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想敵
晚飯,終於能在輕鬆愉快的氛圍里進行了。
吃飯的時候,伊蕾娜和涅斐麗免不了對趙肆問東問西的。
兩個小丫頭對趙肆的冒險故事也很感興趣。
趙肆也感覺到,師姐瑪蓮妮亞的氣終於是消了。
奇了怪了,氣來的突如其來,沒的莫名其妙。
真是叫人摸不著頭腦。
關於催眠入夢這件事,米凱拉已經跟趙肆說清楚了利弊。
趙肆不是那種不聽勸的人。
正所謂聽人勸吃飽飯,正主都說不建議他再入夢,那自然不會硬來。
不然真出了事,那可是追悔莫及。
而且趙肆已經感覺到身體出問題了。
明明睡了半天了,可吃晚飯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犯困。這不是個好兆頭。
米凱拉也看出了趙肆的異樣,悄聲叮囑瑪蓮妮亞:「看好你師弟。」
瑪蓮妮亞安靜的點頭。
吃過晚飯後,趙肆如眾人告別,獨自回了房間,躺到床上便陷入了睡眠,幾乎沒有過度。
可是睡了一會又會醒過來,覺得頭痛欲裂,很渴望深眠教會的催眠。
他立馬反應過來是催眠入夢的成癮性。
「只是試一下,就上癮了?」趙肆扶著額頭,身體不由自主的想要走出房間。
心底里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去吧,去找托莉娜,你還沒見過她呢。
這才想起來,有個信仰托莉娜的老哥在夢中見過托莉娜之後,一直念念不忘。
然後瘋狂的想要通過催眠再見到托莉娜。
為此還寫過一些道具製作筆記,記錄下了他的睡覺心得和催眠道具的製作方法。
簡直是土方見神法。
不過他應該是沒有成功。托莉娜不是誰相見就見的。
趙肆拍了拍腦門:「我要想見托莉娜,我直接找米凱拉不就好了,真實的。看來我現在得倒倒時差了。」
毅力!
趙肆也算是久經沙場了,沒對這種事情,他有自己的處理方法,那就是靠毅力。
他相信自己強大的意志力。
先是出屋打了一桶冰涼的井水,然後把頭直接扎進水桶里。
涼氣很快走遍了全身,腦子一下清醒了不少。
然後脫掉上衣,再把涼水當頭澆下去,打濕身體。
如此這般之後,拔出腰間的鐵隕石刀,深吸口氣身上湧現出紫色的電弧。
先練一趟流水劍。接著是空揮、假想敵訓練。
他的假想敵是布萊澤,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頭狼。
或許是因為布萊澤是菈妮的影子野獸,以後肯定會再遇上吧。
而且作為敵人,布萊澤也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黑色的鎧甲,厚實的毛皮披風,大的誇張的王室巨劍,兇狠堅定的目光。
布萊澤是那樣的一往無前,為了給菈妮掃清障礙,他敢向任何人揮劍。
這一次的假想敵想象訓練有夢境的加持,布萊澤的身形以假亂真,好像真的站在趙肆面前一般。
手中的王室巨劍只是單手揮舞,就好似有千鈞之力,掀起陣陣冰霜寒風,讓趙肆不敢硬接。
流水劍必須施展到極致,否則感覺都卸不掉布萊澤的力道。
趙肆比較自信的流水劍身法,在布萊澤野獸的反應能力下,也顯得不那麼靈敏。
布萊澤總是能在第一時間,捕捉到趙肆,中距離就用王室巨劍劈砸,大開大合氣勢十足。
給地上砸出一個個淺坑。
若是近距離纏鬥,爪子、利齒,全都是致命武器。招招都沖著五官、咽喉等弱點招呼,都能跟趙肆手中的鐵隕石刀碰撞出火花。
開玩笑,布萊澤可是雙指指派給菈妮的影子野獸,怎麼會是泛泛之輩。
就算他不如瑪利喀斯那麼強,可不代表他不會成長。
萬一他還在成長期呢。
菈妮但凡用點心,好好培養培養他,弄不好就是下一個瑪利喀斯。
「咔嚓」
趙肆躲開了布萊澤全部的攻擊,結果腦門被冷冰冰的槍口頂住。
這條情報來自於狄希。
狄希都能用到輝石銃,那麼無法排除布萊澤也有了這件方便的魔法道具。
「啪」
電光火石之間,趙肆急忙歪頭勉強躲過「魔礫」。
那幾乎是擦著他頭皮飛過去的,感覺頭髮掉了一撮,頭皮上多了擦痕。
他想到有個遊戲人物,頭部中槍之後,就是子彈削掉了一塊頭骨才大難不死。結果頭上永遠留下了子彈型的疤痕,並且疤痕位置不長頭髮。
「不可不想那樣!」趙肆同樣抽出輝石銃反擊。
不得不說,他跟自己的幻想打的不亦樂乎。
頭疼消失,人也不困了,感覺渾身都是力氣。
剛才潑的涼水幾乎都晾乾了,現在取而代之的是熱汗,在聖樹夜間的冷風中冒著白煙。
看著像是整個人都蒸騰起來了。
暗處,瑪蓮妮亞靠著牆壁靜靜的感應著趙肆。
在瑪蓮妮亞黑暗的視角中,井邊除了趙肆之外,還有個模糊不清的淡紫色人影。
她分得清那是個幻象,可她不知道為什麼趙肆的想象,還能被她感知到。
這太奇怪了。
托莉娜的能力,還真是有些詭異。
無獨有偶,趙肆這邊為了壓制催眠成癮性選擇夜晚練刀,真正的布萊澤這邊也沒閑著。
魔法師塔下,布萊澤穿著鎧甲披著毛皮披風,沐浴著黃金樹與月的光芒。
要說交界地的月亮,那真是大的出奇。看著就跟格密爾火山的火山口似的那麼大,白天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反倒是太陽離交界地太遠了,看著跟茶杯口那麼大似的。
布萊澤作為獸人,尤其還是狼,血脈讓他在夜間更為興奮,有時候胸腔中還會有別樣的躁動感。
那種燥熱,讓他必須要發泄一番才行。
為了不吵到塔頂的菈妮,布萊澤選擇前往利耶尼亞湖的結晶森林。
那裡僻靜無人只有些如同雕像的結晶人,只要不碰結晶人,結晶人就不會有什麼反應。
在那裡布萊澤可以好好宣洩胸中的煩悶。
「當」
王室巨劍劈在水面上,水面頓時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巧的是布萊澤腦海中的假想敵,正是趙肆。
只不過布萊澤腦海中幻想出的趙肆,落後了好幾個版本。
還是那個拿著一對彎刀的愣頭青。
但是布萊澤知道趙肆贏得了艾爾登冠軍,那麼在想象中實力自然要拔高不少。
起碼得接得住他一兩劍才行。
在布萊澤的幻想中,他是能靠力量破解趙肆的流水劍的。
再加上他時刻不停的輸出寒氣,周圍的環境全都是冰,相信趙肆是招架不住的。
可是練著練著,他又覺得自己太輕敵了。
「不對,他沒這麼弱。」布萊澤的口鼻吐著熱氣,就差吐出舌頭散熱了。
回想著在蓋利德的時候,趙肆能夠跟他硬對一拳而全身而退,他就知道不該如此。
「我小瞧他了。」布萊澤站直身子扛著王室巨劍。
他在思索,思索趙肆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水平。
思索自己又該通過什麼手段,增強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