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罪有應得
時舒堯也有證詞表示莫維珍有作案嫌疑,她與左向南的關係並不和睦。
在多方麵的指證下,莫維珍就算死不認罪也改變不了她殺人的事實,由於她情緒激烈,態度囂張,最終法院宣判處以她有期徒刑三十年。
莫維珍現在才接近四十,判三十年也就相當於她整個人生都要在牢獄中度過了,莫維珍激動得都要打人了,她吼著要去高等法院上訴,可也被駁回了,畢竟事實證據都在,她賴不了。
莫維珍總算是被送入了監獄,左蘇夏心裏也算舒坦了許多。
她覺得這三十年之內她都不會去探望莫維珍,麵對一個無藥可救的人,她沒有絲毫感情可言。而且,就算她去探望莫維珍,莫維珍也一定不會對她有什麽好言好語,她能想象莫維珍惡毒詛咒自己的模樣。
這事兒在A市引起了軒然大皮,人民群眾的嘴是沒辦法堵住的,莫維珍為了家產謀殺親夫成為了人們茶餘飯後的笑談。
左向南的喪禮舉辦在莫維珍入獄前兩天,到場的親朋好友不少,他們一致緬懷左向南,同時責罵莫維珍。左蘇夏隻是應和,她沒什麽心思跟這些人討論這些事,特別是公司來的,大部分都是牆頭草,兩麵三刀罷了,他們的話聽不聽都無所謂。
舉辦喪禮也是一件特別煩心的事,左蘇夏基本不用怎麽操心,主要還是江淮深舍不得讓她累著了,所以一直都是江淮深在親自操辦。
江家的人基本也都來了,不管怎麽作為親家他們有必要出席,童珊來之前特地被江淮深叮囑過,不要說什麽過分的奇怪的話,不然就不要來。
不過還好童珊到場了以後也規規矩矩,大抵是經過前麵的事,潛意識裏對江淮深是更加懼怕了吧。
左向南的葬禮就這樣過去了,接下來左蘇夏還麵臨更多麻煩的事,比如如何處理左氏集團,還有怎麽告訴時舒堯他的眼睛暫時是不會康複的事。
關於後者她真不知如何開口,隻能瞞一天是一天。
今天她又來到醫院,如往常一樣陪時舒堯聊聊天,她打心底是不希望時舒堯失明的,經過了這麽多事,她對時舒堯也不再像從前那麽厭惡,隻要對他的病情有所幫助,她還是願意去嚐試,醫生曾說讓時舒堯保持一個樂觀的心態很重要。
這些天他們聊了很多,基本都是小時候的一些事情,還有一件事左蘇夏一直在找機會跟時舒堯提,那就是左氏集團的繼承權。
左蘇夏還在找機會開口,時舒堯已經明白她的想法了,他表示自己願意放棄左氏集團的繼承權,將手裏的股份全都轉交給左蘇夏。
“你舍得嗎?”這可是時舒堯跟莫維珍費了不知道多少功夫才奪得的。
經過了這麽多的事,時舒堯明白了很多,他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後覺得錢財其實並不重要,世上還有許多其他值得珍視的東西,比如他跟左蘇夏之間的感情。
“沒有什麽舍不得的,這本來就不屬於我,不屬於莫維珍,左氏集團是爸爸一手創建的公司,能有如今的成就也全是靠爸爸,我跟他……並沒有血緣關係,沒權利繼承左氏。”
他本以為左向南是自己的仇人,所以才會聽莫維珍的話拚了命去奪取左家的產業,但是如今他知道了真相,再回憶當初左向南對自己的各種好,更是自責又內疚,可是左向南已經死了,不管他心裏有多少愧疚都無濟於事,唯一的方法就是把左氏還回去。
“其實這事兒也不是我能做主的,雖然我的身世許多人都不知道,可你我都清楚,算起來,我也沒權利處置左家的產業。”她看著時舒堯被紗布纏住的雙眼,頓了頓,才道:“其實爸爸應該挺開心的,你還願意這樣叫他,說明你還是願意把他當做爸爸看待的。”
“可惜我到底還是做錯了一些事,左氏都交給你吧,我就不管了。”時舒堯無奈地搖頭,他隻是一直被莫維珍欺騙了而已,現在迷途知返未嚐不可,但願在天堂的父親能夠安息。
左氏的事左蘇夏還是要跟賀霽商量商量,她不能一個人做主。
“你有想過將來的事嗎?”左蘇夏問,如果時舒堯跟左氏再無關係,接下來他要怎麽辦。
“我這樣子,還怎麽想將來,也許我已經沒有未來了。”時舒堯的聲音有些嘶啞。
“說什麽呢!”左蘇夏的心陡然一跳,難道他知道什麽了嗎。
時舒堯苦笑,“夏夏,你就老實告訴我吧,是不是……我的眼睛已經沒辦法再看到東西了?”
