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擂台（上）
五天後。
全興安保位於郊外的訓練場。
一輛大巴停下，江衍和一干學員從大巴魚貫走下。
前面五天的培訓都在市區辦公大樓，大家聚集在會議室，主要是聽一些教官的講解，看一些影像，翻閱一些文件，以便對自己等人日後所要進行的工作多一些了解，明白一些和行動程序有關的細節。
這些知識和情報江衍從陳平那裡聽了不少，大同小異。
當然，課堂傳授的更加具體更加詳細，即便如此，對於鎮魔司這個機構往往也一筆帶過，有些東西，有些秘密，須得他們正式入職才能知道。
現在，他們這些人不過是編外人員。
在這五天，學員們大概分為了三個團體。
第一個團體是出自武道宗門，比如蜀山派，白鶴堂，金剛禪院之類，他們也有接受義務教育，只是，在學校讀書的時候就因為各種關係或者機緣被武道宗門收為弟子，高中畢業之後，並未考武科，而是進入了宗門精修。
這個團體以蜀山劍派的李思城為首。
以他為首，倒不全是因為他出自蜀山派，而全興安保的老總是蜀山弟子這層關係，雖然，這關係也不可忽視，真正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實力最強。
他修鍊出了劍氣。
當然，在蜀山派中，他只是個小蝦米。
蜀山分為內劍和外劍。
內劍是真正的修行者，修鍊的是一口飛劍，傳說中來無影去無蹤可以千里將人首級無聲無息割去的飛劍。
這才是真正的蜀山劍派弟子。
若是出道為官府做事，絕對會進入鎮魔司，而不會出現在全興安保這樣的外圍打滾。
只是，修鍊飛劍對弟子的天賦要求太高，蜀山劍派的內劍弟子極其稀少，行走在外的多是外劍門的弟子。
據說有著數萬人。
強大者也能身居要職，比如全興安保的老總便是堂堂警司，要想爬到這個位置，實力背景關係缺一不可。
人類社會，鄙視鏈無處不在。
以蜀山派李思城為首的宗門弟子，即便在各自的宗門都是小蝦米，要不然，也不可能來做現在這份工作。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鄙視其餘學員。
這其餘的學員就包括陳平所在的學院派。
所謂學院派，也就是經過義務教育，有著武道天賦卻又不曾被武道宗門所看重，自身又不是世家門閥出身。
他們只有一條路，考武科。
武道學院的老師大多來自各大宗門，也有世家門閥出身，他們傳授的也是各家絕學，但是，因為弟子眾多，所傳授的東西也多是大路貨，然後，學生們所獲得的修鍊資源也沒辦法和那些在宗門修鍊的弟子相比。
某種程度上，那些弟子像內門嫡系，他們則是外門。
也就難免被鄙視。
第三個團體……
好吧，沒有什麼團體。
第三種也就是江衍這種，既不是宗門弟子，又不是門閥出身，同樣也沒能考上武科進入武道學院讀書。
稱之為野狐禪。
走了狗屎運莫名其妙成為了武士。
但是，他們沒有前途，只能止步於此。
沒有實力，沒有關係，沒有背景……
所謂的三無者。
自然處於鄙視鏈的下層。
基本上，除了話多得略顯嘮叨的陳平之外，沒人會和江衍主動交流，甚至，一兩天之後，陳平也下意識地遠離了江衍，不和他接觸。
那些傢伙將江衍排斥在團體之外，將他徹底孤立了。
在讀書階段，班上總有一兩個這樣的存在，被所有人討厭，孤立，無視或者排斥，像個孤魂野鬼一般。
他在與不在都沒有什麼不同。
其實，這是變相的霸凌。
如今，江衍也就成了那類存在。
只是，他對這種霸凌毫不在乎。
換成不曾覺醒的他，多半會戰戰兢兢，畏畏縮縮，走路總是貼著牆角，自覺低人一等，就像初中去縣裡讀書一樣。
現如今……
無所謂！
江衍最後一個走下大巴，然後，跟在隊伍後頭進入了訓練場的武道館。
五天的基本常識傳授結束，今天開始進行武道訓練，為期十天，安保公司的高層需要了解這些學員的武道底子，知曉他們擅長和不擅長什麼，如此，才好按照各自的能力分配崗位，盡量讓所有人都待在適合他們的位置上。
這其中，難免也會分出高下。
當然，這應該是最後一兩天的事情了。
武道館底樓中心有著一個非常大的擂台，這個擂台不像拳擊台高於地面，而是有點類似柔道館一樣的陳設。
擂台比地面略高，高出兩尺，沒有護欄圍網。
擂台四周貼著符紙，一旦啟動，堅若磐石，就算是李思城的劍氣斬上去，也不會出現一絲痕迹。
最後兩天，學員們就要在這擂台上做對廝殺。
第一名將會獲得獎章和獎金，入職之後工資也會增加。
現在，教官正站在擂台上訓話。
當初，面試時出現的三個人全都在此，訓話的是帶著黑框眼鏡像白領人士的許文，他也是蜀山劍派出身。
歐陽靈和戰鬥猛男顧彪站在台下。
在許文訓話的時候，歐陽靈低頭接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身份可能頗高，歐陽靈站得筆直，表情恭敬，不時點頭應是，掛了電話之後，她走上擂台，打斷了許文的訓話。
她在許文耳邊小聲地說了兩句。
許文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虞，他搖了搖頭，嘴裡嘟噥了兩聲，轉頭望向擂台下的諸位學員，大聲說道。
「計劃有變，今日，便要進行對練，現在，馬上！」
底下眾人面面相覷，七嘴八舌，交頭接耳。
「教官，怎麼分組啊！」
「全部給我閉嘴！」
猛男顧彪跳上擂台，大聲吼道。
「你們那麼多話，還要不要教官說話？」
學員們閉上嘴，安靜了下來。
許文向前一步，看了看擂台下列隊站著的學員。
「大家稍安勿躁！」
「大家進入公司之後便有證件號，很簡單，9527就和9528對戰，敗者下台，勝者繼續，以此類推，最後決出第一名！」
「被打下擂台，負，主動投降，負，三個回合內，兩人都站在擂台上，勝負就由教官來評判！」
「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