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定個計劃

  ,從艾爾登法環開始

  拉卡德一聽拉達岡的話,頓時鬆了一口氣,提心弔膽喉嚨哽咽的感覺減輕了不少。

  父親、兒子,多麼日常的稱呼。證明這次並非是王對臣子,而是父親與兒子的對話。

  在進來之前,拉卡德腦補過很多東西。

  他深知:血緣無法割斷,但權力不講感情。

  拉達岡成為艾爾登之王后,父子之間很少有什麼親密交流。而拉卡德此時此刻唯一能仰仗的,就只有「拉達岡兒子」這個身份。

  如果拉達岡真不講親情,那拉卡德就一點辦法沒有,等著瑪利喀斯來砍頭吧。

  「父親、父親,我…你聽我解釋……」拉卡德依然把頭抵在地上,不敢抬頭。

  拉達岡的語調沒有任何感情色彩:「那些證據可都擺在我的眼前。你讓我怎麼相信你?與神皮勾結,私藏遠古大蛇。一樁樁一件件,說你是叛國都沒問題。」

  背叛黃金王朝,背叛黃金樹,背叛黃金律法。

  「沒有,沒有沒有,我從未想過背叛。我沒有必要背叛,艾爾登之王是我的父親,我根本沒必要背叛。」拉卡德把頭磕在地上,磕的咚咚響,似乎這樣就能表達自己的忠心。

  「繼續。」拉達岡的手搭在王座的扶手上,輕輕敲著,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他的意思是:繼續,我聽聽你要怎麼狡辯。

  每一下手指與扶手的敲擊,都像是敲在了拉卡德的心臟上。

  拉卡德的眼珠慌張的轉動,思考著對策,來之前本來打好腹稿了。但是沒想到一見到拉達岡,一下子就忘詞了。

  這麼多年真是都活到蛇肚子里去了。

  見拉卡德不說話,拉達岡不想僵持下去,便開口說道:「你們三兄妹里,最不讓人省心的就是你了。拉塔恩心思單純,做事情一心一意。菈妮隨她母親,性格孤傲,不愛跟人接觸。唯獨你,花花腸子一大堆,從小就愛搞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拉卡德明白了,這是拉達岡在給他找話茬兒。拉卡德立刻順桿爬:「對,我小的時候就愛鼓搗些奇怪的東西。我、我就是好奇心太重了,我除了自己喜歡探秘之外,還想著是不是能幫到您。」

  「幫我?」拉達岡停止敲扶手,「能幫我什麼?」

  「呃、啊……」拉卡德的眼珠又開始亂轉,最後想到:「幫您鞏固王位,成為永恆的艾爾登之王!」

  「奇怪了,我本來就是艾爾登之王。鞏固王位什麼的,用得著你嗎?」拉達岡都要被拉卡德逗笑了。

  拉卡德卻說道:「換屆。無上意志的意思,換屆。神和王會被換掉,新的神人和英雄,成為新的神與王。那就代表父親……可能會被換掉。」

  「這能說明什麼?」拉達岡示意拉卡德繼續說。

  拉卡德嘴唇顫抖著說道:「我,我想讓父親永遠是艾爾登之王。無上意志沒有指定人選。所以說,只要父親拜盡天下英雄,沒有人擁有王格、沒有人能覲見艾爾登法環。換屆不就自然結束,父親連任艾爾登之王嗎?」

  「我本來就能拜盡天下英雄。」拉達岡對自己很自負,「更何況在神人之中,可還有你的妹妹菈妮啊。難道你不想看到她成神嗎?」

  拉卡德回答:「是否成神還得看妹妹自己的意願,我想不想,並不重要。我只是想要組建一支足夠強大的軍隊,擁有足夠多的力量,在換屆戰爭中,能夠拱衛王城,保護父親。我這個做兒子的,只是想為父親出一份力啊。」

