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出走的母親(2)

  就像是被放倒的多米諾骨牌，一時間歐銘的一句話引起的連鎖反應就像是湖麵蕩漾著的漣漪一層一層的漾開了來，所有人開始對張凱進行連番轟炸。


  歐銘看了一眼被同伴們的雞婆鬧得狼狽不堪的張凱，撲哧一聲笑得很開心。轉過身，他拉著許妍的手往教室的門口走去：“走吧，我們吃午飯去，估計圍繞著剛才那個話題他們這群資深的八卦記者至少要用地獄式的訪問折磨張凱不下一個小時，趁這段時間我們正好可以撈個耳根清靜。”


  “看不出你這人心機還挺重的。”許妍一邊走，一邊也捂著肚子笑個不停。


  “承蒙誇獎。”歐銘看了一眼許妍心領神會的笑了。


  “我沒有在誇你好吧？”許妍覺得歐銘賊賊的樣子很欠扁正想掄起拳頭敲一下他的腦門，可就在這時她看見一直坐在前排的蔣哲忽然起身向自己的方向走來。


  許妍舉起的拳頭停在了半空中，她開始變得局促不安，鼻子裏沉重的呼吸著，心髒也跟著狂烈的跳動了起來，蔣哲在一步一步的縮短著他們之間的距離，許妍眼中蔣哲的形象也由模糊變得逐漸清晰，眼見著蔣哲越走越近，許妍的心裏又酸又苦，就像顆壞掉的蘋果種在了心上。


  終於，蔣哲在她眼前站定，低著頭，他用一種讓人琢磨不透的眼神盯著她，許妍一驚，扭動著手臂想把手從歐銘的手掌裏抽出來，可是歐銘卻用力地握住了她，就像個鉗子般將她的手緊緊地掌握在他的手掌中央。


  “許妍，我有話要對你說。”蔣哲看著許妍的眼睛用懇求的語氣對她說。


  許妍的心上猛地刮起了一陣狂風，驚濤駭浪般拍打著她的胸口讓她痛苦得連頭皮都在發麻。蔣哲要和她說話，他想說什麽？她想知道，可是她又怕知道。


  “對不起，現在我女朋友要和我去吃午飯，沒有時間和你談話。”歐銘忽然的一句話在許妍的耳邊響起，她看向歐銘，此刻他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仿佛暴風雨的前夜，“麻煩你讓讓。”說罷，歐銘粗魯地推開了蔣哲，扯著許妍飛快地向教室外走去。


  蔣哲歪著身子倚靠在課桌旁，他的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就像電影裏的慢動作回放那樣蔣哲緩緩的坐了下去，坐在課桌上，一言不發，然後，他舉起頭拳頭用力地砸向身後的課桌，“嘭”地一聲悶響整個教室似乎都跟著輕微地顫動。


  教室外的走廊上，許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捏得生痛的手掌終於忍不住輕呼出聲：“歐銘，你握得我好痛。”


  歐銘如夢初醒般猛地鬆開許妍的手，然後心疼地看著她：“對不起，我太用力了。”


  “沒關係”許妍握著手掌輕輕揉了一下然後若有所思的將手放進了口袋裏。


  “小妍，其實… …你很想聽蔣哲把話說完對不對？”歐銘看著前方失神的說。


  許妍一驚：“沒有，我對他想和我說什麽一點興趣也沒有，現在的我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他是他，我是我，我為什麽要去聽他的話。”許妍語無倫次地極力否認，可是她越解釋就越暴露了自己的心虛，身旁的歐銘已經轉過頭來久久的凝視著她，許妍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希望和失望交替的神情。


  “小妍，你一定要屬於我。”歐銘站到許妍跟前，伸出手按著她的肩膀輕聲但是堅定的說：“你會屬於我的，對不對？”


  許妍看著神情疲憊的歐銘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好低下頭，然後再低，看上去就和點頭差不多了吧。


  “謝謝你，小妍。”一瞬間，仿佛被點亮的火種般，笑容又回到了歐銘的臉上，他拍拍許妍的肩膀愉快的說：“走吧，我請你去吃好吃的東西。”


  許妍有些不自然的站著，她還想說些什麽，可是手已經被歐銘拉扯著向前奔跑了起來。跟在歐銘的身後，許妍覺得自己真對不起他，因為，她騙了他，現在她心裏想著的人是… …蔣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