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第248章 婚服
拓跋翊帶了鍾離馥去了鄒妃曾經的住所珍潤殿,這裡的裝修樸素而不華麗,依舊如初,沒有任何的老舊,可見老皇帝也命人定期打理。
「這裡就是母妃曾經的住所了?」鍾離馥盯著匾牌上的字,她轉頭看了一眼拓跋翊,他的表情柔了一些,收起往日的嬉皮笑臉,似乎來到了這裡讓他放下心來。
拓跋翊點了點頭,如墨的眼眸帶有一些笑意地說道,「無錯,這裡就是母妃的珍潤殿。」說完,他便牽著鍾離馥的手往珍潤殿內殿走去。
鍾離馥一進到內殿發現裝飾與外殿一樣,十分吃驚的是樸素得讓人不覺得這是妃子該有的住所。她摸了摸紅木綉有花邊的桌子,一塵不染。
「你母妃是個很簡樸的人呢。」鍾離馥打量完之後笑著稱讚道。
拓跋翊不可否認地說道,「確實呢,她不愛奢靡,在我的印象中母妃是位十分酷愛素色的女子。」
鍾離馥發現自己很欣賞拓跋翊此刻的表情,她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這樣的神情,談起他的母妃眼笑眉飛。她點了點頭帶有笑意地說道,「如此一來我便知道你為何喜歡我了。」
拓跋翊愣了一下,他還沒有說話便讓鍾離馥給打斷了,「按你這麼說,我與母妃有幾分相似的地方。」
拓跋翊輕笑,他不可否認地點了點頭,說道,「你這麼說我倒是有幾分察覺到,馥兒又是那種不愛奢酷愛素色的女子,不過也有不相似的地方,你粗暴的性格可與母妃不相似呢……」
鍾離馥敲了敲拓跋翊的腦門,她笑得很溫柔地說道,「你很不開心對吧?真對不起你可要迎娶性子粗暴的我呢。」
拓跋翊又發現自己說錯話了,一臉賠笑地湊到了鍾離馥面前,奉承道,「我可要娶傾國傾城的女子,我高興都來不及了呢!」他牽著鍾離馥的手繼續說道,「我敬重我的母妃,而你則不同,你是與我過一輩子的女子,不管你像母妃還是不像母妃,我依舊喜歡的是你。」
鍾離馥雙頰發熱,她突然發現拓跋翊說起情話來一點都不含糊,卻讓她砰然心跳,但是她就是很享受這種感覺。
「好了,回太子府了。」拓跋翊也不打算繼續調侃鍾離馥了,他牽著她的手就往外走,他喚來了小廝命馬夫立刻到位準備駕馬離開皇宮了。
鍾離馥皺了皺眉頭,問道,「那麼早回去嗎?在這裡不多待一會兒嗎?」
拓跋翊抬眼看向鍾離馥隨後回答道,「你若喜歡的話下次再帶你來可好,不知為何待久了,我便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鍾離馥怔了一下,心神領會,她明白拓跋翊的意思,在鄒妃此處發生了不少拓跋翊的過去,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痛苦。她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依你。早點回去也好,我也得回去弄一件事去了。」
「嗯呢。」拓跋翊應允了一聲。他暗暗地想到不知為何在母妃那邊待了許久想起了老皇帝如何對待她,卻令他心寒了起來。
待到拓跋翊與鍾離馥到了馬車所在地,馬夫早已在此等候,他哈腰恭敬地行禮道,「參見太子殿下。」轉身向鍾離馥行禮道,「參見祁九小姐。」
「速速回太子府吧。」拓跋翊淡淡地說道。
「是。」
在馬車內。
拓跋翊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鐘離馥,忽然問道,「老皇帝可有和你說什麼了?」
鍾離馥抬眸,注意拓跋翊的表情隨後說道,「你很想知道嗎?我說老皇帝並沒有為難我,你也想聽下去嗎?」
