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你要老婆不要

  紅堡大議事廳。

  御前會議的五位成員正大眼對小眼地瞪著。

  在他們起床不久，珊莎不見的消息就已經傳來。

  「史特林大人，你能告訴我一個柔弱的女人是怎樣從紅堡逃跑的嗎？」

  瑟曦王太后的語氣和她的表情一樣惱火。

  北境大軍壓城，城裡最重要的人質卻跑了，這實在讓人高興不起來。

  加入御前會議最晚的史特林自然最為不安，「據我的人說，昨天晚上紅堡的門連只老鼠都沒有跑出去, 所以珊莎小姐一定是從我們所不知的某條密道，逃走了。」

  他已經細細的檢查過了昨晚進出紅堡的記錄，確認了史塔克小姐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從紅堡的正門出去的。

  裝作老態龍鐘的大學士派席爾補充道：「據監視珊莎的女僕說，她一察覺到不對，就衝到了珊莎的房間，可當時房間里足足有十個以上的北境壯漢, 其中一人一拳就將她打暈, 而後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派席爾語氣緩慢，且有為老女僕開脫的偏向，這自然讓瑟曦當場震怒。

  「她以為我是傻子嗎？十個以上的壯漢，北境人是拿紅堡當爛泥門外的魚市一樣，來去自如嗎？」

  紅堡方面發現珊莎不見了以後，自然第一時間找到了被綁在床底的老女僕，然後從她口中得知了某些「真相」。

  而老女僕為了減輕自己的責任，選擇誇大了人數。

  這樣，最該問責的就應該是守護城堡的金袍子們，畢竟是他們讓人溜進來的。

  但老女僕的口供並不能讓王太后信服，所以才有了這次的御前會議。

  瑟曦堅持認為，史塔克小姐應該是偷襲並綁了女僕后，自己逃了出去，和她的那個妹妹一樣。

  財政大臣貝里席強忍笑意, 他寧願相信十個壯漢出現在王太后的床上，也不願相信有這麼一群北境人能潛進紅堡救史塔克。

  派席爾被王太后吼了一句，面子上正覺得掛不住, 忽然瞥見小指頭貝里席臉上異常的精彩, 於是引火道：

  「看樣子我們的財政大臣有不一樣的觀點。」

  怒火無處發泄的瑟曦自然轉頭看向了貝里席，其餘三人也做出了同樣的舉動。

  小指頭正想看王太后怒懟新晉公爵史特林－－他自己都才是個伯爵頭銜，而一個殺豬匠卻變成了公爵，還得到了赫倫堡，這讓他妒火中燒－－沒想到自己卻被關注到，只好輕咳一聲，解釋道：

  「外人自然是進入不了紅堡的，那隻能是珊莎小姐自己逃跑了。」

  瑟曦此刻就是個撲棱著翅膀的大鵝，逮著誰就咬誰。

  「你的意思是，在紅堡里待了幾個月的珊莎沒逃出去，北境人一來她就有膽量往外跑了，而且是在正門關閉的情況下。難不成她像麻雀一樣，飛出去了？」

  艾德被自己的兒子砍了，兩位史塔克小姐前後失蹤，君臨城於是沒有了一個有分量的人質。父親和自家的大軍又在遙遠的西河間，這讓君臨城的局勢陡然危險起來。

  也難怪王太后如此失態。

  小指頭掃視了一圈眾人，忽然想到八爪蜘蛛瓦里斯。

  論動機，論能力，也只有情報總管才能將珊莎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出去了。

  貝里席也對珊莎的失蹤這件事很惱火，於是挑撥離間道：「飛出去是不可能的，但是從某些地方真的能離開紅堡, 比如有位大人經常去的地下室。據我所知, 那裡可以通向排污的下水石道，而石道又通向黑水河。」

  和所有的城堡一樣，紅堡的廁所都建在高處，讓排泄物自然落下，因此挖了不少的小洞。

  而在這些排污的洞中，保不齊有那麼一兩條被人拓寬到了可以走人的程度。

  根據小指頭的消息來源，情報總管瓦里斯應該掌握有這樣的一條通道。

  雖然小指頭自己也有這樣的一條進出紅堡的路，可他是從懸崖上爬下去的，不用從臭烘烘的下水道走。

  雖然貝里席沒有說明是誰，可他投在瓦里斯身上的視線已經明確無疑地提示著眾人。

  於是瑟曦轉頭，問道：「是嗎，瓦里斯大人？」

  攏著手的情報總管胖臉有點懵逼，「陛下，這是污衊，明明這位貝里席大人與珊莎和她母親走的更近，要說誰想、誰能將珊莎送到城外的叛軍中去，也只有他了。」

  他急著撇清自己的關係，沒有第一時間否認這條通道的存在。

  瑟曦卻沒有聽出言外之意，又看向了財政大臣。

  「聽上去你更有作案動機，說出一條讓我信服的理由，不然我就將你投到地牢里去。」

  如今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財政大臣的作用不大了。

  兩鬢斑白的小指頭頓時急促起來，數息之後，他想出了最能說服這個糊塗王太后的理由。

  「喬佛里一世陛下繼位時，我的立場可是很清晰的，北境不缺聰明人，他們自然也能猜到我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我有什麼理由去討好他們呢？」

