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你能站起來了?
沒等到童珊的答複,葉偉繼續問道:“那你什麽時候能出來?”
童珊道:“九點半吧,我們在遊樂場門外見,好嗎?”在跟葉偉說話的時候,不管心裏有多不耐煩,童珊依然是保持著一副特別溫柔的樣子,她要在葉偉麵前樹立她單純美好善良的形象。
葉偉高興地掛了電話。
另一邊,江望樓一開始並不知道江淮深居然能站起來了,處理好一些緊急的事情後,他出來便聽到有人在談論江淮深的事,這還有點愕然,便有人叫他。
江望樓一回頭就看見了嘉悅銀行的行長。
“江董,恭喜恭喜啊。”行長滿臉笑意地朝江望樓道喜。
江望樓還有些懵逼,“發生什麽事了?”
“誒?你剛不在啊?”行長也是很意外。
“嗯,剛有人打電話過來,我接電話去了。”江望樓笑著說。
“噢,那還是我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吧,剛才江大少爺可是自己站起來了,還抱著他夫人跳了舞呢,雖然腳步還不穩,不過估計離他恢複得能走路時間也不長了。”行長說。
江望樓整個人都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趙行長,你不是在拿我尋開心吧?”
行長很無奈,“我哪敢啊,再說了,就算要開玩笑,我也總不能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是吧?”
“失陪一下。”江望樓此刻激動難耐,不想再跟行長繼續聊什麽,他私下尋找江淮深,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聽到江淮深親口告訴他這事了。
找了好一會,江淮深終於在人比較稀少的地方看到了江淮深,入了秋的天氣一到晚上會越來越冷,左蘇夏擔心江淮深著涼,於是給他拿衣服去了。
“你不去陪客人?”看到江望樓,江淮深問道。
江望樓按捺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問江淮深道:“你……能站起來了?”
江淮深嘴角微微上揚,夜空下,他的笑臉好看的不像話,“嗯,算是吧,不過站得也不利索,需要人扶著,最近感覺自己的腿在好轉,也許再過個半年就能走路了吧。”
江望樓衝過去死死抓住江淮深的肩膀,聲音也在顫抖,“你說的是真的嗎?!”天知道,自從淮深的母親去世之後,他就一直盡量都給淮深最好的,直到三年前出了那事,他的人生都發生了天大的變化,還好淮深本人並沒有自暴自棄,依然能力出色。
他心中最理想的江氏集團的接班人依舊是江淮深,可自己說了不算,董事會還那麽多眼睛看著呢,為了顧全大局,他隻能重新衡量。
現在江淮深的腿好了,江望樓似乎又看到了從前那個叱吒商場的他。
這幾年來,難得看到江望樓對自己身體的事情這樣在意過,江淮深也笑得真誠,“當然是真的,我騙誰也不能騙我父親。”
江望樓直顧說,“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也不知是江淮深的錯覺還是這星星太亮的關係,印在江望樓的眼睛裏,讓江淮深看到了他眼裏似乎有淚光在閃爍。
“爸。”這時左蘇夏拿著衣服走過來了。
江望樓連忙整理自己的情緒,“嗯。”
“您沒去陪客人啊,放心吧,淮深有我照顧呢。”左蘇夏笑著說。
江望樓想起剛才江淮深也對自己說了同樣的話,心情大好的他不由來了一句,“還真是夫妻同心。”
左蘇夏愕然,這算算不算是江望樓已經認同了淮深跟自己的婚姻?
“行了,那你照顧好淮深,我也該去招呼客人了。”江望樓說著便轉身走了。
左蘇夏點兒欣喜,卻又莫名,“爸他這是怎麽了?”跟平時完全不一樣。
“沒什麽,隻是知道我的腿好轉了,所以高興的。”江淮深淡淡一笑。
“哦。”左蘇夏點頭,看江望樓心情是很好的樣子,原來是知道了這件事,為人父母果真記掛著兒女的一切,這讓左蘇夏又想到了莫維珍,頓時一陣歎氣。
“怎麽了?”江淮深見她歎氣不由問道。
“沒什麽。”左蘇夏搖頭。
她抬頭看了看夜空,今夜星河璀璨,真是美極了。
這場宴會持續到了晚上十一點,而這個時候關於江淮深的討論還遠遠沒有結束,男人們吃驚,未婚的女人們後悔,她們大部分是在江淮深殘廢以後對江家兄弟持以了觀望的態度,然而,這對當時的江淮深來說,無異於是看清這群勢力女人的最好時機。
不過,從眾星拱月到身邊空無一人,這巨大的落差還是讓江淮深心裏不好受了一段時間。
討論江淮深個人的話題遠遠不能滿足身為女人的八卦心理,她們後悔沒有早下手,對如今跟江淮深結了婚的左蘇夏自然不會有什麽好話。
於是又有人扒出了左蘇夏的過往,眾人紛紛表示,江淮深的這段婚姻肯定沒辦法維持太久。
這幾人正討論著,忽然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幾位,請問夏家大小姐在嗎?”