「那是自然。」拓跋翊挑了挑眉,「好奇之心****都有,我自然也是這種人。」
「呵……」鍾離馥輕笑了幾聲,她笑著說道,「這可不像你,你不是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嗎,所以你那麼八卦我可不相信啊。」
拓跋翊睨了鍾離馥一眼,為自己辯解道,「那是因為是你的事情所以才感興趣,如果是別人的話我理所當然不會理會。」
鍾離馥忍不住地颳了刮拓跋翊的鼻尖,笑道,「若是不告訴你,你能拿我怎麼辦?」
「你不告訴我也行,不過我遲早都會知道,你應該知道皇宮也有不少我的線人吧?」拓跋翊認為鍾離馥好天真,他笑著繼續說道,「你不告訴我,我遲早也會知道的,小馥兒。」
鍾離馥笑眯眯地搖了搖拓跋翊的下巴,笑著說道,「你敢去問的話,我可不保證大婚之****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好吧,我投降。」拓跋翊立刻舉手說道,「你到底想怎麼樣,我都允了。」
「很簡單,不要打聽我與老皇帝的對話,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可懂?」鍾離馥搖晃著拓跋翊的下顎,她接著說道,「可別越軌哦,被我發現的下場很嚴重的。」
「是是是,我知道了。」拓跋翊聰明地回應道。
「識時務者為俊傑,很好,很乖。」鍾離馥滿意地點了點頭便鬆開了自己的手,坐回自己的位置。
太子府。
拓跋翊與鍾離馥還沒有回太子府許久,鄒家便派了人過來了,帶頭的男子先是跪安,恭敬地行禮道,「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而在他後方的兩個奴婢也福了福身子,行禮道,「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
「起來吧。有何事?」拓跋翊皺了皺眉頭問道。
帶頭男子起身開始說明來意,「在下鄒福,奉鄒家之命為太子殿下與太子妃量身定做婚服。」他看了後方兩位奴婢一眼說道,「翠喜翠歡會為太子妃量身,若是太子妃有吩咐要求便與她們倆說,在下竭力去辦。」
拓跋翊凡是都是依她,看了鍾離馥一眼,鍾離馥立刻知道什麼意思,她便開口淡淡地說道,「無妨,便為量身吧。」
「是。」翠喜翠歡異口同聲地答道。
「慢著。」拓跋翊沉聲道。
翠喜翠歡立刻停頓了一下,望著鄒福,不知所措。
「太子殿下還有有何吩咐?」鄒福醒目地說道。
「量身用具放下由本太子親手量身便是了,不用勞煩你們。」拓跋翊眼眸一抬,帶有笑意地看著翠喜翠歡,她們立刻臉紅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鄒福立刻顫巍巍地說道,「太子殿下,這……這可壞了規矩啊,殿下也別為難在下了,這種粗活怎可讓太子殿下做了,若被……」
「行了行了。」拓跋翊一臉不耐煩地打斷,他接著說道,「你在我太子府,事情怎麼會傳出去呢?量身這種小事,本太子又不是殘廢了,就做不得了?」
「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在下是覺得翠喜翠歡量身方面頗有經驗不會出任何差錯,婚服方面裁剪是十分重要的,所以便……」
「你的意思是本太子就量不好了?」拓跋翊立刻橫眉豎眼,擺出一副太子殿下的架勢,他此番話一出鄒福嚇得跪在地上,立刻喊道,「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太子殿下恕罪!」
