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醜陋的嘴臉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算計和安排之中，唯獨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左蘇夏竟然會發現了她的秘密，更讓她做夢都沒想到的是左蘇夏的好朋友賀霽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女兒！
事情來得太過突然，她花了整整幾分鍾才徹底反應過來，內心卻始終波瀾翻滾。她哆嗦著嘴唇，很艱難才張開嘴幹澀的聲音說道：“你，你左手的小尾指上是不是有一個小黑痣？”
如果賀霽真的是她的孩子，那她左手的小尾指上就應該有一個黑色的小痣。那顆小痣她記得特別清楚，因為當時孩子生下來特別嫩白，手上的黑痣特別醒目，她一眼就發現了並且記住了。
賀霽聞言緊握成拳的雙手突然鬆開了，那不是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放鬆，而是一種希望破滅徹底放棄掙紮的舉動。她豎起自己左手的小尾指對著莫維珍，那上邊一顆黑色的胎痣小而顯眼，“你說的是這個嗎？”她的聲音很冷，眼神更冷。
老天爺果然對她很殘忍，她越是不希望自己是莫維珍的女兒，它越是要這樣安排。
莫維珍盯著賀霽小尾指上的小黑痣眼睛一眨不眨的，整個人就像魔怔了一樣。果然真的是她的女兒！真的是她的女兒！
心裏念叨著，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挪著步想要走近一點認真看看賀霽。
賀霽察覺了她的意圖，在她靠近之前激動不已地大聲喝斥道：“你別過來，不要靠近我，我怕你身上肮髒惡心的氣息會令人作嘔。”
莫維珍的腳步果然頓住了，她停在原地手腳無措，滿臉痛苦地叫道：“孩子，你聽媽媽說，媽媽當年不是故意不要你的，媽媽也是被逼無奈啊。你知道嗎？你爸爸他根本就不愛我，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車禍受傷我沒日沒夜的照顧他，一心一意對他，可是他心裏卻始終惦記著他那個初戀情人餘媛，連在床上歡愛的時候他喊的都是餘媛的名字……”
餘媛這個名字，左蘇夏或許不熟悉，但是賀起賀霽卻很清楚，這是他們母親的名字。
這個發現讓兄妹兩人都無比意外，尤其是賀起，眼前的一切對他來說簡直超綱了。他從來沒想過賀霽不是自己妹妹的事居然是在這種地方被暴露出來！而且，她的母親還是這個女人！這個有可能是殺人犯的女人！
這一切按照莫維珍的意思,左向南曾經的初戀情人是他母親，為了報複左向南和自己的母親，她丟棄了她跟左向南生的女兒，偷走了母親生的孩子。也就是說，左蘇夏才是他的親妹妹，賀霽則是莫維珍丟掉的那個孩子！
是，賀起是很早以前就知道賀霽跟自己沒有血緣關係，可他一直沒去想過賀霽的生母究竟是誰，他也不想讓賀霽知道，就怕賀霽會跟他們賀家產生芥蒂，現在看來，賀霽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了的，隻是沒有告訴過自己。
賀霽壓根不想去多想別的，她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不讓莫維珍把任何髒水潑到自己的養母頭上。
“你住嘴！”她打斷莫維珍，怒斥道：“這根本就是你自己的問題，跟任何人沒有關係，你要是心裏不舒服那你當初就別死皮賴臉嫁給人家啊，就算是嫁了你也可以離婚啊，說到底你就是既想要錢又想要感情，可是這個世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你又不是上帝的寵兒，人家憑什麽要眷顧你？！”
有句話說得好，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是莫維珍自己拋夫棄子自私無情在先，她根本就沒有資格得到一場完美的婚姻，她活該嚐不到被人愛的滋味。
莫維珍剛剛還沉浸在找回女兒的複雜感情中，卻不想被自己的親女兒又這樣一盆冷水潑下來，“你瘋了嗎！我是你媽！你怎麽能這麽說我！”
“你還好意思說你是我媽？你可曾養育我一天？我剛出生你就拋棄了我，你覺得你配得上媽媽這個詞嗎！你為了仇恨連自己的親女兒都不要，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做人，說你是牲畜都侮辱了牲畜！至少牲畜都懂得照顧養育自己的孩子！”賀霽死死盯著莫維珍，那眼神駭人的簡直像要殺人一般泛著血紅。