幾人回頭一看,見一個長得極為漂亮的女人站在他們身後,對她們保持著溫和的笑臉,隻是在燈光的映襯下,她的眼神顯得有些冰冷,這個人自然就是她們討論的左蘇夏了。
幾個女人被左蘇夏這樣一看頓時心虛了,她們竟不知道左蘇夏是什麽時候來的。
一個穿著十分豔麗的女人平心靜氣地說道:“你好,我就是,請問有什麽事嗎?”
左蘇夏還是保持著笑臉,“令堂在找你,說是要回去了。”
“咦?現在幾點了?”那女人兀自嘟囔著。
“已經十一點了。”左蘇夏說。
“這麽晚了……”
“嗯,差不多也算是宴會結束的時間了。”左蘇夏當然不是有意要趕人的,隻是這群女人也太過分了,吃喝著別人的,居然還在背後嚼舌根,不知道家裏的禮儀老師都是怎麽教的!沒有一點兒家教!
這次宴會就這麽順利的結束了,但對江淮霖來說,一切都糟糕透了。
宴會中,江望樓把他訓斥了一頓,這還沒完,說是要等宴會結束了再好好跟他談談,所以接下來的時間對江淮霖來說才是最難過的。
客人們走了之後,江家的下人就要開始收整各種東西了,一家人空下來,江望樓便把江淮霖喊到了書房裏。沈曼雲心裏七上八下,十分擔憂自己的兒子。
沒一會,書房裏竟然傳來江望樓大聲嗬斥的聲音,沈曼雲的心也跟著陡然一跳。
再看旁邊的江淮霖,似乎這一切事不關己一樣,但是他眼底那麽嘲諷的笑意還是盡入沈曼雲眼底,很顯然,江淮深是在看江淮霖的笑話。
江淮深知道江淮霖被父親應該是因為觀光村的事情,他本來還想找個機會讓韓奕去父親那裏說說,倒是沒想到自己這邊還沒有動作父親就知道了,也是,這件事畢竟這麽長時間了,知道了也很正常。
反正觀光村的事除非他出馬,否則誰也辦不成,等江淮霖被父親訓斥夠了,他再來解決這件事,豈不妙哉?
再看沈曼雲那副舐犢情深的樣子,江淮深真是替她感到可悲。沈曼雲這個女人,為了謀圖江家財產,隱忍了整整二十幾年,可惜的是她卻生出了這麽一個沒出息的兒子。
江淮深的眼神讓沈曼雲氣得火冒三丈,她沒辦法再聽著自己兒子這麽被繼續訓斥下去,深呼吸了幾口氣,才去倒了杯水,然後送到書房。
江望樓正在訓斥江淮霖,恨鐵不成鋼,這個時候有人敲門,他應道:“進來。”
看到來人是沈曼雲,江望樓皺著眉頭,很是不悅,“你來做什麽!”
沈曼雲一進去便看到了在那邊低著頭的自家兒子,她溫和地道:“我在外麵聽你訓斥淮霖半天了,怕你口幹舌燥,這不,就給你端杯水進來。”
江望樓的臉色這才好看了點,這些年他雖然覺得江淮霖不夠爭氣,但要說起來,沈曼雲卻一直把這個家打理地僅僅有條,處處都想得周到,自己就是偶爾亂發脾氣,她也總是忍著。
江望樓的氣稍微消了一些,接過沈曼雲遞來的水杯,一咕嚕喝了個幹淨。
沈曼雲這才道:“孩子做錯了事,現在你說他也沒用,他知道錯就行了,還是解決問題更加重要。”
一提起這個江望樓就氣得不行,“關鍵這問題要能解決下來!要不是他瞞著遲遲不說,問題也不會變得這麽嚴重,你讓我怎麽處理,你說!”
沈曼雲歎著氣,說道:“你們工作的事我一個女人也不懂,我隻是覺得萬事都有解決的辦法,你年紀大了,再加上最近身子本來就不好,不必要生這麽大的氣。”
“我也不想生氣,你也不看看他做了些什麽事,現在這件事要不解決,董事會那幫老狐狸不止找他麻煩,更要找我麻煩,我這身子要真氣壞了!那也是你寶貝兒子惹出來的!”江望樓雖然明白沈曼雲的意思,可這問題要不解決,他這幾天也甭想吃香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