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過年
年關，過年如過關，自古就有的說法。對於大多數的成年人，過年是一種負擔。年貨的置辦，小孩子的新衣新鞋，親朋的迎來送往。
小孩子的時候，張毅也很喜歡過年。有壓歲錢，有新衣服穿，還特喜歡去親戚家拜年。回來后躲在房間數紅包錢，一兩毛，一兩塊，就開心很久。
數完之後當然大部分都被大人們收走，美其名說幫存著交學費什麼的。長大才知道這就是坑的，前世的張毅同樣也坑自己孩子。
除夕，張毅的家鄉有句土話：一年都不緊，就緊年三十晚。意思就是一年都不忙，最忙除夕這天。
以前的張毅或許不懂，但是現在確實知道的很清楚。特別農村家務比較多，除夕是真的忙得腳不沾地的。
把過去沒做完的都趕在新年前做完，把初一初二的很多事情都要先準備好。
以前壞了來不及修好的東西，你要修好，以前破的地方，你也要補好，總不能新年都還是破破爛爛的吧。
去菜地摘個菜，你也得把初一的摘回來，洗好弄乾凈。挑個水，你也得把初一的也挑完。沒到初二之後，是不準再做這些的。
搞衛生掃地什麼的你也得做好，初三之前是不準再掃地的。女人洗頭都要先洗好，要過好幾天才能洗呢！
……
吃過午飯，就開始忙著準備晚上的團年飯，菜色肯定比較多。弄得差不多之後，還要祭拜天神，祭拜祖宗。
團年飯也不能吃得太晚，吃完還要趕著時間，忙貼對聯這些事情。
接著還得把紅包都準備好，還有過兩天用到於祭拜的東西都準備好。
洗完澡，才能有時間安靜的看個春晚，一家人聊聊天。
把之前買的年貨拿出來，邊吃邊聊天，邊看電視邊守歲。張毅感覺到現在，才算是開始過年。
夜空中的煙花，火箭炮，偶爾還夾雜著鞭炮聲、孩子的歡呼嬉鬧聲……
直到半夜12點鐘，燒過鞭炮之後，張毅一家才去睡覺。
大年初一，張毅起得比較早。給父母拜過年，混得兩個紅包，也給妹妹派了個紅包。
吃過早飯，就騎車帶著妹妹到鎮上逛街。路上見到幾個小孩子在學自行車，車後面還綁著扁擔或者長長的棍子，讓張毅想起不少的童趣。
逛街，也不是為了要買什麼東西，就是出來走走，討個好運程，好兆頭。
鎮上的商鋪，很多今天都開門。賣氣球的、賣風車的、賣小燈籠的，街上本來很多不是做年貨的商鋪，也擺起了這些小玩意。
邊吃著自己帶來的小吃，張毅也很久沒到鎮上逛過了，就也就興緻勃勃的和妹妹逛起來。
路上妹妹碰到不少她的同學，張毅都在旁邊笑著的看他們聊天。
「張毅？好久不見啊，新年好！恭喜發財，紅包拿來。」一個很精神的男子走過來，跟張毅的年紀差不多。
一頭短髮，張毅其實也很喜歡這種髮型的。但是在這個時候，可不敢剪這髮型，因為看起來別人都會想，這人應該是剛放出來的。
「張大林，的確很久了，呃！男人不派紅包的，呵呵！」張大林是張毅在縣城一中的同學，還剛好是同鄉的那種，他爸爸在一中做教師。
張大林走過來拍拍張毅的肩膀，發現張毅比他高上不少：「跟家人逛街？三年不到長身高了啊。想不到在這碰到你，班長大人說要組織同學聚會啊，叫我通知你，我正愁怎麼找你呢。」
「是哪天啊？」張毅笑著問。
張大林看見張毅腰間的BB機說道：「暫時定下是初七晚，不知道會不會變動，你的BB機什麼號碼？沒有變動你就直接過來，就定在帝豪卡拉OK。如果有什麼變動我呼你。」
張毅讓張大林記下BB機號：「好啊，如果有時間，一定參加。大家都很久沒見，聚聚也好，就是過年麻煩點，探親訪友的，說不準時間啊。」
「誰說不是，我也這麼跟班長說的。我現在可是回羅兵了，就在前面開了個小店賣文具用品。有空來玩啊。」張大林看著旁邊家人催他，跟張毅說。
看見旁邊妹妹和同學也聊完，正在等他。跟張大林告別後，繼續逛街。
張大林也跟家人，往另一邊而去。
……
逛了好幾圈，已經接近中午，張毅就和妹妹回家。回來的時候，妹妹的手上多了個小風車。
年初二，南方的習俗把這天叫做「開年」，就是一年的初始或者開頭。
早上吃過開年飯，今天也沒安排去哪省親，年前就已經說好，姐姐今天過來。
西台到平安，大概有80公里，下午1點多，姐姐和姐夫還有小外甥就到了。