  瑟曦想了想，也是。

  「珊莎怎麼不見了？」喬佛里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而後，不好女色的國王怒氣沖沖的走了進來。

  「難道你們一大群人不知道她跑到哪裡去了嗎？」

  虐待史塔克小姐已經成了喬大帝的日常任務，所以他對珊莎的失蹤非常憤怒。

  「小喬，我已經派人去城裡挨家挨戶搜查了，相信能找到她的。」

  王太后如此安慰兒子，也同樣是在安慰自己。

  「城外的叛軍沒有解決，城裡居然還能丟人，你們可真是……」

  喬佛里生氣地揮舞了一下右拳，似乎這樣才能發泄他心中的憤恨。

  瑟曦見兒子惱怒，急忙安撫道：「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有了擊敗敵軍的計策，數日之內，叛軍都會去見舊神的。」

  喬佛里指了指自己的母親，「最好是這樣。若是五天之內叛軍沒有被消滅，我就親自帶兵出城，和我父親在紅寶石灘一戰定勝負那樣，擊敗叛軍。然後用那些和艾德一樣愚蠢的北境貴族之頭，裝點我的王座廳。」

  現在的國王熱衷於改造紅堡，王座廳和梅葛樓窗戶上的寶草雄鹿圖案已經換成了泣血七芒星。

  瑟曦想到曾經掛在紅堡外的艾德等人的頭顱，頓時一陣惡寒。

  「放心，北境貴族們不會留下全屍的。」她站起來，哄著自己的兒子離開議事廳，專註於維修紅堡。

  國王和王太后就準備離開，派席爾忽然道：「陛下，貝里席和瓦里斯兩位大人可還掌握有秘密潛出紅堡的通道。」

  大學士腦子可能不如這兩位好使，但也差不到哪裡去，自然記得這茬事。

  喬佛里回頭冷冷一瞥，「讓這兩位大人帶著人堵上他們的秘密通道，不然我就讓他們享受一下地牢的滋味。」

  他雖然是對著派席爾和史特林說話，可威脅的意思準確地傳到了當事人耳中。

  然後大帝和王太後轉身走人。

  小指頭和瓦里斯相視一眼，後者聳聳肩，表示無可奈何。

  貝里席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惹怒國王，於是只能讓史特林帶著金袍子們堵住了通向懸崖的那扇木門。

  至於瓦里斯通向下水道的那口黑井，自然也被封死了。

  誰也不知道是否還有別的秘密通道能進出紅堡，但名義上是沒有了。

  ……

  三天後正午，黑水河畔。

  亞瑟正在練習投擲手斧，藍色光幕卻忽然顯現，原來是可以升級了。

  【男爵：亞瑟·布雷肯】

  【等級：8】

  【經驗值：10031/20000】

  【力量：20】

  【敏捷：12】

  【智力：7】

  【魅力：9】

  【技能：鐵骨5、強擊8、強擲3、強弓1、武器掌握2、盾防1、跑動2、騎術5、騎射0、掠奪0、教練0、跟蹤0、戰術1、嚮導0、偵察0、療傷0、手術0、急救0、工程學0、說服力1、俘虜管理1、統御3、交易0】

