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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第322章 讓我靜一靜

  紫煙猛的咳血,眼睛卻異常溫柔的看著宗政漠:「到死,到死,還是不能和你做夫妻,王爺,王爺!」 

  「是你!」 

  宗政漠咬碎銀牙般的眯起眼,如狂如潮的殺氣,隨風肆虐。 

  「是……是我,王爺,你總算認出朵兒了么,朵兒不怕死,因為朵兒生是王爺的人,死也是王爺的鬼。」 

  「花小朵?」申屠成失聲的喊道。 

  活見鬼,她的臉! 

  消容水? 

  一個箭步,申屠成倒了點消容水在手心,往花小朵臉上快速一抹,可也只抹去幾分緊繃,那臉還是像另一個人,像劉湘。 

  能改變一個人的容貌,這種手法,是遠修的絕學,天下也只有遠修才會。 

  申屠成踉蹌的後退數步,嘴裡呢喃道:「為什麼?為什麼?」 

  「說,他們要去哪?」宗政漠青筋一根一根的跳了起來,掌心迸力。 

  「噗」花小朵又吐了口血水,她這次來,就沒打算活,因為她說過,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王爺手裡,就算變成了鬼,她也心甘情願的跟著他。 

  「我……不知道。」 

  狂怒下的宗政漠深深的吸了口氣,比起被血衣門帶走,他寧願是遠修把她帶走,至少遠修不會傷害她。 

  「你連成為鬼的資格也沒有,因為本王會用鎮魂釘,把你釘在這裡。」 

  「咔嚓」纖細的脖頸應而折斷。 

  花小朵死不瞑目的眼睛瞪的有如銅鈴,鮮紅的血水,一股股的從口裡流了出來。 

  她真的好不心甘,王爺你好狠的心,連鬼都不讓她做,鎮魂釘,鎮魂釘…… 

  「砰」 

  他把她丟在地上,回過身看向清風:「把人燒了,骨渣用九根鎮魂釘,釘在這裡。」 

  鎮魂釘,九離山道家的東西,其實也就是竹釘。 

  「流雲,你叫幾個去林里把慧娘和黃一錕抬出來。」 

  「遠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申屠成鐵塔一樣的人兒,此時神色很萎靡,深受打擊的看著宗政漠。 

  「遠修要把她藏起來,究竟是怎麼回,等十幾天後,就明白了。」宗政漠全身冰寒,寫滿了生人勿近。 

  「其他人,撥營前往平南。」 

  遠修,若是你早說,必不會成為今日的局面,當初是你選擇放棄,如今又是你想要開始,你要我如何做? 

  申屠成面色蒼白,愣愣的站在原地,良久后,才狂奔到宗政漠的馬車上。 

  「遠寂,遠修這樣做,是不是因為他喜歡上了付倩倩?」 

  「是。」 

  「該死,為了一個女人,十幾年的兄弟之情也不要了嗎?如此玩弄心計的將她騙走,為什麼?為什麼?」申屠成咆哮如雷。 

  「沒有為什麼。」 

  「我不懂,我是真的不懂,當初師傅說,遠修的心性最靜,但也最容易走極端,所以讓他靜心,這就是他的極端?」 

  「也許是。」 

  「那現在怎麼辦?難道我們要把劍對準遠修嗎?」 

  「不。」 

  「該死,他大爺的,那現在要怎麼辦?他把小魔頭帶去哪了?」 

  「等。」 

  「等?等到什麼時候?等到你和付倩倩靈魂對換的時候嗎?以她那種沒有方向感的人來說,她能說出什麼來?」 

  「讓我靜一靜。」 

  從頭到尾,宗政漠冷靜的就像萬年寒冰,沒有表情,沒有情緒,深幽的眼底,如同寒潭。 

  申屠成頹廢的靠在馬車邊,喃喃的道:「天下還沒亂,咱們就先亂了,這就是神女帶來福音前的災難嗎?若是如此,我寧願她沒有出現。」 

  「這不是她的錯,讓我靜一靜。」 

  申屠成再不出去,他快要壓抑不住了。 

  他比任何人都要心亂如麻,比任何人都要心如刀割,遠安越是這樣不停的追問他,他的心就越痛。 

  十幾年的兄弟,最後竟然要刀劍相對,遠修,你我這是何苦? 

  當初你若明說,本王就算因她亂了心志,也會心如止水,平心靜氣的告訴自己,君子不奪人所好,更不會奪友之妻。 

  但是,是你先放棄她,是你勸告,讓本王去了解她,讓本王因她而不能自撥。 

  遠修啊遠修! 

  你給了本王一個多大的難題? 

  一個往南,一個往西,成了兩極。 

  付倩倩醒來時,大腦一片混亂,就像那天的惡夢,沒有意識,只有知覺。 

  迷迷糊糊中,只感覺到沈清墨將她抱了起來,溫暖但又帶著冰冷的懷抱,讓她心悸。 

  他喂她喝葯,喝湯,又好像偶而含糊不清的在跟她說話,解釋著什麼? 

  又好像他什麼也沒說。 

  他給她用了改良后的軟骨粉,中途抱著她喂肉湯、喂葯,無一不細心體貼,視如珍寶,每當視線觸及到她脖頸上的粉紅點點,沈清墨琥珀般的目光,就會變得清冷異常,如蒙上淡金的暗光。 

  一開始,他只是輕輕觸碰,像是想擦掉。 

  可後來,他的動作越來越粗魯,粗魯到讓付倩倩眉峰緊蹙。 

  她疼,沈清墨這是怎麼了? 

  她脖頸上的粉紅點點,是宗政漠晚晚回來后,抱著她親完后留下的痕迹,不是受傷,也不是淤青。 

  他是醫生,怎麼會連吻痕都看不清? 

  沈清墨看她蹙眉,迷離的目光像帶著萬千詢問,揉擦痕迹的手,懊惱的停了下來。 

  時間在付倩倩這裡,好像被凝滯,她只知道,沈清墨大概是明白了,那是吻痕,所以沒有再擦,而是給她被揉搓到火辣辣的脖頸,開始上藥。 

  葯香很淡,很淡,但極其好聞,就像他給她配的香肌去痕膏。 

  湯汁滑落,他便用乾淨的帕子擦掉,帕子用臟,便用他乾淨的袖袍。 

  不出兩日,白里綉藍紋的袖袍,已沾滿了葯污,油污,跟平時乾淨清雋的沈清墨,完全不搭邊。 

  每次在她清醒時,沈清墨就會又複雜,又糾結的呢喃,趕車的老頭,搖了搖頭:「三公子,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事已至此,又何必再糾結。」 

  沈清墨似痛苦又似滿足的收緊手。 

  懷裡的人,現在就真真實實的在他面前,鄧老說得沒錯,開弓絕無回頭箭,做了便是做了,那怕她知道他就是那個內應,他就是那個謀划她的人,他也不在乎。 

  他只要她在他身邊,那便就是——歲月靜好! 

  「還有多久到?」 

  「天黑前應該能到了。」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都備好了,就算不出來,也足夠在裡面吃喝三年。」 

  沈清墨看向付倩倩,四目相視,一個琥珀流連,一個迷離渙散…… 

  PS:感謝串兒美妞打賞,感覺清明來了,大家都好忙,我也忙,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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