鍾離馥在一旁簡直覺得拓跋翊是在處處為難別人,於是只好緩和氣氛地說道,「鄒福便依太子殿下吧,這樣鬧下去,量不成不要緊,可耽誤你們的差事啊。」她笑著繼續說道,「太子殿下便不用量身了吧?你們那邊應該有尺碼才是。」
鄒福搖了搖頭,「回太子妃,因為太子殿下許久沒回北魏了,所以有可能尺碼有變,為了太子殿下著想,也得重新量身。」
「那這樣吧,太子殿下量身事宜就交由我吧。」鍾離馥說完之後,便威脅道,「若是差事還沒做,鄒家那邊估計會重罰你們吧。」他們應該知道拓跋翊是何等難搞的人物,若是拖下去,無益的是他們。
鄒福猶豫了下,認為鍾離馥說得有道理,他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他彎腰道,「那太子殿下與太子妃便小心量身,在下就與翠喜翠歡就在殿外等候。」
「嗯。」拓跋翊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便領起了量身用具,在回房的路上便哼了幾聲說道,「我的話就不聽了,倒是聽這府邸未來女主人的話起來了,真令人心寒極了。」
鍾離馥眯著眼眸,低聲咒罵道,「你倒是是怎麼搞的,讓他們量不就好了嗎,老是做些有的沒的的東西。」
「非也,非也。」拓跋翊也收起了笑臉,他臉色一沉說道,「他們是鄒家派來的人,馥兒,你覺得安全嗎?為了防蓮見,我覺得謹慎些為好。」
鍾離馥立刻恍然大悟,覺得拓跋翊防著也是有道理的,萬一讓她們在房內放了些什麼東西,那可就不妙了。她笑著說道,「但是我可不想讓你佔到便宜呢。」
拓跋翊賊兮兮地說道,「那你大可讓別人為你量身啊,我沒有意見的呢。」
「眼下花芝也外出了,一時半刻我也想不到有誰能幫我量身。」鍾離馥犯了難,她睨了拓跋翊一眼說道,「我也不想為你量身。」要知道量身,雙手要觸碰部位,雖然衣服遮擋著,但是她卻覺得被人觸碰了肌膚般。
進到房內,拓跋翊就笑著說道,「說到量身技術我也是不差的好吧,可沒有想象著那麼差。」他拿起了量身用具準備要為鍾離馥量身的時候卻被她瞪了一眼。
鍾離馥一臉不情願地說道,「我自己量自己,不用勞煩你。」
拓跋翊聳了聳肩膀,放下了量身用具,他直接環抱了鍾離馥,在她耳邊低語道,「我一直不敢相信能擁有你,直到說要定做婚服的時候才想到你馬上就要成為我的,我有點不敢置信。」他說完的手游移到腰部。
「拓跋翊,可別那麼囂張。」鍾離馥十分敏感地威脅道。
「我這是幫你量身。」拓跋翊笑意漫卷地說道。
「你正經點。」鍾離馥怒瞪了拓跋翊一眼,她退出了他的懷抱然後說道,「罷了,讓別的奴婢為我量身罷了,你沒個正經。」
拓跋翊收斂了起來,他拿起了量身用具說道,「好好好,我現在認真給你量身,我方才說的那一番話是認真的。」
「我知道。」鍾離馥貓起了眼,她心裡知道拓跋翊對她很溫柔,是真心接納自己的人。她冷靜了一下,隨後問道,「拓跋翊,若是我忘不了,你該怎麼辦?」
拓跋翊先是愣怔,但他絲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無論多久,我都會等你。」他如墨的眼眸帶有笑意卻讓鍾離馥感到意外,他沒有猶豫就直接回答這番話,她十分感動。
「我怕的是,你會放開我而已。」拓跋翊苦笑地說道。他牽住了鍾離馥,一字一句道,「所以,別有這樣的想法好嗎,我願意給你任何你想要的,換取你的自由。」
