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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8.第538章 真相和死亡

  宗政漠哼了一聲,靜靜的看著她,突然沒有任何徵兆的,就那麼單膝跪下,跪在全濕的地面上,粗魯的丟掉手裡的縮縮小版付倩倩,只留下那枚粉紅的鴿子蛋。 

  然後霸道的,狂狷的,不由分說的,就套上她的中指。 

  「付倩倩,你沒有選擇餘地。」生是本王的人,死也是本王的鬼,那怕你一不小心回到你的那個世界,他上窮碧落下黃泉,也不會放過,就這麼簡單。 

  付倩倩壓住狂跳的心臟,如女王那般傲驕的嘟起嘴。 

  「誰說的,我可以跟楚謙私奔。」 

  宗政漠臉黑,淡定的站了起來,眯起雙眼,冷冷的道:「如果他能忍受一個月有幾天是本王的話,本王不介意試一試。」 

  我去!尼瑪的還能不能再坑爹一點。 

  付倩倩猛的睜大眼,狠狠的瞪他:「你很無恥耶!」 

  「還好,有你在,不敢當。」他哼了一聲,伸長手,便將她抱了起來,大步流星的走向擺滿吃食的桌前。 

  嘴裡像是嘀咕又像呢喃那樣說了句話,因為太小聲,付倩倩居然沒聽清。 

  「你說什麼?」 

  「吃飯!」他言簡言駭道。 

  「吃不下。」那有人這樣求婚的,她都沒說我願意呢! 

  「吃,不吃怎麼把宗政海川找回來。」 

  「……」 

  雪下了一晚,直到第二天雪勢減小,才有下人來報,說已經攻破了斜谷,而那教母老巫婆,被當場砍下了腦袋。 

  杜懷還在負隅頑抗,念在他是宗政漠的師傅,還有厲聲高喊,自己是太高祖的血脈的卓不群,所有人才一時沒動。 

  但此時宗政漠卻收到了夏旭東的一封求和信,在快速看過信后,宗政漠清冷的哼了一聲,看了眼還在熟睡中的付倩倩,輕手輕腳的披上大衣便出了王府。 

  杜懷精通陰陽五行,算計了大半生,自認沒有半點遺漏,九離山斜谷只是他用來逆天改命的地方,因為此處陰氣最盛,換魂換命,最為合適。 

  可沒想到,宗政漠的命理早就不是他以前推算的那樣,就像那句,計劃的再好,也永遠不如變化快。 

  他和卓不群成了瓮中之鱉!!!! 

  十一天了,谷中雖有儲糧,但並不多,因為陰氣重,乾柴也極少,當炭用完后,這些天,他們幾乎是開啟了全天的內力驅寒。 

  死亡的陰影已經籠罩到了斜谷的上方,他敗了,敗的很不心甘。 

  卓不群五官扭曲,一刀刺向跟隨他多年的男寵李浩,然後刀指沈清墨,發狂的低咆道:「你不是說,他們師兄弟三人,感情很好嗎?那就用他的命,換本君的命。」 

  杜懷面若死灰,凄涼的看了眼卓不群。 

  他無比的清楚,現在任何抵抗都很蒼白,他和卓不群,一定會死在這裡。 

  就像很久以前,他推算自己的命理時,算出自己會死在極陰之地一樣,這就是命數,他終究什麼也改變不了。 

  「你的命並不值錢。」宗政漠的聲音清冷的傳了過來。 

  杜懷、卓不群,還有一心求死的沈清墨看到了他。 

  他就那麼不急不慢的走到斜谷中央,玄服金劍,長發飄飄,頭上戴著付倩倩親手給他做的王冠,氣宇軒昂的人神共憤。 

  卓不群緊張的收攏刀,那厚兩指寬的刀刃緊貼著沈清墨脖頸上的大動脈。 

  不等卓不群開口,沈清墨已慘笑一聲道:「你終於來了,她還好嗎?」 

  「還好,若不是恰好有喜,她已經成了葯彘,救她的人,是我和她的孩子。」宗政漠清冷的開口,目光卻不看杜懷一眼,只是鎮定自若的看著沈清墨。 

  這一瞬間,他從沈清墨眼裡看到了數不清的悔意和痛楚,本就了無生意的雙眼,驚駭過後,有如鬆了一口氣,以前的琥珀流瑩,蒙上了更多的死氣。 

  「幫我跟她說聲對不起。」 

  「你可以自己跟她說。」 

  「我已無臉再見她,遠寂,我也欠你一句對不起。」 

  「我要的從來都不是一句話,而是行動,二師兄,我一直都覺得,你很了解我。」 

  「是啊……可錯了就是錯了……」沈清墨越說越小聲,以往清亮流瑩的雙眼,慢慢的閉了起來。 

  對他來說,如今,只有死才是他的解脫,又何必再讓他活著。 

  那個古靈精怪,能左右他情緒的女子,始終都不是他的,他再執著又如何,就算沒有背後的杜懷,在催眠術失敗時,他就知道,早已命中注定。 

  只是他不心甘,正因為這一點點不心甘,才讓他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遠到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宗政漠讀懂除了眼裡的意思,皺眉下看向了架住他的卓不群,突然開口說道:「你一開始你就沒有擁有過,所以現在你還是一無所有,你——從來都不是皇室血脈,你姓……」 

  「閉嘴,宗政漠,成王敗寇,我們輸了,你要殺便殺,我絕不會眨一下眼。」杜懷雙眼猛的放大,高聲咆哮的打斷宗政漠的話。 

  宗政漠還是看也沒看他,杜懷始終是個可憐人,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從來沒有脫離過可憐二字,不是他不能脫離,是他不想脫離。 

  他清冷深幽的雙瞳,只盯著卓不群,一字一字的道:「你姓杜,柴曼真是懷著你時,算計了太高祖,你的生父是杜懷。」 

  「不……不……宗——政——漠!我數心算了數十年,我是輸了,但是絕不許你詆毀他,詆毀曼……她!」那個真字,杜懷說不口了,但恨天的大吼,卻充滿了恨意。 

  他承認,從收他為徒時,就在算計這一天,可他沒有想過,他會知道這個秘密,是誰?是誰告訴宗政漠的。 

  杜懷發狂的想問出來,可又不敢承認,顛狂的雙眼,趕緊掃過瞪如銅鈴的卓不群,可惜他還沒看到卓不群有什麼反應,沈清墨已經牽著乾裂的嘴角笑了,下一秒,他伸出手,主動的握住卓不群的刀,脖頸一歪,那血就像泉水一樣涌了出來。 

  卓不群驚醒,大聲詛罵道:「混帳,該死!宗政漠你居然敢在最後還抹黑本君,本……」 

  「抹黑?本王不用抹黑,你可以自己問問他,也可以在黃泉下問問柴曼真。」當宗政漠看到沈清墨自抹脖頸時,語氣又快又冷的打斷了卓不群的話,同時腳下如飛,閃電般移了過去,一掌便將卓不群,擊退了數米之遠。 

  他抱住倒下的沈清墨,深幽的眼裡就像淬滿了藍色的冰焰怒火。 

  沈清墨溫文雅爾的一笑:「遠……寂,但願一切……都可以……重來,那時……我一定會堅……堅……」守本心,最後三個字,沈清墨終是沒有說出來,琥珀流瑩的雙眼,緩緩的閉上,鼻息間,再也生氣…… 

  「遠修……」宗政漠緊緊的箍著沈清墨,可終是感受到他身體驟然下沉。 

  他執念求生,就跟執念求她一樣,絕然的沒有半點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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