦!」

  「好~」林衛東咽了口吐沫。

  「再就是證據問題,」塗自強摩挲著下巴,「證據必須坐實!」

  林衛東默默的點頭。

  「那胡大偉隱私部位有什麼特殊標記沒?痦子瘊子啥的?」塗自強抬頭看著林衛東,「你問過阿仁了吧?」

  「阿仁說,那小子後門偏右上的地方有塊一分硬幣大的紅色胎記……」林衛東掃了一眼雕像般的龔維則,輕輕的說道。

  「巧巧,幫個忙唄?」塗自強微笑著看著還在愣神的蔡巧巧。

  「啊?我?」蔡巧巧指著自己的鼻子,稍微停頓了一下,「額,好,啥忙,說吧。」

  「你叫上周蓉去找那個玲兒姐,然後讓她帶著你們去找那些被胡大偉禍禍過的姑娘,讓她們每人寫一封舉報信!」塗自強冷冷的說道,「我一會兒會讓彪子派一批不在編的社會青年協助你倆。」

  「啊,好!」蔡巧巧深深的看了塗自強一眼。

  「對了,後門偏右上、一分硬幣大的紅色胎記。」塗自強緩緩的說道,「這個讓玲兒姐寫在她自己的舉報信里,另外,讓她一定實話實說,絕對不可以替犯罪分子遮掩開脫,懂吧?」

  「懂!那我去了。」蔡巧巧看了塗自強一眼、深深吸一口氣,重重的一點頭。

  「等等,」塗自強叫住了巧巧,「你再跟周秉昆說,讓他以互助社的名義聯繫報社。」

  「啊?」蔡巧巧一臉懵逼。

  「今明兩天,糾察要登報公開社會徵集那爺仨的犯罪證據!有句關鍵的話別落下,就說胡偉、休貴已經被糾察控制。」塗自強咧著嘴,笑得很開心,「今天報紙雖然已經發出來了,記得要求報社發個增刊!」

  「塗自強你真損!」蔡巧巧沉默了許久,丟下了這句話。

  林衛東目瞪口呆的看著塗自強的安排。

  龔維則轉過身,拿起箱子上的帽子端端正正的戴上。

  「那我們回去了,」龔維則拉拉還在獃滯中的林衛東,「準備衛東的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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