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提升感應
,從艾爾登法環開始
瑪蓮妮亞是個嚴厲的老師,而且很了解盲人的狀況,確實比趙肆更適合教導伊蕾娜。
她手裡拿著小棍,與伊蕾娜過招,不停地擊打伊蕾娜。
小小的伊蕾娜身上只穿著單薄的衣服,根本無法抵禦小棍抽在身上的疼痛。
被抽的身上紅一道紫一道的。但是小丫頭抿著嘴不發一語,默默忍受著疼痛。
這是瑪蓮妮亞為伊蕾娜定製的,提升感應的方法。
要讓伊蕾娜記住疼痛和危機感。
訓練的結果就是趙肆那樣,在別人出招的時候皮膚能感應到刺痛,然後身體做出躲避或防禦的正確反映。
這可是艾德格找來的那些劍術老師,不會教給伊蕾娜的東西。
主要是顧忌她城主之女的身份,大多數劍術老師還是抱著哄孩子玩的心態在教伊蕾娜。
像瑪蓮妮亞這樣,把伊蕾娜抽的渾身是瘀傷的情況,那是萬萬不敢有的。
那她的父親艾德格就沒意見嗎?這要是看到自家閨女,身上一片紅一片紫的,那得是多心疼啊。
結果艾德格一點意見都沒有,還樂呵呵的。因為在他見到瑪蓮妮亞的時候,就從斗篷縫隙處散落的紅色髮絲,以及輕微的金屬碰撞聲里推測出了她的身份。
趙肆介紹的時候,只是說:「這位是我的師姐,米莉亞。」
艾德格點頭:「懂,我懂。」
「你懂什麼啊?」趙肆覺得這人也太人精了吧。
艾德格清清嗓子,壓低聲音:「這是那位半神吧。」
趙肆眼睛瞪得溜圓:「你怎麼知道?」
「紅頭髮,沒穿甲胄卻有金屬聲音。還能有誰啊。」艾德格說道。
趙肆挑起大拇指:「難怪你做城主。」
「過獎、過獎,這次來是……暗訪?」艾德格有些緊張。
「沒有,是我特地請來指導伊蕾娜的。」趙肆說道,「就是吧,我們還有別的事。所以想問問,能不能讓我們帶伊蕾娜去王城啊。這樣能一直跟著學習。」
艾德格說道:「是一直跟著那位大人嗎?」
他指的是瑪蓮妮亞。
「對對,就是跟著她。」趙肆再加碼,「而且進了王城之後,我們是去黃金家族。」
「真的啊!」艾德格雙眼發光。
「絕對真。」趙肆堅定地點頭。
實際上這特別像是空手套白狼,可誰叫艾德格發現了瑪蓮妮亞呢。
這就相當於是有瑪蓮妮亞給趙肆做擔保了,艾德格當然會相信趙肆的說辭。
再者說,趙肆也不是什麼莫名其妙的人。人家還是雙指的使者呢,算得上是知根知底。
那要是想害他閨女,早下手了。何必繞這麼大個圈子呢。
至於瑪蓮妮亞是不是假冒這件事,就更不可能了。交界地的殘疾人或許有很多,但是有紅頭髮,還能用義肢的,絕對是瑪蓮妮亞獨一份了。
也不是說交界地就沒有別人用義肢了。但是除了瑪蓮妮亞之外,沒人能同時滿足紅髮加義肢這兩個條件。
綜上所述,艾德格是個很亢奮的狀態,覺得自家閨女要走上人生巔峰了。也是他們家族興旺的關鍵。
就是吧,看見閨女被打的這麼慘,也還是心疼的。
「要是覺得太疼受不了,我去跟你師父說說,不要練了。」艾德格摸著伊蕾娜的頭說道。
伊蕾娜搖搖頭:「上了葯,不疼了。而且海蓮娜姐姐也會幫我恢復的,我現在覺得很開心,想要繼續學下去。」
「那就好。你師父說,要帶你去王城,你願意去嗎?」艾德格說道。
伊蕾娜問道:「去王城做什麼?」
「繼續進修流水劍呀,還能認識更多的朋友。」艾德格有些許擔心,「當然,要是你不願意的話,可以不去。」
「我去了王城,還能回來嗎?」伊蕾娜天真的說道。
邊上的趙肆笑起來:「當然能,你是去學習的,又不是被綁架。你要是想你父親了,就跟葛瑞克說,叫他派人把你送回來度假。」