這些年來她在賀家過得很好，賀家人從來都把她當做一家人來看到，什麽血緣關係不血緣關係的都無所謂，反正她也隻認餘媛是自己的母親，這個女人算什麽東西！她也配叫自己女兒？她現在是要瘋了，隻不過她的瘋是被莫維珍逼出來的，她隻要一想到自己是這種人生下來的，就恨不得幹脆死掉算了。
察覺到賀霽的情緒不對勁，左蘇夏小聲說道：“別難過，霽寶，你還有我們呢，這種媽不認也罷。”
賀起顯然也被這事兒震驚了，左蘇夏是自己親妹妹的事，他一時半會間也不知道怎麽接受，這會沉浸在自己想法裏的他還沒能顧及到賀霽這邊。
除了賀起，一旁的江淮深跟其餘人也都同樣在震驚之中。這事兒左蘇夏從來沒跟江淮深說過，江淮深自然也不知情，他的老婆突然之前從左家千金變成了賀家二小姐？
而莫維珍被賀霽罵得狗血淋頭，心裏更加惱火，這死丫頭真是一點情麵都沒給她留，就算是自己生的，跟左蘇夏這個小賤人混在一起果然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不管怎麽說，她這條命是自己給的，她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出來的人，居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羞辱自己。
“你這個白眼兒狼，果然跟什麽人學什麽人，早知道你是這副德行，我當初就不應該把你生下來！”莫維珍怒叱。
事到如今，她依然不承認錯誤。
賀霽不想跟莫維珍做這些毫無意義的爭執，“我就問你，這麽多年了，你想過我沒有，哪怕一丁點兒？”雖然明知道答案，她還是懷著最後一絲希冀。
莫維珍沒說話，沉默以對，房間裏沒人說話，周圍的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氣氛詭異得可怕，好一會，莫維珍才抬頭對賀霽道：“我曾經想過，可是……想你又有什麽用，我不可能去找你，因為即便找到你，我也不可能讓你回左家，既然如此，不如不要找。”
賀霽目光一點點沉了下去，幸虧她是被賀家人撿到，要是沒被撿到，或者是被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撿到呢？她或許早就死了，又或者生不如死。像這種為了自己的私欲連自己親生女兒的死活都可以不顧的女人，她還有什麽可期望的。
“我知道了……”賀霽蒼白著臉笑了。
莫維珍還不死心，這個時候她必須極力為自己辯解，“女兒啊，媽媽真的沒有殺人，這一切都是時舒堯幹的，跟我無關，求你了，幫幫媽媽吧，啊？”既然賀霽是賀起的妹妹，隻要賀市長能幫忙，她說不定還能洗脫罪名。
賀霽緩緩閉上眼睛，嘴角卻勾起了一絲微小的弧度，“剛才還在叫我白眼兒狼呢，這會為了不坐牢，竟叫我女兒了，你這是放棄時舒堯了嗎？他可是你兒子啊，你這樣把罪名甩給他，你想過他會怎麽樣嗎？”
時舒堯還那麽年輕，如果他背上了殺人的罪名，這一輩子都毀了，更別說他現在還是個盲人。
莫維珍現在顧自己都來不及，哪還顧得上時舒堯，時舒堯怎麽樣她才懶得管呢，總之，她絕對不想吃牢飯。
“這真的是時舒堯幹的，你相信媽媽吧！媽媽沒騙你，是時舒堯為了侵吞左家的財產才害死了左向南，他從很久以前就開始計劃了，我勸過他，可是他不聽，我也沒辦法啊。”莫維珍苦口婆心地哭訴。不得不說，她的演技真是棒極了，簡直可以封影後了。
左蘇夏無奈地搖頭，這個女人已經無藥可救。
賀霽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我知道了，現在該清楚的我都清楚了，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莫維珍大喊：“你知道什麽了，女兒，你得幫媽媽，不然媽媽這一輩子都完了啊！女兒啊！”
不管莫維珍怎麽說，賀霽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左蘇夏看了看賀霽的背影，對那邊還在沉默的賀起說，“你去看看她吧……”
賀起一直在想賀霽身世的事，這聽到有人喊他才回過神來，“哦好。”說著他便帶著遲彥趕緊追出去了。
左蘇夏這邊還沒完，她真的很不明白，莫維珍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人，到這個時候，她還死不悔改。
左蘇夏歎了口氣，她收斂了自己的怒氣，以十分平靜的語氣問道：“莫維珍，我就想問你一句話，你騙我，騙時舒堯，騙時良，騙我爸，我們這一家子，到底誰你是沒騙過的，你可曾真心對待過誰？哪怕一丁點兒。”
莫維珍看著左蘇夏認真的表情，心裏像是被什麽狠狠紮了一下，她一直都很恨左向南，她那麽愛左向南，左向南卻根本不愛她，心裏隻有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