小外甥剛學會走路，進門就非常乖巧的給外公、外婆拜年：「外公、外婆，新年好！外婆，抱抱！」
「小朗朗真乖，朗朗也新年好，外婆給你紅包，快高長大！」蘇桂英抱著咯咯笑的外孫，很開心的說。
這時姐夫提著雞啊、豬肉的進門：「爸，媽，新年好！」
一番熱鬧之後，才坐下來聊天，小朗賴著外婆不肯下來，就讓外婆抱著。張艾婷幫倒茶之後才坐在旁邊逗小朗玩。
……
姐姐張艾蘭比張毅大4歲，嫁過去兩年多點。就在家裡做些農活和照顧小朗，姐夫蕭滿貴在外打工。
張艾蘭就住平時張毅回家住的房間，不用爬上爬下的，照顧孩子方便點。張毅自然就被趕上二樓。
陪著父母聊天，晚上9點半，玩累了的小朗就在媽媽的懷裡睡著。張艾蘭抱著孩子回房睡覺，連續忙了兩天，張父張母也去睡覺。
張毅把妹妹也哄回二樓睡覺，心裡有事情打算跟姐姐說，張毅也跟著姐姐進房。
「姐夫、姐姐，你們有打算過回平安發展嗎？剛在媽那裡，你應該知道我做了點小生意。如果回來的話，我來想辦法。」張毅直接說事情。
姐姐兩人對望一下，才由姐夫說：「小毅，你姐要照顧孩子，做不了什麼工作。如果回平安，在這邊沒什麼生活基礎，工資肯定也比我現在打工的那裡低，估計很難生活。你能想到什麼辦法？讓我去你的宵夜檔幫忙嗎？我沒學過廚師啊。」姐姐也在一旁點頭。
「剛我沒解釋清楚，我直接跟你們說吧，不過不能告訴爸媽，會嚇著他們的。我其實不只是做了個宵夜檔，而且宵夜檔也不是每月賺三四千塊。而是兩萬塊，另外我還和兩個朋友一起，合開一家洗浴中心。做按摩、洗腳之類的，利潤也每月1萬多。」張毅直接把現在開的那兩家店的情況說明了一下，至於計劃中的張毅就沒說。
還沒聽張毅說完，姐夫和姐姐就把嘴張成了O型。難怪張毅不敢跟父母說，看看姐姐的反應就知道有多驚訝。
每月三萬的利潤，的確是把兩人嚇得受不了，半天不見說話。
張毅停了一會才接著說給姐姐的打算：「姐夫的工作可以在兩家店裡面想，都不成問題的，我的建議是去洗浴中心。
去幹什麼不重要，我是想讓你學下管理一下店鋪和人員。以後我會賣掉洗浴中心的股份，還有其他計劃的。
另外我想把宵夜檔的兩成股份交給姐。，這樣你就可以在家帶孩子，先租個地方住，等過段時間你想買，想蓋房子都可以。」
姐夫聽完張毅的話在沉思，姐姐卻急忙拒絕道：「不可以的，小毅！姐姐怎麼可以白拿你的股份……」
「一世人，兩姐弟！姐姐你需要跟我這樣分嗎？股份的事就聽我的。」張毅聽的姐姐想拒絕，直接打斷說。
姐夫思量了一會，沒有在股份的事情多糾纏，直接抓住重點問道：「小毅，那你賣掉洗浴中心的股份之後，新的計劃是什麼？」
「是電腦。」張毅直接答。
蕭滿貴對電腦不懂，只是知道打工的公司有而已，搖搖頭道：「小毅，電腦我一點都不懂，你的技術可以？」
「可以的，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張毅肯定的答。
蕭滿貴也有了決定：「小毅，電腦我幫不了你，我完全就是門外漢，股份的事情也再商量吧，我知道你想幫你姐，但是你也要讓我們心裡不難受啊。
我們都幫不上什麼忙，你這樣跟直接送錢有什麼區別？」
「不是這樣的，我想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電腦技術我用不著你，管理才是真正能幫上我的忙。
不要把眼光老放在平安，外面的世界大得很，你們都出去過，應該更能理解。管理學的是管人，用規章制度管理員工。
就算現在不懂，也可以自學的。到時候還可以找人輔助，你們都見過大公司的管理。」
張毅真不知道怎麼解釋，有些東西不能說，總不能跟姐姐說我是重生回來的吧。
蕭滿貴沉吟了好一會才說：「好吧，我儘力學習吧。至於錢，夠我跟你姐姐的生活花費就可以了。現在這個時候，本錢最重要。」
張毅見總算說服姐夫，也鬆一口氣：「下個月開始，我會在平安先開家電腦店，真正發展起來應該要兩三年時間。」
「那就讓你姐先住平安吧，我去交代下之前的工作就過來。」蕭滿貴有了決定就爽快多了。