  「然後你就跟那些邪教為伍?」拉達岡有點厭煩拉卡德的狡辯了,聽起來好像是挺有趣。

  但是聽在耳朵里,倒像是在諷刺拉達岡力量不足。

  開玩笑,他可是「黃金律法」拉達岡,怎麼可能不行呢?為了黃金律法他也必須得行。

  但是吧,生孩子有壯大自身勢力的因素在。拉卡德、拉塔恩,他們確實也有保護拉達岡的責任。

  可換屆這個事,又真的很難說。

  拉達岡比較確定拉塔恩成為保護她的力量,但是拉卡德真的說不準。現在看拉卡德這幅樣子,拉達岡覺得不如將計就計。

  拉卡德還在說著:「我也不知道他是邪教那邊的啊,我真是被矇騙了。父親、父親,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只希望能得到您的原諒。」

  「既然神皮已經死了,大蛇又受到了重創。」拉達岡說道,「那條蛇就不要留了,我會通知瑪利喀斯來解決的。至於你嘛……先在王城住幾天吧。」

  「王城?」拉卡德愣了一下。

  「怎麼,你不是在王城有一處金碧輝煌的宅邸嗎?我記得你時不時的,就會在王城小住一段時間。」拉達岡的語氣有些玩味。

  瑪蓮妮亞說過,半神不許輕易進入王城,所以趙肆邀請她的時候,她才會那麼犯難。

  可拉卡德經常以工作為由,居住在王城。這心眼多的人確實不一樣。司法官嘛,乾的都是正經事,別人也挑不出毛病來。

  「全憑父親安排。」拉卡德哭了,他知道命保住了。雖然是暫時被軟禁在王城,但好過叫瑪利喀斯來動手。

  他有點想問問:瑪利喀斯在哪。可這個場合,無論如何都不能扯出其他話題來。

  心裡默念著:妹妹,對不起了,哥哥我得先保命才行。

  「回去吧。」拉達岡擺擺手,哄拉卡德走。

  拉卡德跪著向後爬,然後低著頭站起來轉身離開。從始至終,沒有看過拉達岡的臉。

  他不敢看。

  等離開艾爾登王座,回到圓形廣場的時候,風吹在他身上,感覺渾身都冷。他才發覺自己出汗太多了,跟落水狗似的,身上的衣服全塌了,都能看見水印。

  看著台階一步步走下去,他揚天長出一口氣,看著頭頂的黃金樹,頓時覺得異常刺眼。兩旁的大樹守衛沒有任何特殊反應,只是在站崗。

  拉卡德抬著頭看了兩眼大樹守衛,這次他抬頭挺胸的站在圓形廣場上,稍微整理一下衣裳,大踏步的離開這裡。

  ……

  葛瑞克在宴會上講的故事,自然不會包括艾爾登王座里的對話。他著重表達了:拉卡德進去之前畏畏縮縮,出來之後趾高氣昂。

  典型的小丑做派。

  尤其是葛瑞克不僅會講解,還帶著表演,把拉卡德的樣子表演的相當形象,惹來笑聲。最捧場的當屬弗爾桑克斯和蘭斯桑克斯,笑的最大聲。

  趙肆也跟著笑,拉卡德還能活著倒也不奇怪。他不覺得,拉達岡是能大義滅親的人。

  宴會結束之後,趙肆、葛瑞克和弗爾桑克斯,要開個小會。

  會議主題是:葛德文。

  弗爾桑克斯的意思是:「我要直接闖進去,揪出葛德文,看看他到底怎麼了。」

  「不用不用,」趙肆拉著弗爾桑克斯,「我也想看看葛德文,但是用不著直接闖進去。」

  弗爾桑克斯撇撇嘴:「好吧,大明白,你說說該怎麼辦?」

  趙肆扯過葛瑞克,說道:「這就需要用到葛瑞克少爺了。」

  葛瑞克搖頭:「我說過多少次了,我見不到他。」

  「不,只需要你把看守葛德文的人引開。」趙肆攤開一張紙,「咱們從長計議,你先來說說葛德文府邸的布局,和保護他的騎士。」

  「你怎麼知道他宅子里有騎士?」葛瑞克大驚。

  趙肆翻個白眼:「是個人都會這麼想的好吧。快點,節約時間,我們好能偷偷潛入進去,拜訪葛德文。」

  葛瑞克來了精神,開始描述葛德文那邊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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