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103章 親上加親
蓮見笑著將安陽護在了自己身後，「公主性格直爽，言辭有不當之處還請祁府九小姐多多包涵。」
這一聲「公主」著實讓主位上的昭成愣了一下。
她從未聽過他喚別人為公主，下意識地以為蓮見在說自己，以至於過了好久她才反應到自己的失禮。
「鄒公子多慮了。」鍾離馥也一福身，隨即坐下。
「原來這位就是鄒公子，昭成這兩日身體偶有不適，未曾有緣在宮中一見，今日公子能應約，也算是彌補了昭成的一樁心事。」
眾人一聽，便立即一驚。
昭成這話明擺著是在說她不認識蓮見！她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南齊公主言重了，蓮見能有幸得見您傾國傾城之貌，該是蓮見的運氣。」
蕭慎丘眼睛微眯，合著這兩人在演戲給他們看。
上次游湖之事和不久的賜婚讓他對這兩人憋了一肚子氣，看來這回該他報復回去了。
而這個安陽，他名義上的准皇子妃，這樣一直跟在蓮見身邊不願離開半步，又對蓮見偏聽偏信，可見她對他的感情早已逾越了兄妹之情。
蕭慎丘斜過眼，隔著祁靈均看鐘離馥。現在他還要顧慮著她，所以還不能直接把很多事捅破。
其實蕭慎丘自己也不明白，要說讓他娶一個北魏公主按理來說也不虧，只是天南地北，可能很多事上對他的幫助不及祁家明顯罷了。
但是，他仍是想要祁馥兒的，何況這幾天以他對這北魏公主的認識，也覺得她雖貴為公主之身，卻一點也擔不起母儀天下的皇后之位。
蕭慎丘還在思考時，昭成發了話，「今日邀各位前來，是想為前兩日未有出席向各位賠罪。我在這裡，就先自罰三杯。」
她這般說辭，除了不明舊情的安陽外，皆是全然不信的，但既然人家專程演了這齣戲，怎麼著也要看完才好。
「皇姑母何至如此客氣，前兩日慎弧聽聞皇姑母身體不適，本該早來探望，今日又煩皇姑母宴請才至，慎弧才是有愧。」蕭慎弧的選擇是幫她把戲演下去。
他全然明白了她的用意，唯恐其餘幾人會冒出多餘的話，便接下了話頭。
「南齊公主是有何疾？蓮見略通醫術，不知能否幫上忙。」
若不是這場合，鍾離馥看他們的樣子都想鼓起掌來了，這些人一唱一和，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昭成頷首以示感謝，「現已無礙，多謝鄒公子關心。」
幾人也未聚多久，便散了，鍾離馥也明白，今日之事，不過是給他們幾個串串詞，若誰把蓮見做過公主面首這事捅破，就算是公主府的敵人。
但總有人是喜看熱鬧的，比如蕭慎丘。
宴會散后他便約了安陽，稱想在二人大婚前先了解了解，安陽本是想拒絕的，但蓮見卻應了蕭慎丘的話，告訴他無妨。
於是安陽便沒好氣地上了蕭慎丘的馬車，隨他一起去了三皇子府。
「既然你與本殿始終是要成婚的，那本殿就直呼你為安陽，可好？」
安陽輕哼一聲，「喲，三殿下原來知道會和安陽成婚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三殿下的准皇子妃是圍場私會那個狐狸精呢？」
蕭慎丘一愣，原來那日跟蹤他和鍾離馥的是安陽！他氣得青筋跳動了起來，但為了自己的計劃始終是把努力穩了下來。
「安陽真是說笑了，這兩國聯姻，茲事體大，本殿又怎麼會因兒女私情置家國天下於不顧？本殿不過是逗逗她罷了。」
安陽得意地勾起了唇角，用著高傲而冷漠的眼神向蕭慎丘看去，「但願三殿下之言無半點虛假。」
「自然。」蕭慎丘坐到安陽身邊，握住她的一雙瑩瑩玉手，「想你表兄與我皇姑母的關係，我們二人在一起，也算是親上加親。」
「你說什麼！」
安陽怔住，下意識地把手收回，背脊一片冰涼。
親上加親這個詞，不是一般的關係可以用的，而蓮見在南齊所做的一切，她也從來沒有主動問起過。
「你不知道嗎？」蕭慎丘用著費解的語氣，隨後便嘆了口氣，「也是，若我是鄒公子也定不會將這種事告與親友，是本殿失言了。」
「告訴我……」
安陽整個人都極度地不安著，況且，她突然想起，蓮見也曾與她提起過，認識一位美麗不可方物的南朝公主。
如今看來，這公主不是昭成還會是誰！
「這……」蕭慎丘佯裝做為難的樣子，「若我出口將此事告與你，怕終是會招惹禍端，我一介庶子倒無所謂，只怕今後公主嫁予我也會跟著受牽連。」
安陽顫抖著，握住蕭慎丘的手，「這是本公主自己發現的！」
蕭慎丘正是在等她這句話。
「唉，說來也是家醜啊。」他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我那皇姑母，雖美艷無雙，卻也有和普通女子不同之處，甚好男色，更有不計其數的面首供其淫樂消遣，而鄒公子曾經，也正是皇姑母身邊的首席面首。」
面首……
她本以為蓮見與昭成之間最多只是有過什麼動人的愛情故事，卻沒料到這一詞將她心中最高大那人擊碎了。
她沒有見到他的日子裡，她每每思念他的日子裡，他或許都在摟著另一個公主肆意尋歡。
安陽的眼中已是一片氤氳，她掩住口筆想要穩住眼淚，卻始終控制不了。
「安陽，你這是怎麼了？」
蕭慎丘將她攬到懷中，卻被她一把推開。
「停車！」安陽顫顫微微地走到馬車門口，對車夫喊道。
「安陽，你這是要做什麼？」
「停車！不然我就跳下去！」安陽再次重複道。
蕭慎丘見她態度堅決，便順著她道，「停車，聽公主的。」
安陽一下車便不顧方向地超后跑去，蕭慎丘見她這著急的模樣，便知道她已經完全中了自己下的套，招來人道，「給我跟著公主，不准她出半分閃失，若她回行館，便打暈帶過來，若她冷靜下來，就隨她行動。」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