鍾離馥伸手抱住了拓跋翊,她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表達,她只能抱住她告訴拓跋翊她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拓跋翊摸了摸鐘離馥的青絲,緩緩地笑開道,「我一直很期待與你以後的日子,珍惜現今每時每刻與你一起的日子。」
「拓跋翊,你的嘴巴是不是抹了蜂蜜?」鍾離馥眯眸笑著問道。
「你嘗嘗不就知道了嗎?」拓跋翊也跟著笑著回應,他俯下身吻上了鍾離馥的紅唇,輕輕地撕咬她的下唇,舌尖互相纏繞在一起,貝齒碰撞,鍾離馥臉紅地下意識緊緊地抱住了拓跋翊令他更加深入這個吻,像是要索取更多。
拓跋翊壓抑不住自己,結束了這個吻,看到鍾離馥迷離的眼神,緋紅的雙頰,他就下意識往別處瞧,內心像是被螞蟻撕咬般讓他十分難受。
鍾離馥似乎發現自己習慣了拓跋翊身上所有的一切,他身上的味道,他的吻,他說話的方式。她不排斥,還很享受。
拓跋翊一直覺得自己能壓制慾望,不料碰上了鍾離馥像是瘋子一樣,像是擁有她的一切,根本壓抑不住。他撫了撫自己的額頭,說道,「我怕當真想要吃了你,我先出去下,我找別的奴婢給你量身。」他要去洗個冷水澡,要不真的受不了,鍾離馥每一舉動只能看不能吃,他十分懊惱。
鍾離馥知道拓跋翊什麼意思,她臉紅地下意識問道,「那你呢?你還沒有量身呢。」
「我自己的尺碼沒有改變過,報之前的就可以了。」拓跋翊說完便離開了房間,只剩下鍾離馥一個人獨自在房間。
沒過多久,花芝便進來了,鍾離馥立刻詫異道,「怎麼會是你?不是別的奴婢?你不是在外有事辦嗎?」
「小姐,我方才回來看見太子殿下,他吩咐我進來為你量身。」花芝皺了皺眉回答道。她繼續說道,「太子殿下已經和我說明一切了,還給我他的尺碼了。」
「原來如此。」鍾離馥想了想,然後說道,「那你便速速為我量身,趕快給鄒家交差去吧。」
「是,小姐。」花芝說完便為鍾離馥量身。
所有事情弄好了之後,花芝便去與鄒家的人交差,鍾離馥跟隨過去沒看到拓跋翊人在哪裡。便皺了皺眉頭低聲問道,「拓跋翊,她人去哪裡了?」
「太子殿下去沐浴更衣了。」花芝說道。
鄒福看到了鍾離馥便行禮道,「勞煩太子妃了,尺碼請交予翠喜翠歡。」
花芝便將尺碼交給了翠喜翠歡,鍾離馥笑容溫婉地說道,「勞煩你們了,太子殿下的尺碼與往常的尺碼沒有變過。」
鄒福恍然大悟,拱了拱手道,「如此,那麼在下便要回去鄒家了。」他緩了緩繼續說道,「婚服會在三天三夜內趕出。」
「如此一來,便太好了。」鍾離馥客套地說道。
「那麼在下先行告退了。」鄒福帶著翠喜翠歡離開了太子殿。他拱了拱手繼續說道,「婚服會在三天後由在下送過來,請耐心等候。」
「勞煩你們了。」鍾離馥笑了笑,然後說道,「花芝送鄒福和翠喜翠歡。」
「有勞了。」
鍾離馥看到了鄒家便讓她想起了一件事,關於千日蘿香一事,是時候要逼迫鄒家他們交出解藥了,要不以現在拓跋翊隨時都發作的身體,她十分擔憂。
鍾離馥隨後便去找拓跋翊,她敲了敲門發現拓跋翊沒有反應便擅自進來,看到了拓跋翊在木桶內正在沐浴,閉上眼睛像是在享受一樣。
「啊!」鍾離馥低叫了一聲,立刻臉紅地迴避,躲在屏障后,輕喊了幾聲,「喂,拓跋翊?」見他沒有回應,鍾離馥便認為拓跋翊又想調戲自己,想讓自己進來,她便威脅道,「拓跋翊你敢不回應我,你就死定了。」喊了幾聲才發現拓跋翊根本沒有理會自己,她大驚不顧任何尷尬,搖了搖拓跋翊的雙肩,才發現他失去了意識了,暈眩了過去。
鍾離馥輕輕地拍了拍拓跋翊的雙頰,驚慌失措大聲道,「拓跋翊,拓跋翊!醒醒啊……」
一定是千日蘿香惹的禍!
鍾離馥頭皮發麻,內心十分惶恐,才意識到拓跋翊在自己內心的地位是如此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