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越獄（一）

  「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可以讓你臨時出獄！」 

  張天順的話讓本來已經絕望的陳浩眼裡重新燃起了期望，他看著張天順：「只要能讓我臨時出去一天，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若是讓你去死呢？」張天順看了一眼陳浩，神情里充滿了狡詐之味：「只要你親口承認是你打死了犯人，我就批准你臨時出獄一天。」 

  張天順的話音剛落，陳浩和大頭的臉色就瞬間變了，大頭原本以為這個張天順良心發現了，沒想到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 

  當下大頭指著張天順，怒了起來：「張天順，他不就想出去看一下自己的親人，何以背得起這個罪名？你這是把他往火炕里推。」 

  「別以為你們死不承認我就不知道這個犯人不是你們打死的，我告訴你，周世傑，你要麼讓兇手自己出來承認，要麼讓他用這個條件來交換臨時出獄的機會，否則，門都沒有。」張天順冷哼一聲。 

  「張天順，說話要講證據，一個無辜之人可不會白白承擔這種罪名，既然你不答應，那老子也不求你了，走著瞧。」大頭凜然瞪了張天順一眼后抓著陳浩就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一直在門外偷聽的沈中河苦笑著一張臉連忙跟上了大頭和陳浩的腳步，這監獄里，也就只有大頭和老孔敢這麼跟張天順說話。 

  走回監舍的路上，陳浩和大頭都一言不發，其實在剛剛張天順提出那個條件的時候他都險些想答應了，只要能出去看奶奶一樣，承認自己是殺人兇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無非就是挨一槍子，死就死了，他現在住在這監獄里，唯一活著的動力就是要有朝一日能夠出獄照顧奶奶，若是奶奶死了，他這活著的希望也就破滅了。 

  只是當時大頭根本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然後就被大頭給拽了出來。 

  看著陳浩欲言又止的樣子，大頭嘆口氣：「浩子，這事咱回去再想辦法，這罪是你你也不能承認，除非你不想活了，這打死犯人的罪名可不簡單，這裡不是那種很黑暗的暴力監獄，殺了人是要償命的。」 

  「可是不這麼做這個張天順不給我批准啊！」陳浩苦笑一聲，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只有聽大頭的話了。 

  「咱還有辦法，回到監舍再說。」看到後面追上來的沈中河，大頭連忙避開了這個話題。 

  沈中河從兩人身後跑了上來，看著大頭，一陣苦笑：「大頭哥，這回你可真得罪張大隊長了，這對你不是一件好事啊！」 

  「得罪了他又能如何？他還能打死我不成？要是出了這監獄，我非得抽他好幾個耳刮子。」大頭眯著眼睛，冷冷笑了起來。 

  「話是這麼多，不過你只有一年多的刑期就出獄了，這個當口得罪他不是自掘墳墓嘛？要是他稍微給你安上一個罪名，再給你關十年八年的，豈不是虧大了。」沈中河坦然說道。 

  「面對我監舍里的那幫兄弟，他巴不得我早點走呢！哪還會讓我留下來。」大頭微微一笑，甚是自信。 

  沈中河無奈，只能搖搖頭。 

  大頭自然明白沈中河心裡所想，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只要你我相安無事，你那些事我都會帶著離開監獄的。」 

  「那就好，那就好。」沈中河連連點頭，他現在是盼不得這大頭早點離開監獄，只要大頭離開了他也就無事一身輕了，不會再擔心自己以前做過的一些事情會暴漏出來了。 

  陳浩不清楚這兩人打的什麼啞謎，現在的他整個心思都在如何離開這監獄之上，之前大頭說他還有其他辦法，也不知道是什麼辦法。 

  回到監舍之後，在沈中河鎖房門之際，大頭趁機將他衣服里的一隻筆給抽了出來，大頭說想寫點東西，借他幾天。 

  待得沈中河離開之後，昆哥和瘦皮等人方才圍上來，連問大頭事情如何？大頭搖搖頭，拉過監舍里幾名犯人凝重說：「你們幫我盯著外面獄警，若是有人靠上來就立即告訴我們。」 

  說罷，大頭拉著陳浩，和昆哥瘦皮等人一起朝著監舍最裡面走去，他拉著陳浩坐在大通鋪上之後，朝著陳浩深深說：「浩子，你是不是很想出去？不惜任何代價？」 

  陳浩不知道大頭這話什麼意思，之前他都想用自己是兇手這件事來換取條件了，還有什麼代價不能交換的，當下點點頭：「大頭哥，只要我能在我奶奶臨死前出去見山她一面，我也值了，反正我陳浩賤命一條，除了奶奶之外，活在這世上再沒有過多的牽挂。」 

  「那好，我給你一個自由的機會。」大頭點點頭，說罷，把大通鋪上的鋪著的一些被褥全部掀開，露出了底下墊著的木板和紙板。 

  大頭抽出一張紙板，緩緩朝著不知所云的陳浩和所有犯人壓低聲音輕聲說：「浩子，現在你要出去，只有一個辦法，越獄！」 

  「什麼？」 

  陳浩一驚，昆哥，瘦皮和矮炮等人也皆是一驚。 

  大頭示意所有人都不要說話，再次朝著陳浩輕聲說：「這是唯一的辦法，也是你用命來賭的機會，成功了你就從此自由，若失敗了，也就會被抓回來，抓回來的下場也將會更慘，你要想清楚。你若是成功從這裡逃出去，對你對我們整個監舍的兄弟都有好處，你現在已經背著一條打死犯人的罪名，後天第二次審問很有可能就會被刑偵隊的人查出來，所以你若是在這之前成功越獄了，你便可以躲過這次劫難，也就從此自由了。」 

  見陳浩不說話，大頭接著補充：「當然，這樣的後果也就是承擔負罪越獄的罪名，將來你便會成為通緝犯，被抓到的話數罪併罰，這些罪足以讓你吃無數的槍子，你出去見了你奶奶之後若還想活命，就只能一輩子的逃亡，永遠都不要被他們抓住。」 

  「一輩子逃亡？」陳浩喃喃念叨著這幾個字，一股沉重的氣息頓時將他牢牢籠罩起來，面對這種抉擇，他一時之間還真的無法選擇。 

  「你若是不這麼做，後天你就有可能會被刑偵隊的查出來，到時候你一樣無法活命，連你奶奶最後一面也就見不上。」大頭再次輕聲說。 

  昆哥，瘦皮，矮炮等所有人在一旁也皆是沉默，這逃獄的確是陳浩唯一的辦法了，但是這逃獄成功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到時候被抓回來，被打斷一條腿都是輕的。 

  所有人都在等沉默著的陳浩，幾分鐘之後，陳浩的眼神裡布滿了決絕，狠狠點頭：「大頭哥，我聽你的，你說怎麼做，我就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