  【武器熟練度：單手武器74、雙手武器125、長桿武器117、弓箭31、弩31、投擲51】

  加完點后，亞瑟收起了面板。

  升級帶來的屬性點繼續加力量，兩個技能點都加給了強擲，十個武器點則加給了投擲。

  之前的數次大戰和這幾天的投擲練習，讓長桿武器的熟練度提到了117，投擲的熟練度則到了41。

  這次的升級，他將強化的方向變為投擲類武器。

  二十點的力量，已經是人類的巔峰了，用這樣的力氣投擲重斧等武器，可以將亞瑟的殺傷半徑提到幾十米。

  當然，準備度上投擲比不上弓箭和弩箭，但打擊範圍可大多了。

  亞瑟已經試過了，一個正常的手斧扔過去，雞鴨大小的生物當場就能斷成兩截。

  雖然他沒有真正試過，但想來沒有護喉的敵人脖子，可挨不住這一斧。

  而為了加大殺傷，亞瑟特意讓大牛詹德利為他打造了十柄加重的手斧。

  大牛雖然也學到了師父托布的染色鍊鋼法，但因為缺少原料，暫時不能打造金色關刀。

  而大劍朔月被他送給了泰溫老爺，托布打的舊關刀又已經撐不了幾場戰鬥了，所以他得考慮使用何種武器。

  好在那柄巨錘還在，於是喜愛上投擲的亞瑟決定將自己暫時變為重裝步兵。

  用巨錘解決一米之內的敵人，用加重手斧解決一米之外、幾十米以內的敵人。

  已到飯點，帶著充做親兵的幾名科霍爾傭兵，他返回營地了，準備吃午飯。

  「呦，這不是亞瑟老弟嗎，最近咋樣？」還沒等布雷肯吩咐「阿利」準備自己的午餐，伊尼斯·佛雷忽然迎了上來。

  在他身邊的則是河間地的派崔克、霍斯丁、雷蒙這幾位。

  由於北境人普遍看不起佛雷家，所以霍斯丁老往雷蒙和派崔克兩人的帳篷喝酒閑聊。

  伊尼斯是佛雷士兵的統帥，常常待在自家營地不出來，倒真是個稀客。

  「挺好的，時不時去雄獅門守守門。」

  君臨城七座城門，雄獅門是正東面的城門，也最靠近碼頭。

  按波頓侯爵的分配，河間人守北面和東面的四座城門。而聯軍大營在西邊的鋼鐵門和諸神門西面，所以佛雷家挑了最近的三座城門，將最遠的雄獅門留給了亞瑟的手下和雷蒙帶著的女泉城士兵。

  「讓小兵們去守門就行了，你這樣的猛將正是養身體的時候，等到攻城之日，才是你亮相的時機。」

  伊尼斯嘴裡胡亂說著話，手卻直接拉住了亞瑟的胳膊。

  「咱哥倆幾天沒見了，我帶來了幾桶好酒，正是聯絡感情的時候。走，進帳篷。」

  這人的舉動讓亞瑟摸不著頭腦，他的年紀可四十多了，比原主父親都大，卻還和亞瑟稱哥道弟。

  他印象中，明明此人平時很沉穩，有個指揮官的樣子。

  怎麼現在看上去倒像個掮客。

  亞瑟看向身後的派崔克和雷蒙，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兩人憋著笑，就是不給布雷肯透露。

  五人走進亞瑟的帳篷，然後等著飯菜端上來。

  這期間，伊尼斯和霍斯丁兩人圍著亞瑟扯東扯西，又是倒酒又是拉家常，就是不說正事。

  而派崔克和雷蒙看三人的表演，死命憋著不笑出來。

  終於，亞瑟受不住了，向心眼更少的霍斯丁問道：「這是咋了？你們有事嗎？」

  霍斯丁倒是很老實，一下子就說出了他哥倆的目的：「亞瑟，你要老婆不要？」

  伊尼斯趁熱打鐵，「對，給你討一個符合伱身份的妻子。我們佛雷家可是侯爵家族，更是和史塔克、徒利家都有親戚關係。和我們聯姻，夠體面了。」

  亞瑟記得沒錯的話，羅柏這次過河的條件是兩娶一嫁：艾德慕和羅柏各娶一個佛雷，艾莉亞再嫁給某個佛雷。

  這可比原著的條件還要苛刻。

  佛雷家和兩個封君家族還沒有正式聯姻，這哥倆已經將親戚關係掛在了嘴上。

  這真是……臉皮有夠厚的。

  亞瑟想了想，決定應該明確拒絕。

  「如今正是動亂時期，我無心娶妻，所以兩位還是不要打這個心思了。」

  霍斯丁見亞瑟拒絕，頓時胯著長臉，不高興起來。

  伊尼斯倒是不屈不撓，在整個午飯時期都在和亞瑟商議聯姻的事。

  「嫁妝什麼的好說，等身重的銀子，你覺得怎麼樣？」吃完飯以後，伊尼斯還想說聯姻的事，並且擺明了不離開。

  這讓亞瑟有點鬱悶，所以他自己離開了。

  他帶著一百名科霍爾傭兵前往東邊的雄獅門去巡邏，以此來躲開佛雷家的兩人。

  晚飯之前，僕人梅丹來報告說伊尼斯還守著不走，所以亞瑟的晚飯也就在雄獅門附近解決了。

  小小插曲沒有影響他的心情，倒是入夜後營地上的火光讓亞瑟感到不安。

  那可是映出了半邊天的驚天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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