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級的含金量
托普斯帶著蝦肉少年躲在學院里,透過牆上的小窗戶,能望見門前鎮的一些情況。
那團如太陽般的癲火球特別醒目,想看不見都難。
主動攻擊的癲火球更加可怕,光是它噴出來的划空癲火都能有一棵樹那麼粗來。
還能操控著癲火患者,整齊劃一的向學院的大門噴射癲火。打的杜鵑軍團節節敗退,本想跟癲火患者在門前鎮打巷戰,沒想到反而被逼退了。
最終還是選擇用弓弩和魔法覆蓋打擊,這才止住了癲火患者的步伐。
現在兩邊變成了互相對射,彼此消耗。
杜鵑騎士們透過拒馬,看外面的癲火患者那黃橙橙的眼珠,都覺得噁心。
黃色的癲火,很像會流動的液體,好像很粘稠的樣子。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貓在房間里的蝦肉少年有些擔憂:「你說,我們會不會死啊?」
托普斯回頭安慰他:「怎麼可能。學院這麼大,人又這麼多,那些壞傢伙打不進來的。再說了,還有月之公主坐鎮呢。」
「可是沒見到卡利亞的軍隊過來啊。」蝦肉少年憂心忡忡,「早就聽說王室和學院不和,現在看來是真的。」
托普斯強自鎮定:「沒事。瑟濂師姐和兩位大師都在呢,足夠收拾那些傢伙了。」
「也不知道那個傻乎乎的哥哥和海蓮娜姐姐在哪。」蝦肉少年雙手捧著臉頰,窩在角落裡思念著趙肆。
「他們也快回來了吧。」托普斯不知道趙肆具體什麼時候回來,只是這麼安慰蝦肉少年罷了。
蝦肉少年情緒低落:「不知道傻乎乎的哥哥,能不能解決掉那些人。」
「你覺得他很厲害?」托普斯坐下來說道。
蝦肉少年點頭:「雖然他長了一張看起來很蠢的臉,但氣勢不一般。」
「沒想到你還有雙慧眼。」托普斯笑著說。
「當然,要在湖水裡捕捉到好吃的蝦子,沒有一雙好眼睛怎麼能行呢。」蝦肉少年說起本職工作,立馬自傲起來。
他很為這份工作自豪。
「你能在大龍蝦眼皮子底下抓小龍蝦,也挺不一般。」托普斯說道。
蝦肉少年聽著外面的動靜,說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托普斯嘆氣:「我也不喜歡打仗,可總有人會打起來。要是大家都能好好坐下來談一談,一起探尋知識多好。」
他是個單純的人,不喜歡那些紛爭。如果有人能化解這些紛爭,再好不過了。
「如果是你的話,能做到嗎?」托普斯腦海中浮現出趙肆的身影。這個有些奇奇怪怪的男人,能夠平等看待他,為他提供向師姐學習的機會,想必一定能解決眼前的麻煩事。
外面的夏玻利利望著固若金湯的學院,陷入深思。蠱惑人心操控癲火患者,他很在行。打仗,他不行。
「這就是沒有王的壞處。」夏玻利利冥思苦想,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該怎麼攻進去。
但是他知道,自己這方不適合打消耗戰。癲火患者看起來人數不少,歸根結底也是從附近偷來的人,魚龍混雜沒有什麼精兵強將。
最能打的可能也就是那些山賊土匪和士兵,比起把卡利亞軍隊當做假想敵的杜鵑,那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夏玻利利唯一的指望,就是癲火的恐怖傳染性,以及燒毀一切的能力。隨著癲火患者肆意噴洒癲火,導致門前鎮與學院大門前成為了一片火焰屏障,搞得杜鵑們進不得進。
杜鵑們沒想到還未向卡利亞舉起反旗,就先遭遇到了這種規格外的對手。
硬拖著打消耗戰,對學院這方其實也不利。之前蝦肉少年就說過,利耶尼亞的地形不是特別適合種地,而且周圍一些村莊的年輕勞力還都落草為寇了,現在成為癲火患者在襲擊學院。