這些日子他想了很多,平日裏醫生來給他檢查,他也旁敲側擊的問過,醫生雖然沒直接說,可他也多多少少察覺到了一些,他的手腳還有身上所有的傷都能慢慢恢複,可這眼睛估計是永遠也沒辦法好了。
左蘇夏咬了咬下唇,“你別胡說了!醫生說了,你的眼睛是有可能複原的,倒是你自己別輕易放棄了。”
時舒堯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可幾率並不大,對嗎?也就是說,我很可能一輩子都沒辦法再看到這個世界了。”這意味著,從此以後,他就是個盲人了,這個五彩斑斕的世界跟他再無關係。
左蘇夏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可也是有希望的……”
“你不用安慰我,我明白的,可我並不後悔,如果再來一次,在那個時候,我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當時在那種情況下,他根本來不及考慮那麽多,翻車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就先去保護她了,自己的安危是其次的。他未曾想過自己竟愛她愛得這麽深,可惜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如今他也想通了,左蘇夏嫁給了江淮深至少是幸福的,江淮深對她很好,比從前自己對她還好,她過得也很幸福,而且肚子裏還有江淮深的寶寶,他也不再想去破壞左蘇夏的家庭,隻希望她幸福就好。
“你為什麽……”左蘇夏心裏五味陳雜。
“夏夏,我喜歡你,可是我知道你心裏已經沒有我了,你愛的是江淮深,如果江淮深對你不好,不管怎麽樣我肯定要把你從他身邊搶回來,可現在你過得很幸福,這很好,你不用顧及我的,我也想通了,隻要你開心就好。”
左蘇夏沒有回答,時舒堯沒辦法得知左蘇夏是怎樣一副表情,也就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她的沉默卻讓時舒堯心裏不安,難道她還是不肯原諒他嗎?
他有些慌亂地詢問,“以前的事我知道我錯了,夏夏,現在你對我這麽好,我很知足,我現在唯一的想法啊就是想跟你做朋友,我們像普通朋友那樣就好,以後你的孩子叫我叔叔,我每年給她壓歲錢……不好嗎?”
左蘇夏本來沉重的心情被他攪得反而輕鬆了,她原本是在擔心告訴時舒堯他失明的事他會接受不了,現在看來他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麽脆弱,這樣也好。
“那你可得每年都給我家寶寶包大紅包啊!”
“行啊。”時舒堯勾唇一笑。
如此一來,兩人之間也再沒什麽隔閡,算是恩怨情仇一筆勾銷了,這當然是最好的結局。
由於這幾天左蘇夏老是來醫院看時舒堯,這也引起了江淮深的不滿。自己的老婆老是去照顧一個對她有非分之想的男人,換做其他人也沒辦法接受,江淮深會生氣也很正常。
好在左蘇夏今天跟時舒堯聊過之後,也就不再擔心什麽了,時舒堯能接受現實是最好的,護工也一直在盡心盡力照顧時舒堯。現在她也能有更多的時間跟江淮深在一起,省得他一個人在吃飛醋。
江淮深像是生怕自己老婆跑了一樣,趁這個機會要求跟左蘇夏搬到一起住。
左蘇夏沒有理由拒絕,她不想跟江淮深再有任何隔閡,這可把江淮深高興壞了,他立刻叫人來把左蘇夏的東西搬到自己家裏,其實搬不搬都沒多大差別,畢竟兩人的房子就隔著一堵牆而已。
這天晚上,江淮深又親自給左蘇夏做吃的,左蘇夏也心疼自家男人,白天上班,晚上還要回來哄她伺候她吃喝。
“今天就叫外賣吧,我想吃披薩。”
江淮深皺了皺眉,“我今天買了菜回來,這些都新鮮,正好給你做了吃,不然明天我們再吃披薩吧?”
“我隻是不希望你太累……”左蘇夏歎了口氣。
江淮深笑著把買來的食材提到廚房,一邊大聲道:“你哪裏看出我累了,再說,我就是再累也得讓自己老婆吃好喝好。”
左蘇夏被他搞得哭笑不得,“那你這次可別做太多了,上次做了一桌子,我們就吃了多少點兒,多浪費啊,就兩三個菜一個湯就行了。”
“知道啦!”江淮深在廚房裏應著。
左蘇夏躺在沙發上,享受這靜謐美好的時光,她已經很久沒這麽放鬆過了,這種感覺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