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庶三皇子

  蕭慎丘曾經以為皇位什麼的都是遙不可及的。 

  他原本只是一個王爺之子,在他之上有長有嫡,即使想要個世子之位來噹噹,也是困難至極。 

  不過那場政變后,他已然不同。 

  既然他的父親能以一個庶子的身份得到天下,他又為何不能? 

  蕭慎丘行在宮間迴環往複的小徑上,突然聽到有女孩子笑吟吟的聲音。 

  「兄長,承讓了。」 

  「九妹妹的棋藝果然不同凡響。為兄甘拜下風。」 

  蕭慎丘不知前者是誰,卻聽聞後者的聲音分明是那個才學過人的祁靈均。 

  祁靈均的棋藝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而今能贏過他的女子,實在令人好奇。 

  他走近,卻看那女子竟生得也美貌,即使坐在祁靈均面前,也絲毫不會遜色。 

  「馥兒不敢,棋之道乃是天下之道,馥兒一介女子,又怎敢妄斷天下呢?」 

  「馥兒若是男子,便可承我祁家主事之位了。」 

  「兄長這說的是什麼話?祁家主事之位,定是兄長的大智慧才能掌控的。不過,馥兒愚昧,倒是想看看這大統之位,將是由哪位皇子王孫繼承。」 

  「馥兒心中可是已經有了什麼想法?」 

  女子扁扁嘴,終是沒先說出自己的想法。 

  「兄長先說。」 

  男子無可奈何得搖搖頭,寵溺地回復道,「自是馥兒嫁給誰,做兄長的便支持誰。」 

  這話在脫口那一剎那便直入了蕭慎丘腦中。 

  祁靈均身後,代表著的是這個第一家族的整個勢力,而他確實如此寵溺這個妹妹以至於願傾全族之力來力保她的夫君。 

  這倒是個好機會。 

  而女子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從天堂墜入了地獄。 

  「馥兒斗膽,以為朝中局勢怕是另一番風景。」 

  「馥兒何出此言?」 

  女子猶豫了片刻,答道,「兄長定是不會不知曉當今的皇位是昭成長公主施計奪來的。」 

  「那又如何?」 

  「長公主手下面首無數,個個才智過人,但是幾乎並沒有人能弄清楚這些面首的底細。是問,一個才學出眾的七尺男兒怎麼會甘心一生以色事人?」 

  「妙,分析地妙!」 

  男子讚嘆不已,也讓一直窺探著的蕭慎丘更加好奇眼前那個女子。 

  人的心理很奇怪,總覺得偷聽到了一定是正確的。 

  蕭慎丘現在只想聽他們繼續說下去。 

  女子盈盈一笑,也隨了蕭慎丘的願,繼續說了下去。 

  「馥兒料想,以聖上之明,必是想到了這點,卻又忌憚長公主的勢力,若是誰能幫聖上除去這個心腹大患,聖上自會倚重。兄長可願成為此人?」 

  祁靈均搖搖頭,笑意漫卷,「兄長更願意輔助未來妹夫成此大事。」 

  「兄長又在取笑馥兒了。」 

  「為兄可是句句實話,好了,牡丹宴就要開始了,再在這兒的話若是遲到了的話,必會對帝后不敬。」 

  兄妹二人施施然走出弄棋的亭子,迎面正好看到三殿下在不遠處站著。 

  「三殿下。」祁靈均向他微微躬了躬身,又吩咐身邊鍾離馥道,「馥兒,向三殿下行禮。」 

  鍾離馥福了福身,斂下眉眼,「馥兒見過三殿下,三殿下萬福金安。」 

  此時,鍾離馥才看清這三殿下的模樣。 

  他著著一身玄色的曲裾,將頭髮半披半束著,還未及冠,所以他只是用了一方燙金的髮帶做著裝飾。 

  「靈均兄,祁小姐客氣了。私下就不必向本殿行禮了。」 

  「臣遵命。」 

  「馥兒也遵命。」 

  蕭慎丘滿意地點點頭,心中一片快然。 

  三人一同趕赴了牡丹宴。 

  牡丹宴在御花園湖心亭開辦,各種世家名門雲集,特別是那些官家小姐,個個打扮地花枝招展的,期許著能在這盛會上遇到自己的如意郎君。 

  大部分都把心思放在了這祁家公子祁靈均身上,但實際上敢走近他的只有一人——長公主昭成。 

  昭成依舊手握著勒住拓拔翊脖子的那根繩,更是把拓拔翊生拉硬拽到了祁靈均面前。 

  「祁公子好久不見,昭成很是想念公子。」 

  昭成穿著一身緋紅,斜叉著朱雀模樣的步搖,就這樣直直地站在祁靈均面前,她眼中含波,目光流轉。 

  若要說的話,昭成算得上是皇家第一美人,既美麗又放肆。 

  「公主有那麼多美男才俊相伴,靈均自是無法與公主府的眾人相比的。」 

  昭成將手中的繩索緊了又緊,拓拔翊只得痛苦地仰著頭唔咽著。 

  鍾離馥看著拓拔翊的樣子,便有些心疼起來。 

  她曾經和蕭毅軻一同悄悄收養過一直不知被哪個宮人弄傷的小狗,小狗只是在他們的照顧下多痛苦了幾天,終是沒能活下去。 

  這時候,昭成手中的繩索卻被什麼暗器割斷了,引得侍衛們趕緊將現場圍住。 

  「皇姑母方才那般,怕是會把人活活勒死的,這母后精心準備的國色之宴,見了血光,可是不好的。」 

  來者的聲音一下子消除了這緊張氣氛,昭成只好掩飾著心中的不痛快,笑意盈盈道,「我倒以為是誰如此武功了得呢,原來是大皇子啊。」 

  鍾離馥是聽過這大皇子蕭慎澤的,他宅心仁厚,卻缺少著帝王心術。 

  「還望皇姑母見諒。」 

  蕭慎澤從最末端的人群中走出來,向昭成行了個禮,然後蹲下身去幫拓拔翊解開身上的束縛,拓拔翊立刻像軟泥一樣癱倒在了地上。 

  蕭慎弧這時正躺在樑上,看下面的情景。 

  剛才是他傳話給的蕭慎澤讓他救人,不知怎麼的,蕭慎弧覺得此人非救不可。 

  「來人,帶這位公子好好醫治。」蕭慎澤抬手,便有人接了命令,扶起拓拔翊往太醫院去,蕭慎弧也從樑上下來,侍衛他們一同向著太醫院的方向去了。 

  昭成也只是把手中斷掉的一截繩子隨意甩開,當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邀祁靈均坐下,道,「祁家大公子自然是不能同那些凡夫俗子相比的,公子可知,我昭成長公主府的駙馬位置還一直有所空缺。」 

  「公主府自然非比尋常,祁某並不了解。」聰明如祁靈均,已是絞盡腦汁才得以推脫,幸而這時帝后駕到。 

  眾人立即伏身向著帝後行跪拜禮。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禮平身。」蕭毅黎廣袖一揮,君王氣勢一下顯露出來。 

  皇后張氏笑笑道,「今日是權當作是家宴,各位不必拘束。」 

  眾卿又齊道,「謝皇上娘娘。」這才起身。 

  蕭毅黎坐定后,像是尋了一會兒,卻沒有見到蕭慎弧,便吩咐身邊的人去探一下他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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