也就是說,學院的糧食儲備是個問題,光供給杜鵑的話,應該問題不大夠吃個三年五載的,但是加上門前鎮活著的居民們。
這人吃馬嚼的可未必撐得住。打仗這件事,也真不像魔法師們想的那麼簡單。
在與癲火患者對放遠程攻擊的時候,魔法師們出力不少,現在一個個頭暈眼花的在杜鵑教堂里恢復專註值。
魔法師們也不算一點準備沒有,他們知道分批次上陣,一組五個人,一隊分三組,一組一組輪著上。
一撥人耗光了專註值,另一撥人跟上。饒是如此,恢復消耗掉的腦力也就是專註值,可不是個輕鬆的活,他們可沒有藍滴露聖杯瓶,星光碎片這等珍貴之物,也不是隨手可得人人都能用的。
最好的辦法可能就是休眠,休息一陣才能再次上場。
戰爭是不等人的。癲火那邊,在巨大癲火球的加持下,就跟無消耗似的,沒完沒了噴癲火。
在瞭望塔上的瑟濂與兩位大師,也看到了這人間地獄似的慘狀。
亞茲勒忍不住說:「魔法師們的短板暴露無遺。」
「只靠一些強化版本的魔礫,實難決定戰爭勝敗。海摩炮彈雖然傷害範圍大,卻受限於攻擊距離,無法對敵方的核心造成威脅。」盧瑟特也看出了問題所在。
那個巨大癲火球,肯定是核心,卻因為雙方陣營拉開的距離遠,魔法根本夠不到。可離譜的是大火球噴出的划空癲火,都能打在學院的城牆上了。
瑟濂說道:「看來能決定戰爭走向的,只有二位的傳說級魔法了。」
「傳說級消耗很大,我們施展完之後會進入虛弱狀態。」亞茲勒有點擔心,「到時候只能靠你了。」
盧瑟特輕輕點頭,拍了拍瑟濂的肩膀。
瑟濂堅定的回應兩位大師:「沒問題。我會照顧好兩位的。」
光是領悟到傳說級魔法,兩位大師就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倒不是金錢或者身體上的代價,而是精神上的代價。這兩位大師可謂是相當不一般,靠人腦溝通宇宙。
亞茲勒窺探到的起源是黑暗,那是混沌未分的景象;盧瑟特窺探到的起源是龐大星團毀滅的瞬間,那是超新星爆炸。
倆人看見不了解的天文奇觀,亞茲勒因為窺探黑暗被奪去了心神還感到恐懼,盧瑟特的一切也隨著星團毀滅而崩毀。
這哥倆兒花了好長時間才恢復神智,能夠繼續執教。但是學院里的人都記得他倆瘋瘋癲癲的樣子,尤其是再加上輝石改造,搞得沒人願意跟他們學習,就只有瑟濂這個不忘本的還跟著他倆。
施展如此途徑獲得的傳說級魔法,他們二人很可能再次失智,但為了結束戰爭,不得不為之。
亞茲勒走到學院門前,那裡的魔法師和杜鵑都為他讓開道路,想看這位活著的傳說要做什麼。而盧瑟特就站在城牆的瞭望塔上,準備釋放魔法。
二人都有拿出精心製作的法杖,法杖頂端的輝石都要比其他法杖大得多。
亞茲勒的輝石腦袋閃爍光芒,他回憶起窺探出的黑暗,冰冷的感覺爬滿全身,凝視深淵的人同時也被深淵凝視,恐懼填滿他的心。抓住這一瞬間的冰冷恐懼,法杖向前釋放出傳說級魔法——【彗星亞茲勒】。
這個魔法只能用他的名字來命名。
異常粗大的碧藍色彗星光柱噴吐而出,亞茲勒跟個人形激光炮似的揮灑魔法。星空激流,極大型彗星穿越癲火牆擊碎聚集在街道上的癲火患者。
璀璨的彗星使癲火都黯然失色,薄薄的火牆被掃射的慢慢熄滅。
盧瑟特不甘示弱,輝石腦袋上同樣閃爍光芒,回憶起那星團毀滅的瞬間,黑暗星空中絢麗奪目同時又異常危險的畫面,使他感覺人力不可為抗天理,自己的人生毫無價值,是那般的渺小。抓住這種感覺,揮舞起發展,釋放出魔法——【毀滅流星】。
這是他親自命名的魔法。
十二道深色流星從法杖頂端飛出,一路向下纏繞在彗星上,跟隨著彗星的指引,飛向目標——癲火球。
彗星開路,流星跟隨。
二人在地面展現出了天文奇觀。魔法的浪漫,在此展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