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7.第447章 能相信你嗎?
被勾肩搭背的付倩倩,樂呵呵的笑了兩聲,斜視了眼楚謙,然後自動自發的彎腰,從楚謙手上鑽了出來,重新坐回桌前,開始目不斜視的吃東西。
楚謙無所謂的打開扇子,氣定神閑的扇了扇,然後在宗政漠對面找了根椅子坐好。
宗政漠丟給付倩倩一個,一會讓你好看的眼神,這才看向楚謙。
「這次毒發……」
「沒錯。」宗政漠打斷楚謙的話,語氣冷的嚇死人。
楚謙樂了,根本不在意的笑的更加妖嬈,翹著蘭花指又道:「你問的事情,我不知道,不過……」
背對著付倩倩的楚謙,拉了個長聲,聲音雖有玩世不恭,眼神卻十分正色。
宗政漠沉寂了片刻,神情恢復了淡然。
「知道了,短時間內,要麻煩小師叔了。」
「一點也不麻煩,樂在其中啊。」楚謙繼續搖著他的騷包扇子。
吃著東西的付倩倩,對兩人一來一回的話,表示聽不懂,感覺兩人像在打啞謎,忍不住的便插了句嘴:「你們在說什麼?」
楚謙道:「聞弦歌而知雅意,小騙子,你還是早些去睡吧。」
宗政漠沒說話,只是看了付倩倩一眼,眼神的意思,大概也是如此。
這是嫌她腦袋不夠聰明,所以相互打暗語?
我去!
「好,就你們雅,都雅到不食人間煙火了,漠文豬,再泡半柱香,你要能壓制的住,就可以起來了。」付倩倩老不高興的翻了個白眼,既然不想讓她知道,那她也不問。
明天還有很多事等著她呢,現在不睡,會有黑眼圈的。
丟下宗政漠和楚謙,付倩倩進了內室。
大約半柱香后,楚謙和宗政漠一前一後的飛出了雅隆城,兩人站在香波山的半山腰,同時看著山下城中漫天的蝙蝠。
「雖是小聰明,但也足夠了。」楚謙捏著扇柄微微晃著,示意眼前的蝙蝠滿天飛。
「小聰明往往能做到出其不意。」宗政漠的語氣里多了幾分笑意,當嘴角的笑意退去,眼裡便只剩幽暗的寒冰。
「小師叔是什麼時候開始知道,遠修是夏雪瑤的兒子?」
「正確來說,從他拜師時,我就知道。」楚謙也難得正色起來,一改往日的妖嬈之色。
「師傅只是雲遊?」宗政漠言簡意賅的再問。
「剛才我便說了,除了小清墨的身份,別的我都不知道,你在信中所提的事情,確實疑點重重,你師傅這個人,我從來都看不透,想要得到答案,你要親自問他。」楚謙比較中性化的聲音,此時變的很嚴肅。
宗政漠的臉色則更嚴肅:「小師叔知道沈家多少事情?」
楚謙皺眉,突然道:「那天我救完小騙子,親眼看到她收付二郎為徒,觀天像時,便發現白狼星起,紫微星淡,這代表什麼,小漠兒你知道嗎?」
「江山易主這是早晚的事,師祖不也曾說過,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宗政漠清冷的說完,眼裡微微劃過驚訝,二郎居然是白狼星?
他雖不信怪力亂神,但有些東西確實早有命數,就像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那時,在他感覺自己心隨她動時,他便想將付倩倩屏除在外,讓她遠離紛紛擾擾,可該是她的,還是會找上她。
比如說靈寵認主,聖引遴選,他阻止不了,也從阻止。
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她儘快的成熟起來,然後在飄渺之中,足矣自強自保。
「說的沒錯,沈家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尤其是那些老傢伙們,我只知道,他們大多都是壽終正寢,而埋葬的地點,在葯香門。」
「這些年,我跟你一樣,從來沒有往那方面懷疑過什麼,小漠兒,這件事情,我不便插手。」
楚謙的桃花眼迸出複雜之色,也正因為滿心複雜,這才沒去阻止付倩倩讓申屠成破處的事,試問天下間,那個聰明人,會想到最危險的人,竟然是身邊最親近的人。
虛沖山人,又名杜懷,他小了杜懷近二十幾歲,他入門時,杜懷已經開始收徒,也就是掌門弟子申屠成。
後來他閉關跟師祖學五行之術,等出關時,師祖羽化升天,辦完葬禮,杜懷就將九離山暫交給他來打理,自己留書雲遊天下。
山風吹過,要保留內力飛回城中,而不能浪費內力禦寒的宗政漠,只覺得全身如墜冰窟。
眉山那晚,付倩倩的話就像一把鑰匙,無意中觸動了他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眼下就連楚謙都心生懷疑,他便只感覺滿心疲憊。
於他來說,師傅是他最為至親的之人,眼下,連他都不可信了嗎?
「還有什麼辦法,能找到他?」他問。
楚謙鎖著眉峰,搖了搖頭:「有心不想見你的人,你找,是找不到的,與其白費力氣,不如順其自然,等!」
「我能相信你嗎?」宗政漠複雜的轉頭看向楚謙。
楚謙愣了一下,對上他的雙眼,手中的紫扇「刷」的一聲又打開搖了搖,玩世不恭的答非所問道:「若不是小騙子心中有你,那怕命中注定,我也會帶她私奔。」
宗政漠挑眉,眸色暗沉的同時,微微鬆了口氣,倨傲的便道:「你沒有這個機會。」
楚謙翻著他十分妖嬈的白眼,冷哼道:「小騙子看似聰明,實則很迷糊,若不是你下手太快,她怎會對你死心踏地。」
下手太快嗎?自從知道自己心隨她動后,他一直都認為自己知曉的太慢。
恍惚間,眼前如潮水般劃過跟付倩倩認識的點點滴滴……
初次在神女湖相遇,她大膽且無恥的看他從水中一躍而出,雙眼無半點驚訝,更是看的冠冕堂皇。
馬車中的演戲,那是他第一次容忍自己和女人四唇相對,當時,他便有感覺並不糟的想法。
清風樓里,她跟自己討價還價,百草堂中,她厚顏坦蕩的面對他的赤身果體。
鍾翠宮裡,她意亂情迷的將自己誤認為是沈清墨,一次又一次的索取求歡,讓他有如亂麻,又怒又心煩意躁。
再到靈魂對換,各種崩潰和咬牙切齒,對他來說,她的出現,就像災難。
可偏偏,正因為這種災難,慢慢地,像草長鶯飛,拂堤楊柳,毫不知覺的,便讓他,一點一點的淪陷到不可自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