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當真
到河岸村的小小渡口以後，士兵們排隊下船，亞瑟給船主人掏錢付船費。
船主人象徵性的收了五十銀鹿作為運費。
本來雇傭這樣的一條船遠遠不止五十銀鹿的，但船主人堅持只收這麼點，說耗費的時間很少，就少收一些。
亞瑟和安德魯都表達了自己的謝意，這讓船主人很是高興。
他的船固定跑紅叉河上游到君臨的航線，和地主布雷肯打好關係是必要的。
這一次只是花費了半個上午的時間，就得到了布家軍官和小領主的友誼，還是划得來的。
河岸村的農民在看到金盾駿馬的布雷肯旗幟和領主亞瑟以後，跑出來獻上了一些瓜果吃食。
並稟告了布萊伍德士兵帶走幾名婦女和村長傑斯家人的事。
士兵們很樂意的收下了吃的，亞瑟則為被擄走的領民擔憂。
兵，在絕大多數的時期和位面都是匪的同義詞。
落在他們手裡恐怕沒什麼好事。
簡單進食后，士兵們集結列隊，亞瑟帶著他們出發。
家堡在河岸村東邊不遠，估計到的時候剛到中午。
如何處理，亞瑟還沒有頭緒。
安德魯也說見機行事。
亞瑟想與他商量對策，可安德魯被亞瑟的預言勾起了興趣，老是對著他猜測是哪個夫人綁架了艾德慕。
並且還在猜測哪兩個倒霉蛋死於這事。
看他略帶一點嬉皮笑臉的樣子，亞瑟就知道他是不信的。
但是亞瑟也不在意，反而鼓勵他把這當個笑話講給所有姓布雷肯的人聽。
幾個月後，這就不再是笑話了，而是亞瑟說出的又一例正確預言。
之所以說「又一例」，是因為亞瑟想到了搞錢的來源。
君臨城裡面有大把的人信這個，從這裡到首都騎馬也就三四天，找個機會去一趟，裝裝神棍搞錢錢。
……
「大人，東面來了大批的布雷肯士兵，估計有上千人。」一名哨兵稟告道。
桑塔加放下了皮鞭，看著面前的三具屍體，眼裡閃過一絲滿足。
他有虐人的愛好，但是由於身份低微，這個愛好只能深深地藏在心裡。
從不敢顯露出來。
這次借著布林登被綁著這個小城堡裡面，他小小的釋放了一下自己壓抑的內心。
要不是周圍有相當多的下屬，他能興奮的叫出來。
這種興奮，足以麻痹他的神經，所以聽到稟告以後足足數個呼吸，他才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
「你是說上千名布雷肯士兵？」他臉上露出懷疑，「這怎麼可能？就不說集結的時間，他們的船運得過來這麼多的人？」
哨兵知道自己的謊言起不了作用，可他真的看到了幾百名士兵。
撒謊只是為了讓長官下令撤退。
「也許少一點，但確實有大部隊在靠近，我們是不是考慮避其鋒芒？」哨兵小心翼翼地回道，努力不讓長官桑塔加發火。
哨兵的建議並沒有起效果，桑塔加正在興頭上。
「一定是你看錯了，根本沒有那麼多的人。」桑塔加大聲呼喊，「叫上看守其他門的人，我們去會會他們，讓他們知道布萊伍德的意義。」
「可是布林登少爺還在城堡裡面。」有人提醒道。
桑塔加想到那個不聽自己勸諫的任性少爺，那個只聽自己遠房堂哥話的布林登，就讓他為自己的任性買單吧。
「他們不會殺死少爺的，這是對待大貴族的傳統。」桑塔加說道。
又有人提醒：「要是他們趁機逃……」
「那不正好？平原上可跑不出太遠。」桑塔加粗魯地打斷屬下的話，「就按我說的，去教訓布雷肯。」
於是沒有人再敢質疑，一百五十名士兵快速集結出發，幾名人質也被帶走。
行出不遠，兩隻軍隊碰上了。
「該死的哨兵，為什麼不提醒我他們有這麼多人？」看到對面幾百人的陣列，桑塔加既驚恐又害怕，甚至還有一點點的憤怒。
憤怒哨兵不說出真相。
哨兵這個時候可不敢跑到桑塔加的面前，遠遠地答道：「我說過了。」
桑塔加來不及沖哨兵發火，就見到對面一人策馬前出。
馬步徐緩，載著那人走近。
那人氣質清秀俊逸，挺鼻薄唇、明眸皓齒，身形高大，除了單瘦一點，並無缺點。
要不是穿著極為普通的鎖子甲，桑塔加一定會認為這是哪家頂級貴族的繼承人。
實在是太耀眼了。
「就是你劫走我的子民？」那人發話，高傲的樣子像個國王。
桑塔加思考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就是亞瑟·布雷肯。
只是個小貴族。
「是我。」桑塔加答道。
幾百人的軍隊總算是讓他清醒一些了，他思考著如何體面的離開。
正面衝突是不可能的。
就他手上的這點兵力，不到一頓飯的時間，戰鬥就可以結束了。
起碼四打一，且都是披甲的脫產士兵，怎麼可能打得過呢？
「他們怎麼樣了？」亞瑟問道。
桑塔加想了想，如實答道：「由於你的人不開城堡的門，我為了讓他們開門，就殺死了三個，其餘的在後面綁著。」
「這件事我會和艾德慕大人和霍斯特公爵反應，到時候按他們的意思辦。」亞瑟頓了頓，「現在，我們是不是商量一下如何處理現在的場面？」
「你出手綁架了我家的布林登少爺，這事我也會向霍斯特公爵彙報的。」桑塔加氣勢上不落與人。
亞瑟笑了，「你一個普通軍人，能湊到公爵面前嗎？談彙報，你配嗎？」
桑塔加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與他糾纏，他只想帶人離開。
至於布林登，讓泰托斯伯爵自己頭疼去吧。
「是，我不配，要不這樣，我帶人離開，我們各自將這事向上報告。」
亞瑟冷哼一聲：「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以為我身後的一千名士兵是吃素的嗎？」
「這根本沒有一千名。」桑塔加糾正，他目測，也就五百人上下。
謊言被打破，亞瑟臉一點也不紅，「還有部分在路上，我們的士兵如此之多，幾艘船一次性根本裝不下。」
只有這五百名士兵，死一個要賠一百金龍，亞瑟有點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感覺。
「這樣吧，我也不想為難你們這些普通士兵。」亞瑟口是心非，其實他很想砍翻這些人刷刷經驗。
「要不你們出一個人和我比試，我贏了，你們投降，你們贏了，我放你們走。」
桑塔加聽到這話，忽然有點激動：「當真？」
這些貴族怎麼老是習慣出風頭？
他以為他那個瘦弱的樣子，能打得過自己這個十幾年的老兵嗎？
亞瑟也有點高興，總算是不用擔心死布雷肯士兵了。
「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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