「葛瑞克?」艾德格瞳孔地震,像是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趙肆平淡的說道:「對啊。葛瑞克。怎麼了?」
「那位黃金家的少爺?」艾德格再確定一遍。
趙肆點頭:「是,就是那個混日子的大少爺。我們都住他家。伊蕾娜去了之後,可以讓葛瑞克給她安排個房間,然後配專用的僕人。放心,在那邊住著,肯定不比在家裡差。」
艾德格握著趙肆的手:「那就萬事拜託了。」
「你好像……很期待?」趙肆回應著艾德格的熱情。
艾德格笑的跟開了花一樣:「誰不希望自家孩子有個好前程呢。」
趙肆甩開艾德格的手:「你可別以為,伊蕾娜這是要加入黃金家族啊!」
艾德格立馬擺手:「當然、當然,我沒有那種非分之想。但是以後要是能留在王城,總比窩在摩恩城要好吧。」
趙肆想了想,那還真是。從安全程度來說,王城也比摩恩城安全幾萬倍。
也不管身在王城的葛瑞克願不願意,反正趙肆已經提葛瑞克做好了決定。還寫了封信,讓風暴鷹傳遞迴去。
信里的內容就是,讓葛瑞克收拾兩個房間出來,還得符合女童的喜好。一個是摩恩城的城主女兒,一個是蠻族來的小女孩。
趙肆這個「收拾」的意思,是囑咐葛瑞克將兩個房間重新裝修。大工程,搞不好還得找設計師重新設計一下。
葛瑞克這個人傻錢多的崽,不曉得又得掉多少白頭髮了。幸好,他是白髮,這樣只會看到他掉頭髮,看不到他熬白了頭。
伊蕾娜練習很勤奮,在逐漸挨打的過程中,掌握了一定的技巧。從一味的被動挨打,演變成能夠攔住幾下瑪蓮妮亞的小木棍了。
看伊蕾娜這麼勤奮,這激起了涅斐麗的鬥志。
她跟伊蕾娜完全不一樣。別看歲數跟伊蕾娜差不多,但是個頭比伊蕾娜高半個頭。
可能因為長期吃肉食,蛋白質特充足的原因,也可能是因為血統的關係。這孩子,有點天生神力的意思。
小手一抓,就抄起來一把戰斧。
一手一把戰斧,掄起來虎虎生風,沖著人形靶子一通亂砍。
斧子嘛,也不需要什麼特別的技巧。就掄起來能命中目標就行。
小姑娘甩開膀子揮灑汗水的樣子,看起來還挺勇猛的。不一會就把茅草紮成披著披甲的人形靶,給剁了個稀巴爛。
看起來比伊蕾娜的刺劍有殺傷力多了。
涅斐麗喘著粗氣垂著雙臂,炫耀似的看向伊蕾娜。她忘了伊蕾娜看不見東西,自然也看不到她的微表情。
趙肆也沒閑著,他站在瞭望塔上淋著綿綿細雨,揮舞著手中的鐵隕石刀。
漆黑的刀身上,星星琥珀相當亮眼。沉重的刀,氣勢十足的劈開雨幕。
刀身像是卷著雨水一般,攪動整片細雨。在經歷過戰鬥祭典之後,趙肆的戰鬥力更上一層樓。力量、速度、耐力等多方面,均有提升。
近戰能力放在交界地上來說,也是排的上號的了。蓋利德冠軍之名,還真不是偷來的。
「這個重力,到底怎麼用的?要不順道去結緣教堂,再問問烏龜老師?」趙肆一邊說著一邊橫斬。
斬擊力道透過刀鋒傳遞到雨幕上,揮灑出去的雨水凝結成半月形的鋒刃,將雨幕從中斬開一道縫隙。而後雨幕才連接上。
從瞭望塔上,能看到摩恩悲嘆墓地。
那柄劍骸大劍劍尖指著蒼穹,供奉在無字碑上,無聲宣告當年那慘烈一戰。
弗爾桑克斯淋著雨站在無字碑前,沉默不語。片刻后,他伸出爪子輕輕撫摸無字碑,說道:「能跟葛孚雷一戰,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如果可以,我也想跟他打一場。可惜,沒機會了。」
生不逢時,陰差陽錯,各種原因造成了種種遺憾。
沒能與葛孚雷一戰,卻跟他兒子成為了好友。真是世事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