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第297章 他的女人可以任性
葯院外,清風、流雲、黃一錕和慧娘,八目相視,大眼瞪著小眼,屋內什麼情況,他們不知道,但有各種提心弔膽。
「快天亮了,要不要送吃的進去?」黃一錕問,他記得上回王爺毒發,就吃了三碗米飯。
慧娘深吸了口氣:「再等等。」
輕風和流雲面面相覷,據他們幾年來的了解,公子從不在毒發時進食。
天魚肚翻白時,屋外等得心焦的四人,總算聽到屋裡,長長的吁了口氣。
「餓死我了,慧姐姐!!」
慧娘吐出一口濁氣,低笑的搖了搖頭:「馬上來,清風速去小廚房,把我之前做的飯菜端來,不行,我還是再重做吧,都過了一夜了,怕是味道都變了。」
屋裡付倩倩收回針,將準備好的藥水,從頭到腳的往宗政漠身上淋,皮膚上,藍黑色的血液,沖刷的遍地都是。
「小騙子。」
「嗯,好些了嗎?」
「沒那麼痛了。」
「那就對了,明天再來一次,後天再來一次,以後就在毒發時施針解毒,兩個月後,你就能痊癒了,高興不?」
「高興。」
「真乖,吧唧!獎勵你的。」撐著快要虛弱的身體,抱過宗政漠的頭,重重的親了一下。
下半夜開始施針,宗政漠的定力果然有如鋼鐵,紋絲不動的任由她魚肉。
人體三十六個死穴,輕輕觸碰,都會疼的分筋戳骨,更何況,還用金針刺入?
雖不深,但能強忍下來,且雲淡風輕,這定力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得瑟的眯著眼,看著他身上的印章,笑盈盈的接道。
「我喚清風和流雲進來,讓他們熬藥,接著熏,你吃些東西,保持體力,我也去睡一會,能撐得住嗎?」
看她虛弱的渾身濕透,宗政漠心肝肺都揪成一團。
受針雖痛,但施針之人,高度聚中的精神,更累人。
更何況,她還氣血兩虛,還硬是咬牙渡了他三十六處死穴,每一針,都能感受到,她凝氣屏神的緊張,落針更是仔細再仔細,斟酌再斟酌。
「好好休息。」
付倩倩點點頭,他眼中流淌的關懷,不用話語去細說,她都能明白,什麼時候開始,她和他開始心有靈犀了?
喚來清風和流雲,叮囑完要煮的葯湯,慧娘和黃一錕便端著吃食來了。
宗政漠看她平時牙好胃好,任何時候都能放空心思堵飽肚子,卻在此時邊吃邊疲憊的點頭,差點整個腦袋都栽進湯里,心尖便開始刺痛。
「慧娘,抱她去睡。」
付倩倩睜不開眼的瞥了他一下:「你要記得吃點東西,要保持體力知道嗎?學我,意志力轉移大法,心裡說,你恨飯,恨飯,你很恨飯……」
說著說著,眼前一黑,便倒向桌面的金絲玉蘭肚湯。
慧娘心驚的趕緊扶住,二話不說,立馬抱她上床。
倩倩是精神和體力同時透支,金針渡穴太傷神。
宗政漠面黑心憂的看著付倩倩被抱上塌,焦急的便道:「遠修何時回來?」
「三公子怕是要大後天才回來了。」黃一錕看得著急,心中暗惱,三公子管花小朵的死活做什麼,眼前就有兩個最重的病人啊。
「傳信,速讓他回信陽。」
黃一錕正要走,就聽宗政漠又道:「罷了,去請郎中。」
遠修並不知道付倩倩要在毒發時施針解毒,眼下就算快馬加鞭的趕來信陽,至少也要兩天,更何況,宗政朔這兩日必去葯香門和汝南,遠修和遠安必須留在哪。
否則如何讓宗政朔中計。
付倩倩的身體已聚了些內力,此時虛脫只是因為精神消耗太大,先找郎中先行調養,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接下來的兩天,付倩倩是每回在施完針后,便會虛弱的暈倒,回回看得宗政漠心焦如焚,卻奈何身體無法動彈,牽一肌,都如鉛重,不由嘲弄的想起,上一回在桃花屋,居然還想浴血奮戰。
三日轉眼及過,等申屠成和沈清墨,重回信陽,宗政漠毒發已過,付倩倩卻睡的天昏地暗。
「她這是體力透支虛脫了,這三天,她衣不解帶的陪著你嗎?」沈清墨琥珀流瑩的眼中劃過一絲妒火。
宗政漠鬆了口氣:「宗政朔可曾懷疑?」
「不曾,不過這次宗政朔到是很捨得,居然下旨封沈家為醫門聖手,封遠修為康樂候。」
「賜爵位?」
「不錯。」申屠成嘲諷的道:「就連我申屠家都被御賜天門庄,封定遠候,賜洛兒為洛陽郡主。」
宗政漠握著付倩倩的手,揚眉冷笑:「確是捨得。」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這是被劉錦州逼到絕路了吧。
沈清墨隱去眼底微微而閃的褐色流光,沉呤道:「徐庸等人已到劍門關,本來宗政朔還要在葯香門再徘徊兩日,可吐番的轉輪靈王突然去世,他已趕回王城。」
「靈王去世?」宗政漠眉間一蹙,這麼重要的信息,他居然沒收到。
申屠成也訝異的一會:「什麼時候的事?」
「三天前傳來的信息,遠寂你在毒發,估計沒看到。」
宗政漠眸色一沉,握著付倩倩的手緊了幾分:「速去準備馬車,立馬趕往菱州平南。」
扭頭時,申屠成和沈清墨,同時看到他后脖頸,晃著鮮艷刺目的付倩倩三個字,四四方方,落印處,是一朵嬌艷欲滴的玫瑰,如瑰如寶,獨一無二。
「遠寂,你后脖頸上的是什麼?」申屠成獃滯的道。
沈清墨琥珀色的目光緊緊的收縮……
「她蓋的章。」宗政漠雲淡風輕的道,輕飄飄的好似無關重要,但語氣中,更多的是寵溺。
申屠成抽搐:「你刻的?」
那三個小篆分明就是出自他的手筆,而那朵花,美的妖冶,就像付倩倩這個人,與眾不同,張揚、鮮活、驚駭、獨一無二……
宗政漠嘴角微揚不語。
他身上還有不少呢,堂堂親王,被遍身蓋章,此事應當為千古難尋,可他樂意!
他願意縱容他的女人,放肆、大膽!
「看樣子,像是洗不掉的印章水,我去配解藥。」沈清墨蹙眉。
「不用了,她喜歡,便由她。」宗政漠抬了抬手。
沈清墨僵在原地,驟然只覺得胸悶氣短,一股揪心的痛漫延全身。
如果……他不拒絕!
如果……他不推開!
如果……他自私一點!
她是否還會像第一回那樣,指著他,抬著削尖的下巴,傲然無雙的道:你放我自由,我要追他!
PS:惡夢的周末來了,爺痛哭流涕,親愛的們,保佑我吧,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